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用針高手
“是婷婷嗎?”方婷剛走進屋內,就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絲絲欣喜,“剛才我聽到汽車響我就想是不是你來了,後來你二嬸過來跟我說你回來了,我等啊等,等了這麽久你才出來。”
方婷鼻子一酸,就耽擱了幾分鍾的時間,老人卻覺得很久了,她趕緊上前去,握住老人的手。這才半年沒見,老人更見蒼老,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手握住也有戳人的感覺。方婷卻把這雙手握的更緊了,她知道,相處的時光已經有限,每一次接觸都要格外珍惜。
“對了。”方婷似乎這才想起了鍾厚,把鍾厚拉了過來,眼中含淚,卻強自微笑:“您一直催我,催呀催,都催的我煩了,這不,給您把我對象帶回來,您好好看看。”說著一掐鍾厚,鍾厚一個激靈,知道自己表演的時間到了。
不得不說,鍾厚還是很有敬業精神的,完美的把一個初次上門的略有些拘束的小夥子給演活了,讓方婷奶奶老懷大慰,甚至還笑了幾聲,並且追問兩人什麽時候準備生孩子,她可得努力撐著等待那一天。
兩人從房間裏出來,情緒都有些低落。
方婷看著鍾厚,帶著希望,問道:“真的沒救了嗎?你不是醫術很高明嗎?”
聽著方婷的問話,看著她希冀的眼神,鍾厚苦笑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人就像一個機器,身體內各個部位就是零件,彼此相互協調,達到一種平衡。生病可以理解為鍾某一個部件或者某幾個出了問題,那麽,就去修複這些部件,這就是治病了。但是,人跟機器一樣,會老化,終究有一天,全身的器官都衰退,這時就是無藥可醫了。
見鍾厚不說話,方婷也知道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神色瞬間清冷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呢,我可以幫老人家稍微治療一下,其實就是激發身體的潛能,操作的好的話,一兩年時間總是有的,如果你動作快一點,現在趕緊去找對象,說不定可以滿足老人的願望,讓她抱上外甥。”鍾厚見方婷有些難過,不再賣關子,直接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順便還調笑了她幾句。
“真的?”方婷頓時高興了起來,看著鍾厚,兩眼亮晶晶,忽地卻又露出幾分羞澀,迅雷不及掩耳的在鍾厚臉上輕輕一啄,“你真好。”
完了,完了,又被調戲了。鍾厚再一次毫無準備之下被方婷得手,心裏的鬱悶就別提了。我真是太純潔了,太善良了,這是鍾厚被“強吻”之後的哀歎。
給老人家針灸一番,又開了不少的藥方調養,雙管齊下,又激發潛能,又補充精氣,老人的氣色見好,已經可以跟方婷笑嗬嗬的說話了。她對鍾厚這個小夥子還是很喜歡的,人長的不錯,還會一手好醫術,越看越歡喜啊,就不斷的在方婷麵前說鍾厚的種種好,讓他們早點把婚事給辦了。
方婷對此隻能苦笑,隨便找一些理由給搪塞了過去。這事倒也有些出乎她的意外,當時帶著鍾厚完全就是應景的,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快就把自己的奶奶給征服了,也不知他怎麽辦到的。難道這家夥是中老年人的殺手?
這天,方婷服侍完奶奶睡下,鍾厚正在看一本從哪裏翻出來的武俠書,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尖叫,方婷聽到這陣叫聲,頓時眉頭微皺:“二嬸家的那個兒子,也就是我堂兄,又發病了,唉,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樣。”
鍾厚聽到病頓時眼前一亮,呆在這幾天了,雖說吃喝不愁,但總是有些無聊。他又不喜歡打麻將之類的活動,沒事就悶著看書,倒是有些不自在。現在聽說有人有病,還多年未愈,頓時見獵心喜,麵上躍躍欲試。
“走,帶你去看看。”方婷小手一揮,很有將軍派頭。
鍾厚就跟個警衛兵似地,跟在方婷後麵,走了出去。
方婷嘴裏的二嬸不是她親二嬸,隻是這個村子往上追溯兩代都是血親,所以平日裏大家稱呼都是按親戚關係來的。二嬸的家在方婷奶奶家東麵四五家,房子有三進,略微有些破舊。
鍾厚與方婷兩人走到那裏,外麵已經圍了一堆人了。一個個指指點點,多是在議論,偶爾有同情的話語一閃而過。
見鍾厚與方婷來了,那些人頓時讓開一條道路,方婷家可是大官,在這些人眼裏那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兩人走進圈子,見裏麵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躺在地上打滾,嘴裏念念叨叨:“土地公公,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是不是藏你褲襠裏去了?快還給我!不然我就打你了。”說著狠狠的在地上捶打了幾下,那表情倒有幾分猙獰。
鍾厚看了雖然覺得此刻不應該笑,但還是忍不住在唇邊扯出一絲笑意,再看方婷,卻是粉麵羞紅,一臉羞澀。
這家夥病的不輕啊,鍾厚正在考慮該怎麽治療這樣的病患之時,忽然聽到有人喊:“快讓讓,讓一下,高翁過來了。”
高翁?聽到這個略微帶一點奇異色彩的名字,鍾厚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高翁是什麽人,他過來了怎麽這些圍觀的人都露出雀躍的神色呢?
不一會,一個穿著長袍的老者就從眾人讓出的一條道走了過來,他一身長袍已經洗的發白了,但跟他的那縷花白胡須配在一起,沒有寒酸的感覺,倒讓人覺得這人有幾分出塵的意思。
這個高翁走到圈子內,看到地上的男人,氣勢立刻就變了,隻見他一個虎步上去,牢牢按住那個中年男子,下針如神,飛快的在男人的幾個部位針了幾下,那發瘋的男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鍾厚的眼睛就一下亮了起來,這針法,非常獨特啊,雖然鍾厚沒見過,但是知道,這等針法,絕非凡品。他暗暗在心底打起了主意。
老者下針快,收針也快,片刻功夫,他就把針都收了回去。眉頭微微皺起:“他這病越來越嚴重了啊,這樣也不是辦法,我還得回去再研究研究。”方婷她二嬸連連點頭,趕緊上前去,把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遞了出去。
老者擺了擺手:“下次買點酒肉給我解解饞就可以了,你家也不寬裕。”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