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煉器師
真正的金烏火起碼是七階火種，而玄老口中的這味金烏火，不過是三階魔獸鐵背金烏鳥體內的獸火而已。因為外形與神獸三足金烏頗為相像，所以眾人便將這獸火稱為是金烏火。
拍賣會在易方買了赤母銅精之後不久便開始了。易方走進拍賣會的時候出乎意料地幾個守衛沒有出來阻擋自己，甚至連例行的晶卡檢查也沒做。這讓手裏握著一疊晶卡的易方很是挫敗了一陣子。原本指望這疊從九幽魔宗的黑衣老鬼身上得來的晶卡好好揚眉吐氣一下的易方，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鬱悶不已。
易方走進拍賣會的時候裏麵已經人滿為患，隻剩下角落的幾個空位置。所幸易方向來不喜歡在人群中間做猴子，於是晃晃悠悠地走到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的拍賣師。
洛水商會與中州其他商會最為顯著的一個區別就是洛水商會中幾乎全是女子，除了為數不多的底層守衛以外，據說連商會中的修士也是清一色的女修，而且樣貌都頗為驚豔。現在台上這個拍賣師也不例外，雖然僅僅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台上，但是若有若無飄向台下的眼神，就足以讓台下的客人們癲狂。
棲鳳城洛水商會的首席拍賣師桃花，易方早有耳聞。雖然取了一個再也豔俗不過的名字，但是並不妨礙桃花在棲鳳城裏聞名遐邇，事實上來這裏參加拍賣會的多，多半便是衝著能夠近距離看一下桃花的目的去的。
易方卻是對這些沒什麽興趣，隻是看到台上的這個桃花，難免會想到一下當初在東方家的東方靈兒和東方瓔珞，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現在怎麽樣。正在自顧自的沉思的時候，旁邊的位置卻是又坐了兩個人，易方扭頭過，兩個人一大一小，都是黑色長裙，頭上戴著黑色麵紗，看不清容貌。不過從身材來看，必然是女修不會錯了，而且貌似身材還不錯。易方略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又開始將注意力放在台上。
時間不多久，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拍賣會的大門緩緩關上，隨即那個一言不發的拍賣師環視了一下四周，終於開口道：“拍賣會開始！”
原本喧鬧的會場立時便安靜了起來，一雙雙眼睛不懷好意地在桃花身上來來回回的掃過，似乎隻用眼睛便能將桃花的衣服扒光。
易方一臉好笑地歎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他之前進場的時候看過今天的拍賣名目，金烏火拍在第三。因此前麵兩件拍賣物品對他並沒有多少吸引力。至於桃花，易方也不過是一笑置之而已。他並不否認桃花的身材極好，前凸後翹，特別是胸口那一抹白色，幾乎能攝人心神。不過對於一心要突破到通徹境界的易方而言確實是沒有任何吸引力。修真一途幾近枯燥，雖然說許多修士喜歡走旁門，例如修煉雙修功法之類的，但是終究不是正途。
“第一件拍賣物品，是由我們棲鳳城的煉器大師邊梁煉製的一柄半靈階飛劍。此劍長三尺三寸，在煉製時加入了四階魔獸風靈蛇的內丹，因此起名靈蛇劍。起拍價，三千金幣！”
拍賣會一開始，桃花臉上拒人千裏的冰冷模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蠱惑眾生的魅惑笑容，一邊打開由侍者捧上來的一個劍盒，一邊開口笑道。身子擺動之間裙擺上下飄蕩，露出羊脂般的大腿，怎一個風情萬種了得。
隨著劍盒的打開，一柄精光四射的長劍便是出現在眾人麵前。長劍通體雪白，劍柄彎起如同一條蛇尾模樣，其上紋理飄忽，看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三千五百枚金幣。”
靈蛇劍現身之後立馬有人眼神火熱地開始喊價。畢竟一柄半靈階的飛劍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的，更何況還是出自棲鳳城第一煉器大師邊梁之手。
“這靈蛇劍雖然看起來賣相不錯，不過融合了四階魔獸風靈蛇的內丹居然還隻是半靈階品相，看來這位所謂的煉器大師邊梁也不過爾爾。但是開價3000金幣倒也算是合情合理，沒有過分抬價。”
玄老的聲音在易方耳中淡淡響了起來，顯然對這所謂的靈蛇劍很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易方鄙視地翻了翻白眼，以玄老的眼光，自然是看不上半靈階的飛劍的。但是這在場的眾人，大多都是武胎境界的修士而已，一柄貨真價實的半靈階飛劍足以讓他們笑傲同等級對手。
“四千枚金幣！”
“五千枚金幣！”
不過一下子功夫，這柄靈蛇劍便是直接漲到了五千枚金幣。易方看了看台上仍在不止不休蠱惑眾人開價的桃花，心裏腹誹一句果真是紅顏禍水一下子便漲了這麽多。不過看出價的那個胖子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很明顯不是衝著靈蛇劍本身去的。
“七千枚金幣！”
本來眾人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身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易方微微偏過頭，居然便是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臉上遮著麵紗的女子。
“七千枚金幣？”
聽到價錢之後拍賣場裏突然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接著便是各種各懷深意地眼神朝那個黑紗女子看去。能花七千枚金幣買一柄半靈階飛劍的，大抵便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傻子，而另外一種，則是被金幣燒壞了腦袋的傻子。而這黑紗女子，明顯便是屬於後者。
“不愧是洛水商會，這麽一柄垃圾居然也能拍出七千枚金幣的高價！”
