第四十八章 山雨欲來
鄭文顧不得哭泣轉身就跑，盲腸大人看似笨重始終跑在他前邊。跑出二十幾米後鄭文一回頭，發現李晶就在身後，鄭文求饒：“姑奶奶，你別追了，你不知道那東西很危險啊？”
李晶憨憨一笑：“你放心，我研究過了，這東西中間有個小突起，我按著它它就不會爆炸，安全著呢。”
鄭文：“我X，那你怎麽給我？你給我時候一鬆手不就爆炸了？”
李晶：“沒關係，我扔給你，炸不到我的。”
盲腸大人拍拍鄭文肩膀：“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
***鄭文留下俄**武士、親兵隊配合防禦，自己帶領小弟和法師團找個安靜角落研究李晶問題。不研究是不行的，李晶的大拇指一直按著那個小突起，都快抽筋了，必須盡快幫她解決，因為李晶聲稱一定與鄭文‘同去’。
李棟坐的距離李晶最遠，嘴裏嘟嘟囔囔：“這個傻老娘們，沒事玩手雷……害的一幫子人跟著你擔驚受怕。”
李晶本就煩躁的不得了，看到李棟發牢騷，李晶怒：“你說的都是屁話，你以為姑奶奶我願意？當時那幫忍者灰孫子扔下那麽多炸彈，白虎兄弟雖然攔截住絕大部分，還是有一個漏網的，當時我們站得那麽密集，如果不是我一下接住這枚手雷，大家早死了。不感謝救命恩人還從那邊說風涼話，不要臉。”
這番話說得李棟還真沒脾氣。
鄭文問：“接住以後你怎麽不把它丟開？丟開不就沒事了？”
沒想到李晶這類胸小無腦的人居然聰明了一次：“我說，你這個傻老爺們，這是什麽？這是手雷，高科技武器，扔了多可惜？難道你就不想把它保存起來，有機會研究一下？把它扔掉很簡單，甚至我能把它吃了，可是我不想這麽做。要知道一旦我們掌握了這種高科技武器，造出那麽幾萬個，每人身後背一筐，什麽小曰木醜聯邦，打丫挺的找不到北！”
聞聽此言鄭文沉思，這絕對是個好辦法。他問李棟：“你幹爹馮君煉金術很有點水平吧？”
李棟撇嘴：“別從我麵前提他。等我有手雷，我先給這垃圾來一下。”
鄭文看看周圍那麽多玄武魔法師急忙製止：“這問題以後再說，馮君是不是會煉金術？”
李棟道：“對。”
鄭文點頭，對周圍人道：“現在大家想個什麽辦法，安安穩穩地把這個手雷保存起來？”
蕭失癔蕭公子道：“一群豬腦。用膠帶把她手牢牢粘在手雷上，然後剁下她大拇指，多簡單！”
索蕊一鞭子抽蕭公子臉上打得他差點毀容。
鄭文又問：“有沒有什麽辦法，不用傷殘自己人，還能有效保存手雷？”
大家亂哄哄商討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主意。最後張曦輕聲細語地說：“算了，還是我說吧。據我爺爺的爺爺說，手雷原理是黑火藥爆炸產生衝擊波，衝擊波帶動碎裂的金屬外殼殺傷敵人。這黑火藥呢，最怕受潮。李晶你找個水桶裝滿水，把手雷放進去泡，估計火藥就受潮了。”
李晶大喜：“太好了，需要泡多長時間呢？”
張曦：“我也不清楚，不過一兩天總可以吧？”
李晶差點哭出來，不過誰也不知道究竟什麽時候火藥才能受潮，時間長點總不是錯。於是後來的兩天之內，李晶左手始終拎個水桶右手浸泡在裏邊，累得哼哧哼哧的。兩天後的某個時間，蕭公子看到李晶還是拎個水桶，便侮辱她：“真是個傻老娘們，你就不能拎個痰盂什麽的泡手？顯你有勁啊？”
***長時間的戰鬥讓小強、喬丹也開始吃不消。好在親兵隊特羨慕俄**武士的月牙鏟，非要和他們換班，就這樣二十名親兵扛著五根月牙鏟玩遊戲，俄**武士把盾牌豎立在身邊休息，等鄭文帶領魔法師們上來後，俄**武士已經換班休息得差不多了。
鄭文簡單安排了一下，讓魔法師們也分為兩組輪班。目前城頭上排放的滾釘板血跡斑斑，不知道多少聯軍士兵死在這裏，絕大部分滾釘板剩餘的釘子都不到一半，還有些在投石車打擊下已經碎裂，鄭文安排重新打造一批換上去。
聯軍始終在進攻，暫時沒有，不知是否在醞釀陰謀。
鄭文去找盲腸大人，他很想從盲腸那裏套出點內幕以便自己著手準備應付，但盲腸大人和腎虛大人也在換班休息，腎虛大人接待了他。
“男爵大人找老夫有何貴幹？”腎虛大人問。
“哦，小可前來是想問問大人，我們的援軍什麽時候能到達？第一次上戰場，好在有您這樣久經沙場的將軍坐鎮，否則小可早就惶惶不可終日了。”
“哦嗬嗬嗬嗬，男爵大人真會說笑，現在城內軍民誰不知道大人威名？親手打退敵人一次進攻，挽救城堡於危難之中，少年有為呀！據斥候說，後天中午我方援軍和就會達到，俄**援軍將在後天傍晚到達。再堅持兩天，情況就會扭轉。”
