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火藥桶著了

在撕打的過程中,潘大慶的身上又挨了幾刀。

“都他媽的給我住手”劉海柱趕到以後一聲怒吼。

兩個人都停了下來。隨後,趙紅兵等人也趕了過來。

“誰先動的手?”劉海柱的山羊胡子在抖,看的出,他怒了

“柱子哥,是我”一身臭味的三扁瓜低頭說

“三扁瓜,長能耐了是嗎?”劉海柱怒不可遏,他本來以為憑他的麵子,他們兩個人已經說和了,萬萬沒想到又在廁所裏打了起來,還動了刀子。

“柱子哥……………”三扁瓜跟了劉海柱多年了,知道劉海柱脾氣發起來是什麽樣,今天弄不好劉海柱在這裏剁了他。

“把刀給我!”誰都看得出來,劉海柱這是要砍三扁瓜

三扁瓜沒說話,低著頭把刀遞給了劉海柱

“三扁瓜你記住,我和小申、紅兵是兄弟,他們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今天讓你們坐在一起喝酒你們就是兄弟,你對兄弟下死手這也不太夠道了吧?!”劉海柱聲色俱厲。

“我錯了”

“今天你怎麽砍的這位小兄弟,我就怎麽給你砍回來”

劉海柱說著拿刀就朝三扁瓜砍去。

小北京和李四同時出手拽住了劉海柱,一個抱腰,一個抓胳膊。

“劉哥,小潘也有不對的地方,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趙紅兵沉聲說了一句。

趙紅兵也隻說了這麽一句,說完以後,輕輕的拍了拍劉海柱,挽著劉海柱的胳膊就出了廁所。

劉海柱居然沒再發作。

二狗一直懷疑趙紅兵是不是會催眠術?為什麽無論張嶽那樣的狼崽子還是火藥桶劉海柱都能被他一句話就熄了火?

看來,一個沉穩的人的魅力和影響力,是無窮大的。一個沉穩的人,能把好事變得好上加好,能把壞事變得不那麽糟糕。

隨後,潘大慶被送到了醫學院附屬醫院,不一會兒,他的女朋友,那個三扁瓜口中的破鞋劉歌也到了。

“醫生,大慶他沒事兒吧”劉歌已經哭成了個淚人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但是什麽?”

“估計會毀容了”

“那就好,毀容這無所謂”

“無所謂?”醫生納悶了

“恩”

在這之後,潘大慶和劉歌兒曾有一段對話。當天趙紅兵的三姐帶二狗到附屬醫院洗澡,正好目睹了這一幕。而且當天二狗的外婆也在,二狗的外婆說的一句話使二狗對這件事印象極為深刻:

“我對不起你,如果沒有我,你不會挨這一刀”劉歌趴在潘大慶身上說

“劉歌,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

“大慶,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對我好,跟了你以後,我才知道世界上有男人會對女人這樣好。就算是三扁瓜殺了我,我也不會離開你。就算是你變成了醜八怪,我也不會離開你”

“恩……我也一樣”

“我不能把我的第一次給你,但我願意,把我的最後一次給你。”

在回家的路上,二狗曾經問過外婆和趙紅兵的三姐他們倆究竟在說什麽。

“海枯石頭爛“二狗的外婆操著一口濃重的天津口音回答說,二狗的外婆也隻說了這麽一句。

十幾年以後,二狗才明白外婆這句說錯了的成語“海枯石頭爛”在男女的感情中究竟意味著什麽,這是一種完全脫離了的感情,這是刻骨銘心的相思,這是不懼流言蜚語的勇敢,這是不計回報的付出,這是超越了世俗的超然物外的高尚情操。

而這“海枯石頭爛”的感情就產生在了世人眼中的一個小混子和一個破鞋中間。按常理度之,這樣的感情貌似應該發生在柳永和李清照這樣的才子和才女之間才是。但柳永和李清照各自的愛情又是如何呢?

恐怕說出來,會讓人失望吧。

“幸好,是劉哥的人砍傷了潘大慶,而不是潘大慶砍傷了劉哥的人”趙紅兵在回到旅館以後對小北京說。

“恩,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就沒法再和李老棍子決戰了”

的確,想要駕馭好這三十多個人的團夥,正確處理好他們的矛盾,趙紅兵,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1987年10月9日,李老棍子接到趙紅兵的口信:“明晚7點,西郊河邊的大橋下,做個了斷”

“好”李老棍子說

1987年10月10號,晴,黃昏,天邊有彩霞。

這條江水,已流過千年,她已哺育了江邊世世代代的子孫,無怨無悔。今天,她依然在孤獨的流著。

這永流不息的江水邊上,坐著兩個孤單的身影,這天,他倆先到了。天上,飛過一群南歸的大雁。夕陽下,波光粼粼。

“紅兵,東北的夕陽,很美,比北京的夕陽要美上許多”

“想家了?”

“這裏就是我的家”

“嗬嗬”

“紅兵,你活著為了什麽”

“實現,解放全世界的勞苦大眾”

“能說點現實的嗎?”

“為了我的親人、高歡,我眷戀這滔滔的江水、還有我們眼前那巍巍的南山”

“紅兵,你擁有了高歡,飲過了這清澈的江水,踏遍了那座青山。你活著還為了什麽?”

“一輩子擁有這些”

“你是個幸福的人,我知道我活著為了什麽,但我還沒有得到”

“嗬嗬,申爺,你活著為了什麽”

“恩……我不想說。”

“你是不是怕死了”

“是”

“為什麽?”

“我還沒有和三姐上過床”

“撲通”一聲,小北京被趙紅兵一腳踹到了江裏。

一分鍾後,的小北京默默的爬到了岸邊,但沒有上岸。

“紅兵,如果今天我被打死了,告訴三姐,我愛她”小北京低聲說

趙紅兵看了他一眼,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的甩向江裏,在江裏打出了3個水花,沉默良久…………

“恩,我會告訴她的”

趙紅兵和小北京這對生死兄弟在趙紅兵這句話後歸於沉寂,再沒一人發言。

五分鍾後,身後嘹亮的軍歌傳來,唱的是《打靶歸來》,趙紅兵和小北京都聽了出來,唱的嗓門最大的就是剛剛傷愈的小紀。回頭一看,果然,小紀提著一把沙噴子正唱著軍歌朝他們走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是李四、費四及李四的小弟、小北京的小弟等十幾個人,也在跟著唱呢。他們各個手裏都有三棱刮刀、槍刺這樣的家夥,這都是在過去的幾天四處淘來的。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