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莽撞的對視

沐卉躺在浴盆中想了好久，她終於想通了，既然歐陽劍欺騙了自己，就要給自己一個交代，要麽和丁當分手，要麽和自己分手……想清楚之後，她從浴盆裏出來，用淋浴衝掉身上的肥皂沫，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昊宗一時尿急就闖了進來。

浴室柔和的燈光下，昊宗看到一絲不掛的沐卉站在鏡子前正在梳理濕漉漉的秀發，一頭披落的秀發如高級的黑緞般柔軟亮麗。傾灑在絲光水滑的玉背上。

沐卉因為心緒煩亂，進來洗澡也忘了鎖門，結果被昊宗無意中闖進來，她一時也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個人都沒有叫喊，情勢卻更為尷尬，沉寂了足足五秒鍾，羞得滿臉通紅的沐卉才喊道：“你……你還不出去！”

“哦。”昊宗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退出去。大約五分鍾，沐卉穿好衣服走出來，她臉上的紅暈依舊沒有減退，低著頭對昊宗說：“你可以去了。”

昊宗輕聲說：“沐卉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罵我吧。”

沐卉苦笑說：“是我今天精神不好，忘了鎖門，不怪你的。”

昊宗見沐卉沒有生自己的氣，這才稍微鬆口氣，看到沐卉神情很差，就問：“沐卉姐，你有什麽心事嗎？”

沐卉搖搖頭，苦笑道：“沒有啊。”

第二天早上，沐峰去給爸爸送早飯，沐卉媽媽正打算吃完早飯用三輪車載那些洗衣粉，肥皂出去零售，昊宗對她說：“阿姨，不如我幫你賣吧。”

沐卉放下碗筷，說：“昊宗，我知道你很能打，也知道你精通電腦和籃球，可是我還沒聽說你懂銷售。”

沐卉媽媽說：“是啊，小卉是營銷學的本科生，都拿著一大堆洗衣粉沒辦法，我啊，閑著也沒事，能賣多少就賣多少，不然的話，這些洗衣粉占著樓下的儲藏間也礙事。”說罷，沐卉媽媽苦笑著搖搖頭，去廚房洗碗了。

昊宗沒有多說話，回到房間將自己做好的那個促銷道具拿出來放到桌上，指著桌子上麵的籠子，說：“沐卉，你猜這裏麵是什麽好東西？”

沐卉歪著腦袋說：“我哪裏知道啊。”

昊宗說：“我想了個招，可以快速幫阿姨把那一大堆化工品甩出去。”

沐卉高興地說：“是真的嗎？我老媽要是知道的話，一定高興死了。快說說，怎麽個辦法？該不是你派人化裝成客戶，偷偷把老媽的商品全部買下來，然後去我們公司發福利吧？”

昊宗說：“那也叫辦法？就算辦法的話，我也沒那些錢。”他打開桌子上麵的籠子，裏麵幾隻小白鼠下了沐卉一大跳，“哎呀！老鼠。”沐卉尖叫著紮進昊宗懷中。

兩人肌膚相觸，那軟綿綿的感覺，不由得讓昊宗一陣激動，“不要怕，這不是那種家鼠，而是做實驗用的小白鼠，這種老鼠身上一點病菌都沒有，比我們人類還幹淨。”

“那也怪嚇人的，你整這東西幹什麽？”沐卉離開昊宗的懷抱，不解地問。

昊宗說：“幫你老媽賣洗衣粉啊。”

沐卉驚訝道，“昊宗，你有沒有發燒啊，老鼠幫我老媽賣商品？這怎麽可能啊？”可是看著昊宗滿是自信的眼神，沐卉還真的半信半疑，知道昊宗鬼點子極多，說不定別人搞不定的事情，輪到他手中就簡單得很。

昊宗微微一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迎著清晨明媚的陽光，昊宗推著三輪車，沐卉和媽媽跟在後麵，找了一個人口比較集中的住宅區，就把自己帶來的促銷廣告大條幅掛上，促銷方案是醒目的紅字：為了酬謝廣大父老朋友的厚愛，我們公司現在處理一部分日用化工用品，打折率前無僅有，最高百分之百原價返還。有看熱鬧的馬上聚過來，問怎麽個打折法。

昊宗就將那個特製的木籠子擺出來，說：“大家都看清楚，這裏麵一共有十個小屋子，上麵分別標著10%、20%……直到100%，這個標記代表著我們商品的折扣率。就是說，凡是在這裏購買商品的顧客隨便選一隻小白鼠，放進這個籠子裏，小白鼠鑽進哪個洞，就按那個洞上方標明的折扣率。”

大夥一陣哄堂大笑，有人就說，這哪裏能說得清老鼠鑽那個洞，要是老鼠鑽進百分之百的那個洞，是不是商品就白送我們了？

昊宗一本正經地說：“真要是那樣的話，就按照天意，白送你就是了，但是，我不相信你有那樣好的運氣。”

