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一年之約

清晨，郭臨帶著紅杉來到鎮東平原。他想帶她上山，讓她親眼瞧瞧，當初被她視為依靠的勢力是如何覆滅在自己手中。不過，當郭臨看到遠處鎮東城的輪廓時，卻又改變主意了。

“紅杉，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自己出路的機會。”郭臨望著在他要求下精心打扮的紅杉道。

紅杉本來就是一個大美人，特別是在精心打扮之後，越發的引人注目。秋水含情的丹鳳眼，讓她由內而外散發著嫵媚的氣息，可憐楚楚純純的麵容，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保護欲。

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郭臨一年的灌溉下，越發成熟與迷人。曲線玲瓏，雙峰飽滿。她簡直就是一個專門用來迷惑男人的妖精。

郭臨有些不忍心繼續讓她當自己的女奴。而且，他覺得，當初她出賣自己，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自己一次次的在她麵前證明又是為了什麽？就算自己曾今對她生出過好感，那也在她出賣自己的一刻煙消雲散了。她不過是自己修煉途中出現的一個小角色而已，而且她的品性令人厭惡，郭臨不想再把她帶在身邊了。按照玉豐子所說的那樣，一刀殺了她郭臨也做不出。這一輩子，他還沒有殺過一個女人。

如果她能洗心革麵，安心的陪著自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今天，他想讓紅杉自己做出選擇。

“公子，你說什麽？”紅杉眨著一雙閃亮的眼睛道，從她的雙眸中，郭臨看到了希冀之光。

郭臨道：“我說了，給你一次機會，鎮東城就在眼前。如果你不想跟我上流雲山，你就往那裏走。以後我也不會來找你。當然，如果你肯跟我回去的話也可以。”

聽了郭臨的話，紅杉差點喜極而涕，這一天，她等了太久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怕，怕郭臨試探她。紅杉怯怯道：“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現在最害怕和郭臨上流雲山了，郭臨要是贏了還好，如果他死在了上麵，紅杉覺得以後的自己就算完了。她不覺得，劉雲還會掛念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一個女人，被人俘虜了將盡一年，不管自己是否還是清白，在別人的心中一定是肮髒無比，而且，她本來就被郭臨毀去了清白。

到時候的日子恐怕比在忘憂穀還要苦，至少在忘憂穀，她除了自由以及郭臨的隨時臨幸，一切都還算好。但是作為一個有抱負，有野心的女人，怎能甘心一輩子窩在山洞當中呢。

郭臨擺了擺手道：“你走吧。”不用說話，女人此刻的想法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謝謝。”紅杉再也抑製不住，玉臉之上流下兩道淚痕。她從來沒想過再跟郭臨回去，在她看來，郭臨活過今天的可能性很小，一個人再厲害，怎麽和一個門派作對？而且，就算他僥幸滅了流雲派又如何？紅杉沒有忘記，眼前長的比一年前更加成熟的男子，是鎮東軍的通緝犯。

他在夏國永無出頭之日，跟著他，就算以後兩人關係改善了，他收了自己做妾侍，那又怎樣，一個通緝犯的女人。這種社會地位，太卑賤了，紅杉想都不敢想。

她拭去臉上的淚痕道：“對不起，公子。謝謝。”怕郭臨反悔，女人再次道了一聲謝，轉身就跑。修煉了一整年的紅杉，雖然依舊不會使用一個魔法，但實力卻達到了法徒高階的程度。體力也比普通人要好許多，幾息功夫，已經消失在郭臨的視線當中。

“女人，希望你好自為知。”沒什麽好留戀的，郭臨轉過身，腦子想的是何如斬殺劉雲。

……

今天的流雲山格外的熱鬧。從山腳開始，一路有流雲派的幫眾穿著紅色喜氣的衣服，掬著手向來自鎮東平原，前來拜壽的豪傑們問好。

山頂之上，匯聚了鎮東平原有頭有臉的人物近百名，加上他們帶來的人數，整個山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劉雲看上去精神格外的好，他穿著閃亮的紅袍，笑嗬嗬的接受道賀。仔細看去，還算黑亮的頭發，多了幾根銀絲。這一年，劉雲過的並不好。

立在劉雲兩旁的孫堂主與關峰堂主，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相視一笑。目前為止，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野狼幫、虎頭幫、黑血幫三位實力是武師初階的幫主與劉雲密談後，皆承諾今天助後者一力。而且，四位賞金獵人也來了。

不隻是他們，就連金書達、胡塵以及林妙都混在祝壽的人群當中，他們想看看，當日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少年，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滅了流雲派。不知為何，吃過郭臨虧的三人，反而希望後者能幹出一番大事。如果他真能在英豪匯聚的流雲派殺了劉雲，自己心裏會稍微好過一些。

