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新的軌跡
此時此刻,王翼的狀態,也正是如此,來到新木鎮後,發生的種種事情,讓他的心境完全的改變了,對老爹的理解,對過去的反思,還有對新的知識的體悟……讓他就連在喝酒的時候,都在想著某些神奇而又微妙的東西。
當然,沒有人敢打擾他的思考,隻是時而有人替他將喝空的酒碗滿上。事實上,整個酒館當中,此時,就隻有他們這一群人在,作為勝利的英雄,新木鎮的鎮民們都報以了十分崇高的敬意,區區包下一個酒館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家夥們來找麻煩,就算有,也早被守在外麵的城衛們給驅趕走了,開玩笑,這裏麵可是有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天使覺醒師大人啊!所有守在外麵的城衛們的心跳都加快了好幾拍,就算戰後感覺再疲倦,這個時候,也隻會覺得幸福,現在,就算他們不能喝酒,也不能去覺醒廣場上看那些匪盜們被燒死的場麵解恨,但是……他們以後可以和兒孫們堂堂正正的說出這樣的故事,在那個黑暗的夜裏,我可是保護過一位天使覺醒師大人的!
然而,與王翼同樣陷入了神妙體悟當中的一個老人,此時此刻,正站在王翼他們所在的酒館的後門巷子當中,在他腳下還踏著一個矮小的人體,卻是已經完全瘋癲了的侏儒克羅。此時,克羅一動不動,隻是偶爾發出幾聲瘋言囈語,表明他還是活著的。
侏儒是不可能擁有神賜血脈的,這一點,無論是魔神殿,還是覺醒殿,甚至那幾個隱藏的陰影教派,也都確鑿的認證過了的。幾千年的認證,怎麽可能會出錯,這當中,一定是有著原因的……可惜,這個家夥已經徹底瘋了老人搖了搖頭,目光卻是朝著酒館掃了一眼,回想起來,那個小家夥回城牆內時,曾經朝他隱匿的地方看了一眼……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會不會有那麽一丁點的可能性,小家夥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呢?
很快,他聳肩搖起頭來,這是不可能的,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匿氣息,這一點,除非是餘英維紅袍大主祭動用他那幾乎是逆天的真視之眼外,整個天漢帝國,不,應該是整座大陸,都不可能有能和他相提並論的存在!
區區一個一級的小覺醒騎士,又怎麽可能發現得了他完美隱匿的所在?
可是,為什麽之前那小家夥還能夠逼問出這個侏儒的一些話來,而輪到他來的時候,這個侏儒,卻是問他什麽,都隻會說一些吃吃喝喝偷偷摸摸的廢話瘋話!
侏儒成為覺醒師,又被打回原型變成侏儒,這個事情,很值得他去研究啊,這比培養那些人造魔物們,還要讓他感覺到興奮。人造魔物畢竟是死物,如果能人為製造出覺醒師,哪怕是有時限有巨大代價的方法,也是值得去研究的!
果然,跟著這些小家夥們從那裏出來,是正確的選擇啊。
老頭詭異的一笑,身形一轉,卻是帶著地上的克羅消失得無影無蹤。
酒館當中,王翼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在他身後,卻是站著一位更加會喝的女……姑且還隻能稱為女孩子的完美女性,覺醒師,在喝酒上,有著無以比擬的天賦,基本上都能百杯不醉,但是,能千杯不醉的,卻是極少數,而其中,會喝酒的天使覺醒師,就更加稀少了。對於使用法術的他們而言,精神的穩定性,是術力波動穩定的最佳橋梁。
江靈玨卻不在乎,術力波動的穩定性與精神穩定性的關係,這個問題,她曾經和王翼吵過十幾次之多,每一次,都是她贏了,但是,在某一天的實踐當中,她卻發現,精神的多樣性變化,會誘發出釋放法術時特定條件下才會出現的術力暴擊現象,當然,相應的代價是,這些法術的精準度,被下降到一個她有點無法接受的程度,而這些天,她自訓的項目,正是在訓練自己如何在能夠多次誘發術力暴擊的情況下而保持法術精準度。
這個時候喝點酒,有助於一會的睡前法術練習。說起來,剛才的大戰,她都沒有出過手,實在是有點無聊,當然,能看到王翼一刀將一隻比蒙斬成侏儒……也很值啦。想到這兒,江靈玨又甜甜地喝了一杯酒,這是第多少杯了?不知道,算了,反正,沒有醉就行了。
然而,一旁的酒館女老板的臉色,卻並不怎麽好看……那個女天使覺醒師大人,這已經是喝得第一千零一杯容顏之淚了,也就是整整五壇還要多一杯的量啊!她全部的庫存也才隻有十五壇而已!平常,都是作為極品酒來招待女貴族們的。價格等若黃金,可是……今天她可是允諾了全場免費的話。
她惡狠狠地瞪了正縮在一旁幫忙的李通臉上,都是這個家夥,都是這個口聲聲說愛她的家夥!將這些禍星們給帶來的!
