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柔情 第十五集 初入監所

林海市第一看守所,王愛國被投進了二樓十號監房。這是個大間,裏麵起碼有三四十人。王愛國站在門口有些發懵,這裏麵的味道怪異。馬上就聽見有人叫道:“新來的,牆角蹲下!”

“打死幾個啊你?”一個家夥蹲在他前麵調侃道。

“兩三個吧大哥,我隻是把他們打傷了。”大果子頭也沒抬地答道。“嗬嗬可以啊你!職業殺手吧?我看像傻逼殺手!哈哈哈哈!”有聲音迎合著。大果子沒有出聲,他心裏感到厭煩與無奈。

十幾秒後那人起身離開,揮手道:“妮妮,給他登記!”一個形態忸怩的娘娘應聲腔蹲在他麵前,叫什麽?出生年月?籍貫?……娘娘腔逐一記錄著王愛國的回答,當他回答沒有人給他存錢及生活用品時,“妮妮”生氣的用筆敲了大果子的腦袋一下,並高聲喝道:“大柱子!給他洗澡!”

“好嘍!”一個180以上的壯漢應聲而起開始準備,此人滿臉絡腮胡,冷眼看還真有點外國血統。

直到這時,王愛國才抬頭看看這間監舍。監舍約20幾平,七八米長,三幾米寬,壓抑的灰色格調,屋頂距地麵約近5米,暗黃色燈光下一張大通鋪占據了監舍的大部分麵積,(它有個學名叫“板兒”)鋼筋水泥的混合物,上麵覆了一層醬紅色的防火板之類的東西,幾十個神態呆滯的“同類”分三排端坐其上,目光統一的盯著對麵牆上的“監房規則”,板兒的一頭是一尺多高的水泥台兒,呈“7”字型,7字的上沿是高約2米的被垛,見棱見角,用綠色的軍用被麵苫著。被垛前7字的下沿兒有一個蹲式的便池,白色的陶瓷物擦得一塵不染,光亮的可照出人影(這塊約1.5平米的地兒統稱茅台兒),茅台兒的對麵是個40公分見方的水池,老式的水龍頭正竭力的工作著,水池的上方橫釘著兩塊刷了清漆的長條形木板兒,上下兩層陳列著係列洗漱用具,水杯的柄和牙刷的把兒都朝向一麵,豆腐塊般的毛巾秩序的排放。板兒和監房規則的中間是寬約1米左右的走道,走道的另一頭一扇敞開的門和監舍的門對應著……

“到風圈來!”粗暴的河南口音讓他結束了緊張的偷窺,風圈是在押人員透氣放風的地方,十幾平米的地方,灰色的水泥牆冰涼堅硬,兒臂粗的鐵欄杆把人和天空隔成兩個界……

“快脫衣服!”大柱子催促著(據說洗澡是政府定的規矩,為的是給新來的滅滅火氣,清醒一下,也省得把不幹淨的東西帶進來,真他媽的!)大果子赤身站在風圈的一角,身上頓成雞皮狀。“蹲下!”端著盆的大柱子嗬斥著。

冰冷刺骨的水從頭頂無情的潑下,水過之處如同刀割。這可是初春啊,東北的初春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大果子打了幾個寒戰,咬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打肥皂!”大柱子扔過一塊肥皂頭命令著,“****,屁眼兒,咯吱窩都要打出沫!”大果子艱難的顫抖著在身上塗抹,過小的肥皂頭在僵硬的手中多次掉在地上,為此也挨了這河南雜種一腳。十幾盆冷水後他有些挺不住了,上下牙不斷的打著架,雙腳也已麻木站立不住,頭頂像是被鑿了個洞,沒有了思維!

“差不多行了,你教教他規矩!”

在前麵玩兒牌的老大適時的製止了大柱子。“謝謝大哥!”王愛國由衷地衝屋內高喊!

“過來!”王愛國哆嗦著草草穿上衣服蹲在水池前,兩個年紀不大的同號起身開始擦抹風圈的水跡,洗刷臉盆。大柱子坐在水泥台兒上開始教他那些繁瑣又讓人生厭的監室規矩,讓他至今難忘的是彎下腰雙手交叉捂著陰`部的樣子,這就是在押犯的走路規定形態,就像一個卑躬屈膝的日本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