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漸行漸遠
“老大，快點，想什麽呢？”王凱招呼道。
“哦，就來！”項禹帝從呆滯中清醒，搖了搖頭，跟上了眾人。“或許……那是他的家人呢？”項禹帝自我安慰的想著。
可是項禹帝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是家人，那麽趙玉雪有謊稱和同寢姐妹一起去吃飯的必要嗎？
人間天堂，京城乃至全國最豪華最奢侈的洗浴、桑拿、吃飯等一條龍的娛樂場所。
等眾人來到這裏後，楊銘退卻了。“老大，這裏很貴吧？”楊銘長在農村，本身就家境貧寒，這裏對於楊銘本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項禹帝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不過看著這裏富麗堂皇的樣子，應該不會便宜到哪裏去的。其實貴不貴項禹帝還真無所謂，貴咋滴，現在物價全上漲了，難道你還不吃飯不買什麽生活用品了嗎？問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這時候王凱走了過來，一個大巴掌就拍在楊銘的後背，裂開大嘴巴笑道：“走吧，怕什麽！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要在一起生活四年，那咱們就是兄弟！在兄弟的底盤，我怎麽還能讓你們破費呢？哈哈哈哈……”
“喂，服務員，還有包間嗎？”王凱拿著貴賓卡略顯粗狂的問道。
“對不起，先生，由於今天是大學開學的日子，所以包間都已經訂滿了……”服務員歉意道。
王凱皺著眉頭，正要說話，卻聽項禹帝道：“別在包間了，就在大廳吧！熱鬧點挺好……”
王凱一見老大都這麽說了，自己也就不再堅持，由服務員領著四人來到一桌前。豐盛的佳肴上來後，眾人也都不再客氣，全都舉起酒杯……
“幹杯！”四人一起舉杯，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發現，在項禹帝手中的杯子裏，裝的是……果汁……
項禹帝自小外號“一杯就倒”，所以他老爹在項禹帝出來之前嚴令禁止他喝酒……
四人談天說地，相見恨晚，一直從下午喝到天黑。而楊銘為人老實，敬酒也幹，幹杯也幹，沒一會的功夫，已經到桌子下麵去抱大腿了……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自然不用其他三人說話，王凱率先刷卡付了帳，看得出，王凱的家境應該很好很強大的……
“大哥二哥，你們等會，我去要個電話號碼……”李承哲原本悶騷的禽獸眼已經變成了桃花眼，甩了甩自己飄逸的……短發，以為自己很帥的樣子。
王凱順著李承哲的視線看了過去，也不禁眼前一亮，扭頭對項禹帝道：“沒看出來，老四還是個雞蛋……”
“什麽意思？”項禹帝奇怪道。
“外白內黃唄！”王凱色色的笑道。
“……”
“靠，你丫的是橙子！”李承哲本已經打算去搭訕，一聽王凱的話，便惡狠狠的回頭道。
“……”
橙子……哪哪都黃……好邪惡……好隱晦……夠無恥啊！
項禹帝也抬起頭看去，不禁愣了。而剛剛進門的趙玉雪也愣住了，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上前，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怎麽了，玉雪？”趙玉雪身旁的青年男子體貼的問道。另一個男人？項禹帝仔細一看，才發現，與趙玉雪一起的有五六個人，像是雙方的家長……相親？
想到這裏，項禹帝心裏沒由來的一痛，咬著牙，對王凱和李承哲道：“我們走吧！”說著，攙著已經喝的不省人事的楊銘就要走出去。
正當項禹帝等人經過趙玉雪身邊的時候，項禹帝的胳膊一把便被那個青年抓住，問道：“玉雪，不幫我介紹下嗎？”
項禹帝這時才看了過去，那男子濃眉大眼，筆挺的西裝襯托出成功人士的意味。
“你好，我叫關誌海。”關誌海友好的伸出手。
關誌海並不傻，他知道趙玉雪不喜歡自己，趙玉雪現在會站在他的身邊完全是因為家族利益所致。而從趙玉雪呆滯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在趙玉雪心中的地位並不低……不，應該說很高才對！
項禹帝目光直直的看著趙玉雪，見趙玉雪不敢看自己，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聽到關誌海的話，這才伸出手，冰冷道：“項禹帝。”趙玉雪聽到項禹帝冰冷的語氣，嬌軀為之一顫。而站在趙玉雪身旁的中年男女和一個年紀與關誌海相仿的青年男子臉上顯然露出了驚訝以及恐慌的表情。
項禹帝眼睛緊緊盯著趙玉雪，趙玉雪退卻了。“怎麽辦？怎麽辦才好？怎麽會在這裏看到他呢？一邊是家族，一邊是他，我該怎麽辦？”趙玉雪心中慌張，卻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趙玉雪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眼淚瞬間積滿了眼眶，有一種呼之欲出的可能……