常年混跡於黑市的八卦黨們也來了，白豬嘿嘿笑著裝模作樣的對劉雲客氣的一揖，今天他代表的也是一方勢力，不過他的這個勢力卻比較小，不提也罷。今天的白豬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搜集以後能讓自己在黑市吹噓的談資。

總的來說，山頂茫茫千人之數，來看熱鬧的人居多。

郭臨來到山前，看到喜氣洋洋的人群，他也不驚訝，劉雲今天宴請鎮東平原各路豪傑的消息他聽說過。隻是沒想過劉雲的人脈如此的旺盛。

不知道今天帶來的十三頭骨魔，夠不夠，郭臨微微一笑。火雲刀已經握在手中，對著守山的兩名大漢走了過去。

“來人止步，通報姓名。”腰背寬廣的大漢攔住身著黑袍，帶著鬥笠的郭臨道，他們雖然穿著紅色的喜袍，背後卻插著大刀，流雲派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名義上是掌門的大壽，實際上真正的目的卻是要將郭臨留在這裏。眼前看到身著黑袍的古怪的鬥笠人，守山的大漢們立即起了疑心。

來人抬起那他白皙漂亮的讓女子都嫉妒的手，摘除鬥笠，露出一張清秀幹淨的臉。這是一個少年，大漢們警戒之心更重了。當日斬殺少幫主劉超之人正是一位少年。

“你是誰？來做什麽？”大漢道。

郭臨嘴角一翹，露出一抹笑，那種隻有在殺人時候才有的笑，他一字一頓的答道：“郭三，來滅門的。”

紅光閃爍，手起刀落，鮮血飛濺。聽得郭臨的聲音，大漢手剛剛觸及背後的大刀，身邊同伴的頭顱已經飛了出去。嚇的他差點尿了一地。太快了，眼前少年的動作太快了。不過緊接著，他也很快的停止了思考，郭臨斬殺一名大漢後，刀勢不減，火雲刀將他的胸口整個兒貫穿。

當日，武師初階水平的屍精，就可以將流雲派的烏合之眾殺的便甲不留，又何況比屍精更高一階的郭臨呢。事實上，算總體實力，同樣的等階，煉師要比武師要高一籌。所以，守山的兩名大漢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走上了黃泉路。

接著一陣警戒的口哨之聲，自不遠處響起，在三步一崗五步一人的流雲派幫眾的傳播下，很快達到了山頂。看來早有準備，郭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不是流雲派的人，請避開，擋我者死。”放出一句話，郭臨提著火雲刀，一路向上走去。他本來想過，通過流雲派上的傳送陣來一個天降神兵的。事實上，幾天前郭臨就上過一趟流雲山，靠著隱身魔法，在流雲派人眼皮底下將傳送卷軸與山上的傳送陣關聯起來。

不過，現在他需要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因為流雲山上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一擁而上的話，光憑他一個人，很吃力。他需要靠這股氣勢震懾住大多數人，讓那些搖擺不定的人掂量掂量，是否值得為了一時的快意而丟了性命。

郭臨一路向上走去，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流雲派的幫眾瘋了，特別是在一年前親眼見過郭臨的那些人，當日明明是一個法徒小子，此刻卻展現著淩厲的刀法。

山路上明明有上百的大漢，卻形成不了有效的反抗。很快都成了火雲刀下的亡魂。行走在山路上的其他勢力的人，則狼狽的逃上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的大哥，或者掌門，將山下的情況匯報一遍。頓時，這些大哥，或者掌門們，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接下來的路，幾乎可以用暢通無阻來形容。當郭臨提著火雲刀踏上流雲山頂，堅實的青石板鋪成的麵積數萬平米的廣場上時，頓時引來無數注目的眼光。

殷紅的鮮血從火雲刀上的血槽中流淌而下，摔成一朵朵攝人心魂的血花。郭臨臉上掛著笑，看起來溫和，卻讓人不寒而栗。

“非流雲派的人退開，擋我者死。”郭臨淡淡的吐出一句話，火雲刀抬起，細小的白光自刀柄匯出一條線。接著，一道白色的閃雷，自天空劈下，“轟”的一聲，碎石飛濺，人群之間的地麵，立即被炸開一個大坑。

“雷霆法師！”

“魔武雙修的雷霆法師。”

倒吸冷氣之聲，此起彼伏。短暫的安靜後，來自鎮東平原各勢力的近千人當中，有一部分表態了。

“我們隻是來祝壽。”

“我來湊熱鬧的。”人流湧動，不想被卷入這場爭鬥的人退至廣場的兩邊。劉雲等人已經從大廳當中走了出來，此刻看到郭臨展現出來的能力皆忍不住皺眉。雷霆法師，那麽他的實力已經在法師以上了。太不可思了，一年時間從法徒菜鳥，修煉至法師級別。這種修煉速度，已經超出了絕大部分人的認識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