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間接改命 (2)

十三姐第一次命運的轉變,是因為在這裏麵故意傷害了馬文中的身體而被迫進少管所一年。這次事件,是她命理改變的一個開始,是一個導火索。用《易經》中的因果來解釋,那就叫前因。如果當年她沒在那個時間回到家裏、看到偷情的那一幕,或許後麵就會是截然相反的局麵。

也正是因為第一次她傷害了馬文中,而直接導致她第二次命理的改變。如果說第一次和老房子隻是有點間接的關係,第二次則是有很直接的關係了。

第二次命運的改變,看上去起因是蕭然出國留學。當年蕭然留學缺少必要的資金,十三姐當初準備抵押這棟房子去幫助蕭然留學,卻因為年齡不夠、沒有償還能力而被拒絕,最終不得不去夜總會當了陪酒女郎。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她被別人侮辱、差點死去。如果當年她能將老房子順利抵押,或許她的人生會有奇跡般的轉變。這件事看上去和蕭然有關係,但背後還是她傷害了馬文中而引起的。這一次徹底改變了她的一生,甚至差點送命。

也就是說,十三姐的人生,如果按照《易經》因果來推測,其實和第一次有很深的聯係,也正是第二次命理的改變,導致她人生走向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也注定了她以後的路極為坎坷多變,複雜難料。說白了,還是這棟老房子引起的。

第三次命理的改變,和這棟老房子有著不能繞過的聯係。道理很簡單,就在前些日子,她在裏麵親眼看見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和男朋友赤身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這個發現,或許現在她和蕭然的關係已經徹底確定下來了。試問,這關係到一個人的終身大事,難道還不重要嗎?最主要的一點是,一旦十三姐和蕭然走到一起,她很可能從此放棄自己的黑道生涯,做回賢妻良母。蕭然是不會同意十三姐在黑道裏混的,否則她就不會一直苦苦瞞著自己的真實身份了。當年十三姐為了蕭然居然到夜總會工作,可見對他的愛之深。那麽自然能為他放棄黑道生涯,這一點可以肯定。

至於放棄之後十三姐還會不會有什麽波折,政養不敢確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能和蕭然走到一起,至少十三姐的命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所謂懸崖勒馬、亡羊補牢,都可以挽救。嚴格地說,三次命理改變,雖然每次情節不同,但都無法繞過這棟她從小到大生活的老房子。尤其是最後一次,情節看起來比前兩次要輕許多,其實剛好後果最嚴重。

政養敏感地發現,最要命的是,每次十三姐命理改變之後,結果都是越來越嚴重。尤其是第三次,如果說前兩次隻是改變了命運的軌跡,第三次則是直接改變了命運的結果,更讓她原本就很複雜的命理增加了不可預測的變數。

其實一個傑出的風水師,有時就是一個撥亂反正的智者,區別在於撥亂反正的是人生軌跡。如果人生軌跡偏離了既定的軌道,他們可以幫助你重新回到正確的軌跡上來。或是可以中途加入少許元素,盡量讓你的人生軌道運行時變得豐富而多彩。這就是風水師的能力。風水和任何事情都一樣,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過程隻是手段。隻不過,有些人喜歡過程,有些人更在意結果罷了。

一旦人生結局注定了,就無法去強行改變人生軌跡和人生結果。有時候,就算之前已經偏離的軌跡是錯誤的,也會變回正確。因為結果已經注定,所以無論如何去矯正這個軌跡,最終依然會不可避免地朝著這個軌跡的方向運行,就好像太空之中的衛星一樣,設定好的軌跡是不能強行更改的,否則這顆衛星就會與地麵失去聯係。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

所以一個風水師,哪怕能力再強、修為再高,也隻能讓人生軌跡變得豐富多彩,隻能盡量變得少變數、少劫難;多鴻運、多祥瑞。除非能強行替人改命,所謂的改命,其實就是強行改變一個人在風水學上被認為早已注定的人生結局。但是,改命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為了別人的命運,將自己的一生搭在裏麵,所以風水師往往都對改命避而遠之。

在外行人眼裏,這樣把十三姐洪雁的命運和這棟老房子扯在一起,或許有點牽強。但在政養這個內行人來看,其中卻有很大的玄機,值得仔細推敲和探討。因為,雖然每次引發她命理改變的事情和人物在不斷變化,但歸根結底,都是不約而同發生在同一個地方,就是這棟老房子。

