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滅門
第二章滅門
日月輪轉，冬去春至，十五年過去了。
清晨，紅日暖照大地，青草尖的露水在陽光下散發著晶瑩的光輝。
村落間傳出了一陣打鬧之聲。
“打他，打，打傻子！”
“哈哈哈……”
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男女拿著土塊碎石圍打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開心的笑容。
“看，我又打了他頭一下。”
被圍打的少年身穿著破舊的衣裳，衣服的顏色早已被泥土和汙濁浸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麵容倒還幹淨，長著一張清秀的臉，濃眉下一雙大眼黑白分明，隻是眼神卻充滿著呆滯。看年紀最多能有十五歲，卻長了一副寬大的骨架，又高又壯像個成年人。
少年手裏攥著一塊石頭，身體抖動著，清秀的麵容由於憤怒有些扭曲，可是一雙大眼卻依舊呆滯的看著地麵。
“不許你們欺負我哥哥！”
村子裏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飛快的跑了過來，小臉氣的通紅，叉著腰喊道“你們全是大混蛋！”
那群少年男女哄的四散跑掉了，遠遠的傳來笑鬧聲：“妮子，傻子又不是你的親哥哥，幹嘛每回都多管閑事，你不是看上這個傻子了吧，哈哈哈哈。”
“混蛋！”女孩回過頭流著淚看著少年，精致俊美的小臉由於剛才的跑動和憤怒還殘留著一抹紅暈，眼角的淚珠在陽光下竟隱隱閃動著晶瑩的光輝。
“哥你怎麽又自己跑出來了，他們又欺負你了，真是一群壞蛋！”女孩的聲音又尖了起來。
少年慌忙搖搖頭，一臉憨厚開心的笑容，可是眼睛還是始終向下望著。
女孩看著哥哥的傻樣，也破涕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仿若銀鈴一般動聽。
“妮子在哪呢？快領著你哥回來吃早飯。”遠遠傳來一個女人的喊聲。
“娘親喊咱們了，哥吃早飯了，咱們回去吧。”妮子笑著說道，伸手拉著少年向村裏走去。
少年的右手慢慢張開，石塊變成石粉從指縫間散落到地上。
突然地麵輕輕的顫動起來，漸漸的顫動的越來越明顯了。妮子驚詫的停住了腳步，回身望去，遠處的山坡上似乎露出了一點黑色。眨眼的功夫，黑點如墨跡一般暈成一片。
“那是什麽？”妮子不由自主的抓緊了少年的胳膊。少年也半轉著肩膀，豎起了耳朵。
地麵的顫動更加劇烈了，又是瞬間的功夫，黑色清晰了起來，是一支近百人的軍隊如洪流般呼嘯而來。
“妮子——！快跑——！”母親驚恐至極的叫聲淒厲的傳來。還沒等妮子從驚恐中回過神來，馬隊已從兩人的身旁呼嘯而過，猛烈地氣浪將妮子和少年掀出近十米遠狠狠的砸落在地上。
馬隊衝到村口，瞬間亮起了一片銀光，緊接著驚叫聲，慘叫聲，哭喊聲四起，鮮血四濺，血肉橫飛，三五分鍾的時間，這座破舊的村落被夷為平地。
妮子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天旋地轉，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好像碎了，輕輕動一下都錐心般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哥，咳……，你沒事吧？！”妮子帶著哭音掙紮著向少年爬去。
咳嗽聲和哭喊聲驚動了村口佇立的十幾騎軍人。
這群人渾身上下都被青銅包裹，隻露出了一雙雙殘忍血腥的眼睛，胸前青銅甲胄上凸起一個呲牙咆哮的狼頭。**的巨型戰馬也披著青銅甲葉，不，好像不是戰馬，竟是身高如馬大的巨狼
