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豔遇改道 (2)

而那色出去的百步,回頭看見吵吵嚷嚷著戒下的五十步,怕也忍不住,又會笑了。

款女。

公司裏有一個“款女”,長相**妖媚,所以一路走馬燈似的,換的男友,皆是大款。有明裏不屑暗裏嫉妒她的,便送她“款女”的外號。這指的,當然並非她傍了大款的身份,更多的,則是對她時常以大款夫人之口吻,來居高臨下地審視我們這些平民女子的倨傲與張揚。

一次她上班,開來一輛嶄新的寶馬。午間休息的時候,我們坐在一樓的餐廳裏,透過落地窗,看著她那在陽光下熠熠閃光的寶馬,還有她等著我們主動挑起話題的渴盼,便淡淡恭維於她:你的寶馬不錯呢,肯定花了不少錢吧?她聽了即刻將額前的頭發得意地一揚,笑道:我男友送的,花多少錢沒問,但貴是一定的,因為這可是最新流行的款式,你看這流線型的設計,我開在路上,感覺都不一樣呢。

她的周圍,坐著的我們這一小撮女子,皆是公交地鐵族,再奢侈點的,便做拚車族,像她這樣,隻憑借那美貌,便輕而易舉地,可以開到免費寶馬的,再怎麽算命,也沒那福分。我們的男友們,要麽與我們一樣,靠著每月的薪水過日子,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想想距離可以買到房子車子的時日。

而她在我們這一群裏,理所當然地,具有至高無上的優越感。時不時地,就在大家紮堆兒聊天的時候,拿當下的名車說事兒,然後總會在最恰當的時候,提及她的白色的寶馬,言行舉止裏,又全是“別摸我”(BMW)的高貴冰冷的距離感。

但還是有人對她嗤之以鼻,又卯足了勁似的,要跟她作對,千方百計地調查她與大款的不和諧。而我們這些聽眾,也便總可以心滿意足地,聽到被她刻意隱去的幕後花絮。譬如她傍上的某一個大款,在與她分手的時候,曾經將送她的一枚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偷取了去,送給了新結識的更美豔逼人的女子。譬如她的其中一個有錢男友,曾經要求她每次花錢,都要一項項地匯報給他。

而這一次,八卦者當然不肯放過關於寶馬的任何細節。不過是半個月後,我們便驚訝地得知,這輛每日在我們樓下,一臉霸氣的寶馬,原來不是大款買來送給她的,而是租來給她開的。租期,當然是到他們的關係,走到盡頭的時候。

這一消息的傳播速度,與她當初迫不及待地,宣布自己有了寶馬的速度,不相上下。她初始聽到的時候,有些吃驚,但隨即又用那偽裝的鎮定,淡淡道:租來的怎麽了?你們好多人,連出租車都租不起呢!

她果然不畏流言,第二天,便氣宇軒昂地,另換了一輛銀色的寶馬,開過我們麵前的時候,視線,連0.01的度數,也不會偏轉。

但她卻是記著我們的仇,不失時機地,便給我們一通不鹹不淡的諷刺。後來一次閑聊,說起白色衣服漂白的問題,她很內行地說起京城幾家專業店鋪,可以將舊衣,漂白得如同新買。大家便躍躍欲試,其中一個女子,說,那告訴我怎麽去那裏,明天我就將去年那件白色毛衣拿去漂洗。她瞥了這女子一眼,道:我看還是免了吧,你那衣服,不值得漂洗,不如另換新的。

女子即刻急了,說,怎麽就不值得,我那毛衣,可是花300元從專賣店買的正品牌子貨。她從牙縫裏,擠出冷颼颼的一聲笑:漂洗一次,可是要400多,你總不至於,去花這個錢吧。

說完了她便將我們晾在那裏,兀自得意地走開去。直讓我們一群人,像吃了一袋酸澀的青杏,倒了牙,很長時間,對著她的背影,咧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最怕女學生。

