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狂躁殺手猶困獸 (2)
“真是這麽回事!”白漠暗下裏尋思道。“如果不打的話,就算證據擺在自己眼前自己都不會認,也許是一種本能的逃避吧。自己在初次坐到審訓室的椅子上時真是可笑到了極點,意識中竟然現出了電視劇中受審的鏡頭,他媽的電視劇全是假的,哪是那麽回事啊,自己在極度的無助中竟然想到了請律師,真可笑,律師得等到案子快結了才能進入,並且是雞毛兒作用都不起!”
“但是從新刑法頒布後也不怎麽打了,真打出點兒事兒,辦案單位的也脫不掉幹係,因為這樣的事背處分扒警服不值得。遇到死活不認的,把證據弄全了往上一交,拿不下口供,大不了讓上級單位說一句無能唄,除非遇到太可氣的……”王冬來又繼續說道。
“條兒被吞了,那個預審員呢?”老胖子問道。
“你還替他擔心呢!他能有什麽事兒,頂多回去給個處分唄。”王冬來說道。
“有沒有像老張那樣的,押了挺多年最後是錯案放了的?”洪波轉過頭問道。
“還真有一個,押了十六年;進來時還是小夥兒,出去時成半大老頭了。”王冬來沉吟著說道。“殺人罪兒,既有證據,他也認了,就是找不著屍體,案子就這麽一直懸著,直到十六年後那個被害人從別地方回來了才知道弄錯了,放他的時候說什麽他也不走,好不容易把他送到大門口,他一見到馬路上來往的車,嚇得轉頭就往回跑。後來管教天天帶著他出去溜達,適應了半個來月才離開這兒,辦案單位賠了不少錢。”
聽說適應半個月就離開了,白漠不免有些失望,在那種極度委屈的心理作用下,白漠哀怨地感到他是不該這麽快就離開的。
“賠多少錢也不合適呀,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六年呀!”洪波喃喃道。
“不合適又能怎麽的,這就是命,人的命,天注定,人永遠都不能和命抗掙!”王冬來感歎道。
“在這裏待了十六年,適應這裏了,適應不了外麵了,回去也什麽都幹不了了。”老胖子抬起臉說道。
“賠的錢就夠他下輩子花了,還用幹什麽呀!”洪波說道。
“人的適應性最強,什麽都在於適應。沒有適應不了的,我剛戴上鐐子的時候,那個難受勁兒洪波能知道。戴了兩年多,等到摘下鐐子後,我總覺得腳上缺了點兒什麽,像是把腳摘下去了似的,腳底下那輕飄勁兒就別提了,我感到我一跳就能上房!”王冬來說道。
“哈哈。”
“我這還行呢,有的戴了幾年鐐,戴的時候啥毛病都沒有,等緩下來了一摘鐐,這病那病跟著就來了──就是精神作用,精神一鬆下來,人也就完蛋了!”王冬來感歎道。
“白漠也是,你把她灌醉不就完了嗎,放藥幹什麽?”洪波突然把話題又轉回到了白漠的身上。
“她不會喝酒,她要是會喝酒我還放藥幹什麽?!”
