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進退之間,堅守做人的原則 (1)

第二章進退之間,堅守做人的原則(1)

人生好比一杯茶,有淡淡的愁苦,亦有咀嚼不盡的甘甜,平淡是它的本色,苦澀是它的曆程,清香是它的饋贈。有人認為“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有人認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在進與退之間,我們應如何抉擇呢?

1.體虛招病,心虛招鬼

話說從前有位大富翁,生性吝嗇,從不修心。他有4位夫人,最寵愛的是年輕嬌媚的四姨太,其次是魅力十足的三姨太,再次是徐娘半老的二夫人,最不被關懷的是發妻原配大夫人。世事無常,富翁雖家財萬貫,卻患不治之症。

富翁臨終前,對最寵愛的四姨太說:“我平時對你最好,無時無刻都離不開你,現在我快死了,你陪我一同去死好不好?”

四姨太聞言,花容失色地回答:“生時同在一起當然好,但我怎麽能陪你一同去死呢?!你去找三姨太吧!”

富翁無奈地改向三姨太要求,三姨太馬上說:“我年輕貌美,還可以改嫁,怎麽能跟你一同去死呢?”

悲哀的富翁隻有歎氣,他又把二夫人請來,央求她能夠陪自己共赴黃泉。二夫人聽說要她殉葬,連忙搖手表示:“家務事一向由我料理,我不能不顧家而跟你同死。但是為了生前感情,我會替你辦妥殯葬,送你到墳地入土。”

最後,富翁想到發妻原配,就對大夫人說:“我過去對你太冷淡,現在就要死了,一個人到陰曹地府太孤單,你願意隨我同行麽?”

大夫人冷靜聽完,莊重地回答說:“嫁夫隨夫,縱然你生前冷落我,但我的心永遠跟你在一起,我願意陪你一道同行。”

富翁感慨地說:“我從來不珍惜你對我的關懷、忠誠,反而愛戀迷惑於其他三個忘恩負義的賤人。死到臨頭才了解事實真相,我真後悔,為什麽不早點覺悟,我實在太辜負你了!”

這則寓言當中,富翁生前時刻不能離開的四姨太,就好像是我們的“身體”。每個人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年輕靚麗,但韶華總會逝去,我們總有老去的那一天,到那時又如何呢?

要改嫁他人的三姨太,就好像我們手裏的種種“財富”。但一旦撒手命終,總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任何東西都帶不走。看看中國曆史上第一位皇帝——秦始皇,一統天下、位列九尊,死後更想有天兵衛護、巡遊四方,結果隻留下幾千個表情生動的兵馬俑,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照顧家務的二夫人,就好像跟我們患難與共的“親友”。在我們離開人間之時,他們還有許多瑣事要處理,頂多隻能哭上一場、送上一程。任何人的死亡,總是孤單的,你麵對的隻有你自己。

那個一向不被重視的大夫人,就好像我們的“心”。生之時,我們或追名逐利,以博取他人的羨慕,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或眷顧親朋,以得到情感上的寄托,填補內心的空虛;或隻關愛自己的身體,甚至妄想長生不老……卻往往忽略了我們這顆“心”。直到大限將至,才發現什麽也帶不走,能帶走的隻有一顆茫茫然不知去向的“心”。

有人“三心二意”,有人“心猿意馬”,有人“鬼迷心竅”,王陽明說得好,“捉山中之賊易,擒心中之賊難”。心有所主,才能心安理得。如果我們不懂得照顧好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的“心”有所主宰,難免會時常陷入煩惱疑惑當中。

現代人有很多恐懼,不僅是前人所謂“既怕千年無米煮,又怕無命享千年”。我們害怕失去地位,害怕不被別人接受;害怕別人對自己知道的太多,又害怕別人對自己了解的太少;害怕靜寂獨處,更害怕環境變化;害怕得不到他人的關愛,也害怕真心付出……

莊子言: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要驅走內心的各種恐懼,就要讓這顆心有所依靠、有所係縛。就像輪船一樣,為了在風雨飄搖、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停泊下來,就必須把船上的錨拋進水中。我們也要找到自己的內心之“錨”,才能讓這顆漂泊的心安靜下來——心有所主自能安。

古人講安身立命,說的就是對自己內在價值的肯定。若然心中的燈熄滅了,自然就隻剩下黑暗與恐懼。而如果心中有堅定不移的信念作支撐,又何懼之有呢?如果我們想在悠悠天地之間靜觀日月沉浮、滄海桑田,就必須從內心做起,建立起內在的秩序。

說到這裏,想起一門禪宗公案,是關於六祖慧能大師的。

一群和尚在寺中坐禪,突然刮風,把旗杆上的幡吹動了。

一個小和尚說:“幡動了。”