趙龍，趙玉雪的父親。白手起家，在海南發展橡膠行業，用了數十年時間將生意遍布全球，繼而定居北京。粗略計算家產應該超過十億。本已經躋身京城二流，卻在經濟危機過後，陷入了破產危機。趙龍已經把家底掏空，卻也抵不上產業的虧空。就在眼看著麵臨破產的時候，關誌海的父親關天義出現了。他願意幫助趙龍渡過難關，但是前提是要趙玉雪嫁給關天義的兒子關誌海。
趙龍知道，雖然自己隻是京城二流，可趙玉雪憑借美貌卻是得到京城無數公子哥的青睞。可如今要將自己的女兒作為交易的籌碼，趙龍心裏也很矛盾。一邊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一邊是數十年努力的心血，趙龍難以抉擇。但是就當產業麵臨最大危機的時候，趙龍軟弱了，他已經被金錢驅使。答應了關家的條件。
可是，趙玉雪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女孩嗎？就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趙玉雪一哭二鬧三上吊，趙龍無奈，也隻能將她鎖在家裏，並且叫傭人看守。而有一天，趙玉雪致使那傭人去倒茶，而自己也趁機逃走。在車站買了一張時間最近的長途汽車車票，便上了去往沈陽的路上……
趙龍見女兒離家出走，心中也不免也有些自責，關家方麵一拖再拖。可最後還是在關家的強壓之下，趙龍無奈的封鎖了趙玉雪的銀行卡，趙玉雪無奈，隻好返回京城。趙龍本以為趙玉雪會回到家中，可沒想到，在途中，她遇到了傻乎乎卻又賊精八怪的項禹帝。趙龍賤趙玉雪回到京城後，卻沒有回家，也沒有什麽心情生氣，隻好叫她的哥哥趙臻嵩去接趙玉雪。
趙玉雪回家後，直接揚言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趙玉雪直接，趙龍更直接，“哢嚓”跪倒在地，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懇求趙玉雪嫁給關誌海。
這叫趙玉雪怎麽辦？
一個父親給自己的子女跪下……如果那個子女還有良知的話，那恐怕想要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說出一個“不”字的吧……
趙玉雪心痛，卻也無可奈何。隻好走一步算一步，先答應趙龍，再做打算了。
……
此時趙龍見到趙玉雪呆滯的眼神，心中也明白，這個叫項禹帝的男孩，便是她喜歡的人了……
李承哲家裏在上海也算是富甲之家，對於這種察言觀色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並不知道項禹帝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生怕他會吃虧，便搶著道：“嘿嘿，小妞，搞對象不？”李承哲邊往趙玉雪那裏走，一邊露出騷騷的笑容，一步三晃裝作喝多的樣子。
要到趙玉雪身邊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一股大力過來，直接將李承哲瘦弱的身軀推的後退，如果不是王凱在後麵攔住，恐怕狗吃屎是免不了的了。
王凱看似五大三粗，其實也是心思縝密，雖然很討厭這樣的氛圍，但是此時老大漠然不出聲，隻是緊盯著那個美女看，而老四又險些被掀了個跟頭，心中不免有些動怒。
“你是誰？”王凱叼著煙，淡漠的問道。
“關誌海。”
“沒聽說過……”王凱沒不給麵子道。
“你……”關誌海剛要發火，可轉念一想，現在趙玉雪在自己身邊，怎麽說也不能太沒風度不是？
“你叫什麽名字？”關誌海也同樣問道，意圖用王凱的方式反擊他。
“王凱。”
“沒……什麽？王凱？”關誌海長大了嘴巴，足足可以塞進去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是我。”
關誌海聽見王凱的名字心生退卻，可輸人不輸陣，嘴硬道：“嗬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院子裏的雙子星之一，王凱啊。幸會幸會……”
說著，便伸出手，不過王凱顯然不給麵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抬了起來。
關誌海尷尬的幹笑兩聲，也不生氣……確切的說，是不敢生氣……
又把矛頭指向項禹帝，道：“你認識玉雪？”
項禹帝轉過頭看了看他，不說話，眼神又一次轉向了趙玉雪。
關誌海很生氣，丫的王凱那貨老子惹不起，聽這口音，也不是京城人，並不會又是哪尊大佛。關誌海心中大定，怒氣更勝，什麽時候老子在京城讓外市的人欺負了？
“你叫項禹帝是吧？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媽的，放個屁會不？”
關誌海出口成髒，讓趙玉雪，甚至包括趙龍在內的幾個人眉頭大皺。而關天義竟然還樂嗬嗬的看著一切，仿佛自己兒子得了三好學生給自己爭光了似的。
“放屁？我會，你愛聞屁？”項禹帝詫異的問道。
“你……你……”關誌海一下被項禹帝噎的說不出話來。
哎……可憐的孩子……雖然你已經身經百戰……卻難耐銀槍蠟頭……
雖然項禹帝並無戰功，可人家起碼有著挺拔的身軀，高昂的頭顱，百折不撓的精神啊！