“真的,一對一強奸的情況下,如果不把女的綁上,根本就不可能強奸成,就算女的沒勁兒,她隻要不想讓你進,你怎麽都進不去,要不白漠怎麽用藥呢。一尋思白漠下藥時的樣子也挺──緊張,像電影《黑三角》裏的那個賣冰棍的老太太似的……”王冬來笑嘻嘻地跟著哼起電影《黑三角》裏一段節奏緊張的插曲。
“哈哈。”
“人生誰無醜,不露是高手。我也強奸過,嘿,沒掉。”老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嘿嘿道。
“嘿,我還殺過人呢,也沒掉。”白漠暗下笑過後不禁立刻又陷入極度的惶恐中。
“沒弄好,你第二天就不應該讓她走,應該多留她住幾天。”洪波又說道。
“當天晚上完事後她也沒表現出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啊,趕上我第二天還有事。”
“行了吧,完事兒你要給她兩千塊錢看她還能告你不,玩小心眼兒,這回好,搭進去了十年,哪多哪少?!”王冬來鄙夷地說道。
“……那小姑娘一看事兒都已經這樣了,就想穩住白漠……”
……
白漠想到那女孩翌日站在自家陽台上時那絕望的神情,在被抓到辦案單位時她那發了瘋似的撲向自己的母親,還有她那悲痛欲絕給刑警跪下的父親,這一切都讓白漠感到不寒而栗,這也絕不是能用錢來解決的,何況自己又哪有錢給她──當那個刑警從自己身上搜去錢包打開看到裏麵空無一文時,臉上不禁現出一絲鄙夷的笑。也真怪,像是冥冥中的安排,自己在入法那一刻錢包恰好空無一文了──想來他們是希望自己能被槍斃的。自己在那一刻竟下意識地唏噓起來,真不知是為了什麽!白漠不禁又陷入回想中。
早上,自己在經過中央廣場時恰巧趕上了公審大會,進來之後才知道老胖子那天也在其中,在自己模糊的印象中,那天確實在受審台上看到了脖子上掛著牌子的老胖子。
“快看,那小丫頭還笑呢!”站在自己旁邊的一個男青年笑著驚呼道。
受審台上,一個被法繩五花大綁的團臉女子引起了台下觀眾的注意。透過蒙在她胸前牌子上還沒有被揭下的白紙,隱約可見到下麵的殺人兩字,底下的名字便看不出來了,但名字上打的紅叉卻是清晰可見。
“歲數不大呀!”
“也就二十一二歲吧,還挺鼓呢,可惜了,嗬嗬。”
“這年頭多好,想玩就玩,想嫖就嫖,犯什麽罪呢!”
……
自己看了一會兒之後,便百無聊賴地向溜冰場走去。也許是時間尚早,溜冰場內的人少得可憐,更見不到自己中意的女孩子。正當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自己剛剛漫無目的地走出溜冰場時,腰間的BP機響了起來。
“老公,我找到我小妹了,一會兒就回去……”電話裏傳來了江巧的聲音。
自己心下一喜,急忙向家中奔去。”
江巧的堂妹江瑩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極其清純,清純得甚至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土味兒。
也許是自己也陪著江瑩喝了那飲料的原故吧,天是什麽時候暗下來的自己都不知道,不知怎麽的,所有的一切便都陷入了昏昏沉沉中。
推開餐桌,自己在床上躺了下去,令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坐在自己身邊的江瑩竟就勢依偎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自己不確定是否藥力所到,但還是不失時機地就勢抱住了江瑩。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江瑩昏昏沉沉地起身向外走去,隻走了幾步便不知何去何從地停了下來,轉過身央求道:“送我回家。”
“天這麽晚了,別回去了,在這兒住吧。”自己心急火燎地阻攔道。
“別回去了,明天姐送你回去。”江巧附和道。
“我要回家,送我回家。”江瑩昏昏沉沉地一邊叫嚷著,一邊不支地蹲在了地當中。
“耍賴了……”自己不知所雲地笑著咕噥了一句後起身下了床,連拖帶拽地把江瑩抱上了床。
江瑩倒在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像是在下意識地躲避江巧,自己把江瑩抱到了另一間屋,然後撩開了江瑩的上衣,不知為什麽,自己第一次生出欲要吻遍女孩全身的念頭。
“她有我好看嗎?”江巧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屋,看了一眼江瑩那的上身後笑著衝自己問道。
“你把她褲子脫了吧。”自己像在尋求幫助似的衝江巧說道。
“我不敢。”江巧畏怯地笑著看了自己一眼後才不知所措地蹲下身去。
“姐幫你把褲子脫了睡……”江巧一邊朝睡夢中的江瑩喃喃道,一邊把江瑩的褲子褪到了膝下。
“你去那屋吧。”自己淡淡地對江巧說道。
江巧像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退了出去。
疼痛使江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睡眼迷離地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驚恐地瞪著自己,從自己的身下退出去並坐了起來,而後本能地抱緊了的身子。
“你都碰我哪兒了。”不知所措的江瑩既不願麵對,也無法麵對地問道。
“全都碰了。”尚未從欲火中解脫出來的自己像是要把江瑩推進絕望的深淵永不能自拔。
江瑩在江巧的陪同下去了衛生間,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後傻兮兮地衝自己問道:“我洗掉了,沒事兒吧?”
自己則默不做聲地又把江瑩摟進了懷中,仍處於昏昏沉沉中的江瑩像是並不十分清楚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下意識的守護使野性的本能在昏昏沉沉中複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