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湖險惡

鄭文大喜,看來有門,這幾個小子對自己招牌很是顧忌,說不定自己露一兩手魔法真能嚇跑他們。於是他開始搜腸刮肚回憶自己能念誦的魔法,回憶半天就渺音術咒語還算完整,別的都還給老師了。他心裏那個恨阿,恨自己為啥不好好學習。如果不是前些天在食堂用渺音術戲弄奶牛,估計這個魔法也無法完成。(鄭文剛入學頭幾個月還算刻苦,主修風係魔法,渺音術就是那時候學習的。)

渺音術就渺音術吧,豁出去了。鄭文攏在袖口中雙手掐決,居然僅失敗一次就成功激活了風係入門魔法“渺音術”。他穩定一下情緒,口唇不動開始施展法術,一個飄飄蕩蕩無從琢磨來向的聲音在胡同裏響起:“你們~~這幾個不長眼的~~家夥~~居然~~太歲頭~~上動土,打本法師~~主意,當心本~~法師用禁咒~~毀滅你們靈魂,徹底~~抹煞你們在世上的~~一切痕跡!”他魔力低微,這幾句話發的斷斷續續異常艱難,可就是這斷斷續續的聲音更增添恐怖效果,那幾個盜賊被嚇得瞳孔散大,鄭文剛才啥樣他們現在就啥樣。

末了站在鄭文左側的那個刀疤臉語帶顫抖:“我X,這也太恐怖了吧,這聲音明明是鬼片裏才有的,頭兒我們跑路吧!”

那個頭兒清醒過來,在刀疤臉腦袋上來了一爆栗:“你XXXX敬業點好不好,這小說描寫古代呢,別總用現代語言。”回過頭麵向鄭文獻媚地說:“神仙老大呀,您老別生氣,小的們給您賠不是。不是咱們要打劫你,主要是咱們太窮了,好幾天沒吃飯了,這才鋌而走險的,小人上有八十高堂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給小的留條活路吧,至於他們,您隨便發揮隨便發揮,小的給你磕一個。”說罷就要跪下。戴眼罩的那小子一把拖住那個頭,向他道:“頭兒別著急,法師怎麽了,遠距離我們誰也跑不了,有誰聽說過法師近身施法的?我就不信憑我們四個,這麽點距離弄不死他,頭兒,別忘了法師可都是有錢人呐,嘿嘿,發達了。”那個頭一聽也對呀,近身纏鬥法師如果沒有魔寵保護,基本就是一個死,而魔寵一般都是中級以上法師才可能擁有,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麽也不可能達到中級——書上都這麽寫的。於是他直起彎曲的膝蓋,重新擺出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咳……他內內的,法師怎麽了,遇到大爺我,照樣喝老娘洗腳水!錯,大爺洗腳水。來人啊,給我打!”說罷摞胳膊挽袖子就開揍。

鄭文傻眼了,顧不上保持仙風道骨的POS撒丫子就跑。這時候破袍子的劣勢顯露無遺,拌著他的腳怎麽也跑不快,沒多長時間就被幾個混混堵在牆角。看著有恃無恐的幾個流氓和幾把刀子,鄭文努力想發出一個風刃術,結果誰都猜想得出來,他不失敗才怪。幾個混混跟上來就踹,一邊踹一邊咒罵:“你內內的,讓你牛X,讓你玩魔法,小Y的老子攮不死你。”

鄭文蹲在地上兩手抱頭苦苦忍耐,腦袋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異常熟悉的咒語,他大喜過望毫不猶豫的施放出來:“你給我躺下!!”咒語發出,幾個混混照打不誤。鄭文喊完就後悔了,這XXXX哪裏是什麽魔法喲,都是那本破書胡編的。

危急時刻他懷裏一陣蠕動,那條黑狗掙紮著鑽了出來,鄭文麵臨生命危險都忘記了黑狗的存在。黑狗跳落地麵,一個翻身二話不說四蹄朝天就躺在地上,吐出紅紅的小舌頭搖尾巴向鄭文乞憐。得,條件反射。

鄭文實在沒什麽咒念,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放狗咬人。至於那條狗是否具有攻擊力他已經顧不上了,於是含糊不清的繼續:“和我血脈相連的魔寵阿,向我們的敵人展現你龐大的攻擊力吧!”

那條狗感動極了:“魔寵,他叫我魔寵!X的,老子終於升級了,主人把我看魔寵了,老子從馮軍那裏混了多年都沒得到過這種殊榮阿,嚴重鄙視馮軍那垃圾!黑狗檢查一下自己體內變化,轉職為魔寵:敏捷+100,魔力最大上限+300,體力最大上限+300,物理攻擊+20,魔法派係轉為土係,學會土係初級魔法:落石術!