“大人，不知道這次陳主席會不會隨軍而來？”
“會，這次是陳主席親自領兵。她一個婦道人家為了國家忍受鞍馬之苦，讓人感動阿！”
“是啊，讓人感動。大人，我覺得您應當派快馬同誌陳主席，預防孟非凡刺殺！”
“放心好了，四大魔法學院院長都在其左右，孟非凡絕不敢貿然出現，否則難逃被誅殺命運！兩魔導士，兩大魔法師，孟非凡應當不至於這麽傻，嗬嗬。”
鄭文還有些疑問：“大人，有些話小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腎虛大人：“哦，無妨無妨，說出來聽聽。”
鄭文一臉焦慮：“按說這仗打了快一天，雙方都有很大傷亡。但我總感覺聯軍那邊沒怎麽動用實力。如果他們就這麽點本事，連一座城都拿不下來，還談什麽入侵中天？您說會不會還有陰謀在內？我想聽聽您分析。”
腎虛捋捋胡子，慢慢分析道：“你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但不夠全麵。傻孩子，你還不懂政治阿。”
鄭文洗耳恭聽。
“想我偉大的中天共和國，乃禮儀之邦，亙古以來和周邊鄰國和平友好相處。然小曰木被地理所限，不擴張是不行的，對我中天早已狗視眈眈。早在幾十年前曰木政府修改教科書，散布反中言論，培養民族仇視，果然起到作用。這次曰木首相‘白條英雞’與醜聯邦總統‘尿不濕‘一拍即合，達成瓜分大陸秘密協定，白條英雞在國內下達戰前動員令，舉國歡呼踴躍參軍！知道共和國為什麽要和聯軍在溝路橋決戰嗎？那是因為共和國找不出比溝路橋更適合決戰的地方。當初醜曰聯軍入侵，落腳點在東三省，上百萬平方公裏幾個月淪陷……那是何等悲涼？共和國土沃野千裏，基本無堅可守。暫時放棄東三省是有很大意義的，溝路橋城堡你也知道了，城寬池深，沒有五倍以上兵力絕難攻陷，共和國希望在此將醜曰聯軍牢牢拖住，讓他們欲進不能欲退不甘。等時機成熟後開門迎敵，爭取一次性殺滅聯軍有生力量，讓聯軍青壯死盡，幾十年內難以翻身！簡而言之——徹底避孕，明白了嗎？”
鄭文有些頭大，他似乎明白了點，還有更多不明白：“照您的意思說，目前醜曰聯軍根本就沒實力拿下溝路橋，那他們為什麽不撤退？”
腎虛大人：“錯……醜曰聯軍完全有實力拿下城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不急於拿下城堡，其主帥用意不外乎兩點。其一：等我方援軍即將到來之際拿下城堡，這樣我方疲憊之師得不到休息便倉促應戰，而醜曰聯軍進可攻退可守，占盡便宜。如果成功殺滅大部隊，其將來統治也容易得多；其二：城堡如果沒拿下來，他們可以後退幾十裏，等我們出城和我們展開平原戰。沒有堅固城堡作後盾，雙方勝算就各占百分之五十了。所以我認為明天的攻城戰肯定熱鬧！”
鄭文：“我們傻啊，不在這麽好的城堡內防禦，跑出去犯二頭勁？這幫聯軍想得也忒美吧？”
腎虛苦笑：“如果他們退後，我們出城進攻是必然的。你想，他們在我們國土上，運輸給養都是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在於，就地取材。東三省沃野千裏，馬上麵臨收割季節。醜曰聯軍能放過這個天然大糧倉嗎？他們不殺害百姓掠奪資源才怪。也就是說他們拖的起，我們拖不起。”
鄭文迷惑了：“那為什麽我們早不打？越早和他們決戰百姓受的苦不就越少？”
腎虛大人道：“國內有些貴族始終采用不抵抗政策，他們希望放棄東三省用來換取和平，這裏邊東西太多，無法細說，否則這本書也會被禁，回頭你自己上網翻翻資料。總之，陳主席這次頂著一切壓力主張出兵，隻能勝不能敗，一旦失敗……我就不說了，所有人命運都將異常悲慘！”
政治這東西鄭文一點也不懂，他也不想懂。現在他更關心的是怎樣保存自己，多殺點敵人，讓自己將來有點吹牛資本。政治，還是見鬼去吧。
***一直到傍晚，聯軍進攻也沒有停止，隻不過都是小股部隊。鄭文這些人個個又累又倦。
鄭文走的期間，蕭公子帶領法師團幹掉兩架攻城堡壘，這也成了他鄙視鄭文的資本，總在一切場合暗示別人：沒有鄭文在，他能指揮的更好，氣的鄭文暗暗琢磨方法給蕭公子一個大大的下不來台。
晚飯時間大家也在城牆上度過，城牆上黑壓壓一團，盲腸大人不讓點燃火把，避免給敵人提供攻擊目標。
