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三把禦劍
沈靈梅聽得睜大了眼睛：兄妹？要說姐弟才行啊，這個楊嘯，就會滿嘴胡說八道。
“啊……這個……”老大爺似乎有些為難，可是借著燈光，看到了年輕貌美的沈靈梅的時候，頓時心裏一軟，“借住一宿，倒不是不可以，我是擔心你們會是奸細呀，唉……”老頭歎著氣，“現在戰事這麽緊，我老漢也不敢隨便收留人的呀，下這麽大雨，你們兄妹兩個肯定不是城外的奸細，那就先進來吧。”老漢探頭探腦地左右看了看，緊張地拉著他們兩個，到了一間廂房，推開門。
“謝謝老大爺，我們住一晚就走，明天再想辦法。”楊嘯嘴甜得不得了，沈靈梅瞪大眼睛望著他，似乎有些不認識他了，什麽時候楊嘯變得這麽精於世故了？
“哎……這裏隻有這麽一間房了，委屈你們兄妹兩個了。”老漢躬著背，提著燈籠遠去了，楊嘯覺得非常地難得，這老漢也太好心了，竟然不問自己是什麽人，就讓住進來了，當然，今晚的大雨，也是讓他安心之處。
一間房？楊嘯心中暗笑，進了房間，點亮了燈，這才看出來，房間裏隻有一張床，楊嘯心中更喜，裝作為難道：“靈梅，你看這……我們兩個睡一起吧。”
“啊？那……那怎麽行？”沈靈梅也看出來了，這間房隻有一張床，雖然條件差了點，可是如今是在敵人城中，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她想起山洞中兩人之間的旖旎之情，擔心睡一張床楊嘯肯定會不老實，怎麽辦？她遲疑了一下，才道：“這樣吧，你睡床上，我睡地下，我身體好，沒事的。”
“啊？那……怎麽好意思？”楊嘯知道沈靈梅心裏還有疙瘩，不肯跟自己睡一張床，他隻好說道：“還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吧，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讓靈梅這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睡地下呢？”
“你……好吧。”沈靈梅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因為從水路進城，她身上並沒有穿鎧甲，目前隻穿著楚國平常百姓的衣服，她坐到床邊，見床上有被褥，便扔給楊嘯一床被子，“楊嘯，地下涼，這被子歸你。”
“啊？那……靈梅你可怎麽辦？凍壞了你，我疼在心裏啊。”楊嘯涎著臉，看著燈下沈靈梅曼妙的身影，有些眼花。
“少貧了，明天還有事，趁早休息吧。”沈靈梅冷下了臉，對於自己那一時的情動，她心中非常地後悔。
“哦。”楊嘯把被子展開，剛剛要躺下，忽然想起一事：“哎呀，壞了，忘記了問，這裏的廁所在什麽地方？”
“你……”沈靈梅還真無奈了，這個楊嘯也太能折騰了，這都已經半夜了，總不能把人家老漢再叫起來，問問廁所在哪裏吧？沈靈梅倒是無所謂，她內功精深，反正憋一下就過去了，楊嘯還真受不了，越是想起這事，越是覺得尿憋得難受，他爬起來，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兒，弄得沈靈梅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如果這家夥爬到床上來，我……我要趕走他嗎？
吱——楊嘯拉門而出，外麵還下著雨，找廁所估計是不大可能了，他幹脆就在房間外，解開褲子，尿了起來。
房間裏的沈靈梅，耳力實在太好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和楊嘯尿尿時的嘩嘩聲，顯然是不同的，而且，那嘩嘩聲起伏有致，不一會兒就停止了，隨後楊嘯就推開門進來了。沈靈梅覺得自己心跳如鼓，想象著楊嘯的姿勢，越是怕聽，越是聲聲入耳，她芳心中更是如一團亂麻，想不到今夜，又是孤男寡女。
第二天，老門官起得特別早，天還黑著，他就把楊嘯和沈靈梅叫醒了，還悄悄對楊嘯說道：“大兄弟，你們今晚住在這裏，是我私自留下的，你們趁著天還沒亮，趕緊走吧，如果被馬管家發現的話，我老頭子就要受責罰了。”
楊嘯當然理解一個門官兒的難處，他悄悄塞給老大爺一塊三兩重的銀子。
“哎……大兄弟，我看你們兩個也怪可憐的，不如你們暫時到我家去住吧，我兒子戰死了，媳婦改嫁了，家裏隻有我和老婆子兩個人。”老門官好心地提醒道。
“好啊，謝謝你了，老大爺。”楊嘯知道是自己那三兩重的銀子起了作用，老大爺看自己是好人，這才決定收留自己的，“唉……我家的房子塌了，我們兄妹兩個，也是沒有辦法啊。”
“我知道，我姓趙，你們到外麵稍等我一會兒，我這就下工了，馬上就跟你們一起回去。”老趙頭熱心地把楊嘯兩人送到大門外，趙老頭回去之後，楊嘯隻好和沈靈梅到稍遠處等候，這是楊嘯為了不給趙老頭造成麻煩。
“趙大爺，您的家離著這馬府挺近啊，嗬嗬。”楊嘯與趙老頭說著話，沈靈梅緊跟在兩人身邊，忽然，對麵一匹馬飛奔而來，如旋風一般就靠近了趙老頭，直直朝著趙老頭撞了過去！楊嘯隻來得及叫一聲：“哎——”那匹馬眼看就撞到趙老頭身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沈靈梅拖住趙老頭的肩頭，猛力一拉，趙老頭踉蹌著就要摔倒在地，楊嘯一把將他扶住，兩人的默契配合之下，算是避免了趙老頭的一場被戰馬撞倒在地的災禍。
