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改好不準再碰我

小妮抓住他的手使勁拉他:“起來,你給我起來,不說清楚,就不能睡。”

鈕星星真是又氣又好笑,但還是不起來,他抹不下男人的麵子。

“你說呀。”小妮睜著兩隻紅紅的淚眼,緊緊地盯著他,“以後準備怎麽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反正,你不改好,就不準再碰我。”說完出去洗臉洗腳,然後搿了一條被子,跟他同床各被背對背睡了。

“是鈕星星嗎?我是人事科的茅國慶,你到我辦公室裏來一下。”

這天下午兩點多鍾,鈕星星正在辦公室裏的電腦上忙著,突然接到這樣一個電話。

他接聽後,頭腦裏立刻跳出一個疑問:這是周建新的打擊報複,還是小妮的情禍反映?可他隻稍微愣了一下,就回答說:“好的,我馬上下來。”

鈕星星放下電話,看了一下辦公室裏其它三個同事的臉色,見他們都象沒有聽見一樣地隻顧忙著自己的事,就站起來走出去。

他從中間樓梯上走下去的時候,有些緊張地想,他們的動作好快啊,他們會怎麽處置我呢?是把我調走,還是降級?降什麽級啊?你隻是一個普通職員,還能降到哪裏去?

不管是誰在作祟,他們的動作都比你快。你還沒有查到誘占小妮的神秘第三者,又沒有給周建新和葉小平家裏寄匿名信,就被他們搶了先。他們都在暗地裏算計你,已經對你采取行動了,而你卻一點防範措施都沒有,不要說實施報複行動了。

他是一個受害者,現在又要成為一個被宰者,他的心裏既難受,又不安!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想著這兩件事:周建新會如何處置他?小妮到底有沒有出軌?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狀態。

他與小妮的感情幾乎降到了冰點,家裏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氣氛。白天,他們形如陌人,視而不見,甚至都有意避開各自的視線,卻又一直偷窺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晚上,他們雖然還睡在一張床上,但卻各睡各的被子,完全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他們整整有八天沒有過**了。他憋得好難受,可他還不想投降。他想再熬幾天,看最後誰熬過誰,也看這個事態如何發展。小妮的臉上已經顯出了想跟他和好的神情,可他有意顯出一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淡,想再逼逼她,等等看。

卻沒想到先等來了這個奇怪的電話。他與人事組織科的人除了那次調進來時有一些接觸外,平時幾乎沒有什麽交往。所以他知道人事科長茅國慶讓他去,一定沒有什麽好事,不是調動,就是為檔案工資之類的事。

要是提拔的話,應該是哪個領導先招他談話才對。再說,他又不是黨員,表現也不是最積極,在單位同齡人中算不上最優秀,提拔的事還不會輪到他。

“茅科長。”他走進科長辦公室,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茅國慶見他進來,馬上站起來對他說:“到這邊來。”說著就領他走進隔壁的小會議室,將門關上,讓他坐下。

茅國慶的動作和神情都有些神秘,這讓他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來。

會議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鈕星星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屏住呼吸看著茅國慶,等待他開口說話。茅國慶坐在他對麵的位置上,臉色平靜,目光溫和,表情卻有些詭異。

“鈕星星,你來了幾年了?”茅國慶終於開了金口,卻是以這樣的明知故問開頭。

“快四年了吧?”鈕星星謹慎地回答,心裏更加緊張。

“哦。”茅國慶有些愛昧地看著他,切入正題,“是這樣,鈕星星,今天招你來,是奉領導的指示,跟你聊一聊,一是想聽聽你對單位的看法,二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鈕星星的心提到了嗓子口。看來,這個招談不是一般的談話。他是奉領導的指示招我談話,那是哪個領導呢?為什麽這個領導不直接招我談話,而要讓人事科長出麵招談呢?這個招談與小妮的出軌有關嗎?

“呃,應該說,你進入我們單位以後,各方麵的表現都不錯。”茅國慶聲音平穩地說著官話,“無論是遵守單位的各項規章製度,還是上進心和進取精神,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尊重領導,團結同誌等各個方麵,都做得比較出色。領導們對你比較滿意,同事們對你的評價也不錯。啊,你為人穩重,作風踏實,品行端正,工作積極,業務水平也很高,還是有培養前途的。”

鈕星星氣也不敢透,等待著那個欲抑先揚以後的可怕轉折。

“所以,單位想培養你,讓你到下麵的基層單位去鍛煉鍛煉。”茅國慶沒有轉折,而是來了一個因果。

鈕星星心裏格登一沉:他們真的要支開我!

