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麵不知丟何處

玄燁的態度給我造成了壓力,回到現代我又開始長籲短歎,我又不想穿了。要命的是,有一次我說夢話,讓楚依凡聽出了端倪。

他搖醒了我逼問,我當然死咬住不鬆口。因為在現實生活中無跡可尋,最後不了了之。但由此種下懷疑的種子,他投給我的關注多起來,終於肯定了我的不對勁。

在某個纏纏綿綿的時刻,這個卑鄙的人作足了前戲這個卑鄙的人做足了前戲,卻隻作一半後戲卻隻做一半後戲,吊我在半空,然後開始誘供。我沉溺於他的美色,早就色太迷人人已醉,哪裏還記得什麽警惕,終於被他色誘出了真相。玄燁那詭異的態度沒說,緊要關頭我清醒了一些過來。

就這樣老公也很焦慮,隻要我一睡著他就會把我吻醒。一段時間後,我倆都變成了熊貓,我快崩潰了。我威脅楚依凡,他要再不讓我睡覺,我就留在古代不回來了。

正在這時,托人打聽的事有了結果。我們找到了一位法力高深的大師。依稀仿佛是老和尚的轉世?他對楚依凡很客氣,對我卻愛理不理的,我多問了兩句還給我擺臉色,最後幹脆當我是空氣。

後悔了,當初有權時怎麽沒好好整整老和尚?現在他早涅槃了,還給燒化了,不然穿過去還可以銼骨揚灰。

這位大師天花亂墜的說了通前世因這位大師天花亂墜地說了通前世因、後世果後,問楚依凡:“這是她命裏注定的,如果強行阻止,就會把因緣帶到今生。這樣你還要阻止嗎?”

楚依凡堅決的點頭楚依凡堅決地點頭:“總比鞭長莫及的好。”

我在一旁興奮地插話:“這樣是不是說有一天會天降橫財給我啊?”

大師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大師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不理我,然後很同情的看著楚依凡然後很同情地看著楚依凡。楚依凡及時把我按在懷裏,怕我幹出什麽得罪人的事,自絕了後路。

大師送我一串鎖魂珠,然後我停止了穿越。我終於可以睡覺了。

有時想到古代的日子不免也會有些悵然,但玄燁那迷離的感情讓我畏懼。所以雖然這麽不告而別有些無情,也隻能這樣了。隻願他們過得都好。

楚依凡觀察一段時間後確定了鎖魂珠的功能,也放鬆下來。但不久他又緊張起來,開始擔心前世債找上門來。他天天對我耳提麵授,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我不以為然:“這回欠我的是榮華富貴,找來才好,我就可以發財了。”

楚依凡卻很憂慮:“錢自己掙就行了,就怕還附帶點別的什麽。咱們不也是因為半命債才糾纏在一起的嗎?”我想到玄燁,不由默然。

以後他就得了強迫症,在一切可能的時候把我監控在他眼皮底下,就差把我栓腰帶上了就差把我拴腰帶上了。我也曾抗議過,認為這樣沒有意義,總有他顧不到的時候。他說能防一點是一點,要把災情控製到最低限度。沒辦法,我就成了他的附屬品。

每天,他接送我上下班,他要加班就會給我奪命連環Ccall,直到我去陪他。

不久,我們科室的人都和楚依凡混熟了,稱他是“孝夫”。他那個部門的人也都認識了我,暗地裏稱我是“柔妻”(我又開始了淑女計劃)。我倆合稱“糖人”,就是粘粘乎乎的意思就是黏黏糊糊的意思。

這家夥在公司很受歡迎,已婚身份都沒影響他白馬王子榜榜首的地位。我第一次去他們公司時,一幫大、小姑娘對我投眼刀。明顯還有人不死心,虎視眈眈想拉我下馬。為這我沒少找楚依凡的麻煩,他被我逼急了,差點去整形醫院做醜容手術。

所以,為了就近監察敵情,我甘心當起了他的附屬品。

不過,他們公司的男人們都對我很親切,因為我幫他們掃除了采花道路上的一塊大攔路石。

但是,不要忘了我在前文說的,有些預言是陷阱。這條真理在我身上體現了,我因此遇見了他。隻是當時我們並不知道。

他們部門和西藏一家公司簽了一張大單子,開酒會慶祝。楚依凡是首功,當然要出場,自然我也掛在他腰帶上出席了。

一群人圍著他拍肩、握手誇他。我在一旁得意洋洋我在一旁得意揚揚,這個耀眼的男人他是我的!