說話的那人馬上不服氣地說：“我怎麽就沒有好運氣？昨天晚上打麻將，剛贏了三百多。不過，你們說話會不會不算數啊？”

昊宗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們要是說話說話不算數，隻管叫老天爺懲罰我們好了。”

那好事的人就說，“正好我家的洗衣粉快沒了，弄一袋試試運氣。”

於是，沐卉媽給他拿了一袋洗衣粉，零售價是3元錢。

昊宗讓昊宗打開裝小白鼠的籠子，用夾子夾了一隻小白鼠出來，放到大木籠子的一邊。昊宗說：“開始了，大家看好啊，這小白鼠鑽那個洞，我就按那個洞的折扣率給你打折。”昊宗鬆開手，那隻小白鼠因為見到這麽多人，自然要逃，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老鼠的天性就是鑽洞，見到洞就要鑽的，這個本能大家都知道。於是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小白鼠的路線。

就見這隻小白鼠，沿著籠子轉了一圈，直奔十號小木屋而去。

那個人得意地笑笑，說“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今天晚上還得找幾個牌友去。”

可是小白鼠在是好小木屋門前居然打了個恍，然後沿著九號，八號，一直往前跑，直到1號小屋前，居然鑽了進去。周圍的人一陣哄堂大笑，昊宗說：“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看來你的運氣不是很好，不過這個小木屋也有打折的，按照百分之十給你優惠。”

這個自認為運氣好的人，覺得有些氣不過，這隻小老鼠也是，你從十號洞前麵走過去，為何就不肯鑽進去？倒不是在乎那幾塊錢，還不是想圖個吉利。“不行，我還得試試，再給我來一塊肥皂。”

圍觀的人頓時開始起哄，有些人見這兒熱鬧，都紛紛圍過來看，看明白怎麽回事之後，都搶著要買商品試試運氣，反正這種日用化工品也放不壞，運氣好就白撿，運氣不好拿回家慢慢用，也不賠錢。

沐卉媽又給那人拿了一塊肥皂。

昊宗對大家說：“大夥不要著急，咱們一個個慢慢來。”

這一次，那個人有了經驗，對昊宗說：“你這兒有六隻老鼠，我要親自指定一隻，就像買賽馬的一樣，剛才的那隻太晦氣，你看它那摸樣又瘦又小，肯定沒出息，我要這一隻。”他製定了一隻壯碩的小白鼠。

昊宗按照他的要求，將那隻小白鼠提起來，放進籠子，沒想到這隻小白鼠居然也鑽到了第一個小木屋裏麵。這人擾擾頭，說：“邪了，莫非我的運氣沒有了，看來還是休整幾天再玩的好，免得剛贏來的錢，又都輸回去。”

他結束之後，後麵的蜂擁而至，大家顯然都不把幾塊錢放在眼裏，有的人是位圖個吉利，有的人是想撞撞運氣，也有人純屬湊熱鬧。令大家疑惑不解的是，那幾隻小白鼠，相似經過特殊訓練似的，就是認準了第一個洞，偶爾一兩次鑽入的也是第二個洞。

有個雜貨店的老板，一口氣賣了二十袋洗衣粉，二十塊肥皂，二十塊香皂，三十瓶洗發水，結果也隻享受到百分之十的優惠，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昊宗的小白鼠是經過訓練的。昊宗笑道：“我聽說過訓練狗的，也聽說過訓練猴子的，甚至，獅子老虎大象，可是你們有聽說過訓練老鼠的嗎？”

一句話說的眾人啞口無言，這時，又有人建議，說要是從別的地方搞幾隻小老鼠來，還說不準怎樣呢。昊宗說：“隨便，隻要是老鼠就行，大一點的動物，鑽不進洞去。”

於是就有好事者，跑到附近的不知什麽地方，還真要來了幾隻小白鼠，眾人的性質馬上被調動起來，於是又掀起一波購買熱潮，可是新來的這幾隻小白鼠也奇怪得很，就是認準了第一個，或者第二個洞。圍觀的這一夥人差不多每個人都賣了一兩件商品，人群慢慢散去，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午飯的時間了。

沐卉媽雖然看不懂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這兩個多小時的營業額，居然是自己最近十來天營業額的總和。

昊宗對沐卉媽說：“阿姨，我們今天中就在外麵吃盒飯，下午加個班，估計到傍晚時候，你倉庫的存貨就差不多售空了。”

沐卉媽喜笑顏開，沐卉卻一副不解地問：“昊宗，究竟是怎麽搞的。這些小白鼠怎麽都好像經過特殊訓練似的。”

昊宗打個哈且，說：“訓練倒是沒有，不過頭來之前，我倒是簡單地囑咐了它們，說沐卉姐這兩天心情不好，讓它們給點麵子，要讓她開心一些，不要到處鑽，最多隻要百分之二十就可以了，要是鑽到百分之二十之外的洞裏去，沐卉姐會把它們拿去喂貓。”沐卉撲哧笑道：“小老鼠，能聽得懂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