“天哪，馬四公子就是喜歡這樣騎馬！唉……”趙老頭擦著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臉色有些發白。以他的年齡，估計撞上肯定要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的。
“馬四公子？他是馬豹？”楊嘯當然不認識這四兄弟，詢問道。
“當然是他了，他就喜歡這樣騎馬，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哪，今天幸虧有了你們兄妹兩個，唉……救命之恩，我老漢無法感謝，公子就在我家住一段時間吧。”趙老頭拉著楊嘯，進了自家院門。
楊嘯觀察了一下，趙老漢的家除了四間堂屋，還有四間偏房，老夫妻住在堂屋，正好讓自己和沈靈梅住在偏房……楊嘯又在打算著他與靈梅之間的美事兒。
其實，與這對老夫妻住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晚上他與沈靈梅出去辦事的話，不會被他們夫妻發現。
安排妥當住處之後，楊嘯就出去買了一些蔬菜和肉，讓老夫妻做午飯，他回到廂房，沈靈梅已經把兩人的床鋪都收拾停當，楊嘯讓沈靈梅穿上男子衣衫，當然也是為了避免出現不可預測的事故。
來到大街上，楊嘯看著如濁世佳公子一般的沈靈梅，笑道：“沈家公子，你真是如玉樹臨風，顏如宋玉，貌似潘安，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家姑娘看上你呢，哈哈。”
“木公子，你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肯定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迷上你呢。”沈靈梅並不是羞澀的小女孩，楊嘯跟她開玩笑，她也立刻回敬過來。
“哈哈，那正是我希望的啊，隻是……我可不一定能夠看上她們，我看上的是沈家公子呀。”楊嘯曖昧地望著沈靈梅那吹彈得破的嫩臉，目光中透出火辣辣的意味。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城裏的府衙走去，楊嘯的目的，是就近看清楚邢陽城的兵力布置，到時再隨機應變。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昨晚的雨將整個邢陽城衝涮了一遍，邢陽城內顯得格外的清新。城內的道路，多是石子路，因此，大雨過後，這路照樣能走，基本不受影響，邢陽城看起來也是久經這種暴雨的侵襲，當地人已經有了防禦之法。
楊嘯跟沈靈梅轉了一下午，收獲自然不小，他把城內兵力的布置，全部寫到了一張絹布上。
馬府之內，帥堂上馬天華坐在正中，馬龍馬虎列在他的左側，馬彪馬豹列於他的右側，從什烏城逃奔邢陽的馬三公子，坐於馬天華一側，六人正在商議軍情。
“我軍隻有五萬，且都是尋常士兵，精兵太少，戰鬥力太差，宋軍的五萬精兵，足以勝過我軍的十五萬，因此，硬拚不是辦法。”馬虎陰沉著臉，分析道。
“嗯，宋軍天天在外麵拉練，擾得城內士兵有些軍心浮動啊。”馬天華皺著眉，“宋軍勢大，我們一時無法退敵，你們有什麽好計策？”
“叔叔，我們要吸引著宋軍前來攻城才是啊，我們居高臨下，占有天然的優勢，足以消耗掉宋軍的精兵。”馬三公子獻計。
“可是，宋軍並不攻城，他們采取圍而不打的策略，我們又怎麽能吸引得他們攻城呢？”馬天華仍然皺著眉。
“父王，不如讓我帶一支精兵，出城與宋軍交戰，試試他們的實力。”馬龍排眾而出，一臉的彪悍，“等我殺他幾名將官，煞煞他們的銳氣。”
“龍兒，不可莽撞，宋軍入楚以來，勢如破竹，我們邢陽城是楚國僅存的一座孤城，幸好邢陽城有著天險的保護，要不然，如果被宋軍圍困……我們就更難堅持了。”馬天華雖然驕奢淫逸，頭腦還算清醒。
“那……難道我們就這麽眼看著他們兵臨城下，什麽也不做？”馬龍雙手互搓，急得直轉圈兒。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待變，宋軍的糧草供應，也是個大問題啊，五萬精兵，不知道他們能夠堅持到幾時？”馬天華神情篤定，手指輕敲著桌麵，皺著眉頭道。其實他心裏明白，這邢陽孤城能不能守住還是個大問題，可他身為主帥，又怎麽能動搖軍心？
馬三公子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時，卻被馬天華搖手止住：“好了，大家都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隨便出戰，否則，軍法從事。”馬天華尤其認真地盯了一眼馬彪和馬豹，“注意各自守好自己的城門，尤其是北門。”
“是！”大夥答應一聲，紛紛下去，馬彪和馬豹負責守北門，他們聽到馬天華不放心地特別囑咐北門的防務，心裏也不放心起來，兩兄弟相挾而出，飛馬馳向北門，認真檢查了一遍守軍的兵力配備和守城軍械的配備，這才放心地離開。
楊嘯和沈靈梅用了兩天時間，將邢陽城轉了一遍，將守軍的兵力配置和巡城士兵換崗時間也摸了個清楚，回來之後，楊嘯就將邢陽城的全部兵力部署畫在一張白布上，又在白布後麵寫明了自己命令：明日晚上，強攻邢陽城，我和靈梅搶占城門，你帶大軍殺進城！然後，將白布綁在了弓箭上，趁著月黑風高，楊嘯和沈靈梅摸到城牆邊上，由沈靈梅將弓箭射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