感應到背後傳來的殺氣,正抹著桌子的李通滿臉蒼白,至高神在上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辛辛苦苦的忙碌,不僅討不到個好字,還招來了恨女老板並沒有把狠狠地目光在李通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她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一邊默默喝酒的王翼身上,這個家夥,除了在剛進酒館時,和這些粗魯的漢子們幹了幾大碗後,便一直在那個角落裏麵喝著悶酒……也不對,雖然感覺上,是很悶,但是卻與一般借酒澆愁的人不同,他的悶,是來自不一樣的東西,不一樣的心思她的眼光是不會錯的,賭上這幾年開酒館的經驗,她可以肯定,這個正喝著悶酒的覺醒騎士大人,正在晉階的邊緣!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的身上怎麽會有就在這時,一直靜靜喝著酒的江靈玨,目光忽地一閃,卻是與這位女老板的火熱起來的眼神對上了。她巧笑倩兮的對著她微一點頭,然後輕快的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還是名自由騎士的女老板眼神微變,卻是沒有示弱,自一旁的酒櫃中取出一隻大號的酒碗,滿滿斟上酒液後,便也是一飲而盡。然後她的目光隻是挑釁般地在江靈玨臉上一掃,便又將注意力轉到了王翼的身上,這上家夥的身上,總是有股令她很在意的感覺。這是種很奇怪的感應,有那麽一點點像當初,八年前的那個她永生難忘的夜晚,感應到身上出現了神賜血脈的那種神奇感覺。
隻是,當時已經十八歲的她,在年齡上已經超過了覺醒殿對雜類神賜血脈者的培訓限製,所以,她隻有成為一名艱苦的自由騎士,像她這樣的自由騎士,還是大有人在的,隻是大多都年齡原因而天資有限,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到覺醒師的那個特殊力量的層次。
江靈玨有點生氣,但是轉頭看了眼正專心一意喝著酒的王翼,他又沒有一點在乎那個女人的意思……還是……算了吧?這麽想著,她便深吸了口氣,將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那股酸得讓人難受的感覺,深深地鎮壓在內心的深處。
很快,她便又將心神轉移到今晚要進行的法術練習上麵去了,是不是要嚐試一些新的法術呢?還是說,繼續用已經很熟練的低級法術來練習?
王翼並非完全沒有感覺到女老板對他的注意,但那和他沒有半點幹係,他隻是將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新鮮想法當中,或許,這是從看馬戲時候開始的,馬戲團團長的魔術,讓他窺探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門,而此時此刻,這扇大門已經對他打開了一絲縫隙。
慶功宴舉行到很晚才結束,對於戰士們而言,卻還是感到意猶未盡。但卻沒有人對換個地方續杯有多少興趣,大家關注的焦點,還是在王翼的身上。
一刀,隻用了樸實無華的一刀,就將已經完全變身成為比蒙的比蒙覺醒師斬成侏儒……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屬於應該被吟遊詩人們四處傳唱的偉大事跡。沒人敢去打擾身為覺醒師的王翼,卻不會有人會放過王翼從臨江城帶來的四個兄弟,他們都想知道關於王翼更多的消息,哪怕是道聽途說。
就在李析、白存膽、麻子和李金四人被戰士們圍住的時候,王翼已經帶著江靈玨回到了海雲旅館當中。今晚匪盜的攻擊,對整個新木鎮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海雲旅館的老板已經聽說了這場戰鬥的過程,知道王翼一行人,才是保住新木鎮的關鍵人物,此時見到他們兩個回來,第一時候走上前來道謝。
兩位覺醒師大人,請一定要接受我的這點心意,我聽說過了,這次攻打新木鎮的,是一些該死一萬次的死徒,幸好有兩位覺醒師大人在場,不然……旅館老板說到這裏,身體微微一顫,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他又將手中的禮包朝著江靈玨推了一推。
江靈玨淡淡一笑,正要推卻之時,王翼卻站了出來,目光狐疑的在那禮包上晃了一眼,挺小的一個包,裏麵裝的應該不是現行的金幣,而是商人們中間最流行的金票!那東西,王翼曾經見過一次,一張金票,更少是五十金的麵額,可以在天漢帝國任意一家天漢銀莊,兌換出四十九枚金幣,還有一枚,卻是必須支出的手續費和各種費用。
咳,靈玨,收下來吧,難得人家一片心意,要是不收下來,怎麽叫人安心,對吧?
對,對對!大人說得極是。
可是……江靈玨還是有點猶豫,對於金錢,她完全沒有想法,也沒有概念,總之就是沒有缺過。
王翼目光凜然而正直地看著江靈玨,說道:這樣吧,讓我代表至高神,收下你這份心意吧。
說著,他便悠悠然的將禮包拿到了手上。
江靈玨張了張紅潤潤的小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她白了王翼一眼,什麽代表至高神……明明是自己貪財。
與送完禮的旅館老板告辭,兩人一齊回到了江靈玨的房間後,江靈玨這才開口嗔道:財迷,這點錢都收!