等人群散去,楚依凡過來摟住我,我小人得誌的問他:“老公,咱們算不算是‘君已成名我亦嫁,可能俱是人不如’啊?”

楚依凡溺愛的捏捏我的鼻子楚依凡溺愛地捏捏我的鼻子,笑著說:“沒錯,我的小寶貝!”

我驕傲的抬抬下巴我驕傲地抬抬下巴,舉起手裏的香檳,“cheer”,飲了一大口。正往下咽,就聽見有人輕笑的聲音,楚依凡表情轉嚴肅:“金總好!”

然後有隻手伸到我麵前:“你好,我是金燁……”

“噗!”我沒來得及咽下的香檳都奉獻給了他的西裝,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我一邊連聲說對不起,一邊手忙腳亂的扯餐巾紙給他擦一邊手忙腳亂地扯餐巾紙給他擦,楚依凡滿臉尷尬。那人還算有風度,麵色立刻如常,說:“沒事,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待那人離開了,楚依凡責備我:“你怎麽回事啊?”

我愧疚的說我愧疚地說:“對不起,他的名字太好笑了嘛。”

楚依凡氣得揪我的耳朵:“這是擺設嗎?人家是金色的金,火華燁,你想哪去了?”

我揉著耳朵,在心裏嘀咕,誰讓你平時金總長、金總短,就是不說他的名字,讓我一點準備也沒有。而且這名字也太易讓人誤會了,簡直可媲美雞戲芭蕉了。

這就是我們尷尬的初遇。

(那邊金燁掐住無袖攏香的脖子:“你是什麽無良的作者,明明知道她前後鼻音不分,還給我起這麽容易誤會的名字?”

無袖攏香弱弱的狡辯:“你前世是康熙,愛新覺羅的漢姓就是金,再從玄燁中挑一個字,就成這樣了。”

金燁更怒了:“那你可以用玄字啊!金玄,很有韓國味,現在不正哈韓嗎?為什麽不起這個名字?”

無袖攏香已經開始翻白眼了,掙紮著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還~不~是~為~了~讓~你~接~著~做~小~葉~子~”

金燁這才鬆開手,惡狠狠丟下一句:“要是這名字再搗亂,要你好看!”揚長而去。

無袖攏香在後麵大口呼吸著空氣,揮起拳頭:“靠,敢得罪我,我就讓你看得見,吃不著!”)

有一天,我和同事溜班逛街,看上了一條連衣裙,很另類。套上後簡直象是為我量體打造的套上後簡直像是為我量體打造的,硬是把我這小家碧玉襯出了股妖魅的味道。我一衝動就買下了,當時換上,還配上了一雙黑色絲襪和高跟鞋。又去美容院作了個頭發又去美容院做了個頭發,化了濃妝。一代妖姬新鮮出爐。

我興衝衝打車到楚依凡公司,準備給他個豔遇。誰知他出去辦事了,半小時後才回來。我隻好在他的辦公室等他。

我坐在他的椅子上,百無聊賴的左轉右轉百無聊賴地左轉右轉。不當心蹭到抽屜角,把襪子刮出一根絲,散線了,特顯眼。我叫聲倒黴,魅惑指數至少要降五個百分點。

找出原來的襪子,幸虧沒扔。我換好一隻,正要換另一隻,有人敲門,我隨口一句:“請進!”來人推門進來。我慌忙放下腳,笑臉迎客。

是他,那個怪名人。我趕緊堆上諂媚獻媚的笑:“金總您好!”一邊出於禮貌要站起來,這才發現有隻鞋不知所蹤。我金雞獨立在一隻高跟鞋上,努力維持平衡。

他一見我,愣了一下,然後認出我來,說:“你好,楚依凡他不在嗎?”

我說:“哦,他再有幾分鍾就該回來了。”

他很有禮貌的問他很有禮貌地問:“我在這裏等他方便嗎?”

