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忍無可忍
“小侯爺請說。”
“你跟那楊度之間的過節，我早就聽說過了。楊度此人，仗著龍江候的勢力，在雲京城內飛揚跋扈，誰都不看在眼裏，幾次於他人麵前與我為難，我都一一忍了下來，你該知道其中原因吧。”
方岩點點頭，鎮北候和龍江候之間的爭鬥，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正因為如此，目光長遠的方毅才會一次次忍耐楊度的挑釁。
“你做的那兩件事不能說不好，滅了楊度的威風，又長了鎮北候府的氣勢。但有利有弊，也讓楊度真正恨上了你。龍江候不日前剛剛回京，覲見人皇時，大受嘉獎，說明他在朝中的地位仍是十分穩固，所以，我暫時不願與他們正麵為敵。話說到這裏，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方岩不假思索道：“我在上武院需得隱忍，即便楊度挑釁，也隻當他小狗汪汪亂叫，不予理會就是。”
“哈哈，這個比喻用的好，小狗汪汪亂叫。”方毅忍不住笑道：“你果然是一點就透，十足的聰明人，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總之不要多生事端，楊度不敢做的太過分。
這些日子雲京城內總是不很太平，多了許多陌生的武者跟術師，我心裏隱隱覺得，像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你切記我的話，每天散了學，就及早回府。”
“是。”
這些正事說完，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方岩找方毅請教了一些兵法上的不解之處。晚飯時分，方毅有要職在身，連飯都沒吃，便帶著人返回皇城。
每天深夜，照例是方岩的練功時間，雖然他現在比過去地位有所提高，但在候府中卻越住越不習慣，因為候府人多眼雜，在後花園中運用九符陣聚斂靈氣倒還罷了，若是想修煉冥龍三劫和大羅天雷擊這兩種戰技，那鬧出的動靜可就大了。方岩本想著什麽時候找機會跟方毅請求，暫時搬出候府，住到蕭嶽臨走時給他留下的那套宅院中，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這樣做，隻會讓方毅覺得他翅膀沒硬就想自立門戶。因此隻能作罷。
想到獅子胡同那套宅院，方岩忍不住又想起蕭嶽，不由的掏出身上的玉佩，輕輕捏在手中。
“兄弟，你大概也該到家了吧。”
與此同時，遠在萬裏之外的蕭嶽，也仿佛心有所動，慢慢放下手中的書冊，眼望著雲京的方向。
“傻小子，你是不是在想我了？”
……
方岩謹記著方毅對自己所說的話，盡力不與楊度發生衝突。來自龍江候的威脅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楊度身邊那先天大武師境界的護衛也讓方岩感覺壓力巨大。
武道中，如果沒有意外情況，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可能都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何況隔著一個大境界，即便以方岩這種極強體質，也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拳頭硬才是硬道理，否則，到了什麽時候，都會讓人欺負。老鬼說的話還是對的，兵法陣仗要好好研習，但個人修為也不能一日放鬆。總有一天，先天大武師境界的高手，也奈何不得我。”
方岩在上武院中，可以說是學習最為刻苦的學子，其它很多人，都是來混日子，混上幾年之後，外放出去做官，再想辦法鑽門路一路高升，因此當天的課，聽了就拋在腦後。隻有方岩，每次不但聽的一絲不苟，遇到有自己尚不能理解的地方，總在課後去找周座師請教。
自從謝師節之後，上武院幾個座師看見方岩就滿麵笑容，隻要方岩請教，周座師便是言無不盡，唯恐講的不夠詳細，那番模樣，比教習自己親兒子還要用心。
這天講解完了兵法，方岩又碰到了難題，因此趁著弓射課程開始前一段時間，去找周座師請教。周座師給他講解完，方岩茅塞頓開，高高興興離開學堂。還未走到練武場，就看見遠遠圍了一堆人。
待到方岩走進，立即聽到狗娃的哭喊聲，他心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趕了過去，分開人群一看，楊度的兩個跟班正圍著狗娃拳打腳踢，而楊度本人，則得意洋洋站在旁邊，看見方岩過來，楊度似乎有意惹方岩發怒，不但不加阻攔，反而繼續在旁叫道：“給我狠狠打！”
“住手！”
方岩一向把狗娃當做親弟弟看待，若是他自己受了欺負，惦記方毅的苦衷，或許咬咬牙也就忍了，但看見狗娃被人打的眼淚橫流，立即忍耐不住，憋著一口氣，一拳就把其中一個行凶者砸出去四五丈遠。
“方岩！”楊度凶神惡煞前跨一步，喝道：“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滾開！”方岩也不理會楊度，伸手把另一名跟班拽了個跟頭，扶起狗娃，用袖子替他擦拭臉上淚水。狗娃隻有十三歲，放在平常人家裏，還是打滾撒嬌的年紀，卻被楊度兩個手下打的鼻青臉腫。
“岩……岩哥……”狗娃委屈已極，抽泣著連話也說不出口。
方岩又拉開狗娃衣服一看，滿身都是黑青，心頭頓時冒起一團烈火，回身狠狠瞪著楊度，捏緊拳頭就朝他走去。
“你！你要幹什麽！”楊度連連後退，慌忙呼喊自己的侍衛。
那名先天大武師境界的護衛當即便站了出來，擋在楊度身前。
有了依仗，楊度懼意全消，肆無忌憚叫道：“來啊！你這鄉巴佬，真有本事，就來打本少爺！要是沒膽子，趕緊滾到一邊，方旭這小王八蛋平時跟你親密，本少爺就天天打他三頓，看你能怎麽樣！來，繼續給我打！”
楊度兩個跟班有意惹方岩發怒，立即上前，又想動手，隻不過他們心裏仍是膽怯，因此隻是做做樣子，卻並不敢真正當著方岩的麵打人，唯恐又挨上一拳，滾出去七八丈遠。
方岩盡管在心裏一再告誡自己隱忍，但事情擺在麵前，卻讓他忍無可忍。不由自主便施展出神行八變步法，鬼魅一般閃身到靠近狗娃的一個跟班麵前，用力抽了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