感覺是不少了,你看看,五十金呢,果然是張五十金幣的金票!王翼卻不這麽認為,笑眯眯地將金票小心的收進懷中的暗袋後,又認真的想了想,接著說道:或許你還沒有注意到,事實上,這家旅館應該就是這裏的領主大人私底下的產業,我們幫他保住了領地,隻拿他五十金幣,已經是夠客氣的了。
對於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王翼絕對不會手軟,不然,當初在臨江城時,也就不會因為軍餉的事情得罪上官了。
江靈玨眨了眨眼,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充滿了迷蒙的不解,為什麽王翼就知道這家旅館的背後就是新木鎮的領主呢?
當然,她沒有在這種問題上麵多做糾結,王翼的神秘的地方太多了,她在意的,可不是這種事情。她輕快的吐了口長氣,然後輕聲問道:呐,王翼,剛才,你說那個比蒙覺醒師本身就是侏儒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是啊,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因為,本身就是侏儒的話,是根本就不可能成為覺醒師的嘛。
哦,大概是吃了什麽藥劑,變成那個模樣後,就再也變不回去了的原因吧。王翼隨便找了個理由,企圖搪塞過去,他哪裏知道,江靈玨對他的好奇心已經漲到了極限,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隨便幾句以後再說話就能打發掉了。
藥劑?怎麽可能有讓人變成侏儒的藥劑?藥劑學的書我也看過一些,能達到變形術法術效果的藥劑,隻有十幾種而已,每一種都隻能做到暫時變形!最長的是特級夏幻草,能夠造成一天一夜的變形效果,變形過程中,還能夠讓人擁有一定的……哎呀,說這些幹嘛,總之,不可能是藥劑的。江靈玨的目光堅定無比。
哦,原來不是藥劑麽?那我也搞不明白了,啊哈哈,大概是因為他太弱了吧,所以總覺得他本來就應該是這麽弱小的模樣了。王翼額頭微微冒汗,今天的小丫頭,好難對付啊,若是平常,明明隻需要兩三句話就能忽悠過去了的說。
難道說,今天他做了什麽事情而得罪到她了?王翼苦思冥想一陣,還是一無所獲,沒有啊,絕對沒有得罪她啊……他並不知道,得罪江靈玨小丫頭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一直盯著他看的女人,酒館中的自由騎士女老板。
當然,江靈玨並不覺得自己是因為那個女老板的態度而這樣追問王翼的,而是因為……她想更多的了解王……嗯,更多的了解她的追隨者……而已!
臉微微一紅,江靈玨換了個話題又接著問道:對啦,你剛才砍下那家夥右腿的那一刀,是怎麽弄出來的?我能感應到刀身上麵擁有血脈的力量,但是從外表上看,卻沒有一點血脈力量外放時的光焰。
呃,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的我就隻有把那家夥幹倒的一個念頭,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倒地不起了。說到這裏,我有個問題也想問你,關於法術方麵的問題嗯?法術果然是江靈玨的罩門,聽到王翼有這方麵的問題,她立刻就忘記了她原本的目的,而是一臉興致勃勃的等候王翼的問題起來。
是這樣子的,關於術力的借用問題……我想如果能解決這方麵的問題,我們應該是找到了一個嶄新的道路江靈玨臉色變幻著,王翼的問題,實在是太具有衝擊性了,不過,從理論上來講,是有著一定的可行性的,隻是……她緊緊的盯著王翼,年僅十六歲的她,從七歲接觸到法術後,對法術的熱愛就一直沒有停歇過。但是……就算她用了整整八年去理解,去研究法術,到了現在,卻還沒有王翼這個門外漢的成就要高。
你的這個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的大問題啊,如果完全可行的話,這不僅是條新的道路,大概,還會是一條全新的法術基礎理論,極有可能改變目前大量術力祭司們的戰力作用說到這兒,江靈玨徹底不記得她剛才胸懷中的酸酸的感覺了,興奮的跳躍起來,粉嫩的右拳用力的揮舞著,如果用心觀察的話,會發現這種揮動的軌跡,是有著規律可言的,我現在還不能……不,應該是還不夠水平回答你這個問題啦,不過人家會記在心上的,總有一天,我會把這扇大門打開,然後就能回答這個問題啦。
哦哦,是麽,啊哈哈,其實我也就隻是隨便問問而已,如果很麻煩的話,你也不要太在意了。王翼打了個哈哈的說道,心裏麵卻在嘀咕,江靈玨的法術力量雖然還不是很強,但是從小在世家貴族中長大的她,在見識上,可以說是相當有水準的人物了,就連她都沒有特別的辦法,那麽,短時間內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就隻有在覺醒殿的藏書殿裏,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說起來……那個他們即將要去的聖殿,不知道有沒有像阮城藏書殿那樣的地方呢?真期待啊,既然是聖殿的話,藏書的話,應該會更加豐富的吧?
