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係更糟糕了 (2)
“我沒有容不下你的那些朋友，你們以後改好了，還繼續當朋友就是了。我是容不下你這樣不學好！我不管，反正你給我回來，不然你就別認我這個爸！”“爸……”陳衛國覺得自己有點無力了。
“到底回不回來？”陳叔步步緊逼。
“爸，我們現在真的能自己養活自己！”“養活個屁，你們做的那些事兒，哪件幹淨了？”陳衛國一聽這話，也發火了：“怎麽不幹淨了，我們一沒偷，二沒搶！”“那你們打架傷人就是對的？你爸我這輩子還殺過人哪，那殺的都是什麽人？是敵人，是為了國家，你呢？”“我說了，我沒主動惹過誰！”“你到底回不回來？”“我現在不能回來，我要和我那些朋友在一起！”陳叔一聽這話氣得手發抖，指著陳衛國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吼道：“不回來就馬上滾。老子不該心軟，以後就當沒你這個兒子！”陳衛國看著氣成這樣的父親，沒由來地就一陣心酸，但他知道，這矛盾根本不可能解決，隻能歎息了一聲，說了聲：“爸，那你以後保重。”然後站起來，轉身走了。
“滾！！！”陳叔大喝了一聲，然後抓起床上的枕頭，給陳衛國扔去。陳衛國快走到臥室門口時，猛然就被砸了一下，但不疼，他知道是爸扔的，但他還是沒有回頭，打開門走了。
陳叔捂著胸口頹然坐在了床上，他實在拿這不爭氣的兒子沒有辦法，他難受啊！
不一會兒，陳媽也跑了進來，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又跟兒子說了什麽？他走了，我拉都拉不住……”“不要理那個混賬，以後當沒這個兒子！”陳叔鐵青著臉吼道。
“你看你這是……”陳媽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工夫，就鬧成這樣了。
陳叔捂著胸口，氣得一口氣差點就喘不上來了，一下子就半躺在床上了。陳媽一下慌了神，也再不敢提衛國的事兒了，趕緊給陳叔抹著胸口。這老頭子，就是氣性太大了！
“衛國，這次回家怎麽樣，和陳叔的關係好一些了吧？”見著陳衛國回來，吳胖子趕緊貼了過去，問起來。也難怪他這麽問，因為衛國回來的時候，臉色挺平靜，看不出來有多傷心和難過，跟上幾次完全不一樣。
“嗯……”陳衛國含糊地應著，順便點了支煙。說真的，他不想因為他的事兒，讓兄弟們有壓力。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吳胖子高興地拍著衛國的肩膀，樂嗬嗬的，仿佛他跟他爸鬧了事又和好了一樣。
李老三看著衛國，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開了口，想問點什麽，結果話到嘴邊，卻成了：“衛國，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出發嗎？”的確，李老三覺得陳衛國不是真的高興，相比較之下，他沒有周大漢和吳胖子那麽神經大條。但衛國不想說的私事，他也絕對不會多問，不僅是對衛國，他們幾兄弟之間都是這樣的。
“嗯，一大早就出發。”吸了口煙，陳衛國又問道，“阿兵呢？”他是在故意轉移話題，怕吳胖子還提起他的家人。
“在院子裏呢，你沒看見啊？被大漢拖去打牌了。大漢說阿兵太無趣了，連牌都不會打……”吳胖子滔滔不絕地說著。
“嗯，那讓他們玩吧，我去衝個澡，這天氣太TM熱了！”陳衛國覺得自己有些難受，想獨處一下，就脫了上衣，準備去洗個澡，也好整理下自己的情緒。
走到門口時，他又轉身對李老三說道：“老三啊，你也早點睡，別看書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得出發呢！”
你別看趕到馬愣子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左右的光景了，馬愣子還真不在家。就他那賢惠的媳婦兒在，說是馬愣子出去幹活去了。
“沒事兒，我們就在這兒等他！”李老三把隨身背的包往飯桌上一扔，搬了個凳子，就在門口坐下了。
說實話，馬愣子的婆娘有點怕這個男人，上次就他帶了幾個人，凶巴巴、冷冰冰地問自己男人的話，看樣子，還差點動手。具體說些什麽，這女人不知道，因為，他們是在後院問的話。但她就覺得，這書生一樣的男人對自己男人凶了就不是好人。
“嫂子，你知道老馬在哪兒幹活嗎？不然我們去找他？”陳衛國倒是挺和顏悅色的。
陳衛國，這女人對他還是有點印象的，挺好看的一個年輕人，為人也很不錯。所以，見著陳衛國那麽和顏悅色地問自己，她倒不好擺什麽臉色了，規矩地回了句：“他給人幹短工，遠著呢。但是最多五點就回來了，你們要沒事兒可以等等。我這手上還有點活兒，就不招呼了。你們坐哈……”“嗯！”陳衛國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什麽了，也進屋去搬了個凳子，挨著李老三坐下了。那女人見他們是非要等到自己男人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畢竟在鄉下，男人的事兒女人一般是不摻和的，就轉身進屋幹活了，她要編草帽。
“老三，你覺不覺得有點不對？”陳衛國遞了一支煙給李老三，又自己點上一支然後問道。
“有什麽不對的？”李老三把煙點上後，反問了陳衛國一句。這裏風平浪靜的，這衛國在想什麽？
陳衛國沒管李老三疑惑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你想想看，馬愣子是做什麽的？是‘穿山甲’啊！”李老三也是個聰明人，不像周大漢和吳胖子那樣神經大條，想了一下，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馬愣子現在去幹短工，他婆娘又開始編草帽有點不正常？”陳衛國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去搗鼓兩件東西，就比他做短工，在地裏幹活都強上幾倍，而且他婆娘用得著編草帽嗎？雖說人不嫌錢多，但這點小錢……”陳衛國的意思很明顯了，李老三打斷了他的話，半眯起了眼睛，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裏麵絕對有貓膩？”“嗯！”陳衛國點了點頭。李老三心裏一下就躥起了火兒，媽的，這個馬愣子上次絕對跟他撒謊了！想到這兒，李老三半眯起的眼睛，透出的眼神更冰冷了。
“老三，等下，你別動不動就來狠的，先穩住，我心裏有數啊！”陳衛國看李老三這個樣子，怕他衝動，事先打了招呼。有些事雖然下黑手也有些用，但是，馬愣子多少跟他有些情誼，他不想就那麽撕破臉。
陳衛國的話，對李老三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李老三點了點頭，算是應著了。
等到下午五點的光景，陳衛國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站起來往遠處的村口瞄著。再過了二十分鍾的樣子，馬愣子的身影，遠遠地就在從村口到他們家的必經之路上出現了。陳衛國碰了碰正在埋頭看書的李老三，李老三立刻反應過來了，馬愣子回來了。
“馬愣子！”陳衛國看見馬愣子往家走的身影，扯開嗓子就喊了一句。有些事他不想當著馬愣子的女人談，也不想她看見，這讓陳衛國有些放不開，所以，他那麽喊了一句，目的就是阻止馬愣子先回家。
馬愣子走在路上，陡然聽見有人叫他，愣了一下。這聲音是從他家的方向傳來的，他就順著往那邊看，遠遠就看見陳衛國高大的身影還有站在他旁邊的李老三了。
“怎麽是這兩個人啊，日，倒黴！”馬愣子有流冷汗的感覺，這樣想著，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頭就想跑，第二個反應就是不能跑，他婆娘還在屋裏。陳衛國倒沒什麽，上次那個冷冰冰的書生就不知道了，萬一他連女人也打……
沒辦法，馬愣子隻好硬著頭皮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