政養不由得仔細思索起其中的奧妙,他敏感地發現,或許這就是破解十三姐複雜命理的很關鍵的突破口。

前三次,以越來越嚴重的事態在發展,那麽……會不會有第四次呢?如果有,又會是什麽結果?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政養稍一思索,果斷地朝老房子走去。他絕對有必要好好進去查看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什麽疏忽的地方。雖然以前看過一次,但那隻是一些局部風水,並沒有看過全部。

來到院門處,政養驚訝地發現院子的鎖雖然掛在上麵,卻沒鎖上。想必是粗心大意忘記了,畢竟裏麵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政養毫不猶豫地推開院門,走到院子裏,他想確定一下,這裏有什麽隱晦到可以不知不覺改變命理的布局,或者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存在,而影響了十三姐的命理。

政養雖然曾經在這棟老房子裏住過一個禮拜,但當時吃了上頓沒下頓,他的確沒有辦法把心思放在這裏,而且也沒有理由去注意一個即將要拆遷的房子的風水布局。就算是後來要查明十三姐爸爸的問題,他也隻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爸爸之前住的臥室,都沒有太多觀察別的地方。

此刻,政養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細節。他注意到,這個院子明顯整潔了許多,以前原本很多雜物現在已被全部搬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家居必備用品。

似乎有人專門打理過。

幾把老式的藤椅、一個比膝蓋高一點的小桌子、一個小煤爐和一些盆碗之類。

根本談不上任何布局,這點自信,政養還是有的。他大致掃了一眼,馬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好像……好像有人住在裏麵!一個長期閑置的房子不可能有人氣出現。所謂人氣,就是人存在之後遺留下來的氣場,絕對瞞不過政養的眼睛。

莫非,這個房間又借給別人了?

政養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時,發現門虛掩著,出於禮貌他隨口叫了兩聲:“有人嗎?”

裏麵安靜如常,看來沒人。

政養將門推開,他可不想空手而回。他在客廳中四下看了幾眼,首先注意到,兩個房門依然緊閉之外,上次被一腳踹開的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修好了。客廳收拾得很幹淨。政養仔細打量一下客廳的布局,再次失望了,事實證明,這裏和他上次陪同杜燁來的情況一樣,根本談不上什麽風水布局。

他的目光落在兩扇緊閉的房門之處。上次,他隻注意到十三姐爸爸房間的風水布局,卻忽略了十三姐曾經住過的屋子。閃念之下,政養朝十三姐那間曾被蕭然借用偷情的臥室走去。

那裏麵絕對應該有風水上的布局,畢竟有另外一間的前車之鑒。

政養剛剛伸手觸到門邊、準備推開房門時,臥室之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盡管馬上停止了,不過還是沒能瞞過他的耳朵:

裏麵有人!

同一時間,裏麵再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又一陣要命的聲音傳出來。

媽的,還真邪了門了。這……這也太巧了吧?

政養頓了頓,苦笑搖頭,心中卻暗罵“晦氣”。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上次來的時候,他湊巧遇到洪欣和蕭然那不堪入目的事情。想不到今天,再一次巧遇另一對男女在裏麵**,可以肯定,這裏絕對是個適合“床上運動”的“風水寶地”。

難道自己和這種事情真有緣?還是人品的問題?否則為什麽總是遇到這種事情?政養有點懷疑,這棟房子是不是也對自己的命理有什麽影響。這樣的發現,讓政養無語到了極點。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遇到這種事情,肯定很尷尬,身體受不了,心理上還飽受煎熬。

上次倒也罷了,好歹也是大半夜,那時候樂意幹啥就幹啥,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沒人幹涉自由,畢竟夜深人靜,就是屬於自由活動的時間。但現在,是大白天。當然在你家裏,大白天愛幹啥幹啥,也沒人幹涉,問題是至少要把門關好。最讓政養痛恨的是,自己進來時可是扯著嗓子叫了好幾聲,就算是再投入,也該注意下影響吧?

