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極鑒(二)
見王大爺落淚,蕭明道暗自責怪自己衣冠不整勾起了老人的傷心,趕忙說道:“王大爺,都怪我,讓你想起了傷心事。我聽您的話,從今天起,我一定忘掉過去的傷心事,重新振作起來,做一個真正的男人,好好地工作,將來做出一番事業來,讓別人看得起我。我也相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您老一輩子積德行善,上天會看到的,天佑的病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聽到蕭明道的話,王大爺從回憶苦難身世中醒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拿脖子上搭著的舊毛巾飛快地擦去臉上的淚,勉強笑了笑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男人就要有個男人樣,老是哭哭啼啼前怕狼後怕虎的哪像個男人。小刀,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看書吧,大爺我還要把這車廢品送到收購站去,咱爺倆明天再聊。”說完老人扭轉車把向小區大門慢慢地駛去。
幫著老人使勁推了下車,以便讓破舊的電動三輪車快速啟動,目送老人瘦弱佝僂的身軀漸漸消失於大門的後,蕭明道這才轉身上樓回家。
蕭明道的家不高不低正位於三樓好位置,本是為了與蕭麗珠的新婚燕爾而特意購置的,三室兩廳且有書房,裝飾優雅。客廳裏,天藍色的窗簾,原木紋的壁磚,如星空般黑水泥混合白石子的水磨石地板,隻用清漆不加其它的色原木電視櫃、餐桌、長短椅、博古架等盡顯白領階層的典雅大方;臥室粉紅色的窗簾、被褥,紅木衣櫃,充滿溫馨浪漫;書房無論白色牆壁、原木書架桌椅,還是供主人小憩的竹床,都用其材料本色調,再加上滿加古今中外的書籍,一種原始而又有知性的氣息和諧的交織於方寸之間。但自從一年前的“雙蕭情變”事件後,這套房子裏出除了書房以外,其它地方都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本來優雅的氣息消失殆盡。
打開門,走進房中,掃視下灰塵滿屋的家,蕭明道找出一年多未使用的吸塵器,試了試仍然正常,然後又找來笤帚和拖把,就開始對各個房間進行了一次久違了的大掃除。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苦奮鬥,才把所有的房間打掃完畢。巡視了一遍重又恢複了潔淨優雅的各間房屋,蕭明道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仿佛積壓在心中一年多的屈辱、煩躁和鬱悶也隨著這次大掃除被一掃機而光。把因大掃除弄髒的衣服洗好後,又梳洗了一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爽利了,隨意穿了件短褲,蕭明道才拿著剛剛從王大爺“買來”的三本書和那麵破銅鏡鏡走進書房。
坐在書桌前,先大略翻了翻三本所謂的古籍真本,內容是清朝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就內容來看並沒有什麽疏漏,無論是印刷質量還是文字排版檢校上都中規中矩,但仔細看看紙張明顯是現代工藝的產物,且采用了染紙造蛀法以充古籍,再湊近聞聞,一股油墨味撲鼻而來,至此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三本書是後人仿製的偽古籍。
搖搖頭笑了笑,蕭明道把三本書隨手插入書架又拿起破銅鏡賞玩。這麵銅鏡拿在手中托托挺沉,看質地好像是青銅,蟠螭紋,直徑約二十厘米,重約一公斤。柱形鈕,圓形鈕座中空,凸起於鏡背,有鏤空花紋三組,主紋為三條相互盤結纏繞的螭龍,螭口怒張,吻上下各有一長牙,頭上獨角,一前足高舉,團身。紋飾充滿動感。地紋由圓形與三角形相間的雷紋組成。鏡卷緣。觀其雕刻打磨諸般工藝委實精細,可見其製造工匠也頗費了一番心思。但再一看其銅鏽顏色卻明顯可斷定此銅鏡為假,因為因鏽色一般包裹在一件器物的外層,器物上的鏽如果是真的,那麽這件器物大多可判定為真品。青銅器物的真鏽硬度大、類型多樣、層次分明。
器物長年埋在地下,鏽蝕很深,真鏽呈藍綠色,有的有裂痕、裂口,裏麵也是鏽跡斑斑。如果一件器物鏽蝕嚴重的會出現大幅減重的現象。
真鏽有層次,每一層鏽的顏色都不一樣,外深內淺。可見結晶膜狀閃光鏽體,多數屬於窖藏品或隨葬品。
偽鏽顏色不正,有的呈“粉綠狀”,色較鮮豔。偽鏽不牢固,塗顏色的鏽,有毛刷痕跡及毛發遺留。化學催生的鏽,似深坑綠鏽,有氣孔有氣味。仿造的鏽必有缺陷,容易識別。
這麵青銅鏡的銅鏽就是呈鮮豔的粉綠狀,且多處脫落,表麵密布小孔,貼近鏡麵使勁嗅一下,有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的味道。
蕭明道心中充滿了困惑,隻看這麵古銅鏡極其精巧的雕刻打磨工藝,可斷定乃是的漢代手法,僅以工藝為準的話這麵銅鏡絕對是真正的古文物,可為什麽銅鏽卻如此的假呢?難道這仿造者隻是一個雕刻高手而非造假高手?這也說不通啊?因為一個雕刻高手要造假的話絕對是一個高手,絕不會出現銅鏽這樣低級的錯誤。
百思不得其解,蕭明道幹脆不再就此問題作過多思考,反正自己並非文物專家用不著較真。再說自己從王大爺手中買的時候也是照著假文物和小玩意買的,要是真的那是一個意外收獲,要是假的也沒什麽損失。想到此處,蕭明道索性找了把硬毛刷在水管下把銅鏡上銅鏽和汙垢仔仔細細地刷洗了個幹淨。
刷洗得一幹二淨的銅鏡看進來倒也是古色古香的,令人賞心悅目。蕭明道仔細地賞玩著這麵銅鏡,越看越為其精巧絕倫的雕刻工藝所折服,同時心中對其工藝水平和造假水平的極端不協調更加迷惑不解。蕭明道一麵用手摩挲著銅鏡表麵的花紋靜靜地感受著雕刻的高超刀法,不經意間右手小指插入了銅鏡背麵中空的圓形鈕座中,條件反射地擰動了一下小指,突然感覺小指一痛,好像是被銅鏡上的某個尖東西給紮了一下,並且立刻感到小指上濕濕的。“流血了?真是流年不利!”蕭明道小聲嘀咕句,就要把小指拔出來。就在這時驟生變故,本來能容下一根小指的青銅圓形鈕座突然向內合攏,緊緊地“咬”住了蕭明道右手的小指,並且伸出許多根尖細的吸管插入小指中快速地吸起蕭明道的血來。蕭明道疼得使勁外拔小指,可任憑蕭明道如何用力,鈕座仍是緊緊的咬著右手小指快速地吸著血。隨著失血量越來越大,蕭明道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太他媽的玄幻了!難道是最近工作比較累使自己產生幻覺了?要不然,好好的一麵破銅鏡怎麽變成吸血鬼了?”這是蕭明道在徹底暈倒之前的最後的想法。
緣分呢,謝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