另一個小和尚說:“不是幡動,是風動了。”

慧能大師說:“既不是幡動,也不是風動,是你們的心動了。”

初讀這個故事,百思不得其解。當然是風吹過,幡才動的。後轉念一想,這個貌似簡單的問題其實蘊含了很深的道理。在生活當中,有許多事讓我們爭論不休,小到兩個人的口角,大到國家之間的戰爭,無非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其實對與錯,哪裏有一個真正的標準呢?總難免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說到最後,或者是一方胡攪蠻纏,不了了之;或者是一方惱羞成怒,幹戈四起。

人生之路,從來鬼魅多多、誘惑多多。承擔苦難易,抗拒誘惑難。在各種誘惑麵前,怎樣才能做到“吾心有主,不為所動”呢?

俗話說“體虛招病,心虛招鬼”。大凡頂不住誘惑者,多因“內虛”:或思想空虛,或情感空虛,或物欲亢奮。思想空虛,則如野渡孤舟,難免不隨波逐流;情感空虛,則如三秋枯葉,難免不隨風飄蕩;物欲亢奮,則見錢眼開,難免不見利忘義。

說到這裏,我們就回到了這一章的主題:方。沒有一定的品德涵養,是很難控製住自己的心的。我們可以做一個實驗:你閉上眼睛,靜看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不到一分鍾,你就會發現已經有幾十個、上百個念頭來了又去。什麽外麵的噪音真大,城市裏的環境真是差;什麽小皇帝詹姆斯也受傷缺賽了,真是“難得”;什麽明天又得加班開會,真是不開會的領導不是領導;什麽還是以前的女朋友好,又溫柔又體貼,哪像現在……

漢代劉向說:“禍生於欲得,福生於自禁。”要找到心之皈依處,就要鍛煉這顆心,要讓它不再“亂跳”,這就需要規矩的約束了。

“心一模糊,萬事不可收拾;心一疏忽,萬事不入耳目;心一執著,萬事不得自然。”要想達到那種“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然、自在境界,是必須先要吃些苦頭的,苦盡才能甘來。這就是為什麽,我們一定要謹守做人之“方”。

2.擁有即是被擁有

身處方便、高效、便捷的現代社會,我們擁有的物質財富是古人所無法想像的。

上班,我們可以騎自行車、坐公交、乘地鐵,而不必像古人那樣坐著轎子晃晃悠悠,或騎著馬一路顛簸;

旅行,我們可以自駕遊、坐火車、乘飛機,古人基本上就是牛車、馬車跟騎牛、騎驢、騎馬了;

還有洗衣服,全自動洗衣機,扔進去、拿出來、掛上去就一切搞定。而古人是“曉吹筼管隨落花,夜搗戎衣向明月”,大晚上的才有時間去河邊洗洗衣服,既費工夫又累人;

古人是“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從早至晚勞作不息,而現代的農業生產,基本上實現了機械化,純靠體力的農活,已經很少了……

可以說,現代科技的發展,使人很大程度上從傳統的農業生產、體力勞動中解放了出來。隨著勞動力的解放,腦力勞動已經成為創造社會財富的主要形式,從而使得城市化進程飛速發展。

但問題就出現了:既然我們的生活比古人方便多了,那為什麽我們總感覺屬於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呢?

相比古人,我們似乎更忙了。在職場,我們趕時間考績效、拿提成;在家,我們趕時間吃飯、看電視、聊天;甚至是本應該全然放鬆下來的休息時間,我們也是“抓緊時間休息”;我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時間太緊了,不夠用”……

你不覺得奇怪嗎,古人去一千公裏外的城市遊曆,可能要走上半年,而我們現在坐飛機不超過兩小時,為什麽時間還不夠用呢?古人跟遠方的朋友聯係,去信、回信,十天半個月就過去了,而現在,發個E-mail幾秒鍾就搞定了,為什麽我們總是這樣匆匆忙忙呢?

有一句話叫做”擁有即是被擁有”,是說當你擁有某件東西,你同時也會被它所束縛,從而失去某種程度的自由。換句話說,擁有的越多,你被擁有的也就越多,你的自由就會越少。

一個著名歌星,他可能擁有億萬歌迷,但他也會被歌迷所擁有而沒有,沒有自由。他會失去自己的私生活,不能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隨便逛個街、吃個飯、泡個妞、結個婚。甚至於在進行最私密的**的時候,也有粉絲、記者像患上了偷窺癖一樣,拿著照相機、放大鏡、顯微鏡在旁邊偷偷觀察,想再弄個“豔照門”出來。

