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補償
“你好，我是方芷慧的爸爸方敏，很高興認識你。”方敏伸出手，微笑道。
“《荊棘叢蘭圖》是我最喜歡的鄭板橋的作品，市場上的價格，可以買下半棟大廈。”方敏笑道。
“這是贗品。”雷楓說道。
“為什麽這麽肯定？”方敏奇怪道，“我很多有見識的朋友都看不出來，這幅作品仿真度極高。”
“能買下半棟大樓的東西會放在這裏嗎？”雷楓同樣奇怪道。
方敏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但沒有太追究，說道：“我爸被人綁架，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停頓一會兒，方敏說道：“所以沒有公開。這幾天我爸的病情相對穩定，所有感謝來得遲些。”
“沒關係，方先生貴人事忙。”雷楓淡笑道，“叫我來不是為了感謝這麽簡單吧？”
方敏說話溫文爾雅，道：“請坐。上茶。”
性感的秘書扭著姣好的身段，遞上一杯茶水，淺笑道：“雷先生請用茶！”
最令雷楓難以忍受的事情是秘書居然拋了一個媚眼，她扭著細細的腰肢，搖啊搖的，雷楓的眼珠子都要晃出來。
方敏假裝沒有看見，最起碼表麵看不出任何不高興的情況，說道：“聽說你是芷慧的男朋友？“
噗嗤！
雷楓噴出茶水，苦笑道：“這都知道？”
方敏說道：“我和芷慧她媽都很忙，她媽以前負責開拓國外市場，這些年都在國外呆著。芷慧從小都是她爺爺帶大。家裏很多事情都讓著，養成不好的習慣。身嬌肉貴的，一般人也消受不起，折騰起來就是天王老子都沒轍。原本介紹一個對象，市長公子周孝通，可惜芷慧看不上眼。你說做爸爸心中不著急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父親嗎，希望女兒可以找到真正的歸宿，我不在乎他多有錢，多有出息，隻有能養活自己。我看中的還是對芷慧好，這點非常重點。芷慧滿意了，我就滿意了。”
雷楓眯眼，方敏每一句話都很散，沒有什麽重點意思，可是仔細品味，呆著淡淡的驕傲，芷慧身嬌肉貴常人消受不起，平常人隻是芷慧喜歡就好做父親不會反對。
兩個意思，一是自己配不上方芷慧，一是自己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方先生說的是，我完全讚同。”雷楓微笑道，“其實呢我並不是方芷慧的男朋友，偶爾被借用一下。我不過是無業遊民，我們互不對眼。”
方敏目光一閃，笑道：“我的話可能說重點，你不要誤會。我會作出補償的。”
雷楓笑問道：“方先生可以補償什麽？”
方敏道：“你真的誤會了。我說補償你別無他意。可是你幫了方家，我如果不做點補償，心中過不去。”
召喚秘書進來，開了一張支票，方敏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額驚心動魄，兩百萬，方敏好大的手筆，眉頭不皺送出去兩百萬。
但是雷楓沒有拿，而是奇怪問道：“方老爺子的命值得兩百萬？”
方敏不悅道：“年輕人，做人要知足。”
雷楓搖頭道：“你是方芷慧的爸爸，我才有耐心和你聊天。你覺得我很在乎錢嗎？就算你把整棟大樓送給我都不在意。我雖然沒錢沒勢，可是也有點堅持。”
方敏笑道：“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
雷楓歎息道：“大概是眾生相令你覺得所有人一樣。你骨子裏依然看不起常人。你手握幾十萬員工的福利，關係著社會的穩定，在國家在政府眼中都是重要人物。但是……”
雷楓語氣一頓，笑容無比的燦爛，咧嘴露出兩排看看的牙齒，說道：“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方家老爺子過不過今年。”
方敏臉色巨變，死死盯著雷楓，似乎想要從對方身上看出什麽可是雷楓平靜的眼神如同無盡的深潭，看不到底，猜測不到深淺。
“你什麽意思？”方敏沉聲道。
雷楓說道：“沒什麽意思。大家族都自己的苦惱，我看方小姐這幾天沒有回公寓，要麽被你困住，要麽家裏有人出事。聽方先生說方小姐最在乎方老爺子，可能便是老爺子病危。我說的可有錯？”
方敏瞳孔微縮，隨即恢複平靜，笑道：“你狠聰明，怎麽會呆在內衣店裏麵做個活計，我想不通。”
雷楓道：“方先生一切都在試探，可探出什麽？”
方敏沉吟片刻，說道：“鴻海集團，是我爸一手創辦，延續至今，擁有三十萬正式員工。鴻海大廈，建成2009年，是西京市第一高樓，其後有國家政府的身影。我方敏不才把公司從二十年的時候擴展了百倍。這裏的布置裝潢自有一股威嚴。別看《荊棘叢蘭圖》是贗品，可是出自張大千之手，價值不低。你走進來第一眼就能看出此幅畫的價值，說明你眼光很好。在這樣的背景下，從容不迫，不緊不慢，是個人才。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從細枝末節推測出我爸生病，著實不簡單。我需要這樣的人。”