和江靈玨又隨便談論了一些話之後,王翼便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江靈玨得到了新的法術研究方向,暫時性的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也就不再對王翼的秘密有什麽特別好奇的想法了。當然,這隻是暫時的。
王翼洗漱之後,將身體重重地埋進了柔軟的床輔,這是張很舒服的床,略略閉目養神了一會,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來到一旁的窗邊,開窗朝外麵望去,因為剛才的那場大戰,今夜,整個新木鎮都將不眠。
慶功,還有防範匪盜們可能的反撲,以及最重要的重頭戲,用火刑架來公開處決這些匪盜。
眺望了一會,王翼卻是席地而坐,柔軟的床輔,舒服的溫柔鄉,都是消磨人意誌的東西,王翼深深地吐了口氣,一夜的大戰,並沒有讓他感覺到疲倦,相反,一種淡淡的興奮感,始終纏繞在他的心胸當中。
他終於將自己原本的力量與覺醒騎士體係的力量勉強的結合在了一起!所以,他才能使出將克羅瞬間崩解打回原型的那一刀。所以,他外放出來的血脈力量,是沒有色彩和多少波動的。雖然很勉強,但是,相比之下,已經變得足夠的強大了。
使用藥劑而獲得覺醒師的力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種投機取巧,地基不牢靠,大樓建設得再高大華麗,也是容易崩塌的,他那一刀根本就沒有什麽深層次的技巧可言,隻是斬斷了克羅右腿腿根的一條能量通道而已。
那是條讓覺醒了的血脈力量在體內進行一次循環的重要通道,若是正常的覺醒師被斬斷了,自然會有別的次要通道來替代這條通道,而克羅這個由藥劑造成的比蒙覺醒師,因為血脈力量的循環軌跡被打破,又無法再瞬間找到第二個替代通道,以至於體內自身的血脈力量無法控製,所以才會瞬間從三級比蒙覺醒師崩潰瓦解而變回了原本的侏儒外形王翼的這一刀,卻也是他嚐試將自身的力量與覺醒騎士的力量合而為一,以覺醒騎士力量為唯一顯性的嚐試,實際上,也是受到了那個馬戲團團長控製破損幻象之戒的辦法的激發。
而他在酒館裏喝酒的時間裏,也一直在想著更深層次的辦法,畢竟馬戲團團長的方法,隻適用於一般的低等級的力量,對於更加強大的力量,哪怕僅僅隻是再強出一倍的力量,恐怕就不那麽好使了。
但是,很顯然,團長的方法,是來自於經驗主義,並沒有嚴格限定的理論進行支持,王翼接下來的探索,也隻能在經驗主義上尋找突破,建立嚴格的理論,那絕對不是一年兩年能完成的,而是需要一代人,甚至幾代人,才能達到的高度。這也正是覺醒殿對神賜血脈者們進行傳承性培訓的重要性所在了,數千年的培訓機製,早就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神賜血脈者的理論基礎了。
王翼彈了彈手指,一道無形的氣勁在他手上成形,輕輕吐了口氣,另一股無形的氣勁從他的嘴中如同是魔物的吐息般噴出,這兩股無色的氣勁在他手指上空撞在了一起,轉瞬之間,便融合成一麵鏡狀的氣盾,然而,除了王翼自己能清晰的感覺得到,這股氣勁,根本就沒有任何能被覺醒師至少是被一級覺醒師所能感應到的波動一類的存在。
可惜……融合的還不夠徹底,如果換成覺醒師的力量轉換方式,恐怕會直接湮滅掉……唉,這種辦法既然能夠起效果一次,就應該還有相同的方法,對更強的力量起到作用。
王翼輕歎一聲,揮了揮手,那麵近乎完美隱形的氣盾立刻朝著屋外飛了出去,朝著已經被烏雲包裹住的天空飛去。
轟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聚集了三個小時卻始終沒能降下大雨的烏雲,終於傾盆落下了豆大的雨水,稀瀝嘩啦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小鎮。
一家木匠輔中,一名正在替一個侏儒做著各種身體檢查的肥胖老頭在聽到雨聲的瞬間,發出了驚咦的聲音,他衝到窗邊,直到看到漫天的雨水後,才真正相信已經下雨了。他的臉色隨即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奇怪,太奇怪了,實在是不可能的啊,這種事情,我明明已經施放了一個術在那雲裏,今晚根本就不可能會降下大雨,必須等到明天……難道說……是她幹的?一名剛剛覺醒的小天使覺醒師,難道就有能力發現並解除我的那個術了麽?唔……無論如何,這場雨,讓我一會的研究,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了啊。算了,反正主要的實驗材料已經到手了,隻需要好好的把他調教好了,總會有辦法的。
肥胖老頭的心情轉換得極快,很快,一張臭臉就變成了笑臉,竄回到床邊,一邊哼著莫名的小曲,一邊繼續對那個侏儒檢查起來王翼望著天空,好奇怪啊,他不過是放了一顆融合盾而已,怎麽一眨眼,就下起大雨來了?