“當然!”當然是不方便,可這是你的公司,我敢說什麽?

我維護住笑臉:“請坐!喝茶還是喝水?”說完我就後悔了,要倒水我勢必要離開桌子,我是單腳蹦過去還是光腳走過去啊?而且,我兩腳還穿著不同色的絲襪,還一長一短。

這回他的回答還很合我心意:“不用了,謝謝!”

我趕緊順風坐下,活動一下踝關節。

他又愣了一下,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麽實在。我也沒辦法,失禮總比丟臉強。

現在的場麵很詭異,我是個外人,卻充當了主人的角色;他是公司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當起了客人。

然後兩個陌生人開始沒話找話,基本是他問我答。不外乎我在哪工作,今天天氣不錯等無關痛癢的話題。

在談話的間隙,我插空搜索失蹤的那隻鞋,終於在桌肚深處發現了它終於在桌下深處發現了它。我探出腳,夠不著,再夠,還是夠不著。見鬼,沒事把桌子做這麽深幹什麽?

趁他對牆上壁掛產生興趣的空隙,我兩手撐住椅子,屁股懸空,將半個身子探出去,夠著了。我正高興,欣賞壁掛的人突然轉過頭:“這個雕……”我嚇一跳,手一滑,將另外半個身子也探了出去。

我重重的墩在地上我重重地蹾在地上,覺得尾椎處鑽心的痛覺得尾椎處鑽心地痛,不禁痛呼出聲。那個金總忙過來問:“怎麽了?要不要幫忙?”

我咬牙搖頭:“沒事。”我努力想起來,卻不能成功。

那人說聲:“失禮了”就兩手托住我腋下,把我從桌子底下拉出來,安置在椅子上。

一觸到椅子,我一下跳起來,捂住屁股趴在桌上。媽呀!太疼了!

等一波疼痛過去,我才意識到臉麵問題。轉頭一看,那人正表情怪異的看著下方那人正表情怪異地看著下方。我順著他的視線一推算,終端是我的腳。啊!他看見我的雙色襪了,我不活了!

正在這時,楚依凡回來了,看見屋裏怪異的局麵,問:“怎麽了這是?”

你怎麽才回來啊?我委屈的叫聲我委屈地叫聲:“老公!”終於流下分不清是羞憤還是痛楚的眼淚。

老公要送我去醫院,我邊趴在桌上抽泣,邊鬆開一直攥著的左手:“嗚……老公,你先幫我換下襪子。嗚……”

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老公抱出去,因為我的屁股一碰就疼得要命。那個金總自告奮勇開車送我們去醫院。

我在後座趴在老公腿上,把臉藏在他懷裏,不肯抬頭,眼淚一直流。

到醫院,經過一番羞人的檢查後,確定我是尾骨骨裂,就是猴子進化到人時沒來得及退化的那塊骨頭裂了。

老天爺,你太狠了!我不過是笑話他的名字,你就掐我的尾巴!

在醫生檢查的同時,老公幫我把被眼淚暈開的妝給卸了,怪不得剛剛別人看我的眼神那麽異樣。這回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真倒黴啊!當妖未成反作怪,我太慘了!嗚……

護士給我打了封閉,局部覆上了藥。我的疼痛才減輕。

楚依凡聽完醫囑,拿完藥,抱我出醫院。那人一直都在,幫著掛號、交費等,最後又送我們回去。

我半趴在老公懷裏,眼淚止住了,還是不肯抬頭。

車子到了我家樓下,楚依凡對他表示感謝。我臉埋在老公的肩上,羞憤難當地說:“請您一定忘了我的臉。”

這就是我們更尷尬的再相逢。

就這樣,驚喜變驚嚇。演完一出鬧劇後,我又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隻是前次我挺個西瓜,趾高氣揚的在家走著趾高氣揚地在家走著;這次我佝僂著,扶著屁股在家挪著。

每天我隻能趴著或側著睡,白天就趴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本來就不甚可觀的丘陵有向平原轉化的趨勢。

然後有一天,楚依凡回家給我帶回一個轎車輪內胎,說是金總對我的歉禮。

輪胎充上氣,我終於可以坐起來了。衝他這麽有心,我準備原諒他10%的驚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