夜晚城防工作鄭文交給俄**武士和親兵隊負責，一再提醒他們，如果睡覺，必須在掩體內睡。他不斷給大家打氣：堅持三十幾個小時，大部隊馬上就要到來，那時候再好好出氣。體力精神力嚴重透支的魔法師們早就懷念起自己的床，鄭文一揮手大家立刻散去，鄭文也走向自己房間。
距離房間還有十幾米鄭文忍不住咒罵起來，他的房間已經被投石車砸成一片廢墟，房頂徹底掀飛，床板什麽的都碎了，露出白白的木茬。無奈之下鄭文隻好去小強房間湊合一晚。小強床上那濃鬱的味道讓他輾轉反側。他實在睡不著，隻好把小強的臭鞋爛襪子以及床上鋪蓋統統扔到門口，這才昏沉沉進入夢鄉。
夢裏他似乎聽到有人說話：“我X，這裏肯定沒人，有人也被毒死了，我們開路！”
***第二天一早鄭文又被敲門聲驚醒，門外的是張曦。看到鄭文後，張曦拍打著胸脯道：“可嚇死奴家了，快和我來。”說著拉起鄭文的手往城頭跑去。鄭文急忙詢問發生了什麽，張曦也不答話。
到了城頭，鄭文可真的嚇了一大跳，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齊，大家臉上都寫著恐懼。隻見小強**上身，從鎖骨到肋條被紗布嚴密的纏著，殷紅的鮮血從紗布中滲透出來，看樣子傷口有三十厘米長。
鄭文忙問發生了什麽，小強罵道：“這幫龜孫子！”
原來昨天晚上聯軍進攻一直不是很猛烈，投石車也沒怎麽工作，小強白天太疲倦，就和衣躺在掩體裏小睡。大約淩晨三點左右，小強被便意弄醒，醒來後衝著城牆外撒了泡尿。剛尿到一半，突然遭到偷襲，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從外牆躍起來猛地給小強一刀，小強雙手還提著褲子，加上睡眼朦朧，淬不及防之下著了對方的道，幸虧緊急關頭他身體一側，這致命的一刀叢鎖骨一直劈到肋骨，小強的硬皮甲直接被破開，好在皮甲承受絕大部分力量才保得小強一命。被偷襲的他正要呼喊，後腦勺又挨了一下重擊昏迷過去，直到早晨被其他隊友發現才得到治療。也就是小強，別人如果來了這麽一道傷口，流血早流死了，現在這頭野獸居然扛著騎槍吵鬧著報仇！
雖然小強敘述得有些混亂，鄭文叢中推斷出：昨晚上曰木一方派出忍者部隊進城暗殺，在踏上城牆之前，小強正好起夜並噴中一名忍者。這忍者驟然發難導致小強受傷，另一名忍者把小強打昏。為盡快完成任務，忍者群沒有驚動其他人悄悄入城，至於還發生了什麽鄭文就推斷不出。
想到這裏鄭文猛地一激靈，他們會不會暗殺盲腸、腎虛大人？還有昨晚上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的那段對話？幸虧自己房間倒塌睡在小強那裏，更幸虧小強體臭讓忍者難以忍受，否則自己可能也被暗殺了。我的媽呀，難不成自己已經牛X到值得暗殺的地步了？
鄭文越想越害怕，他決定還是先去探望一下腎虛大人。
他在腎虛大人那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尷尬。
盲腸大人、腎虛大人都在，甚至一品梅也在，三個人在腎虛大人臥室內誰也不說話，地上還躺著一個黑衣蒙麵的忍者，一動不動的，可能已經死去。
鄭文到來以後，腎虛大人狠狠看了一品梅一眼，憤然離去，一品梅看了看鄭文，又看看盲腸大人，幽歎一聲也走了出去。
鄭文手足無措，盲腸大人示意他坐下，神色中說不出的愧疚。
過了好久，鄭文才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盲腸大人，小可聽說昨晚上有數名忍者進入城內暗殺我方將領，小可心憂大人安危，特來一看。既然大人無恙，小可這就告退！”
盲腸大人急忙挽留，他開口道：“鄭文阿，我也不拿你當外人，這次老哥的臉是丟大了，哎……”
鄭文不敢搭言，看樣子盲腸大人和腎虛大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些什麽。
盲腸道：“老哥哥我這麽多年以來，守身如玉克己奉公，沒成想昨晚上居然幹出禽獸不如的事情……我真想以死謝罪天下！”
鄭文急忙寬慰：“大人，誰能無錯呢，凡事往好處想，您守在邊關無怨無悔，和十五月亮似的，最起碼可以將功抵過吧？”
盲腸：“沒法抵……昨天晚上我在腎虛大人這裏，喝了點他帶過來的乙醇飲料，沒想到上頭了。結果迷迷糊糊，我把一品梅夫人給……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