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產大隊長
王二毛氣喘籲籲的來到茅房前，正趕上馬大哈係好褲子出來。
“馬支書。”王二毛輕輕叫了一聲。
馬大哈抬起頭：“哦！二毛啊，你也上茅房？”
“是，啊！不是，我是來找您的。”王二毛一臉的笑容，隻是額頭滿是汗珠。
“什麽事？”馬大哈問道。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馬支書不要嫌棄才好。”王二毛拿出兩條煙，遞向馬大哈。
馬大哈掃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看來這個王二毛也不是哥愣頭青嘛，臉上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這個不好吧，你還是收回去吧。”
“馬支書，您還是收下吧，不知多少錢的。”王二毛說道。
推脫了幾把，馬大哈就順手接了過去：“那我就收下了，不過就這麽拿著進屋，也不合適啊？”
“沒關係，馬支書，你把煙先放在我這，趕明天，我親自給您送到家裏不就行了？”王二毛笑道。
“你想的夠周到的啊，給你吧！”馬大哈把煙遞給了王二毛。
“為您服務，是我的本份，以後馬支書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王二毛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王二毛一臉嚴肅的說道。
“嗬嗬……你小子挺會說話啊，以後好好幹，前途肯定不可限量。”馬大哈伸手拍了拍王二毛的肩膀。
“謝謝馬支書的誇獎！”王二毛討好的笑道。
馬大哈微微一笑：“走，回屋去吧！”說完，抬腳朝屋裏走去。
王二毛趕緊把煙藏起來，跟在馬大哈身後進了屋。
看到馬大哈和王二毛一起進屋，張大樹明顯愣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麽。
等馬大哈坐下，張大樹開口了：“馬支書，剛才你不在，大家都發表了一下意見，都覺的讓王二毛同誌先擔任村委會辦事員，等業務熟悉了，再提拔重用，馬支書，您的意思呢？”
王二毛剛剛坐下，還沒喘口氣呢，一聽張大樹的話，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滿臉哀求的望著馬大哈，現在生死存亡全掌握在馬大哈手裏了。
馬大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拿起一根煙，剛想點燃，旁邊的王帥湊上前，拿起火機給馬大哈點燃香煙。
吸了一口煙，馬大哈衝王帥點點頭，表示感謝。
王帥討好的笑了笑，退了回去。
馬大哈吐出幾個煙圈，掃視了一眼屋裏，最後把目光定在王二毛的身上，不易察覺的點點頭，說道：“我覺得王二毛同誌是個人才，是人才就要重用，現在村裏不是還缺一個生產隊長嗎？我看就由王二毛同誌擔任得了。”
“呃！”張大樹呆了呆，滿眼疑惑的望著馬大哈，不知馬大哈怎麽突然轉性了。
其他村幹部也是一臉的驚訝。
最震驚的當屬宣傳委員王帥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至於王二毛，重重鬆了口氣，還好自己見機得早，送出兩條煙，不然自己真的要完了，想到這，王二毛打心裏感激吳嬌嬌，剛才自己飛奔到小賣部，想賒兩條煙，等以後有錢再還上，吳嬌嬌二話不說，拿了兩條好煙塞給王二毛，還說不夠回來再拿！
馬大哈咳嗽了一聲：“怎麽？大家覺得不行？”
張大樹嗬嗬笑了兩聲：“行！馬支書看著合適就行，我沒意見！”
婦女主任張蓮花和會計劉瑩瑩都點頭同意了。
最後輪到王帥時，王帥猶豫了一下，也沒意見。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現在我宣布：王二毛同誌從現在起，就是榆樹村的生產隊長了，大家鼓掌歡迎！”馬大哈帶頭鼓起了掌。
張大樹也跟著鼓掌，其他人也不輕不重的鼓了兩下掌。
現在開始，王二毛算是真正進了村委會，當了生產隊長。
“好了，時侯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馬大哈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朝外麵走去，路過王大石身邊，伸手拍了拍王大石的肩膀，笑道：“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哈哈……”大笑著走出了屋門。
張大樹緊跟著也走了，臨出門前，張大樹滿含深意的望了一眼王二毛，笑了笑走了。
“大家有空常來坐啊！”王大石追出門相送。
王二毛愣了一下，也趕緊出去招呼。
收拾完桌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後，已經快晚上10點鍾了，王大石給煙鬥裏裝滿煙，點燃吸了兩口，對王二毛說道：“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到村委會報道呢。”
“哎，爹，你和娘也早睡吧。”王二毛也有些累了，走進屋去睡覺了。
宋春花端來一盆洗腳水，坐下洗腳，邊洗邊說：“大石，你說二毛在村委會能幹好嗎？”
“我怎麽知道，這要看二毛自己了，路是靠自己走出來的，二毛這孩子從小心就野，但願能有出息吧。”王大石歎了口氣。
宋春花洗完腳，抬頭問王大石：“你洗不？”
王大石搖了搖頭。