很多有錢人,都很忙,覺得沒有時間,自己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公司的人,他們要為公司的前途操心,為市場操心,為產品操心,為管理好員工操心,為更好地進行性騷擾操心……因為在某種意義上,這些都是他們的“財產”,都是他們“分內”的事。

當我們擁有一處夢寐以求的房產後,就必須裝修它、打掃它、保養它,甚至為了房產上的利益,要跟你的鄰居交涉、爭吵,比如承重牆、漏水之類的糾紛。

買車也是同樣的道理,沒有車的時候,你最多是出於愛好關心一下新出的型號或外形,並適度地“意淫”一下,不用負任何責任。但當你有了屬於自己的車,就等於跟它發生了“關係”,你就要操心了。多久需要保養一次,在哪裏保養,車停在哪裏合算,會不會被人刮蹭,需不需要修理,在哪裏修理,怎樣去年審,要哪些手續,違章會不會有罰款,哪裏去交罰款……

其實任何一種“淫”,從本質上說都屬於“迷信”的範疇。為什麽這麽說呢?

我們可以從迷信的起源說起。迷信作為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意識,有著悠久的曆史。它起源於原始社會,是人類對自然現象、自然力量感到神秘、迷惘、恐懼和無能為力的反映。

記得曾經看過一部法國紀錄片《人類進化史》,裏麵有一個場景讓我記憶很深:一個類人猿看到同伴死去,感到非常傷心;當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在夢中又見到了死去的同伴,於是他“相信”人死後靈魂會繼續存在,這讓他得到了一點安慰。

迷信,就是自己“願意相信”,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它是用主觀能動性扭曲客觀現實,所以跟和意淫屬於同一範疇。

從根本上說,迷信源於獨立思考能力的缺乏或喪失。比如在工業革命之前,人類信仰上帝,由此產生了各種傳統的迷信;現代科技興起之後,人類信仰科學,由此產生了現代化的迷信——“拜科學教”。其實二者在本質上並沒有多大不同,都是人類理性的流產,都是人類對自己“身份”的尋找——一個向內,一個向外。

言歸正傳,除了金條、房子、汽車等有形的東西遵守“擁有即是被擁有”的定律,無形的東西也遵從同樣的規律,比如男女之間的感情。也許你們原來就認識,但並無傾慕之情,那時與他(她)交往你會覺得簡單自然,隻是開開玩笑,海闊天空地胡扯一番。但是如果你愛上了他(她),他(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會讓你牽腸掛肚、惴惴不安,所謂“寤寐思服,輾轉反側”是也。

再比如我們擁有了身體和健康,同樣我們也要被它們擁有。如果人是沒有身體的,隻有靈魂或思想(當然這是假設),就自然不用再為健康犯愁了,沒有東西可以用來生病了呀!難怪老子說:“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我有很大的憂患啊,就是我有這個身體,這個血肉之軀。這跟佛家講的“身為苦本”是一個意思,正因為有這個“身體”,我們才會受苦。

人總是難以滿足的,總是想擁有更多的東西。比如錢,有多少是多呢?但正所謂“金沙雖貴,在眼亦病”,錢雖然是好東西,可一旦它跑到我們的眼睛當中,也是除之唯恐不速。錢本來是為我們的生活提供方便的,我們可以支配、使用它;但如果它“反客為主”,支配了我們的生活,我們不就成了它的奴隸了嗎?

我們擁有的東西就像一個木筏,它僅僅是用來渡河的。當我們過河以後,是放棄木筏繼續前進,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背著它過街穿巷、翻山越嶺?

隻要我們內心有所貪戀、有所執著,無論它是什麽,都有可能使我們成為它的奴仆。所以人在江湖,不可不“謹慎”啊!

古代很多大哲們都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說:“無論你‘有’什麽,都不要‘擁有’它。”什麽意思呢?還是舉個例子吧,這樣感覺起來比較形象。

趙本山、高秀敏、範偉曾經演過一個小品《心病》(就是一直說“我的心拔涼拔涼的”那個),趙本山演一個鄉村診所裏的心理醫生,範偉買彩票中了五百萬,然後一激動,就抽過去了。

範偉得到五百萬,這是“有”了錢;他被錢砸暈,這就是被錢“擁有”了,成為這五百萬的奴隸了。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無論我們得到什麽東西,都不要陷進去,要時刻保持頭腦的冷靜、清醒;不能被這些東西“砸暈”了,更不能暈得迷失了自己!

說到底,就是要我們放棄無謂的執著,放棄繁瑣、浮華的生活,回歸簡約、自然。這樣,就不會被那些事物所誘惑、所擁有,才會在任何讓我們動心的東西麵前“微微一笑,絕對不抽”。

當代社會,隨著物質生活的過度腐化,精神生活的嚴重空虛,人們也開始了反思,試圖在二者之間找到一個完美的契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