雷楓苦笑道：“你抬舉了。我隻是非常平凡的人，說實話，那兩百萬我十分想要，沒錢啊。請女人吃飯都沒錢。有錢人不知道沒錢人的苦楚。”
“用錢追求到的女人，你似乎也不在意吧？”方敏忽然笑道，“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兒，保證你滿意！”
雷楓興奮道：“誰？”
方敏神秘一笑，說道：“她是我方家之人，也是我很疼愛之人。你見了就知道。我承諾，你要是能夠追求到她，不管你想過常人生活，還是貴族生活我都會滿足你，給你提供足夠的方便。如何？”
雷楓警惕道：“先不要說的那麽好聽。我先看看貨色。萬一長得跟侏羅紀的動物一樣，我可不買賬。我平凡的很，是外貿協會的人。”
方敏失笑道：“自然是長得不錯的。”
“不過，你好像有條件吧？”雷楓微笑道。
方敏點頭，說道：“是有個條件。我爸爸的病很多年，看了很多有名的醫生都沒有辦法。去年一個遊方道士說他有血光之災，除非找到生命中的貴人，否則活不過今天。我原來不放在心上，可是前陣子，我把突然失蹤，毫無征兆的從家裏失蹤。然後差點死在綁架的屋子裏。”
歎口氣，方敏說道：“綁架的手法很專業，突破家中層層的防禦，據說這些人是金三角的雇傭兵，出身特種部隊，一般保鏢不是對手。楊警官告訴我是你在關鍵時候救人？”
麵對方敏灼灼的目光，雷楓承認道：“不錯，當時有個很帥的醫生想要阻止，可惜阻止不了，我用了幾針，恰好保住了性命。算算時間，這陣子應該有發作了吧？”
方敏大有深意的看著雷楓，說道：“不錯。已經發作了兩天，芷慧呆在家中陪著。如果你能隻好我爸，西京市任你囂張。”
好大的口氣，西京市任你囂張。誰敢說出這番話，就算西京市委書記都不敢保證。可是方敏敢說。
雷楓低頭沉默，然後抬頭道：“我來並不是為了什麽，而是覺得不忍心看著放老爺子死掉。他應該長命百歲的，對吧？”
方敏忽然手指微顫，疑惑看著雷楓，然後苦笑道：“你太聰明了。簡單的幾句話能夠猜到方家的處境。不錯，不管於公於私，我都希望他好好活著。他對現在的鴻海集團很重要。”
雷楓道：“明白，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然我不保證能夠救下方老爺子。”
方敏道：“請說。”
“先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麽那麽相信我？”雷楓問道。
方敏笑笑，說道：“我說就憑借看到你的第一眼感覺就覺得你可以，你信不信？”
雷楓點頭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一些運氣的。”
方敏搖頭道：“那就猜錯了。偌大的集團，我不可能親力親為，我當年投資房地產，隻是覺得他賺錢，所以下了重注。”
雷楓歎息道：“你的眼光很準。我會盡力救人，但是多少把握還要看看老爺子的狀況。在救人的過程中我希望派出一切幹擾，一切，明白嗎？”
方敏點頭道：“完全沒有問題。”
雷楓道：“順便問問，你幫我介紹的女孩兒叫什麽名字？”
方敏笑道：“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我都很喜歡。”
雷楓眼睛大亮，繼續道：“能不能透露多點信息，弄得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的。”
方敏笑道：“你去方家自然就知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到方家，我隨後就到。”
雷楓無奈道：“搞得那麽神秘，我都有點動心了。”
有點動心的雷楓同誌跟著黃敏然上車後，便恢複冷靜。黃敏然看著他，笑道：“董事長還是第一次對人那麽和藹，雷先生真厲害。”
雷楓道：“和藹？”
黃敏然認真道：“董事長日理萬機，很少為家事操心，除了小姐的事情。”
提到方芷慧，黃敏然眼睛閃過一絲光亮，愛慕的表情躍然臉上，雷楓納悶，方芷慧可是問題少女，有多少男人受得了？
但是雷楓沒有考慮到方芷慧的身份，作為鴻海集團董事長的前進，身價億萬，就算是跪著生存，都無數男人飛奔而來。黃敏然就是其中之一，作為方敏的私人秘書，或者說是第一秘書，知道方敏的力量在西京市多麽可怕。越是可怕，黃敏然就越心潮澎湃。如果成為方敏的女婿，那麽不管在政治上，還是商業上，有著方敏的幫助，無異於一步登天，以後的道路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