更奇怪的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是隨手射出去不要的力量而已,但是畢竟還是有一點感知在上麵的,所以,他感覺到那顆融合而生的融合盾,似乎擊破了什麽東西,正是在擊破了那東西後,這場大雨才從天而降下來的。
不管了,這場大雨,應該是受到剛才戰鬥的影響而形成的,或許,那什麽東西,也是戰鬥時遺留下來的什麽能量體吧。
想起來,融合盾的特點,應該是對人體的攻擊性並不出色,但是對能量體的穿透性十分強悍,特別擅長於對付法術結界,防禦陣法一類的東西。
當然,這還隻是王翼眼下的想象,是不是真的,還需要大量的試驗才能夠徹底掌握信息,畢竟,這個融合盾,是他才想出來的招術。嗯,很可惜,這種力量,明顯是不屬於覺醒騎士體係當中的,無論是吐息式的氣勁,還是從他手指伸延出來的氣勁,都是王翼在與強大的魔物們戰鬥時,自行領悟出來的東西,或者幹脆的說,就是把自己當成魔物來進行戰鬥,從而獲得了類似於魔物般的特殊力量大雨之後的清晨,空氣中總是帶著一股子獨特的芬芳,在這股清新的氣息當中,王翼一行離開了新木鎮,朝著情報顯示的匪盜們的位置奔去。
雖然可以確定昨夜進攻新木鎮的匪盜就是他們任務的目標,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運氣好的話,還能搶到一些匪盜們的寶藏也不一定。這句話,是我們的偉大覺醒騎士,王翼大人說的,當然,他還說了,找到寶藏之後,每個人隻要把三成交給他,再交一成給江靈玨歸公,他就能保證另外六成變成為大家合法的私人戰利品這是對於昨天大家英勇奮戰的獎勵。
大家欣然接受了這一條件,當然,臉紅的還是大有人在,畢竟,昨夜的戰鬥,他們幾乎都沒有怎麽動手,隻有掃尾時,幫了守城的鎮衛隊們一點小忙。
王翼,你怎麽能和他們提那些條件!無論獲得什麽,都應該交予至高神去分配,我想我們應該沒有權力私下定下這種唉,靈玨,又想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吃草的,怎麽行得通呢?錢財嘛,都是身外之物……至高神大人是不會在意這點的小意思的,我不是把一成孝敬給他老人家了麽。
那你收的三成呢?
不是我,是我們,我可是你的追隨者。咳,你想想,我們接下來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老是問李主祭伸手,是不是有點……有點不太好啊?萬一沒搞出成果來,豈不是很對不起他老人家,更對不起至高神大人了麽?
江靈玨臉上一陣狐疑,王翼眼睛圓睜瞪大起來,虛張聲勢說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江靈玨哽住半晌,才用很弱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了。你是為了李主祭好才要拿三成的。聽這聲音和語氣就知道,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說的這句話。她算是看穿了,王翼就是個財迷!可是,當初在臨江城的時候,他怎麽就沒有表現出對金幣的一點呢?這一點,她始終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答案很簡單,一直呆在臨江城和密影山脈這兩個地方的王翼,對金幣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有深刻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老爹時常因為缺錢買實驗材料,打發他去賣藥可問題是,錢這東西,他就沒怎麽花過。
窮,並不可怕,隻要你沒有意識到自己窮,就不會覺得不幸福。所以,當王翼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清貧時,他終於感覺到自己對金幣的渴望了,並不是因為他過不了窮日子,而是,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實在是有太多地方是要花到這些東西的了……一些事情,並不是單純依靠力量能解決的,或者說,隻靠力量去解決一些問題,是最吃力不討好的辦法。
對現在的王翼而言,金幣,絕對不是萬能的,但是,金幣能解決很多武力很難解決的問題,而且,眼下就有個最關鍵的問題,他關於新法術道路體係的研究,將需要大量的金幣的支持,因為沒錢,而讓他將兩種不同力量合為一體的實驗無法進行下去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牠發生的啊!
就這麽一路疾行,王翼他們終於來到了匪盜們聚集的聚點外。一個兩麵環山的扇形山穀,裏麵建造有各種各樣的房屋,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個小鎮,然而,這裏麵除了匪盜和鼠蟲們,再沒有任何活著的生命了。在王翼的眼中,這個山穀當中,充滿了陰森的氣息。
不出所料的,這批任務中的匪盜,正是昨夜進攻新木鎮的那些匪盜。
此時,雖然他們的老大那名三級比蒙覺醒師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並不影響到匪盜們在這裏繼續以匪盜的方式生存下去,他們總是那麽頑強,如同野草般堅韌,經曆了昨天的那一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匪盜思考要離開這裏的問題,而是在爭論誰是新的老大,前任老大的寶藏該如何分配的問題。
不好啦,那妖魔,妖魔,又來啦!