關誌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是氣不過，“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項禹帝更加驚奇道：“狗能吐象牙？那我明天退學吧！回家養狗去！以後我兒子也能像你一樣裝逼，這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這次不光是關誌海為之氣結了，這句話可是連關天義也罵了進去，那還了得？
“你這個小兔崽子，京城是你囂張的地方嗎？”關天義罵道。
“切，糟老頭子，懶得理你。把你氣出什麽心髒病掛在這我有理也說不清了……”項禹帝繼續下猛料道。
“大哥二哥，你們看這個叫什麽什麽什麽的像不像進口大片裏的男優？”李承哲陰險的笑道。
項禹帝轉過頭看著李承哲，沒想到這小子不僅僅是悶騷，而且還有著常人無法到達的想象力……雖然……呃……對於現在來說……用的恰到好處。
項禹帝上下仔細端詳了下關誌海，把關誌海看的渾身不舒服，才道：“我是導演。”
“我是編劇。”李承哲不甘示弱。
“我是攝影。”王凱緊隨其後。
“誰是女優？”項禹帝裝作傻傻的問道。
“她！”李承哲把矛頭又轉向了關天義身邊的中年婦女。那女人保養的很好，最起碼乍一看不會顯老，顯然她在自己的臉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小兔崽子，你指誰呢？”那中年女人也不管自己的淑女形象，氣的直跳腳。
“你不喜歡我？”
“我為什麽喜歡你？”中年婦女有點被問傻了。
“哎，我一直以為我是中老年婦女的偶像……”李承哲失望道。
項禹帝不禁莞爾。他已經覺得自己說話已經夠勁兒的了，卻沒想到，真正的人才在這裏！
哪個電影裏說的二十一世紀最缺人才的？老子劈了他！這是什麽？這是什麽？我問你！丫的我們華夏就是地大物博，人才一抓一大把！
“哦，對了！你看他像是什麽？”李承哲沒打算就此放過，指著關天義對項禹帝問道。
項禹帝仔細思考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這讓關天義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如果不是自己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長輩，並且是在公共場所的話，他現在大概會扇他們一人幾個大耳刮子吧……
“道具！”王凱插嘴道。
“太他媽正確了！”李承哲激動的爆粗口道。至此，一部由關誌海一家聯袂出演的《竊父之愛》便出來了……
關天義當場就有吐血的衝動，如果這話不是從王凱，而是項禹帝或者李承哲兩人中的一人口中說出來，那他肯定現在就會暴跳如雷了。王凱的名字關天義雖然不知道，可看自己兒子的神色，便知道此人的背景並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了。
“嗬嗬，你喜歡玉雪？”關誌海笑嗬嗬的問道。他已經從憤怒中走出來了。
項禹帝一聽，也不再胡鬧，而是寒著臉看著關誌海，等待下文。
“可她是我的未婚妻！”關誌海陰險的笑道。
“……”
“你比我有錢？”
“……”
“你丫的算是個什麽東西？要什麽沒什麽在這裏和我倆說話，你是覺得你很光榮？我都感覺丟分！”
“……”
“你配得上她嗎？”
“……”
“你有什麽資格喜歡她？”
“……”
無休止，關誌海無休止的抨擊著。尊嚴、愛情……為什麽一切都感覺那麽黑暗？
“夠了！”趙玉雪終於出聲阻止道。
趙玉雪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以及臉上還掛著陰險笑容的關誌海，對項禹帝道：“跟我來！”
“玉雪……”趙龍生怕趙玉雪會逃走。
“放心，我一會就回來……”語氣冰冷，不含一絲的感情。
“你們先回去吧……”項禹帝歎道。然後任憑趙玉雪拉著自己，在人群中消失。
……
“這裏已經沒人了……”項禹帝冷然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個公園裏。
雖然現在已經黑天了，可是現在是夏季，所以在項禹帝周圍散步鍛煉的人並不在少數，可這已經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對話了……
“為什麽？”項禹帝開口道。
“嗬……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不是項禹帝，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上你……怎麽可能……才一天的時間……”我真的喜歡項禹帝……
“我怎麽可能喜歡上你……你被我騙了你懂不懂？”我知道了……爸，不用你那麽激動的跪下對我哭泣……我不會告訴他實情的……
隻要我說出與事實相反的話就好了是嗎……
我會用勁全身的力氣……繼續說違心的話的……用我汙穢的字眼……切斷我和他之間的連線……
“你給我滾！我根本沒有愛過你！別跟我露出你那醜陋的嘴臉！”趙玉雪不理會項禹帝蒼白的臉色，閉上眼睛，嘶聲力竭的喊叫。
“嗬……滾了……哦，對了，你是處女？”
“是又怎樣？”
“哦……我不喜歡處女……我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