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碎虛空

第一章破碎虛空

艱難張嘴，吞下流食，少年眼神空洞看著喂食的美婦。

他已經三天不言語。

美婦人歎口氣，交代了些許事情，留下少年離去。

少年喃喃道：“破碎虛空，沒想到重生在一個廢物身上！”

他，是現代武學奇才，二十歲悟通天人之道，達到前無古人之地步。當他拋棄一切，破碎虛空而去，來到異世界，重生在一個廢物身上。

以前的名字，他不想再提。南華，如今就是他的名字。摸著胸前溫暖的紫色雕像，南華暗道：“來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間。身體基本可以掌控。唯獨精氣神極為衰弱，再也沒有天人合一的絕妙感覺。”

模糊記憶裏，南華知曉自己所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名為靈元大陸。這裏是劍修的世界。人類的靈魂強弱，有著等級差別。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便可凝結成一柄靈魂之劍——破靈劍。靈元大陸最高貴的職業，便是劍修者。不管平民，還是貴族，沒有人不想成為劍修者。劍修者，代表著一切。功名利祿，都依靠著劍修者的實力。

三天前，南華便可自由行動。破碎虛空，不但沒有窺到天道極致，反而莫名其妙蛻化成普通人。早知道就不破碎虛空了，南華這般想著。

美婦人便是南華母親南子。南華父親英年早逝後，達摩城最大貴族，南家一分為二。南子與叔父各執一家。而家族大半子弟都占在其叔父南天那邊。好在南子巾幗不讓須眉，獨立支撐著南家不倒。

“少爺！”南華剛要起身，不遠處傳來嬌滴滴如黃鶯般聲音。一名丫鬟，豆蔻年華，俏生生來到南華麵前，急忙攙扶著南華，說道：“夫人交代，少爺務必呆在房間，其他的事情，自有辦法解決。少爺不必擔心。”

丫鬟名為鶯兒，打小在南家成長，是南子的貼身丫鬟，深得南子器重。南華撇頭看了鶯兒一眼，發現對方眼中含有擔心焦急，但更多的是厭惡和不屑。

南華一愣，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沒有重生前，南華是達摩城有名的二世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整個達摩城都深惡痛絕。麵前的鶯兒，要不是南子夫人阻止，估計被南華酒醉玷汙清白。

“我知道，你下去吧，我想靜一靜。”南華淡淡說道。

鶯兒好奇看了南華一眼，若是往日，南華肯定想盡辦法糾纏她，可是今天他的態度截然不同，話語中那股拒人之千裏之外的味道，不似作假。

鬆口氣，鶯兒帶著疑惑施禮離開。南華坐回太師椅上，緊緊握住拳頭，道：“難道今生就如此度過？往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生活何其快哉。可是現在……哎……”

驀地，南華眼中射出淩厲的神光，吸氣道：“不！我絕對不會就此消沉。我命由我不由天！”

靈氣，是靈元大陸劍修者最為倚重的東西，自己居然感覺不到。南華閉上眼睛，周圍空空如也，那與天地呼應的感覺一去不返。

就在南華準備放棄時，心神微動。抬頭望著天際白雲，眉心一股淡淡的清涼。仿佛穿透雲層，看著遙遠的星辰。無數的藍色能量，化成蛟龍，纏繞咆哮。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南華睜開眼睛，暮色降臨。在睜眼的刹那，全身骨骼劈啪作響，皮膚感到有絲絲涼意，南華吐出口氣，意外感到身體複原不少。

“少爺，”南華還沒有想明白，鶯兒焦急跑來，急道，“快躲起來，不然來不及了。”

南華皺眉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鶯兒拉著南華就要離開，可不管拉扯，南華斯文不動，急道：“二爺來要人，夫人讓我帶你去躲避，等風頭過了就可以出來。”

“二爺？”南華疑惑道，“要什麽人？”

“哎呀，少爺被打傻了。家主之位爭奪今日****。夫人見您實力不夠強，，便以少爺身體不適為由，比武日期往後推遲。現在南二爺說要親自檢查少爺傷勢。”鶯兒說道，“夫人說您離開達摩城，去毒手神醫處治病去了。”

南天，他的二叔，自從父親英年早逝後，垂涎家主之位。可是按照傳統，隻有南華才是第一繼承人。南天不服，糾結南家其餘子弟，分裂南家，放言家主之位有能力者居之。南華成年之時，便是兩人決鬥之日。

如今南華已經十六歲，成年禮已於上個月完成。南天便開始邀戰。奈何南華劍修方麵，簡直是一個草包。南子花了無數靈藥，實力才勉強達到二星劍徒，而南天的實力數年前就已經是九星劍士。

不要看劍徒與劍士，相差一個級別，可是兩者的實力天差地別。哪怕一星劍士，便可以輕易碾死九星劍徒。劍徒本能驅使破靈劍，能簡單的劈砍，可是劍士卻能使用劍技，發揮出十倍於本身實力的威力。

劍技，所有劍修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級別，每個級別有上中下三品之分。越高級的劍技，所發揮的威力越強。所以對劍士而言，任何劍徒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這正是南子讓南華躲避的原因。

南華不可能是南天的對手。

鶯兒說南華沒有把握取勝，實在是太抬舉他。越階挑戰，鶯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出乎意料的，南華搖頭道：“算了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鶯兒臉色劇變。南華以前可是欺軟怕硬的極品紈絝，就算她不叫，也會尿遁而走。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一個月前，南華因為調戲達摩城主的掌上明珠，被打成重傷，醒來後，好像變了一個人。鶯兒猶豫道：“少爺，不必躲了？”

南華說道：“躲不掉的，我若不出去，二叔估計會為難母親的。”

看著大步離去的南華，鶯兒捂著嘴巴，不敢相信。懦弱的紈絝少爺，挺身而出？鶯兒用力掐了一下手臂，痛哼道：“不是做夢！”

南華走在路上，並不是想要承擔責任，而是想見識靈元大陸的劍修者實力。眼中跳動火焰，南華嘴角露出一抹興奮的微笑。作為曾經破碎虛空，實力站在世界巔峰強者，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對這個世界的奇異能力，他有很大的期盼。

後院與前院，隔著一座花園。穿過花園時，南華隱隱聽到外麵的爭吵聲。

“大嫂，您為何如此迂腐。大哥的早逝，我等都悲痛欲絕。”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大哥的離去，是南家不可彌補的損失。”

“悲痛欲絕？”南子的聲音，含著淡淡的憤怒，“破天剛死，你便逼迫我們母子，當我們好欺負嗎？”

“嫂子，墨守陳規，南家不僅不能重現往日的輝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被其他家族吞並。南華不過十六歲，處世經驗太過淺薄，擔不起大任。為了大局著想，大家推舉我出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可是為了南家，受別人詬病也在所不惜，我南天一心一意為振興南家，絕對沒有把南家占為己有的想法。”沙啞的聲音歎道。

“狼子野心，你若是執意逼迫，就別怪我魚死網破。”南子獰笑道。

“嫂子，我好話說盡，該做的我都做了。再冥頑不靈，就別怪我不講情麵。噬靈劍已經請出，三天後，我向南華發出挑戰。如果他不來，便是認輸。你現在答應我，你們母子下半輩子榮華富貴，我南天可以保證。可是，”南天聲音一冷，“如果我通過其他手段得到家主之位，南家便沒有你們母子立錐之地！”

“放屁！”南華立於花園中，聽到南天威脅，心中極為不舒服，不由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