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腎精不足 (1)

“蓋髓者，腎精所生，精足則髓足，髓在骨內，髓足則骨強，所以能作強，而才力過人也。精以生神，精足神強，白多技巧。髓不足者力不強，精不足者智不多。”——清·唐宗海《中西匯通醫經精義》頸椎病的元凶——原來是傷精過度我在臨床中遇到一個患者，頸椎病反複發作，找過很多醫生針灸、按摩、推拿，往往當時感覺特別輕鬆舒服，但是過後疼痛感還是照舊。這個人兩脈尺部極沉，典型的腎精匱乏之證。我就跟他講了一個道理，人體有兩大類型的疾病：一種是水充足但是管道不通所導致的疾病，這一類疾病用針灸按摩的辦法能迅速起效；另一種是水不足所導致的疾病，無論管道怎麽疏通，水管都不會出水，這一類疾病需要滋補，也就是需要配合飲食進行治療。如果疾病是由於腎精不足而導致的，針灸按摩的方法隻能起到暫時緩解的作用，之後可能會更加疼痛，因為針灸推拿不當會耗氣傷精。現在社會上就有些推拿按摩的醫生其手法實在不敢恭維，在給做完推拿後，患者不但沒有輕鬆感，反而感到特別累，甚至需要吃飯補充體力。我說完之後，這個患者一下子就明白了。

隨後，我給他開補腎填精的中藥並配合飲食療法，告訴他要注意潔身自好，節欲寶精，大約用了一個半月時間的調理，頸椎病就得到了明顯的改善，脖子比以前柔軟多了。我看了他的脈象，兩個尺脈微微起來了，代表腎氣有所恢複。現代社會得頸椎病的人很多，而且大多數是年輕人，其原因有外在因素：如用電腦過度，長時間不活動，精神緊張；內在也存在問題，那就是傷精。一個腎精充足的人，無論怎麽用電腦，不運動，精神緊張，他的頸椎照樣好好的，工作完之後稍微舒展一下筋骨，就會神清氣爽。而腎精匱乏的人，就像上邊那個例子說的，就是再怎麽舒展筋骨、練瑜伽、做按摩推拿，用了種種辦法，當時可能舒服，過一晚上之後，該僵硬還是僵硬，該疼痛還是疼痛。經常泄精的人，非常容易得頸椎病，脖子會感到很僵硬，一扭頭就感到很疼，其原因就是脊柱裏麵的腎精不充盈，導致骨髓枯竭，骨骼得不到滋養，就會變硬乃至變形，甚至增生，其實按照中醫理論，這都是骨髓外溢的問題，其原因在於腎不藏精。相傳純陽呂洞賓有一首詩作，警惕世人不要沉湎女色：“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這首詩的大概意思是說，十六歲的美女身姿優美，但其美色卻如同利劍一樣，愚昧的人不了解其危害而沉溺其中，往往因之傷害性命。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但是暗地裏卻把一個人的腎精骨髓耗竭幹枯，身體急速衰敗！一個人的腎精充足，骨骼的疾病就會減少發生，骨頭特別堅硬，絕對不會骨質疏鬆，所以骨質疏鬆與喝不喝牛奶、吃不吃鈣片關係不大，而與腎氣有著密切的關係。我給大家打個比方，同樣一家人每天吃一樣的飯菜，為什麽有的人骨質疏鬆，有的人骨骼堅硬呢？問題不在於吃什麽，而在於能否吸收轉化，也就是前文所說的合成的能力，也叫做生機，中醫叫做元氣。從中醫角度來看，激素就是把人的腎精急速調出來使用，幫助人渡過難關，救急可以。但是激素絕對不能大量、長時期應用，使用激素的一個後遺症就是骨質疏鬆、股骨頭壞死。我曾經實習過的醫院就有幾個醫生、實習學生在SARS後經激素治療而留下股骨頭壞死的後遺症，有的已經恢複了，有的麵色晦暗、拄著雙拐，看到後令人感覺非常可惜。

