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奪冠的熱門
對魏鵬程，謝婉兒還是十分熟悉的，畢竟隻是百年前極具爭議的傳承人物，現在關於他的真實記載，還是非常多的，她清楚的記得，還是十五歲的時候，她還就這個傳奇般的名將寫過一篇文章。
魏鵬程四十五歲之前，一直在青州抵禦……不，他在青州的時候，應該是進攻，而不是防禦魔族。但是孟家穀之戰後，因為種種原因，魏鵬程回到了龍京，任職後殿威武大將軍，執掌軍備，四十七歲開始編著軍書，到六十六歲死於『大刺殺年』前，共寫了九本書籍……嗯，你手上的，應該是《地形與戰術選擇》吧。另外八本，不在這個書架，而是在三樓的軍事戰略類書架。
大刺殺年，是指天漢帝國影部與拜占庭帝國暗部互相激鬥的一年，那一年，兩大帝國無數高官和名將死在刺殺當中，堪稱暗黑恐怖之年。大刺殺年末，兩大帝國達成協議，嚴格的控製了彼此刺殺的疆域，這便是《戰區劃定條約》。從此，兩大帝國的暗殺活動都被限製在位於前線的州和行省當中。
王翼眼睛冒光，這個魏鵬程書中的話，很對他的味道，他想了想，說道：這裏的書，能不能外借給我看看？藏書殿裏不能通宵過夜，不是很方便啊。
謝婉兒抿唇凝思了一會，點頭答應下來，她是藏書殿的管理者之一，是有權從中借一部分非敏感類的書籍出去的，軍書雖然有點敏感，但是受到多方詆毀的魏鵬程的軍書，應該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太好了！王翼欣喜地對謝婉兒行了一禮，然後轉過身，卻又換過了一本書瘋狂地看了起來。
這時，謝婉兒才注意到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書頁，眼珠飛快地左右轉動，幾個呼吸之間，一頁書便翻了過去。很明顯，他不是在亂翻亂看！她輕輕點了點頭，也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起書來。
當晚，王翼便借走了魏鵬程的九本著作，回到自己居住的偏殿之後，先是練了一遍鴻翼十法，又將這些天學來的覺醒騎士戰技在腦海當中複演了一遍，便又瘋狂地閱讀起來。
江靈玨中間來找了他一次，但是看到他這般認真的讀書，也就沒有打擾他，而是一個人拖著權杖，在院落中研究起法術來，這些天來，隨著和李主祭的法術交流的深入，她對法術的興趣和疑問也越來越深。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不拖著王翼一起研究這些疑難，單獨研究的效率還是有些差強人意。她不時抬頭看了看房間裏麵飛快翻書的王翼，小嘴不自然地撇了撇，卻沒有進去，而是更加狠心用力地研究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王翼看完第五本書時，終於停了下來，並不是他想要停下，而是庭院中，江靈玨試演的法術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放下書，王翼走了出來。說真的，這個庭院，已經不應該被稱作庭院，而是一個小型的演武場。或許是王翼和江靈玨的多次破壞，五天前，覺醒殿的仆役們在收拾江靈玨一個複合法術所造成的混亂局麵時，很幹脆的將這個美輪美奐的庭院改成了現在的演武場。
你終於看完了麽？看到王翼出來，江靈玨停下正在醞釀的某個法術，一臉興致衝衝地問道。
嗯，算是吧，對了，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法術，感覺上，有點奇怪啊，聲音很大，但是殺傷力……王翼掃了一眼用作法術試演的目標人偶，並沒有多大的損傷。
嗯，是個三級的高級複合法術，利用多重風刃術和燃燒術，構成『爆裂風刀』……可是，威力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好用……但是李主祭和我演示過這個法術，威力明明已經達到了四級低級法術的水準線了。
江靈玨說著，露出了一臉苦惱的神情。
高級複合法術？你就可以學這樣的法術了？王翼驚訝的問道，通過這些天在覺醒殿的學習，還有在藏書殿的閱讀，他已經不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兵了，能學習三級的高級複合法術，標誌著江靈玨已經達到了二級覺醒術師的巔峰水準。
江靈玨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術力水平還遠遠不夠，但是我的控製能力很好，可以嚐試這個爆裂風刀，以我現在所能夠使用的術力，一天最多使用五次爆裂風刀。