黑狗汪汪叫著:“狗神在上,汪汪,無處不在的土元素凝聚我身,聽從我指令,落石術,去!”黑狗前爪一抬指向黑眼罩,啪的一下半空撕開一個裂縫,一塊磚頭從裂縫掉下來正好砸在黑眼罩腦袋上,黑眼罩當場昏迷。黑狗又抬爪指向出壞主意的刀疤臉,後者轉身就跑,黑狗恨他他揭穿鄭文老底,賞了他一塊完整的板轉,刀疤臉躲避不及被砸趴在地。強盜頭兒和他僅存的一個小弟這次真傻眼了,這法師看來級別不低啊,連魔寵都有,我X,我真是瞎了眼睛。啥也別說了,磕頭求饒。

於是頭兒跪在地上如搗蒜一般磕呀磕。

鄭文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簡直懷疑自己在做夢。第一次有人給自己磕頭,還口口聲聲喊自己老大,雖然挨打的地方火辣辣的,不過和精神上的收獲比起來算不得什麽。X的,痛快,哈哈痛快!!他強忍歡呼的坐在地上,冷冰冰看著麵前二人。

那二人磕了半天不見動靜,越發恐懼,以為鄭文在琢磨怎麽殺他們。那個頭兒膝行向前拉住鄭文袍子一角,語帶顫抖的哭訴;“老大呀,饒了小的吧,小的還有利用價值……以後您老有什麽不方便出麵的小事,小的可以幫您做……”見鄭文不出聲,他又繼續:“老大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不過小的有愛之病,殺了小的不要緊,別讓小的髒血汙染了您雙手阿。”強盜頭旁邊的小弟急忙提醒他:“頭,現在古代……沒那病……”頭兒狠狠給他小弟一個爆栗:“放你X的P,老子說的是愛之病,和ZUO愛有關的病都叫愛之病,滾!”說罷頭兒踢了他小弟一腳,轉向鄭文的時候臉上已經換上可憐相,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鄭文還是沒說話,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置這幾個小子,在他本來想狠狠揍他們一頓就算了,看到那個頭兒準備抖落好處,他決定靜觀其變。

那個頭兒見鄭文無動於衷急忙把手探入懷裏摸索,過會掏出一把銅幣,還零星有幾枚銀幣:“老大呀,這點錢您別嫌少,都是兄弟們打劫被小弟我貪汙下來的,孝敬您老了,以後隻要兄弟我活著,打劫收入都算您一份,怎麽樣?”

鄭文額頭上還淌著血,臉上還有不少塵土,頭兒看不清他臉色,以為鄭文還不滿意。也是阿,魔法師都是財主,怎麽會在乎這點小錢,那個頭兒狠狠給自己一嘴巴,決定拚了。他撕開自己胸膛,露出被布條纏得嚴嚴的胸膛:“老大,事以至此,小弟我也不隱瞞了。小的我名叫崔蕾,我旁邊的這位叫韓雪亮,黑眼罩的叫碩碩,另外一個躺地上的叫王聯喜,其實吧,我是個……是個女的……打小我就心理有殘疾,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我一直把自己當男人看……所以到現在,我還是個……處女……”說完這些話,她抬起頭偷偷觀察鄭文臉色。

鄭文一聽是女的,仔細看了看崔蕾麵容,我的媽,和黃欣絕對有一拚。蒼天啊,他立馬想起黃老師對他做的種種,冷汗……唰……

看到鄭文神色變了,崔蕾以為麵前這位法師也是個色鬼。她站起身,扭捏著走到鄭文麵前,聲音也拐著彎:“大爺,奴家可是第一次哦,您可輕點,我疼……”

鄭文差點就吐了急忙閃到一旁:“別……別過來,在過來我可喊人了……旺財,她要過來你就給她拍板轉!”黑狗吹了個口哨應允。

就這樣,鄭文把崔蕾四人收為小弟,這個四人犯罪團夥以後每個月將孝敬他十枚銀幣。作為條件,他當團夥幕後黑手,一旦團夥遭遇困難,鄭文負責出麵擺平。十枚銀幣呀,這對鄭文可是一筆巨款!他從來沒擁有過十枚銀幣。這下溫飽問題徹底解決了,有黑狗作打手,鄭文自信滿滿的。

約定好聯絡地點以及暗號,鄭文抱著黑狗哼著小曲向他老鄉家走去。敲門後,建波他老婆批衣執燈出來。和建波打過招呼,鄭文把黑狗往炕頭一放,道明來意。建波欲言又止,沒什麽熱情。

鄭文察言觀色,詢問:“建哥,愁眉苦臉的,這是怎麽了?”