“竟然沒死，有趣！”為首的那名極其彪悍的將官扭過頭，眼角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兩道嗜血的寒光透射而出，被銅盔遮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撥轉‘馬’頭，十幾騎慢吞吞的向妮子和傻子奔來。
這時破爛坍塌的村落裏又傳出了密集低沉的慘叫聲，又過了一會兒，數十名盔甲不整，袒胸露腹的軍人騎著‘馬’向這十幾騎奔來。
幾名摘下頭盔的士兵臉色奇異的白皙，長著奇怪的眼珠，有藍色的也有棕色的，頭發也是顏色不一，有棕色，褐色還有白色的，與妮子和傻子的黑頭發黃皮膚截然不同。滿是滿足淫邪的笑容，看樣子這群禽獸不僅把村子屠了而且還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強奸****。
將官來到妮子身前並沒有看她，而是扭臉望向衝自己奔來的士兵，在他陰冷目光的注視下，‘馬隊’瞬間整齊了起來，又變成了一群仿若沒有生命的銅甲機器，在將官的馬前一字排開又快速的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妮子和傻子圍在當中。
“嘿嘿，我親愛的肖恩百戶長閣下不要總是一副冷酷的樣子，你看你可把這群小狼崽子嚇壞了，他們可都是帝國的驕子，是最最有名的嗜血天狼軍的精英們。哇！讚美真神！這可是個難得一見的東方小美人，嘖嘖，小模樣真是惹人疼”在將官身側的一名銅甲戰士摘下頭盔，嬉皮笑臉的說道。
肖恩無奈的搖搖頭瞪了他一眼，也將頭盔摘下，一股濃濃的血腥的冷厲的殺氣向四周散去。四周的巨狼在殺氣下出現了輕微的**，不安的跺著巨齒般的狼爪。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殺氣，證明了一點，這位叫肖恩的百戶長是一位嗜血的危險人物。
肖恩一頭金黃色的短發如同豬鬃一般根根聳立，一張還算過得去的麵容上一道又寬又深的刀疤從額頭經過右眼一直貫穿到脖頸，不得不佩服的是他的右眼竟然沒有瞎。這道刀疤使整個臉看上去充滿了猙獰和凶狠。
“克拉克勳爵這是在前線，不是在帝都，不要衝我擺你那副令人作嘔的貴族風度。”肖恩惡狠狠的看著相貌英俊、舉止有些****的克拉克。
克拉克甩了甩他那頭飄逸的金色長發，一雙色眼直勾勾地盯著妮子，撇著嘴說道：“得了肖恩，你不會是在嫉妒吧，是因為帝都的愛麗絲侯爵夫人嗎？哦，那真是一位又騷又**的寡婦，好啦，我親愛的肖恩勳爵，你難道沒有注意到眼前就有一朵美麗的鬱金香花嗎？你看看她那美麗的眼睛，我都被迷醉了。還有她那翹挺的小胸脯，伸手一握的腰肢，簡直讓我心中的熱血都沸騰了。肖恩，你聞到了嗎？這是處女的芳香。”
肖恩蔑視地看著克拉克那令人作嘔的表情，緩緩伸出中指衝他比了一下：“切，得了，我多情的副百戶長閣下，時間緊迫，我們還是按老規矩來吧，我賭十個金幣，你的這朵鬱金香花扛不住十個男人。”
“我賭二十個金幣，肖恩，不過這一次我要改一改規矩，我要第一個占有她。”克拉克大笑著翻身下馬，一扭三晃地來到了妮子身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臉上堆著****的笑容，怪聲地說道：“哦，美麗的鬱金香，你能否允許讓本勳爵用你嬌嫩的身體來熄滅心中熊熊燃燒的欲火？！”四周的兵士吹著下流的口哨，哄笑了起來。
妮子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副令她快要嘔吐的嘴臉，不知所措。身旁傳來了呻吟聲，少年掙紮著坐了起來。妮子回過神來，哭喊道：“哥，救救我！我怕！”
少年聽見妮子的哭喊聲清秀的臉突然猙獰了起來，搖晃著站起來嘴裏胡亂地吼著，衝到了妮子的身前，將妮子拉到身後，斜著身子，呆滯的眼睛望著地麵，衝著克拉克笨拙地揮了揮拳頭。