嗯，既然李主祭把這個法術教給你了，就證明你有這個能力了。你今天已經用過幾次了？
三次。
再來一次看看？
嗯！江靈玨眼睛一亮，一邊說著這個法術的各種要點，一邊施展起這個法術。
王翼認真的聽著，在他眼中，覺醒術師的法術，並不像傳聞中那麽神秘，歸根到底，也是一種對於血脈力量的應用方式。隻不過是差之毫厘，繆之千裏，覺醒騎士就算懂得所有的方式，也無法像覺醒術師那樣用出法術來。
但是，能多了解一點，對於力量的本質，就有著更透徹的理解，王翼並沒有因為是法術，而就放棄學習的機會。
這時，轟地一聲巨響，一道一人多高的巨大月牙形火刀出現在江靈玨的身前，她手中的權杖吃力的向前一揮，這道恐怖的月形火刀呼地旋轉飛向不遠處的人偶。
轟隆！
一聲轟響，地麵上的人偶四散開來，但是，卻沒有太大的損傷。
咦？王翼驚疑一聲，在他的感覺當中，那道巨大的月形火刀當中，蘊含著極為龐大的力量，可是，在撞擊到人偶的瞬間，這股龐大的力量，卻以極快的速度溢散掉了。
就是這樣子了。江靈玨喘了口氣，顯然，使用這種的高級複合法術，對現在的她而言，是個不算小的負擔。
嗯，爆裂風刀麽？重點是不是在爆裂之上，你不覺得燃燒術的要點，是在風刃中的那些不穩定的地方麽？還有就是……
江靈玨眨了下眼睛，王翼所說的，和李主祭傳授的要訣，有很多不同之處，但是，兩者之間，她更願意信任王翼，沒有由來的，盲目也好，不智也罷，現在的她，就是這樣相信王翼。如同她堅信，無論敵人如何強大，王翼都能夠將之擊敗！
嗯！她用力點了下頭，然後按照王翼的思路，開始醞釀起法術……
劈叭……
一道暗紅色的風刀出現在半空當中，隻有剛才火刀的一半大小，沒有燃燒的火焰，隻是刀刃上一道又一道鮮紅色的流光閃過，從威勢上來看，遠不如剛才。
江靈玨眨巴著大眼，有點委屈起來，這個法術明明比剛才還要辛苦，術力的消耗也更加劇烈！可是這情形，怎麽看都覺得不妙。
王翼偏了下頭，說道：打出去看看吧，這個雖然沒有剛才好看，但法術嘛，又不是雜耍，好看是沒有用的。
嗯。
江靈玨點了點頭，權杖一推，直指試演人偶。
轟隆隆隆……
用特殊魔阻材料製成的試演人偶，在一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瞬間，江靈玨的嘴張成了圓形。
王翼的頭卻又偏向另一邊，打量著破成幾塊的試演人偶，說道：不對，威力應該更大才對！
江靈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王翼，說道：這還是爆裂風刀麽？
王翼愣了一下，然後用力的點頭：是！怎麽不是了！嗯，這叫爆裂風刀?改。
江靈玨點了點頭，學著王翼的模樣，小腦袋偏了偏，思索了一陣，然後飛跑進王翼房間的書桌前，開始記錄起剛才這個法術來。
王翼也在思考，剛才江靈玨的法術，有幾個點的力量運用，有點異樣的地方，如果以類似的方法運用到他的攻擊技巧之上……似乎，要比這些天學到的覺醒騎士技要更加適合。所有技能都是死的，關鍵是如何靈活運用。這是魏鵬程那幾本書中的一個重要論點，王翼深以為然。
想了一會，他也走進房間，跟在江靈玨身後，看著她在白紙上演算著各種法術符號。從離開臨江城開始，王翼就一直聽江靈玨訴說關於法術方麵的知識，這些法術符號，基本上也都知道是代表著什麽意義了。
時光飛逝，星轉月移，當江靈玨將剛才用的法術演算整理完畢，天色已經蒙蒙發亮，卻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江靈玨捶了捶因為熬夜而發酸的肩膀，看了眼王翼，然後很不淑女的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王翼吞咽口水，看著江靈玨睡眼惺忪的模樣，有種讓人想要去心疼的感覺。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靈玨，時間不早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補個眠。
江靈玨將桌上一大疊寫滿了法術符號的白紙收成一冊，說道：嗯，對了，昨天晚上忘記和你說了，明天，不對，是今天晚上，紅袍大主祭的使者，會先行一步來到阮城。
說著，江靈玨眨了眨眼，忽然有些苦惱地說道：李主祭昨天向我提出了常駐幽雲州的要求，你說我該怎麽辦？
王翼微微一笑，他對江靈玨的身世，已經有了足夠多的了解，這些天，通過謝婉兒和宋萬裏，他也弄清楚了覺醒殿的具體構成，紅袍大主祭巡訪幽雲州，顯然不是來玩的。就像李主祭對江靈玨的幫助，也不完全是閑著沒事來提拔後輩的。