建波未曾開言心內慘,忍不住淚水滑落下來:“兄弟呀,我要失業了。哎……”

鄭文急忙詢問,建波把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原來,建波打工的金桂圓大酒店生意一直紅火,後來不知怎麽的,突然冒出來一群混混,每天白吃白喝白拿白要,在酒店裏為非作歹,調戲良家婦女,毆打進餐顧客,不到半個月,原本紅火的金桂圓門可羅雀,生意是一日千裏每況愈下……老板周永科出麵製止也被打傷,報案後混混們暫時失蹤幾天,過後變本加厲……害的周永科每日以淚洗麵,開始琢磨著轉讓酒店。有意向接手的買家來過三兩個,看到這種情況誰都頭疼。這不,開張就賠錢,出兌沒人敢接手,周老板隻好裁員以減少經濟損失。首批裁員名單基本定下來了,建波就在其中。

鄭文陪著長籲短歎了一陣,問建波有什麽打算。建波道:“還能有什麽打算,卷鋪蓋卷回家唄。咱除了跑堂又沒什麽本事,放眼上京各大酒店,那個跑堂的沒文憑?就俺沒有。要不是周老板留下俺,俺現在說不定早和你嫂子流落街頭了。可憐俺建波,上有八十高堂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全等著俺賺錢養活,老天爺呀,你咋就瞎了涅?”說罷夫妻二人抱頭痛哭。

鄭文琢磨著怎麽形容自己淒慘都用這兩句話呀?一點創意都沒有。不過他突然琢磨過味來:“哎呀喂,他走了不要緊,我去哪裏寄存狗啊?這可不行,得想想辦法。”

接下來鄭文詳細詢問痞子們到底怎麽鬧事。建波悲傷也發泄差不多了,打開話匣子敘說起來。

六年前,五七路周圍還是一片荒地,地價便宜,結果三所學校同時建起。一個蒸發學院,類似廚師學校;經毛大學,講授怎麽樣加工皮草以及製作皮革製品;體育學校,專門培養保鏢的學校。這三所學校挨得很近,蒸發在中間。新學校出現後,其他各方麵設施還都跟不上。當時五七路居民周永科集資興建了金桂圓飯店,當時隻有一間門臉後邊蓋個簡易廚房,老板、廚師、跑堂一個人擔當,主要賣包子,幾樣簡單炒菜,廉價酒水。沒想到一開張生意居然火的不行,三所學校就一個飯店實在是供不應求。看到每天絡繹不絕的顧客,周永科決定擴大經營。於是他趁暑假機會把店麵擴大了三倍,招聘了一名廚師一名配菜一名切墩,又從學校招了兩名鍾點工跑堂(建波當時在經毛大學念書,順便從金桂圓勤工儉學)自己隻管收賬。生意依然火的不象話,就這樣三年後金桂圓飯店在原有基礎上加蓋了二層,形成當前金桂圓大酒店規模。周永科的成功不外乎兩點,一個是位置選得好。學生們自己還沒賺錢,不知道心疼花錢,尤其搞對象的,恐怕女方說自己小氣,兩人進餐經常一桌一桌的點;第二條就是勤儉持家。就拿餐巾紙來說,用過的從來不扔,可以用來擦屁股,擦完屁股也不能扔,洗吧洗吧曬幹了當餐巾紙。周永科年齡不大卻很善於拉攏顧客。後來五七路陸續開了幾家飯店,也都沒對他造成什麽太大影響,生意依然不錯。直到十來天前,突然來了四個不速之客,進門後吵著要最好的酒席最好的服務,對跑堂的張嘴就打舉手就罵……

說到此,建波挽起袖子給鄭文看,胳膊上青一條紫一條。

鄭文問:“這都是混混們打的?”

建波不好意思了:“哦錯了,這是你嫂子弄的……”

鄭文:“啊?我嫂子打你幹啥?”說罷很不理解的看了看建波媳婦。建波媳婦趕緊去廚房收拾東西。

建波臉紅了:“小孩子不懂別問。反正他們把我打得很慘。”

鄭文沒再堅持這個話題,擁有四個小弟以及一頭魔寵,他覺得自己很有把握搞定這個問題。於是鄭文很嚴肅地問:“建哥,混混們到底有多少人?什麽樣子?”

建波打了個哆嗦,有些後怕地說:“一共四個。打頭的滿臉絡腮胡子,就屬他凶,另一個帶個黑眼罩,最後倆都是滿臉刀疤,一看就知道都不是正經人。”

鄭文一口茶水噴出來,險些被過氣去,不會這麽巧吧,他心裏說。建波急忙問咋了?鄭文含糊其辭糊弄過去。末了,他起身告辭,建波送他到門口。鄭文告訴建波:“建哥,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包在小弟身上,保證幫你擺平,你和嫂子就安心吧,明天,明天我去金桂圓。”建波見他自信滿滿,有些不太放心:“你……你行嗎?”鄭文不樂意了:“啥話。建哥,小弟混這麽多年,道上的朋友誰不給我點麵子,明天你瞧好吧……”建波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