SARS期間，應用中藥治療的患者哪裏會有這種後遺症呢？有時候就感歎，西醫的有些治法，如長期大量應用抗生素、激素等，就好像主父偃評價霍去病一樣：“鋒利的刀子，用著順手，但也非常容易折斷！”激素就是一把雙刃劍，用不好就很容易對身體造成損傷。想讓“鬼剃頭”離你遠去——補養腎氣是關鍵曾經有一個患者，他的頭發非常油膩，而且脫發的情況也非常嚴重，頭屑比較多。他自知自己是縱欲過度導致的，所以禁欲了七個月，頭發的油膩程度有所下降，由本來的一天一洗到現在的兩天一洗，脫**況也有所改善。但最近一個月，頭皮屑卻突然增加很多，脫發也比一個月前多一點，來請教我這其中的原因。我告訴他說：“人的頭發好像小草一樣，土壤肥沃，水分充足，空氣、陽光充足，小草的長勢就好。”那麽頭發的這些肥料都從何而來呢？我們的腎精元氣就是“肥料”，合理睡眠就是“水分”，經常梳頭就是“鬆土”，三者配合，發質就能好。頭發有光澤靠的就是油脂的分泌。

如果油脂過多，那說明血分的濁熱氣太重，把血管比作水管的話，就好像水管裏麵流的都是渾濁的髒水，也就是老百姓說的“血稠”，冒出來的頭發也表現為油膩、髒兮兮的，臉上的油也特別多，容易起暗瘡等，也就是血液不清亮。其根本在於腎陰不足，與傷精有著間接的聯係，尤其是邪淫之人欲火比較重，全身血液的結晶就會比較汙濁，中醫稱之為“相火妄動”。腎氣充足的人，頭發也好，我們常說“腎之華在發”，腎氣充足，頭發就好。而且身上沒有異味，甚至有一股清香。此外，飲食油膩、喜歡吃肉、魚、海鮮和喝酒的人，血液也會變得汙濁，去醫院檢查高血脂、高血糖等，這都是血液裏麵的濁氣太大，濁氣越大的人，心念越不清淨，就容易動欲。隻要恢複好身體，腎氣充足，再加上調整好睡眠，頭發就能長出來，我接觸過不少這類病例，包括嚴重脫發（鬼剃頭）和頭發稀疏的患者都治療過，效果不錯，慢慢頭發都長出來了。另外，還要調整我們的睡眠，早睡覺。多吃黑顏色的東西，如黑豆、黑芝麻、核桃仁，去藥店買桑椹子等，可以一起熬粥喝。油脂太多的朋友，把飲食中的雞鴨魚肉等的量減下來，多吃粗糧、喝小米粥。

