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燕過微痕

在眾人爭論我能不能參加較量的時候，我的對手已經在演武場內等候多時，等我下去，他甚至都顯得不耐煩了。這個人是四鬼中的老二，追命槍吳青烈。

因為吃得太多了，所以我非常不願意和他這一號的家夥比試。他那張臉紅得晶瑩剔透，讓人看著難受。這種紅不像關公那種紅光滿麵，而是紅中帶紫，有那麽一點兒顯得發亮，亮的同時還能透出一種黑色。

唉！馬路上的紅燈吳青烈的臉，金絲猴的屁股好危險！我心想：他要是和我比兵刃的話就好了，我一定不讓它活著回金國去。沒辦法，這是在和他比箭法，雙方是不可能傷害對方的。

比箭的規則是射銅錢，銅錢不是普通的那種，錢孔雖然還是正方形，但是比普通銅錢的錢孔要大一些，能夠容得下箭杆兒通過，當然箭頭是過不去的。通過這個方孔，士兵用兩條線將銅錢綁住，一條的另一端拴在橫木上，讓銅錢懸起，另一條上掛著一個墜子向下牽引銅錢，為的是有風的情況下不讓人讓銅錢不至於擺動。銅錢之後放著一個箭靶，箭靶的紅心比銅錢的高度要低一些。

參加較量的人的箭要在百步之外射中銅錢，同時箭又要釘在箭靶上，以最終箭所命中部位和紅心的距離來決定二人的勝負，如果箭命中箭靶卻沒有命中紅心的話，此箭作廢。

等台官介紹完了比賽的規則，吳青烈也沒有和我打招呼，撥馬向前，在距射箭的點還有數十步的時候打馬疾馳。本來他是坐在馬背上的，快到了射擊點的時候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將箭射出，箭的速度不快，一直上揚，到了三分之二的距離後開始下墜，見正好射中錢孔，帶著銅錢繼續向箭靶飛，結果正中紅心，銅錢也被固定在了箭靶上。

將箭以拋物線的線路射出去，然後找到銅錢眼和箭靶的紅心，是非常難得的事情，而且拋物線射出去的箭在力量上要比射直線的弱很多，見仍能很牢固地釘在箭靶上更加說明射手的射術十分厲害。

士兵們爆發出了一陣陣熱烈的叫好聲，有人甚至喊出了“哲別”，來感歎吳青烈射術的精湛。

桑昆父子已經高興的手舞足蹈了，正中紅心，已經是最好的成績了，而且這吳青烈在射箭之前還從馬身上站了起來，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的一方已經提前獲得了勝利。鐵木真雖然很相信我這個一箭三雕射手的能力，但是對方的表現已經沒有辦法超越了，他心中不由得擔心啟來。哲別師傅也聽到了士兵們的叫喊，嘴角微微一翹，冷冷得笑了一聲，心道：這種箭法也能稱作是哲別？如果你就這水平的話，連阿靖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想罷向我看了一眼，但卻發現我正騎在馬上發呆。

我心裏正在想：這吳青烈確實滑頭阿！這射箭的比賽由於有最好的成績，所以先手的人一定會占據優勢的，他們拿到最好成績之後就已經利於了不敗之地，再加上點兒表演的成分，就已經將勝利的一半兒放進了口袋中，即便後射的人能夠做的和他一樣，甚至比他好一點，也隻能是個平局。

和黃河四鬼打平，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本來我就是打定主意要幫鐵木真隊取得勝利的，現在雖然情況比較不利，但是我並不是沒有辦法。想到這裏，我一舉手中的寶雕弓，眾人知道我要說話，都停止了交頭接耳。

我催馬走進演武場的正中央，提起內力喝道：“眾位將士們，”聲音高亢有力，在場內都能出回音，“剛才這位英雄表演了絕技，在下萬分的佩服，如果我也按照這種方法表演的話，首先是未必成功，就是成功了，也會讓這場比試顯得有點失色。”

眾人聽了我的話，都是十分驚訝，士兵們又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連鐵木真、桑昆、完顏洪烈等人都露出了不解之色，在場眾人中隻有拖雷高興了起來，他知道，我肯定要有新東西要玩兒出來了。

“所以，”我高聲一喝，場內又恢複了安靜，“所以，我想在各位麵前玩兒點心玩意兒，各位要是見了還看得過去，就給喝個彩，如果我表演的不行，”說罷一指吳青烈，“也請這位勇士能給指點一下。”

大夥兒都來了精神，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依然靜靜地聽著。我從建同中抽出兩支箭，將箭頭折掉，繼續說道：“今天我想射三箭，每箭都有個小名字。”說著拿出第一支無頭箭：“這第一箭，叫做‘燕過微痕’。大夥兒看，箭頭已被我折掉了，這一箭我將從箭靶的位置向遠處跑，然後回頭射箭，讓箭從前空中穿過去，但是不碰到銅錢，然後箭會射透箭靶，穿過去，不會留在箭靶上。因為箭過去之後，隻會有箭靶上第一個洞證明剛才我確實射過箭了，所以這個小把戲的名字叫做‘燕過微痕’。如果我的箭擦到了銅錢或者留在了箭靶上，那麽是我吹牛，這場比試就算我輸了！”

說著望向吳青烈的臉，那盞免費的紅燈，紅燈上出現了驚詫的神色，有點顯得黃了，我心道：紅燈停，綠燈行，黃燈亮了等一等。是該等一等啊，要給所有人一個消化我這句話的時間嘛！

四周已然炸開鍋了，任人們再有想象力也沒有想過這麽邪門兒的射箭方法，鐵木真、完顏洪烈、桑昆、都史等，也包括在場的諸將，甚至拖雷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

我見效果達到，騎著小紅馬朝箭靶的方向慢慢踱去。等到了離箭靶還有十米不到的距離時停下，背對著箭靶，用力一夾馬鐙，小紅馬飛似的向射箭點的方向奔去。

這麽做，是為了讓小紅馬有更遠的奔跑距離，距離長了以後小紅馬跑到射箭點的時候速度會非常快。剛才吳青烈和馬他們哥兒倆是麵對箭靶方向奔跑，我是反方向的，反背射箭時箭飛行的速度是以射出速度減去馬奔跑的速度來計算的，所以間的力度會被減弱。小紅馬的速度是極快的，如果我的箭仍然能夠射穿箭靶，就更能說明了這一箭力度之大，在場的士兵們都久經戰陣，對這些東西都是很明白的。

轉眼間小紅馬就奔到了射箭點的位置，我一躍飛起老高，猛地轉身，搭箭引弓，無頭箭“嗖”一聲飛出，拉著響聲，流星一樣就飛了過去，在空中劃出一條直線，穿過錢眼卻沒有碰到錢身一點兒，然後就是“咚”一聲響。

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無頭箭已經有三分之一射進了箭靶背後的土地裏，箭靶紅心的正中央是一個洞，和箭杆兒一樣粗，銅錢仍掛在那裏紋絲未動。

又是一陣沉默，死靜死靜的，接下來就是一陣排山倒海的掌聲和叫好聲。再看鐵木真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連哲別都傻眼了，拖雷也心想：老大啊，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厲害的箭法啊，為什麽沒有在我麵前展示過呢？

等了半天，眾人的聲音才漸漸減弱下來，我朝四周擺擺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眾人又安靜下來聽我說話，我再次高喊道：“各位，小將僥幸成功，在大家麵前獻醜了，接下來將是我的第二箭，名字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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