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鍾家秘傳針法

精神病產生的原因很多,有一些是先天遺傳,但是更多的卻是後天造成的。一個事情的刺激、一種思維的分裂,都可能導致精神病。雖然同是精神病,但是外在的表現完全不一樣,譬如,祝英俠的二叔就屬於那種偏執型的,內心有執念,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比較正常,隻有涉及到祝英俠時才會跟瘋子一樣。而方婷二嬸家的孩子,也就是方婷的堂哥,他這種病就屬於狂躁抑鬱型的精神病了。發病時間未定,抑鬱狀態與狂暴狀態周期XJ替出現,是這一類精神病的具體表現。

近些年來,中醫在治療精神病方麵有了很大的發展,通過調理內在與鞏固外在這兩方麵來達到治療的效果。這一次,鍾厚還是覺得很有壓力的,畢竟隻有一天的時間。治愈是不可能的,但是通過針灸達到短期的一個效果,再通過吃藥來慢慢的根治,鍾厚還是有些把握的。

方婷已經跟她二嬸去商量這個事情,鍾厚就在那裏安心等待,一邊在腦子裏思考該如何達到最大的成效,卻又不傷害到患者身體。

沒多久,方婷就回來了,她朝鍾厚點了點頭:“我二嬸說了,可以讓你試一下,但是沒一定把握就不要亂動,免得病情加重了。”

鍾厚苦笑,看來對自己沒寄托什麽希望啊。不過也可以理解,高翁那麽厲害的人都隻能緩解病情,卻不能根治,就可以知道這病是多麽厲害了。鍾厚一個外人想取信於人家談何容易,估計肯讓他試一下已經是看在方婷麵子上了。

對此鍾厚除了苦笑之外,更多的卻是振奮。他最喜歡做的就是那種別人認為沒什麽希望的事情了,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人明明沒抱希望卻意外得到的那種滿足。以前在十字坡的時候,他可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

方婷二嬸家外麵看上去有些破落,但裏麵收拾的還不錯。鍾厚進去的時候,方婷二嬸朝鍾厚笑了笑,還是認真的囑咐了幾句,無非就是之前對方婷說的那些話。換作是別人,可能就惱了,但是鍾厚知道農村人就是那個樣子,不遮掩,有話就直說,因為倒沒什麽不悅。

那個三十出頭的精神病人名字起得還不錯,叫方海波。據鍾厚了解,他是二十歲左右在外麵打工的時候,突然得了精神病的,裏麵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緣由,但是家裏人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正常了,根本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導致了他的精神故障,因此也沒什麽好的線索提供給鍾厚。

鍾厚走進方海波的房間時,他正憂鬱的看著窗外發呆,神情專注,也不知是什麽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是那麽的沉醉,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鍾厚一直走到他的身邊他還是沒有發任何反應。

順著他的視線,鍾厚看到一大片金燦燦的稻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個地方是村裏不多的平原田地之一,裏麵種著十幾戶人家的口糧。

“為什麽看著那些水稻?”鍾厚淡淡的開口問道。

出乎鍾厚意料,方海波居然回答了,他的回答有一些近似於夢囈:“她喜歡,她說她喜歡聞稻子快要成熟時候那種特殊的香氣,她喜歡稻子被收割後躺成一排的壯觀景象,她喜歡極了。”

“她是誰?”鍾厚精神一振,趕緊追問了一句,他知道這時候的方海波應該是沉浸到了一種思緒裏,所以腦子裏很多的記憶在流淌,這時候隨便問些什麽,如果他回答了,那肯定是真實的。

“她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頭發像水草一樣,她的眼睛笑起來是月牙,她說話輕輕柔柔的,她就是稻香。稻香,稻香。”方海波說到稻香時,神情有一些恍惚,驀然,麵色又變得猙獰起來,“土地公公,你還我老婆,你把老婆還給我。”

因為一個名字的刺激,方海波又發病了。鍾厚連連搖頭,本來想趁機套出一些什麽的,看來這個計劃又夭折了。鍾厚飛快的取出長針,消毒,在方海波抓狂之前幾針下去,他的針法與高翁不一樣,但是針的穴位卻是相同,在鍾厚針過之後,方海波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站在門口的方婷二嬸本來見方海波情緒變得激動,有些緊張,正猶豫是不是還要去叫高翁過來,卻見鍾厚飛快的出針,然後自己的兒子就安靜了。這讓她感到很驚訝,看來方婷的對象倒是不錯,也許有可能治好海波呢,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了希望。

鍾厚這幾針下去隻是一個初級的步驟。下一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這一步需要用真氣來使針,俗稱氣針,會的人非常有限,高翁也不會,所以他根本不能根治方海波的病情。

鍾厚其實也沒什麽把握,但是他還是得試一下。一些原因刺激了精神之後,身體的部位就會有異常,鍾厚就是通過對一些穴道的刺激來調理內在,讓那些異常變得正常起來。

虎抬頭,龍擺尾,鳳凰一怒病成灰。這就是鍾家秘傳的三種針法的概括,虎頭針,龍尾針與鳳凰針。虎頭針專針外在,龍尾針專針內在,鳳凰針隻能針人體的幾個十分特別的穴位。這三種針法,鍾厚隻會前麵兩種,後麵一種,要求太高了,而且他的真氣是寒屬性的,也不是很適合,就一直沒去學。

鍾厚給方海波用得就是龍尾針。鍾厚先用一陣讓方海波暈睡過去,然後放在床上,一大串銀針被他擺到了右手邊,鍾厚輕輕一聲喝,提氣,出針!一隻手輕輕的在方海波身上點過,那隻手點過的地方,迅速的就被刺上一針。鍾厚運針極快,不多時,方海波身上就被刺上四五十跟針。鍾厚把最後一根針插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略微調理一下呼吸,鍾厚這才運起真氣,在一些比較特殊的穴道上慢慢的撚動銀針,方海波的臉上頓時有了反應。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鍾厚把特殊穴位都調理個遍,這才把銀針一個個收了回來。

隨著最後一根銀針的收回,方海波慢慢醒了過來。“你是誰?”他一臉警惕的看著鍾厚,然後問道,“稻香呢?你把稻香還給我!”

方婷二嬸剛好端著一碗糖雞蛋過來,正好聽到方海波問的兩句話,立刻麵上一愣,眼淚盈眶。她急急忙忙的把手裏的碗放到追上,充滿希望的問道:“海波,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海波笑了起來:“你是我媽啊,我怎麽不認識你呢?”

二嬸立刻喜極而泣,沒口子的感謝起鍾厚來,倒是讓方海波愣在一邊,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