同時，心態也很重要，所以要放鬆心態，因為焦慮導致的脫發非常多。我有一個朋友寫博士論文的時候，非常用心而且焦慮，論文答辯之後發現自己的頭發有一塊“鬼剃頭”，經我給他開中藥調治並配合自己放鬆之後，慢慢好轉，現在痊愈。還有一個朋友，父親得了癌症，她日夜愁苦難耐，頭發大把脫落，有次洗澡掉的頭發都要把下水口堵住了，頭頂的一大片頭皮都露出來了，屬於肝陰不足。我給她開滋補肝陰的中藥調理，再加上其父的病情得到控製，她自己的心態也慢慢緩和下來，經過三個多月的恢複，頭發又都長出來了。濫性有損健康——年紀輕輕骨質疏鬆前年寒假我們同學聚會的時候，有一位中學同學當著很多人的麵說：“彭鑫，你是學中醫的，你給我把把脈，看我身體是不是特別健康。”我還沒把脈，他就說：“我現在的很旺盛，說明我身體很好，你試一下。”我一試他的脈，心裏邊暗自嘀咕，脈象與他所說的恰恰相反，為什麽呢？因為他的腎脈是非常虧虛的。這種虧虛是什麽表現呢？就像一盞油燈，在油快要沒有的時候，那個火苗是最旺的，他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我說：“你這個腎氣已經虧得不行了，你要不謹慎的話，將來會出現種種惡報啊，身體會出現各種的情況。”這話我是私下裏跟他講的，他不相信。他說：“我這身體很好啊，而且我很年輕啊，以此為榮啊，經常換女朋友。”我說：“你必須得注意，否則的話身體是不會複原的，而且將來的災難也不遠。有一個中醫理念叫虛則亢，就是一個人真正虛弱了之後，他才會亢奮。一個人真正充實的時候，他是不亢奮的，永遠是穩定的。”古人有一句話叫做“精滿不思欲”。就是一個人真正的精力充沛，腎氣非常足，腎精很充足的時候，他的是很低的。那麽反過來，精虛的話，就重。我說：“你現在的這種情況，頂多維持半年，半年之後，你的身體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疾病表現。”他不聽。結果，第二年我們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坐在那裏，整個人像蔫了一樣，冬天在一個屋子裏麵，我們一起吃飯，他還戴著帽子，然後誰都不想接觸，也不想和大家說話，那種眉飛色舞的神情完全喪失。我們周圍同學就小聲告訴我，他說：“彭鑫啊，咱們那個同學，在半年之前頭發脫沒了，光頭了。骨折過兩次，而且他這種骨折呢，都是跟別人騎自行車不小心一碰就骨折了。”按照中醫理論，這個人的腎氣在哪方麵表現出來？就是頭發，中醫有句話叫做“腎之華在發”，也就是腎的精華體現在頭發上，一個人的腎氣如果不充足的話，頭發就會脫落、焦枯、沒有光澤，這是第一點。腎氣還表現在骨骼上。假如一個人骨骼很堅硬、很飽滿、很有勁，筋骨很強壯的話，說明他的腎氣很足；假如一個人經常骨折，動不動就出現筋骨上的損傷的話，說明他腎氣不足。因為腎主骨生髓，骨骼不強壯、不飽滿就說明他腎氣不足。所以說，這個同學，一年之內出現了兩次骨折現象，這是非常少見的。一個人腎氣足的時候，他的骨骼是非常充盛的，而且骨密度也是增高的，鈣質增多。假如說一個人腎氣不足，你即使給他吃上一噸的鈣片，他都不會把鈣給封藏到身體裏麵去。這是什麽意思呢？這就說明，中醫的理念不僅僅是考慮到物質這個層麵，中醫的理念還考慮到能量和信息這個層麵。腦卒中低齡化——腎氣不足是元凶我記得在2006年的時候，我曾經一晚上送走了3個腦卒中患者，都是死於多髒器衰竭。這3個患者的平均年齡隻有40歲，最年輕的是38歲，年齡最大的是42歲。一晚上走了3個。作為醫生，我要寫死亡病程的病例匯報。

第二天，我寫了一上午，一邊寫，我就一邊想，為什麽腦卒中呈現出一種低齡化趨向？我們回想20世紀七八十年代，那時候的腦卒中患者，大多數都是六七十歲，甚至八十多歲的老人家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為什麽現在年輕人，三十多歲的人，腦卒中卻這麽多，甚至導致死亡呢？當然不可忽視的是現在的飲食結構發生了變化，人們吃得好了，身體裏麵的脂肪存留增多。那麽我反問，吃得好了，脂肪存留增多了，就一定導致腦卒中嗎？我們發現生活中不是這樣的，很多人也是大魚大肉地吃，但是他沒有患腦卒中。有位男士是社會上所謂的精英，也就是青年精英，他找我看病的時候想讓我調理一下他的身體並提一些合理的建議。他希望通過中醫調理，把他的身體調整到一種平衡狀態。這個人的外在表現是什麽呢？兩條腿特別細。大家注意，兩條腿特別細，下肢無力，用中醫的眼光來看，大部分是屬於肝腎不足。這個人兩條腿特別細而且走路是沒有勁兒的，腳下沒有根，脈象也是尺脈特別沉。他的一個表現就是小便頻，小便頻到什麽程度？一晚上去廁所7～8次，小便非常頻，這就是傷腎的一個很嚴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