宋春花就端著水盆走出去了，很快返回來，脫鞋上炕鋪好被，回頭招呼王大石：“快睡覺吧！”
“嗯！”王大石連著抽了兩口大煙，放下煙鬥，脫下衣服，爬到了炕上。
一夜無話，天一亮，王二毛就起來了，沒辦法，太激動根本就睡不著，起了床，洗了把臉，對著鏡子仔細打扮著。
不一會兒，宋春花也起來了，看到王二毛在梳洗打扮，立即樂了：“二毛，你又不是去相親，幹嘛這麽用心打扮自己？”
“娘，你這就不懂了，我第一天工作，形象是很重要的！”王二毛說道。
宋春花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會兒，王二毛梳洗完畢，走到外屋，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碗稀飯，王二毛端起來，“咕咚”幾下就喝了幹淨，放下碗，王二毛對屋裏喊道：“娘，我走了啊！”不等宋春花答話，王二毛就走出了屋子。
一路哼著小曲來到了村委會，村委會是一排平房，蓋了10來年了，外麵有些破舊了，村委會門口兩邊種了兩棵楊樹，現在長得老高了。
推開門，王二毛邁著小步走了進去，走到平房跟前，王二毛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來的太早了，門還沒開。
怎麽辦？回去？不行，來了就等會兒吧，這一等，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就在王二毛無聊的要死時，終於有人來了。
王二毛抬頭一眼，認識，是宣傳委員王帥，王二毛趕緊熱情的打招呼：“王哥，來啦！”
王帥正低頭鎖自行車呢，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呦，王二毛，啊！不，現在要稱呼王隊長了，王隊長來的這麽早？”
“嗬嗬……剛來一會兒，王哥，村委會一般什麽點上班啊？”王二毛伸手掏出一盒煙，掏出一根遞向王帥：“王哥，來抽根煙？”
推開王二毛的煙，王帥說道：“我不會抽煙，我們村委會上班也沒個準點，不過一般都是上午9點以後才會有人來。”
“啊，這麽晚？”王二毛驚訝的說道。
“晚？我還覺得早了呢，好了，跟我進來吧！”王帥拿出一串鑰匙，來到一間屋前，打開鎖走了進去。
王二毛跟進來，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這應該是一間會議室，房間挺大，四周刷著白漆，東麵牆上貼著一張的畫像，畫像下麵寫了一句話：與時俱進，發揚國家優良傳統。
中間擺了一張長方形大桌子，桌子周圍擺了一圈凳子，數數能坐20幾個人。
“你先坐著吧，馬支書和張村長還要等會才能到。”王帥淡淡的說道，自己走到牆角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根本就沒問王二毛喝不喝水。
看到王帥冰冷的態度，王二毛心裏就有些膩歪，心道：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這個王帥啊，他怎麽還像對自己有敵意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支書馬大哈來了，緊接著村長張大樹也到了。
見到王二毛，馬大哈不輕不重的點點頭：“二毛來了啊。”
“馬支書好！張村長好！”王二毛立即站起身，恭敬的打招呼。
“坐坐，坐下說！”馬大哈來到會議桌的主位坐下。
張大樹也點點頭，緊挨著馬大哈坐了下來。
這時，王帥端來兩杯熱茶，分別放在馬大哈和張大樹麵前。
馬大哈笑笑：“有勞小王了。”
王帥立即受寵若驚的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王二毛站在一邊，看著王帥媚笑的表情，心裏一陣厭惡：馬屁精！
馬大哈喝了口茶，看向王二毛：“二毛啊，從今天開始，你就主抓全村的生產問題，一定要多加用心啊。”
王二毛忙點頭：“是，我一定好好幹。”
張大樹接過話頭：“王二毛同誌，閑著沒事多四處走走、看看，熟悉一下村裏生產環境。”
“哎，曉得了。”王二毛應道。
“好了，我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你自己多用用心就是了。”張大樹說道。
“沒事，我就出去考察村裏的生產環境了。”王二毛笑道。
“去吧！”張大樹揮了揮手。
“哎！”王二毛彎了彎腰，退了出去。
王帥等王二毛離開，才說道：“支書，村長，王二毛同誌太年輕了點，把村裏的生產任務交給他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瞥了一眼王帥，馬大哈說道：“怎麽？你對於王二毛的任命有意見？”
“啊！不是，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合適。”王帥一驚，彎下了腰解釋道。
“合不合適試過才知道，如果王二毛真的不行，再撤下來不晚，還有，王帥，衡量一個人的能力，不能看對方的年齡，要看實際行動，明白嗎？”馬大哈不滿的說道。
“明白！明白！是我多嘴了，請支書原諒！”王帥額頭出了一層冷汗，本來想算計下王二毛，不成想馬大哈會這麽維護王二毛。
“好了，沒什麽事，你也出去吧，我和張村長談點事情。”馬大哈淡淡的說道。
“是！支書，村長，我走了。”王帥恭聲說完，立即退了出去。
“這個王帥心眼太小了。”馬大哈自言自語的說道。
張大樹嗬嗬一笑：“年輕人嘛，心眼小點，正常！”
“哦！”馬大哈笑了笑，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