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強力催眠術
第二十五章強力催眠術
“這個……”楚門根本不知該說什麽。現在該考慮殺人滅口的問題了,雖然事後可能沒法交代,但眼下好像也交待不過去。
兩位隊員互相看了一眼,都能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曖昧的微笑,異口同聲說:“我們什麽都沒看見,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啊……”
門又關上了。
楚門那叫一個鬱悶。形象算是毀了,今後自己在監獄的形象,肯定和某種怪癖劃上了等號。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總算是虐派,至於地上趴著的“受虐狂”行刑隊長先生此刻有沒有尋死的念頭,楚門是一點也不關心的。
“別……別殺我……”行刑隊長現在隻會說這句話了。
“拜托,你也是個劊子手世家出身,拿出點專業精神好不好?”楚門很無奈,撓了撓腦袋問:“我為什麽要殺你?”
“你想進行刑隊,但沒有位置……你剛說的!我知道,你想殺了我,然後補這個缺!”
“你……真是個天才。”
“救命!別殺我!”
“閉嘴!”楚門拿繩子晃了晃,惡狠狠地說:“再說一句話我就勒死你!看著我的眼睛!”
行刑隊長茫然抬頭,發現這個清秀模樣的書記員眼中在閃光,那是一中銀白色的光焰,比看到過的任何光芒都要純粹,他一下子迷失了。
“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很崇拜我,對我言聽計從。”楚門緩緩地說:“所以你一定要邀請我參觀後天的行刑,並且會讓我親手殺幾個人……”
在皮爾斯爵士的莊園裏,楚門已經把“王八凝視”的功能摸透了。它可以讓受術者對楚門產生一種無可比擬的崇敬之情,將他看作自己心目中最偉大的人物。如果在此期間說幾句話,那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應該算是一種強力催眠術。而且作為天賦技能,並不消耗任何精力,就好像打個哈欠一樣簡單,唯一的缺點就是一天隻能施展一次。
那也足夠了。行刑隊長迷糊了片刻,突然猛地跳起,一把抓住楚門的肩膀。他的眼中閃爍著灼熱、興奮、曖昧的光,就好像伯樂遇上千裏馬,俞伯牙見到鍾子期,某種男人遇到了……那些男人。
雖然沒那功能,楚門還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雪稍微化了一點,露出一小塊一小塊的褐色地麵,像一張掉了毛的雪狼皮。一大片鬆林呈半弧形橫亙在眼前,黑森森的不知深淺。積雪在靠近樹林的地方並無融化跡象,樹根下覆蓋了厚厚一層,偶然能看到一串細小的爪印,卻不知是什麽動物留下的。
本來有點風,卻被林子擋住了,隻剩下幹冷,空氣凝澀得仿佛暴風來臨的前夕。待處決的犯人依次跪成一排,毫無生氣地垂著頭。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名手持鋼刀的劊子手。
隻有一個犯人例外——那是最右端的中年人,生著一副陰冷的圓眼睛,鷹勾鼻子,很有幾分貓頭鷹的模樣——他沒有半點恐懼,凶狠的眼神燃燒著瘋狂的仇恨,而身後,卻站著一名穿白色袍子的年輕人。
是楚門。
中年人是他的獵物,代表“貪婪”。根據卷宗顯示,此人是個慣偷,累計偷竊的財物已經足夠他死一百次還有餘。本來嘛,楚門對盜賊沒什麽反感,甚至還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遐想,絕對的小資情懷。
——可惜全被眼前這小子破壞了。
此人綽號“夜梟”——楚門覺得實在名副其實——手藝高超,行蹤詭秘,在首都的地下世界算是個名人。被他光顧的失主大多是老實巴交的中下層,這種人家請不起護衛,也沒有高牆大院,偷起來比串門兒還輕鬆。
一般來說,這種層次的案件上麵懶得大力徹查,可惜夜梟做得太絕,幾個月前把一個孤苦老人的棺材本偷光,一個銅板都沒留下。那是老人獨子的撫恤金,血與生命換來的錢,一直不忍心動用。出事之後,老人憤而自殺了。
這下可激怒了整個軍部,來自上麵的命令,必須抓捕夜梟歸案。在整個首都動員的情況下,夜梟終於落網,關進了第四街監獄。
楚門從後麵瞪著這小子,恨得牙根癢癢。你不劫富濟貧做個義賊也就罷了,居然連這樣的目標都不放過!該!別說一百次,死一千次都多餘!
這麽一想,楚門立刻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完全忘記了自己殺人的真正目的。他甚至有點兒神聖感,自己就是那黑暗的公正。
“咯咯……我不會死的!”夜梟突然仰頭笑了起來。
“他媽的,給我老實點!”行刑隊長親自上來,照後背就是一腳。夜梟晃動了一下,居然沒倒,回頭看過來,眼中滿是怨毒,然後神經質地大笑:“你!你會死的很慘!哈哈哈——”
行刑隊長覺得渾身發冷,不自覺退了一步。
“咯咯!你們都得死!”夜梟慢慢站起來,盡管雙手被反銬在背後,眾人卻仍然覺得殺意透骨,一時竟沒人敢說話。
夜梟目光環視四周,似乎想將每一個劊子手都牢牢記在心裏,瘋狂大笑:“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一個也……”
啪!
一個耳光扇過去。
夜梟腦袋猛地一扭,險些沒從脖子上甩出去,鮮紅的血登時淌了下來,染紅了半邊臉。
“你……”夜梟嘶叫著,劇痛顯然讓他咬斷了半截舌頭,血汙朦朧中,他看到一個白袍青年,正悠閑地揉著手腕。
“混蛋!我要讓你死得……”
啪!
又一個耳光。
夜梟再也支撐不住,撲通摔倒,這邊的臉皮也破了,血淋淋的十分嚇人。他掙紮著爬起來,可怎麽也站不住,隻能晃晃蕩蕩地跪在地上。仰頭吼叫:“你將會後悔的!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啪!啪!
兩記耳光左右開弓,夜梟仰頭就倒,滿臉血葫蘆似的,已經看不出五官的模樣。若不是四肢還在抽搐,誰也看不出此人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