忽然,一聲驚恐萬分的聲音在匪盜群中響起,隻見十幾個匪盜頭目如同驚弓之鳥般地一躍而起,便朝著聚點後方逃去。
我幹……有這麽恐怖?幾名沒有參加昨天一戰的頭目互相看了兩眼,便做出了相信同僚們的判斷,再說了,老大還沒有回來,對方有覺醒師在場的話,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轟然一聲,匪盜們四散的逃了起來。
匪盜們的聚點外,呃,老大,都是我的錯。一名戰士紅著臉,走到了王翼麵前,低頭認錯道:是我太興奮了,不小心露出了行蹤王翼聳了聳肩:沒事,另外三邊的封鎖已經完成了,讓他們先逃竄也不是壞事,至少可以減少我們的傷亡,嗯,大家都聽好了,別逼太急,狗急了還會跳牆,慢慢憋死他們,好了,我的講話完了,現在大家上!殺他直娘賊的死徒去,回去後還能有筆『死徒獎賞金』領。
紅著臉的戰士用力的點了下頭,他虎吼一聲,第一個衝了出去,他要行動來洗涮自己剛才的恥辱,不知不覺中,這些跟隨著王翼一起出來做任務的戰士們,由互不相識的散亂,變成了一支進退有度而且還有了集體尊嚴和榮譽的鐵血隊伍。
王翼很清楚,這是他那兩個兄弟的成果,白存膽和李析兩人雖說沒有神賜血脈,也沒有經過覺醒殿那種特殊的領軍者素養訓練,但是,他們都有著不同的智慧,有著自己的辦法讓一支隊伍,隻需要經過一兩場戰鬥,就變得有凝聚力,成為一支能打的隊伍。
這或許,也算是至高神的一種給予吧。隻是不怎麽為人重視而已,或許是因為高強度的戰爭,以及高等級覺醒師的絕對力量,人們的目光,片麵的停留在單純的力量之上,而忽略了很多其牠的東西至少,從王翼過去所看到聽到的事情來看,是這樣子的。
戰鬥,完全是壓倒性的一麵倒,早就在昨晚一戰中完全失去了戰鬥的匪盜們,要麽是在恐懼當中扔下武器跪下投降,要麽就是被身後有著術力祭司支持的戰士們收割去生命。
每一個匪盜的頭顱都被戰士們小心的收集起來,這是他們證明自己戰績的證據,這些匪盜,可都是惡徒!對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屬於人性的情緒,隻需要殺,殺,殺!
很快的,戰士們都殺紅了眼,就連普通的術力祭司們也都熱血沸騰起來,一甩平常移步艱難的形象,此時堪稱是龍行虎步的跟隨著戰士們的身影,每一個法術都精準地加持在血戰的戰士們身上。
江靈玨也加入到戰鬥當中,對她而言,戰鬥無關於獎賞或是其牠,這隻是任務而已,嗯……或者,還存在別的什麽想法,這從她時而朝著王翼的方向偷看兩眼,就能夠猜測一二。
隻是……她心裏麵忽然閃過一絲煩悶的感覺,就在剛才戰鬥開始的瞬間,王翼忽然要她和李麻和李金兩個人一起行動,他要一個人去封鎖另一個缺口……拜托!幫幫忙啊!他是她的追隨者好不好,哪裏有追隨者命令天使覺醒師去幹事,然後自己跑掉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怨懟也隻是一閃而過,在她心中更多的,還是擔心……她總覺得王翼突然改變計劃,是有著別的原因正如江靈玨擔心的那樣,王翼突然改變他的戰鬥計劃,並不是真的要去堵什麽一個人的缺口,而是,在那個位置,存在著一股龐大的波動,然而,那股波動,卻被限製在一個區域當中,所以江靈玨對這麽龐大的波動沒有一點的覺察。若不是王翼的感知正好掃過那個位置,他也根本無從發現身形閃動著,王翼看似在追殺著那些死徒匪盜們,事實上,卻是在一步步朝著那處波動的位置靠近過去,他的感知已經在那裏布下了層層的感知網,很顯然,對方在隱匿的手段上,有著極大的自信心,並沒有將偶爾掃過的感知當成一回事,所以,並沒有發現王翼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
王翼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有趣,在某些特殊的時候,過於強大的力量,也會成為弱點的麽?他撮手成刀,隨手斬動兩次,兩名企圖從他左側逃竄開的匪徒斬昏倒地,惡徒獎賞金這種小錢他可不在乎,一會自然會有戰士來收割這兩個死徒的首級。他在意的是匪盜們的金庫……當然,在去那裏之前,要先把隱藏著的這個麻煩處理掉才行。
在穿過兩顆大樹後,王翼又追擊到十幾名匪盜,一一擊昏過去之後,他貌似不經意的朝左邊巡弋起來,而那股氣息波動,卻是在他的右側五百步的方向,已經很近了,但他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從對方隱匿的能力上來看,逃跑的本事,一定也相當不錯。