克拉克臉色一變，隨之又****地笑了起來，但一雙色眼內已滾動起淩厲地殺機：“哦，讚美真神，沒想到我的情敵竟然是個傻子，哦，我真是太不幸了！”
突然飛起一腳踹在了少年的胸膛上，少年就像被千斤巨石砸在了胸前，狂噴著鮮血，飛出數十米外，頭狠狠地撞在一座土坡上**的大石塊上。感覺腦子劇烈地疼痛，仿佛被劈開一般，又噴出一大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哥——！”妮子噴濺著淚花像瘋了一般地衝向克拉克。克拉克輕輕一閃，順手撕下了妮子的一隻衣袖，嘴裏****地狂笑著，四周的口哨聲更加響亮了。
妮子羞惱和憤怒到了極點，惡狠狠地瞪著克拉克，又衝了過去。哧啦，這一次妮子的半片衣裳被撕了下來，妮子驚叫了一聲護住了胸，蹲在了地上。
克拉克****地打了一個響指，將妮子的衣服送到鼻子前深嗅了一下，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啊，好香啊！我的美人！你的芬芳讓我越來越興奮，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克拉克怪笑著，一雙充滿血絲的色眼狠狠地盯著妮子**在外的如凝脂一般的玉臂，慢慢地向妮子走去。四周的怪笑聲此起彼伏。
“無恥！”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四周的空氣似乎瞬間凝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威壓彌漫了過來。
肖恩臉色一變，暗呼不好，一點馬鞍身如閃電般躍上半空。噗！噗！噗！噗！克拉克以及周圍的近百名士兵哼都沒哼一聲，就連帶著他們的坐騎化成了一片血雨，血雨劈頭蓋臉地噴濺了妮子一身，妮子登時嚇暈了過去。
肖恩縱身躍下，神情大變，雙目驚恐地大叫道：“是什麽人？”
“哼！”又是一聲冷哼，強大的威壓再起。
從四麵八方向肖恩的身體快速地擠壓過來，肖恩頓時劇烈地搖晃起來，感覺就像被上百道巨浪拍擊，全身的骨骼劈啪不停地亂響不斷地碎裂，每個汗毛孔都噴射出細細的血絲。
可是，肖恩竟然無法挪動半步，仿佛如一根練功的木樁般任人蹂躪。十數秒後，威壓消失，肖恩狂吐著鮮血，摔出數十米遠，又翻滾出十多米才勉強狼狽地止住身形，踉蹌著隻手扶地，隨著劇烈的咳嗽，嘴裏不斷地噴出一下細碎的血肉，看樣子內髒被拍擊碎了。
“咳！咳！咳！你……你是東方的修道者，你不能殺我，該死的！難道你不怕……”
又是一聲冷哼打斷了肖恩的話，低沉悅耳的聲音再起：“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知道了，愚蠢！”
肖恩神色猛地大變，支撐起身體轉過身來，跌跌撞撞向遠處地群山逃去。肖恩背後的空間似乎一震，一縷清風拂過，清風中隱隱露出一隻散發著晶瑩光芒的手掌，這隻手掌美到了極致，輕輕按在肖恩的後背，瞬間消失了。肖恩猛地止住了身子，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砰！由胸膛開始破碎逐漸化成一團血霧，隨風飄散了。
一團晶瑩的光芒忽隱忽現著一個婀娜的身姿，漸漸地顯現在昏死土坡上的少年身旁，光芒內射出兩道清光冷冷地看著少年，仿佛在看一具死屍。
半晌，光團又飄向妮子，同樣靜靜地看著，隻是這一次光團中傳出了低沉的聲音：“好長的靈根！根骨也俱佳，真是難得一遇的修道奇葩，”
一陣極富有磁性的笑聲輕輕響起，“不枉我十五年荒廢的辰光，看來當年的異象當應在這個丫頭身上……”
餘音依然嫋嫋，光團和妮子同時不見了。天空瞬間劃過一道如流星般巨大的光芒急速向西而去，倏忽之間消失了。
殘垣破敗的村莊靜寂了下來，似乎連空氣都驟降了十幾度，太陽冷冷地望著慘劇發生的地方，無聲無息地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