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災難來臨之前

又過了半個月，張世成在師傅李時珍的治療還有李雨芸的細心照顧下傷勢也漸漸的好了，他又得和師傅一起去山上采集藥物了。不過這次多了個人，那人就是怎麽勸說都不聽硬要跟著去的李雨芸。

這天他們來到了湖北西部山區，因為一心趕路的原因，錯過了客棧，眼看太陽漸漸西下，飛鳥歸林，師徒三人不免焦急起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晚上到哪裏住宿啊？忽然張世成發現前麵的樹叢中隱隱約約露出房屋的輪廓，便拉住李時珍的衣角：“師傅，你瞧。”另一隻手便指向那個房屋的方向。

近前一看原來是一座破敗的古寺，李時珍輕輕推開門，隻見裏麵到處都是灰塵，斷垣殘壁上長滿了表苔，中間的神像蒙上了厚厚的蜘蛛網，李時珍對他們兩人說：“今天我們就住這吧。”

張世成欣然答應，於是開始搞衛生了，李雨芸雖有些不情願，但也沒辦法，誰叫自己跟著來了呢？

夜幕漸漸降臨了，師徒三人找來些枯枝雜草，張世成又開始到一邊轉起了木，不一會兒火升起來了，張世成用陶碗舀來泉水，煮沸後，三人便坐在火邊，一邊喝水一邊啃幹糧。李時珍笑著問徒弟：“世成啊，覺得苦嗎？”

“先生如此年邁的人了，都挺得住，我才十幾歲的人這點苦還是能夠承受的！”

“嗯，長年累月地奔波，在破廟裏過夜，比住在家裏苦多了。但我們修訂好《本草綱木》，使萬民得福，吃點苦也是值得的。”

皎潔的月光透過露天的屋頂，照進房子裏。李時珍說：“世成啊，趁著大好月色，我們把今天尋訪所得記下來吧。”張世成從行囊裏拿出筆墨硯台，又搬來幾塊磚壘成桌子。

李時珍把本子攤開，拿起毛筆，邊憶邊寫：“忍冬花初開時銀白色，兩三天後變成金黃色，所以又叫金銀花，可以解暑消熱。”

“胭脂草搗爛了，可以治蟲咬傷。”

“刀豆子燒成渣子吃下去，能治呃逆。”……

“雞腸草……世成，你把藥包拿來。”李時珍拿過藥包，從裏麵翻出兩種草。它們的葉子十分相似，但是藥性不同。怎樣區別它們呢？李時珍端詳了一陣，各扯下一點放在嘴裏嚼嚼，若有所悟。他接著往下寫：“雞腸草，生嚼涎滑；鵝腸草，生嚼無涎……”

寺外，山風呼嘯，貓頭鷹在尖叫著。圓盤似的月亮掛向了天空！

次日清晨，這裏的一切自然景象都顯得很不和諧，鳥飛得很低，群蛙齊跳，蟲鳥皆鳴，突然，一陣天崩地響，整個世界都好像在搖晃之中，山崩了，地裂了，地開始搖晃，張世成和李雨芸根本搞不清狀況。

李時珍醒來，吃力的爬了起來，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十分悲傷的說：“是地震，看來我國又要遭受自然災害了！哎，我們快走吧，找個空曠的地方避難吧！”

隨著一陣陣的搖晃，李時珍的身體已經受不住，頭開始發暈，張世成和李雨芸還年輕也就無所謂了，但張世成的右臂為了擋住向李雨芸倒過來的大樹而劃了一個口，李雨芸十分心疼的為他包紮。

幾分鍾過去了，地麵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們三人看向眼前，盡是一片狼籍，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那邊脆弱的房屋倒了，屋內一位年輕小夥子背著年邁的老父親衝了出來，之後那小夥子轉身，一直朝那震塌的破舊的房屋叫喊著：“娘，娘你說話啊。那老者也在自己嘶啞的喉嚨喊著：“菊花，菊花，你在何處！”

那年輕人見裏麵無人應答便欲衝進去。那老漢吃力的拉住了他：“吾已失去了妻子，你還要我繼續失去兒子嗎？”

這邊挺拔的柳樹倒了，本在樹上停歇的鳥兒飛了起來，它們不斷的飛啊，飛啊，卻不知該飛向何方……

當災難來臨時，我們隻是一隻羔羊，我們無路可逃。厚重的大地，不再是我們的依靠。它的一個噴嚏就可以把我們多年建設的家園變成殘垣斷瓦。瓦下埋葬了人類所有的歡樂。人類真實的，觸手可及的希望在那一瞬間變成了夢中的海市蜃樓。我們欲哭無淚，我們無處可去。

當災難來臨時，我看到一張張悲痛的臉龐。他們的眼中盛滿了悲傷與哀戚。那個挺著肚子，站在路邊的女子啊！曾經的幸福笑靨如花！而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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