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依依惜別
幾個跟班驚訝了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問道:“楊少爺,聽你話裏的意思,這兔爺莫非跟五行宮有什麽關係?”
“掌心五行就是五行宮中一位術法強者的得意功法,而大羅天雷擊,則是五行宮宗主蕭慕白的不傳之秘,兔爺身負這兩種絕學,他的身份,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想的到吧?”
“兔爺是……是五行宮宗主的弟子?”
“薛護衛說,五行宮內,隻有幾個長老授受門徒,而他們宗主,卻是一個徒弟都沒有。那兔爺,十有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
“即便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但這是漢威國,又不是五行宮,咱們就算把兔爺拿下,那宗主能有什麽辦法?”
“你長的是豬腦子?”楊度越發覺得自己這幾個跟班心智實在殘次,暗暗悔恨為何要跟他們為伍:“武聖七重的強者,你可知道是什麽概念?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就算我父親和鎮北候這兩個雲京城修為最高的高手,聯起手來,也抵擋不住武聖七重強者全力一擊!何況整個五行宮裏高手如雲,真把他們惹毛了,一起殺到雲京,整個雲京城都保不住!”
“那……那兔爺跟方岩這鄉巴佬合起夥來,咱們豈不是什麽辦法都沒有,任由他們作威作福?”
“若隻是一個方岩,倒還好說,不過兔爺攙和進來,就有些麻煩了,這件事不能再魯莽,需要小心謹慎,容我好好想想。你們幾個也不要閑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去盯緊兔爺,有什麽風吹草動,及時來告訴我。另外……”楊度露出幾分得色:“南陲現在軍情不緊,我父親不日就將返回雲京,哼哼,到時候,我自會求他出麵,替我討個公道。”
“啊!老侯爺要回來了?”
“我府上前幾天收到書信,父親現在想必已經在歸途中。”
……
不幾日,蕭嶽已經打點好行裝,準備動身離開雲京城。方岩專門找座師告假一天,前去送行。
一見麵,兩人心裏都不是滋味,雖然都故作輕鬆,強顏歡笑,但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酸楚。
“我要走了。”蕭嶽微微搖了搖頭,將一紙房契和大串鑰匙交到方岩手中:“這是宅院的房契和鑰匙,你都收好,將來做了將軍,也省得你再蓋新房,把這裏稍稍收拾一番,就是將軍府了。”
方岩捏著鑰匙,再也顧不上說什麽無功不受祿,滿腹的惜別之情,傾倒不出,隻能化作幾聲深深歎息。
“男子漢大丈夫,不需兒女情長。”蕭嶽重重握了方岩的手,說道:“記得你說的話,兩年內,必定會去看我。”
“我一定記得!兄弟,你究竟住在什麽地方?”
“從雲京一路向北,直到出了漢威國疆域之後,再走三千餘裏,就有一座白駝古城,那是北原洲最大的一座城池,裏麵有一座鬥武台,是我家的產業,你拿著我給你的玉佩,去找管事者,報出我的名字,他自會替你安排。”
“我謹記在心,兄弟,這一路路途遙遠,天氣又漸漸冷了,你要保重身體,我……”方岩隻覺得喉頭哽咽,多年不曾流過的淚水,此時卻象是忍不住一般,就欲奪眶而出。
蕭嶽也是眼眶發紅,猛的一扭頭:“方兄,我這就走了!望你心願早日能夠達成!”
蕭嶽可能不願再受這離別之前的痛楚,說完這句話,狠狠心,又深深望了方岩一眼,縱身跨上駿馬,一扯韁繩,那馬兒嘶鳴一聲,四蹄宛如騰雲駕霧,片刻間就跑的不見蹤影。
“兄弟,一路順風……”望著那遠處消失的人影和一片塵土,方岩的眼淚終於緩緩流下。
蕭嶽騎著駿馬,一口氣跑出上百裏,才放緩腳步,在眼角抹了一把。隨行的眾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因此一個個默默趕路,誰也不敢出聲說話。
就這樣慢慢走出去二十餘裏,那個名叫羅叔的老管家才上前說道:“少主,現在離雲京已是遠了,騎馬太過勞頓,不如就乘雲鷹趕路吧。”
“好。”蕭嶽失神的吐出一個字,便不再言語。
羅叔打出一聲清亮的呼哨,片刻間,從遙遠天邊急速飛來四隻體態碩大的白鷹。這四隻白鷹一看就是異種,每一隻身材足有丈許高,雙翅略略一扇,生出的勁風就使人腳步不穩。
四隻白鷹其中一隻見到馬上的蕭嶽,就親昵的上前,伸出巨大的翅膀,輕輕觸動他,表示親熱。蕭嶽伸手摸摸白鷹身上的羽毛:“小白,許久不見,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白鷹低低鳴叫兩聲,似乎在對蕭嶽說:不怕不怕。
蕭嶽翻身下馬,白鷹屈下身體,讓他登上鷹背。一聲尖利的鷹鳴響徹雲霄,轉瞬間,白鷹便已經飛上高空。
“再見了,雲京,再見了,傻小子,望你別忘記兩年之約,我在白駝城等你。”
不論蕭嶽眼睛中有多少不舍,那白鷹卻是快如流星,這句話剛剛說完,它便載著蕭嶽越飛越遠。
就在蕭嶽離開雲京的當天,從雲京城南門外,緩緩行來一隊整齊的軍馬。
這隊軍馬顯然已經跋涉多時,不論馬上騎士或是身下馬匹,都有疲憊之色,但仍舊是戎裝肅穆,一絲不苟。走在隊首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相貌清臒的紫衣中年人。
這中年人雖然不著甲胄,但舉止間隱含無上威嚴,就如同長年累月發慣號令,令人一見之下,便心有折服之意。
“一別兩年,今日總算偷得一些空閑,重返雲京。”
“雲京城已近在眼前,請侯爺示下。”
“你們回府,替我跟夫人說一聲,本候要先行叩見人皇。”中年紫衣男人頭也不回,說完這句話,便縱馬向城門飛奔而去。其餘騎士,整齊的如同一人,立即緊隨其後。
“龍江候爺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