王翼朝左側巡弋了一小段路,擊暈了二十多名匪盜後,他腳步微微一轉,卻是繞向了那波動的後側。
一步,兩步……一步步的靠近著,直到相差百步的時候,王翼吐出了口長氣,身上的氣勢猛地發生變化起來,覺醒騎士的力量散發出黑色的氣勁在他的體表如光焰般流轉不休。
這位朋友,既然來了,為什麽要藏頭縮臉的不敢出來見人?王翼一聲冷哼,早就布置下的蛛網式感知,從四麵八方湧現出來,朝那塊區域籠罩下去。
咦……啊啊啦……救命啊,救命啊,哪位大人在外麵啊,快來救救我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那裏響了起來。
王翼一愣,卻是聽出那聲音是他們在舊鎮帶回來的那個木匠肥老頭!來新木鎮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唧唧歪歪的和戰士們呱噪,這聲音,就算他沒有超人一等的記憶力,也能夠記得住了驚愕之後,王翼的心裏麵卻浮現出一股深深的忌憚!此時,他再將感知探測過去之時,那股強大的波動,卻是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異常弱小,而且已經步入衰弱的波動。按老爹的話說,這是靈魂的波動,步入衰弱,意味著生命已經步入將死的老年。
眼下這種情況,怎麽可能發生,一個前一刻還無比強大的波動,怎麽瞬間就能進入將死的衰弱波動?從這裏逃走了麽?也不可能的,他布下的蛛網式感知,對這一片地域的掌控已經到了極限,他有自信,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瞬間從這裏逃脫出去而不讓他發現。
他拔出腰間的長劍,踏著青石子組成的一條小道,緩緩的朝前走去,身上黑芒閃動,另一股無色的氣勁,卻是已經灌入了長劍當中,隨時都能攻殺出去。
啊啊,哪位大人來救救我啊,我是昨晚被這些匪盜們從新木鎮抓來的木匠,救人一命,至高神那裏結下善果無數啊。我什麽也看不清啦,好黑啊,嚇死我啦!
殺豬般的嚎叫聲,此時持續不斷的從那裏麵傳了出來。
王翼心中冷笑,看起來,果然是那個肥木匠麽,果然在舊鎮的時候,也是這家夥了吧?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覺醒殿暗中派出來保證江靈玨生命安危的人了?
他微微皺起眉來,覺醒殿對他的能力,還是不夠放心啊。
有些時候,人總是會犯錯的,就算是至高神,也有用雷電劈錯好人的時候,此時,王翼也錯了一半,這個家夥,的確歸屬於覺醒殿,但是他的目的,卻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是前來保護江靈玨安全的高手,而隻是個單純的為了研究而瘋狂的研究狂人。
王翼一劍斬殺而出,隻見半空當中,幾道微光閃亮起來,他劍刃斬過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大量的術力波動瘋狂的扭動起來,這是股異常的術力波動,範圍不大,但是卻有著迷惑人五感的力量,王翼隻覺得視覺一陣恍惚,就像是疲勞過度後的症狀一般。
他冷笑一聲,覺醒騎士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中形成了保護,很快他的眼前便恢複了清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已經來到了先前那個強大的波動當中,那個肥老頭木匠,就那麽傻呆呆地站在他的麵前。
啊,大人,覺醒師大人,原來是您啊,原來又是您啊,至高神在上,您果然聽到了您最忠誠的仆人的祈禱!感謝你,我的神!
肥老頭飛快地站到了王翼身旁,嘻嘻嘿嘿地傻笑著說道:嘿嘿,我的覺醒師大人,您是專門來救我的麽?
王翼隻覺得一陣惡寒,連忙拉開了與肥老頭的距離,眼神淡淡地瞥向他的雙眼,說道:這樣玩有意思麽?明明擁有那麽強大的實力,卻要裝出一付連十二歲的乞丐都能打倒你的模樣。
肥老頭臉色微微一沉,但很快,他又重新恢複過來,一臉不明所以然地看著王翼問道:覺醒師大人,您,在說些什麽啊?什麽擁有強大的實力?你是在說別人麽?