玄老的聲音也是再次響了起來，“七千枚金幣，運氣好一點的話打造一柄靈階下品的飛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拿一柄垃圾上台去拍賣，這洛水商會也有點不太地道啊。”
易方也是點頭低聲附和道，“本來還打算在這裏買點好東西的，現在看來估計是懸了。”
一片寂靜。
易方忘記了現在自己正處在拍賣會中，更加忘記了這偌大的拍賣會正因為七千枚金幣的出價而變得十分安靜。
於是易方毫不遮掩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了場上所有人的眼中。
“垃圾？”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吞了口口水，不可思議道：“他說邊梁大師煉製的這柄靈蛇劍是垃圾？”
易方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白癡錯誤，於是深深低著腦袋不說話。
“居然說大師的作品是垃圾，他是來搗亂的嗎！”
“半靈階的飛劍是垃圾，那靈階飛劍是什麽？莫非也是垃圾？應該把這小子給扔出去！”
“我想起來了，這小子就是去年在拍賣會是搗亂的那個家夥！”
“哈哈哈，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
玄老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易方耳中響了起來，慫恿道：“不過這本來就是一柄垃圾飛劍，有什麽不敢說的。讓他們長長見識也好！”
“就是！”
易方被激起了火氣，噌地一聲站起來，環視了一眼拍賣場後朗聲道：“就算是大師，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我不否認這柄半靈階飛劍在融合內丹方麵做得極好，而且用了北冥寒冰鐵，材質也極為不錯。但是因為在煉製的時候火候未控製完美，所以導致這柄本來應該以柔性見長的飛劍過於剛猛，甚至極易折斷。從這方麵來說，我說這並靈蛇劍是垃圾有何不可！”
“你說這柄飛劍極易折斷？”
坐在易方身旁的那個臉上遮著麵紗的女子聽了易方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眼易方，也是緩緩開口道，“這是我新買的飛劍，自然不想是柄垃圾。這樣好了，金幣我照付，不過我聽說邊梁大師現在就在後台，可否請他出來同這位先生一起對質一下？”
聲音輕靈，但卻沉穩，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
聽了黑紗女子的話，台上的桃花怨怒地瞪了易方一眼，扭頭返回後台。
“果真不能得罪美女啊。”
易方重新在位置上坐下，自顧自輕聲嘀咕道：“以後要是走在大路上，怕是要被她的追求者圍毆致死了。”
“噗哧！”
坐在易方身旁的另外一個臉上遮著麵紗的女子聽了易方的抱怨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不過被另外那個年紀稍大的女子一瞪，隻好捂著嘴巴強忍住笑意，隻是肩膀上上下下聳動不已。
“誰，是誰說我這柄靈蛇劍是垃圾，一折就斷的！”
突然後台一聲蒼老的怒喝響了起來，接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怒氣衝衝地衝了出來，環視了一下拍賣場，在桃花的帶領下直接朝易方走了過來。
“聽說邊梁大師已經很久不曾露麵了，今天破例現身，看來是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了！”
“就是，邊梁大師在巔峰之時甚至煉製過半玄階的法寶！大師的威嚴豈是可是隨便挑釁的！”
在懷抱靈蛇劍的桃花的帶領下，拄著拐杖的邊梁顫顫巍巍地走到易方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易方一遍，拐杖重重地一跺地麵朗聲道：“是你說我的這柄靈蛇劍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一折就斷？”
“沒有沒有？晚輩並未說是一文不值，這柄靈蛇劍其實還是值幾個小錢的。”
易方忙是擺擺手解釋道，不過卻是看到老人在聽到自己的解釋之後臉色更加難看，於是隻好心一橫，道：“好吧，這就是一柄一文不值的垃圾。”
“好，好，好！”
邊梁連說三個好字，扭頭看了看眾人冷聲道：“今天請諸位做個見證，如果這位小哥能拿出證據來證明老朽的這柄靈蛇劍一文不值，老朽願意就此金盆洗手，不再煉器。如果這小哥是信口開河的話，那老朽便要仗勢欺人一下，留這位小哥在我的草廬待上三年五載了！”
“就算是大師您不說，我們也不會讓這個小子好日子過的。”
聽了老人的話馬上便有人大聲附和道。在這個時候討好一下老人明顯是再合適不過的時機。
“金盆洗手就不用了。”
易方也是被激起了火氣，於是搖搖頭冷聲道：“不過我對大師手裏的這柄拐杖還是很感興趣的，到時候還望大師能割愛。”
“哼！”
老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拐杖交給站在邊上的桃花，又示意桃花將靈蛇劍遞給易方。
桃花同樣是鐵青著臉，將靈蛇劍重重塞到易方懷裏。易方一時沒反應過來，右手在接過靈蛇劍的時候無意中撫過桃花的手背，果真是擔得上膚如凝脂潤如白玉八個字。
見到易方一臉壞笑的模樣，桃花再次冷哼了一聲，毫不掩飾地將右手放在身後狠狠擦拭了一下，目的不言而喻。
被當場打臉的易方滿臉尷尬地咳嗽了幾句，方才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這柄靈蛇劍上。照玄老的說法，這柄靈蛇劍煉製的時間應該不短，手法也極為純熟。但是也正是因為煉製時間太長，導致在夏冬兩季的火候並未完美轉化，從而使得這柄靈蛇劍成為廢劍！
“是這裏了。”
易方真元慢慢注入靈蛇劍中，突然發現在劍身中間偏上的位置有一處極為細小的顏色差異，雖然在北冥寒鐵的紋理下極為隱蔽，但是卻仍未逃過易方的眼睛。
“就是此處。”
易方抬起頭來，看了眼注意著自己的眾人，緩緩開口道：“此處火候不佳，極易折斷。”
邊梁冷哼一聲，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易方蓄勢已久的右手中指猛然彈出。
靈蛇劍，從中間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