三年前，神祭大人回歸至高神的懷抱之後，統禦東、西、南、北四方教區的四大紅袍大主祭之間，暗地裏的摩擦就一直不斷了。這位即將巡訪幽雲州的紅袍大主祭，正是統禦帝國西方教區的紅袍大主祭，也是爭奪兩年後神祭大選的有力候選者。
而幽雲州，正好處於西方教區的統領之下，李主祭如果想要高升一步，就必須有這位西方紅袍大主祭的全力支持，相應的……這位西方紅袍大主祭有意成為覺醒殿的至高神祭……幽雲州沒有一位紅袍主祭坐鎮，恐怕情形不會比另外三位樂觀。
你笑什麽！我告訴你，我要是什麽事，全是人的錯！我不管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吧！不許笑了！江靈玨看到王翼臉上的笑容，就覺得心中來氣，她可是真的在為這件事情苦惱，僅次於昨天的那個高級複合法術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這算是什麽追隨者。
我的大小姐，別急啊，你不是說過，你在並州的家族，想要把你嫁給你不想嫁的人麽？而且，並州覺醒殿中的那些主祭，也覺得你應該挑那些大世家的貴族子弟當追隨者麽？
江靈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同樣是追隨者，可是把人換成世家的貴族子弟，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婚約了。
那麽，再問你一件事情，那個聖殿，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問過謝婉兒了，她隻是知道其中的規矩禮儀，並不知道聖殿在什麽地方。
江靈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在各州主殿報到，然後向聖殿通知，自然會有聖殿的大祭師前來接送。
嗯。那不也可以從阮城覺醒殿出發了？
江靈玨點頭應是，說道：隻是原本計劃是回上京的，從哪個主殿出發，就意味著在那個主殿注冊，通過聖殿的訓練之後，就會被分配到那個主殿常駐。
我覺得阮城很不錯，天氣很舒服，你覺得呢？
江靈玨眨了眨眼，乖乖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天氣很不錯。
停頓了一下，她又交待說道：今天晚上你可不許再去藏書殿看書了，和我一起去迎接紅袍大主祭的使者。別忘記了！
是，我的江大小姐，你注意到天亮了麽？下次這樣的事情，記得要提前告訴我。
知道了！我先去補個眠，最近學會了一門精力術，一個小時可以當成三個小時來睡。想了想，江靈玨皺眉說道：你好好補個眠，記得晚上要和我去見使者。
放心，我一定會記得的。
江靈玨走了之後，王翼並沒有立刻補眠，而是取出紙筆，和江靈玨一樣，在上麵塗寫起法術符號起來。
演算了一陣，直到仆役送來早餐，他才停止下來，將寫滿符號的紙張收到床底，他一邊看著魏鵬程的著作，一邊吃起早餐。
這兩天，他的腦海，完全被各種新鮮的知識充斥，一些東西，和老爹在他小時候說的某些胡話，居然能夠互相印證，這讓他腦中也多了許多新鮮的念頭。不過，還是知識匱乏啊，特別是某些常識，不是十幾天的瘋狂閱讀能夠彌補得了的。
晚上，在江靈玨的催促之下，王翼將九本魏鵬程編著的軍書還給謝婉兒之後，便與江靈玨來到了環帶廣場。
整個阮城都在為迎接紅袍大主祭的使者而運作，街道上布滿了覺醒殿的祭司。祭司們的手上提著用術法製成的術力光燈，這是種使用術力作為照明的奢侈品，隻有在重大禮儀上，才會使用。
顯然，李主祭是將這次迎接，當成迎接紅袍大主祭的一次預演，同時，也是向這位使者表態，他非常重視這次與紅袍大主祭的交流。
江靈玨被安排在阮城覺醒殿年輕一代的隊伍當中，她在中午已經回複了李主祭的邀請，答應在阮城注冊，然而再前往聖殿受訓。
王翼也跟在江靈玨的身後，身旁，阮城覺醒殿的年輕覺醒師們都帶著驚奇的目光看著他，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個人，就是那個王翼？
嗯，聽說是擁有一點比蒙血統的雜血騎士。
隻有一點比蒙血統？怎麽可能擊敗易水寒？易水寒的泰坦天珠劍可不是一般的覺醒騎士技，下次覺醒殿****，他可是奪冠的熱門之一。
誰知道，我倒是覺得，天使覺醒師選出來的追隨者，就算是亂選，恐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能不簡單到哪裏去？低等血脈就是低等血脈，你又不是沒學過血脈核心論，力量源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