“應該說,你是很幸運的。在同齡人中可謂是出類拔萃,讓人羨慕。”茅科長又說,“你不僅有一個幸福富裕的家庭,還有一個嬌美能幹的妻子,而且才工作了四五年,就受到了單位的重點培養。嘿嘿,說句私下裏的話,金錢美女仕途,這人生的三大美事,你都擁有了。鈕星星,你真的前途無量啊。”

鈕星星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總覺得他的神情有些狡黠,話中好象含有嘲諷的意味。

“你應該引以為自豪,當然,也應當充分重視,並好好珍惜這個機會。”茅國慶笑咪咪地說,“你要把它當作前進的動力,積極進取,努力拚搏,為以後走上人生輝煌,一步一個腳印地打好基礎。”

鈕星星靜靜地聽他說著,不吱聲,也不點頭。他的頭腦裏一直在想,這究竟是哪個領導的意思呢?

“鈕星星,你將來有了大出息,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小科長,啊。”茅國慶有些愛昧地說,真的,我為你感到高興,也很看好你。”

茅科長停了一下,更加神秘兮兮地說:“呃,鈕星星,你對單位的這個決定有什麽想法?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可以說說,你對單位和單位領導的看法,不要有什麽顧慮,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

鈕星星感到有些意外,卻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並沒有象茅國慶說的那麽激動和高興,相反總是覺得這個所謂的培養與小妮的出軌有關。

所以要他談看法,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讓他怎麽說呢?單位領導想把他調出集團總部,目的是什麽?真是為了讓他鍛煉,然後提拔嗎?是調到本市下麵哪個子公司裏去,還是調出這個城市到外地去充軍呢?是不是那個第三者為了更加自由地占有小妮而想把我支開?

他腦子裏有些混亂,也有些空白。他垂目想了好一會,才反問:“那你們想把我,調到哪裏去呢?”

“這個,還沒有定。”茅國慶閃爍著眼睛說,“想先聽聽你的想法,然後再決定。”

鈕星星想了想,訥訥地說:“這是你們集體的決定,還是哪個領導的意見?”

“是集體的決定。”茅國慶馬上說,“集團公司不光是培養你一個人,還有幾個,也會這樣陸續招談的。”

“哦,是這樣。”鈕星星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地說,“既然是集體的決定,那我當然應該服從,對吧?不服從,也沒有用。隻是我想提一個要求,不知行不行?”

“行,你說吧。”茅國慶說,“今天招你談話,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和要求的。”

鈕星星憋了好一會,才說:“最好不要把我調到外地去,我希望在本市工作。”

“為什麽呢?”茅國太眼睛亮亮看著他問。

“我要照顧呂小妮。”鈕星星想說得名正言順些,卻想不出來,隻得說,“她還不太會做飯,嬌得很,平時都是我做給她吃的。”

“是嗎?不至於吧。”茅國慶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說,“可我想,你還是不要因為一些家庭小事,而影響了自己的前途。”

鈕星星不吱聲。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妻子出軌,是家庭小事?這話讓他更加堅信,單位的這個決定,不,是哪個領導的這個決定,肯定與小妮出軌有關。

“鈕星星,我想,不管最後領導怎麽決定,你還是應該從自己的前途考慮才對。而且,服從領導和組織的決定,也是一個職工最起碼的素質。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還有什麽想法,可以向領導反映。當麵不便說,你可以給我,或者薑董,嚴總,周副總發郵件,都可以,好不好?”

“好的。”

“那今天,就這樣吧。”

鈕星星站起來走出去。茅國慶又說:“對了,你對單位和領導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鈕星星越發奇怪了,這個問題,好象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走出人事科辦公室,鈕星星心裏想,今晚就以這調動為由,跟小妮和好吧,然後好好過一次**。他實在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他要憋出毛病來,對收服小妮也更加不利。

他有時也很著急,想主動跟她和好,卻又抹不下男子漢的麵子。他不能象那些低素質的男人一樣,懷疑妻子不忠,動輒就打罵,搞家庭暴力。他是個有文化的大學生,所以不能這樣做,他隻能以冷淡來懲罰她。不跟她說話,不幫她燒飯,不與她過**…用這些文明的行為來表示自己的氣憤,實現對她的製裁,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家庭冷戰。

現在他想想,忽然覺得這是錯的。這樣冷淡她,懲罰她,不就等於把她往別人的懷抱裏推嗎?於是他就感到內疚,也有些著急起來。

下了班後,他默默地買了些好菜,燒好了,頓在餐桌上等小妮回來一起吃飯。而前幾天,他不是一個人先吃,就是悶悶不樂地在外麵吃好了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