想到這裏,政養除了鬱悶,又忍不住憤憤不平。這時候他當然不能進去破壞人家的好事,“成人之美”一向是他的美德。再說,萬一被戴個“擅闖民宅”再加“偷窺”的罪名,他就倒大黴了。不僅對他政養的名氣影響不小,傳出去對他那些“鐵杆粉絲”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聽剛才傳來的一陣叫聲,人家小兩口好像剛剛進入的階段,因為沒有床板劇烈的響動。如果政養沒有記錯,上次蕭然在裏麵折騰得地動山搖。最主要的是,裏麵也是剛剛傳出來那動人心魄的女人呻吟聲,卻沒聽到男人的喘息聲。

政養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有時分析能力太強了未必是好事。此刻來說,絕對讓人很鬧心。不知道為什麽,政養生平頭一次痛恨自己太強的邏輯分析力。

正猶豫著自己是在這裏觀戰,還是暫時回避,裏麵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呻吟聲,還伴隨著一陣大力的叫聲,好像到了關鍵的時刻?

“不要!”女人喃喃自語,誘人至極。是個男人都知道,這種時候,所謂的“不要”,其實可以廣義地去天馬行空想象。

政養受不了了,感到自己身體上一陣煩躁的反應,急忙轉身準備離開。猛然,裏麵傳來一陣“撲通”的響聲伴著一陣悶哼。

不會吧?居然這麽激烈?都到地下去了?那陣響聲明顯是有人跌在地上發出來的聲音啊!

“你……渾蛋,你想幹什麽?”是女人怒極攻心的聲音,甚至有點顫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不要過來,不要……”這一次叫聲,政養再沒有任何遐思,反而感應到一種滔天的恨意,他隱隱覺得說話的人身體似乎很虛弱。

不妙!

聽到這個聲音,政養愣住了。他已經走到門口,剛剛準備拉開大門的手停頓在半空,隨即閃電般轉身回去。

因為……因為那個聲音他太熟悉了,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是十三姐那特有的嗓音,尤其是她生氣時候的語調。

沒來得及思索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以肯定這裏麵有內情。他幾乎猜到裏麵那個男人是誰了,甚至能隱隱聯想到另外關於十三姐命理的事情。

老實說,政養突然有點慶幸,如果自己今天沒來這裏,那麽在這棟老房子裏麵,十三姐的命理很有可能經曆第四次轉變,結果恐怕是,以後他對洪雁的問題再無回天之力了。這剛好證明了他之前的推測,十三姐的命理似乎被人和這棟老房子很詭異地捆綁了起來。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政養很湊巧來到了這裏。

抬起一腳,政養直截了當地踹開這房門,想想也讓人可笑,不知道是這扇門慘,還是別的原因,這已經是它第二次被這樣粗暴對待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上一具白皙到刺眼的。是十三姐那讓人血脈賁張的。還好,她隻是身體的外衣被脫下來,上衣雖然鬆開,但還保留在身上。不過,半遮半掩反而更誘人。

之前政養的分析不錯,如他所料,十三姐的確很虛弱,此刻連勉強支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基本癱軟在床上。她一頭秀發顯得淩亂無章,美目更是慌亂無神。哪裏還有黑道大姐的囂張和張揚?有的隻是一個待宰羔羊的無助。蕭然渾身地附在她身上,地上散落了一地衣服。

兩人被一陣劇烈的響聲驚動,同時扭頭看去。

蕭然上半身幾乎貼在十三姐那潔白傲人的酥胸之上,卻不得不扭頭來看,顯得極為滑稽可笑。十三姐原本無力的雙眸在看清楚來人相貌之後,忍不住一亮。

“政養!”兩人幾乎同時叫出了名字,一個充滿希望,另一個滿是驚恐。

政養悶哼一聲,心中的怒火不可控製地直躥到腦門,他第一次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眼前的情形傻瓜都能看出來,十三姐好像被動了手腳,否則以她的身手,豈會被一個書生得逞?

看來上次的懲罰似乎遠遠不夠,政養原本還因為蕭然失憶的少許愧疚心情,此刻被憤怒衝到了九霄雲外。他再次重重哼了一聲,整個人閃電般疾衝過去,抓住了依然愣愣貼在十三姐胸口的蕭然的頭發,二話不說,先將他扯到了床邊。

蕭然想要拚命掙紮時,政養已經一拳頭招呼在他臉上。來不及呻吟,蕭然瞬間血流滿麵,立馬老實了許多,任由政養扯著頭發橫拉到門口。

沒等蕭然反應過來,政養接連幾記閃電般的拳頭落在他的小腹上,然後一膝蓋頂在他的**。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蕭然瞬間整個人蜷縮成蝦米狀,痛苦地趴在地上,渾身一陣劇烈的抖動,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