一次與人聚會,說起職場最怕,一個在大學裏教書的朋友,張口便道,當然是女學生,她們厲害起來,簡直像用刀子無聲無息地割你的心。大家便曖昧地看他,一臉期待他講一些緋聞來聽的壞笑。

於是便聽他講起幾乎每月都會有的大大小小的監考。每每他夾了試卷,進到考場,先要檢查的,必是女學生的表麵妝容。披長發的,一定要讓她束起,以防耳朵裏藏有玄機;而束起的,則要細細看她捆縛發辮的飾品,有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桌子上盛放指甲油、防曬霜、爽膚水的小袋子,定要打開來看,怕那寫滿蠅頭小楷的小抄,不經意間就從口袋轉移到其中。假若時間寬鬆,穿長裙子的,要讓她回去,換牛仔褲來。穿長袖上衣的,要卷起來,看看臂上有無乾坤。夾著涼拖的,要仔細窺視腳板下,有沒有特殊的一層鞋墊。帶粗大手鏈的,必要小心手鏈內側的機密。

這番檢查,要耗掉很長時間,所以朋友每次監考,都要提前半個小時,以期能將小抄,扼殺在考試之前的搖籃裏。他因此最頭疼去藝術學院監考,那裏的女學生,叮當環佩,奇怪飾物,戴得太多,每次檢查下來,常常讓他像電影中的卓別林,見到釘狀的東西,便神經質地想要用鉗子扭下來。這讓他幾乎被女學生們,無一例外地,在校園論壇裏,被劃入應該打殺的惡俗名捕。

朋友並不因為這樣的稱號,而覺得難過,照例是該抓就抓,該捕就捕。但,還是有這樣那樣的時候,他看著那小抄,被女學生奮筆疾書地得意窺著,卻是胸悶,氣短,咬牙切齒,眼睜睜任她作弊,而始終無從下手。

我們好奇,皆問怎麽就能無從下手?朋友初始不想告知,百般追問之下,才舉出兩個例子。

一次他看到一個女學生,從考試一開始,就低頭嘩嘩地寫,相比於其他左顧右盼、神情焦慮的女生,她的下筆如神很快便吸引了朋友的注意。從沒有見過藝校學生如此考試狀態的朋友,走來走去,仔細觀察她的書桌、試卷、口袋、衣飾,卻始終找不到她靈感噴湧而出的源泉。就在朋友欲放棄之時,他突然從女生一低頭的“溫柔”裏,看到了她胸前的秘密。原來她將小抄,放到了內衣處,這樣她一低頭含胸,便能從張開的胸前衣服裏,清晰無誤地瞥見裏麵的小抄。朋友當即漲紅了臉,卻也隻能這樣憋屈著,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那個女學生,交了試卷,得意地朝他一瞥,便飛出了教室。

而另外一次,則碰到一個穿裙子的女生,考試期間,幾次撩動裙腳,見朋友一臉嚴厲地看她,還不失時機地再嫵媚撫一撫衣裙。朋友按耐不住,想了一個辦法,讓女生站起來,將一米處的紙屑撿起。但女生神態自若從容地走過去,並沒有朋友期待的紙條從裙中旋轉而出。是等到最後一刻,來巡查的一個女老師,站到女生旁邊,壓低了聲音,忿然說:作為一個女學生,請你自重,不要那麽鄙薄自己,讓監考的男老師難堪。朋友這才從女生一下子蓋住的腿上,瞥到一張用彩色膠帶貼住的小抄。

那一刻的朋友,有被女色利用了的羞恥。而那個女生毫無愧疚的一臉漠然,則更讓他的心,被一把尖銳的刀,割著一般,那痛,一下下地,穿透每一寸肌膚。

終於明白朋友的職場最怕,當一個還沒有走出校園的女生,就學會利用性別的優勢,放肆作弊的時候,怕是等她走出校園,在社會的巨浪裏摸爬滾打,那點僅有的女子的自尊和自愛,更是所剩無幾。而女色時代的種種不可言說的秘密,一旦浸入純淨的校園,男人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