王翼搖了搖頭,失去了和這肥老頭說話的興趣,反正是覺醒殿派出來保持江靈玨安全的高手,和他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衝突。
失去了興趣,王翼轉身便要離開,然而,肥老頭在這時候高聲大叫起來:啊啊,大人啊,你要丟下我一個人麽,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扔下我,我害怕啊,我出不來啊,這裏有什麽疆界啊王翼深深吸了口氣,停下了腳步,半空中原本停頓住的蛛網式感知,再一次狠狠地朝著那裏狂撲下去。
感知,是精神的一種,功效類似於術力,卻沒有術力那麽靈動,一般而言,每個人都擁有感知,隻是高低強弱的不同而已,成為覺醒騎士後,感知的鍛煉,是重中之重,但卻並不是每一個覺醒騎士都願意花時間去修習,這是門無法在實際攻擊中提高攻擊能力的技巧。
但在王翼看來,感知,才是攻擊的根本,隻有感知強大,覺醒騎士才能以更快的速度找出敵人的破綻,有更多的精神去選擇出什麽招,或是以什麽招來防禦敵人的攻擊。
而且,感知,事實上是帶有攻擊力的,隻要用使用術力的辦法去驅使感知,是能夠做到類似於精神衝擊術這種法術效果的。
王翼的感知猛地擊中了目標,在他的控製之下,所有的蛛網式感知都緊緊地纏住了那肥老頭,然後第一時間飛速地緊收起來。
啊……肥老頭不甘示弱的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王翼眉頭皺了起來,在他感知如刀割般的緊勒束縛之下,這個肥老頭的身體裏麵,仍然是沒有半點力量存在,這個老家夥……隱藏實力的能力還真是強悍,隻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辦法,居然連感知都能欺瞞過去……對自己的判斷,王翼一向是有著極強的信心,雖然感知告訴自己這肥老頭隻是個普通人,但他仍然堅信,這家夥,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他輕輕地收回感知,如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的走了回去,不管這老家夥看起來多麽不順眼,可以肯定的是,他並不是敵人。覺醒殿的那位李主祭,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居然派出這樣強悍的老家夥來保護江靈玨……王翼微微搖了搖頭,表麵上看起來是好事的事情,並不意味著真的是好事啊,可以預見,受到多方重點關注的江靈玨,未來會陷進什麽樣的漩渦當中不過,這不也正是他所期待的麽,想要在覺醒殿中爬得越高,得到更多的覺醒殿權限,從覺醒殿中了解更多關於血脈的知識,就必然要經曆這一切權且說是考驗吧。或許這個過程,會很有趣。
這時,肥老頭身形一閃,一身肥肉上下顫動著,卻是又飛跑的速度跑到了王翼身邊,他眼珠一陣亂轉,叫著說道:咳……大人,你不打算救我回去了麽?
你這不是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麽?想回去的話,就走下山的路吧。王翼輕輕瞥了肥老頭一眼,便不理會他的想起自己的心思來,這次任務之後,他應該就能從戰利品那一塊大賺一筆了,加上舊鎮森林賺來的那一筆,應該足夠實驗的前期需要了,想到這兒,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對於能夠增強自身力量,以及對力量本質的研究,他的興趣越來越深了。
肥老頭注意到王翼嘴角的微笑,心裏一個咯噔,這小家夥,難道還在懷疑自己?也對啊,換成是他,也會懷疑的,不過……他眼珠又是一轉,該演的戲還是得演下去,懷疑歸懷疑,哪怕是確信了,隻要他死不承認,還是有得是方法可以轉圓的,完全拆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我不認識路,而且,心裏還好怕啊……好不容易跟隨大人們從舊鎮那鬼地方逃回來,沒想到又遇上了匪盜們的攻城,當時我也是倒黴,就在城外,被匪盜們脅迫帶到這裏來了,說是要血祭什麽東西。
……王翼保持著沉默,很顯然,這位老前輩在逗人玩,不過,他可沒心思去配合他演戲。
肥老頭嘿然地笑了兩聲,邁著兩條老肥腿緊跟在王翼身後。心裏卻在犯著嘀咕,現在的年輕人,怎麽越來越不好忽悠了,想當年,騙人跟玩似的……嘖嘖,還是過去好啊,人都單純得跟小白兔似的。
在又碰到五次逃竄的匪盜後,王翼已經進入到了匪盜聚集點的內部,此時,戰鬥的聲音已經稀落了下來,幾乎上,都沒有什麽動靜。
王翼並不知道,現在即使是讓匪盜逃走一些,已經無關緊要了,在高額的懸賞下,超過八成的匪盜要麽已經投降,要麽已經被剿殺身亡。從任務的界定來說,王翼他們已經算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事實上,隻要有四成的匪盜被消滅,就達成任務目標的要求了。當然,王翼對於這種任務的界定並不了解,對他而言,消滅,就是全滅敵人。
雖然不知道任務的完成狀況,但王翼也並沒有加入到剿殺匪盜的行列,他回頭看了眼肥老頭,很明顯,這位愛演戲逗人玩的覺醒殿神秘高手,他暫時是沒有辦法能甩脫了。
略一沉思,他便朝著江靈玨所在的方向奔去,不一會兒,他便看到了一隊正在圍剿匪盜的戰士,正是由老江湖的蘇威祭司帶隊。
這群匪盜的頭領是一個獨眼匪盜,刀法異常凶猛,哪怕是有蘇威的法術輔助,一時之間,竟然也拿不下他們。很顯然,這些匪盜能成為死徒,並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