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艱苦的軍訓

第十章 艱苦的軍訓

沈名言班上的軍訓教官姓李,是個很嚴肅的人,年紀也就二十七八,常年在部隊訓練,練得一身好肌肉,皮膚黝黑,學生們私下打趣說:李教官已被訓練得微笑功能退化,成了典型的麵癱。當然,這些話是隻能偷偷說的。

沈名言班上有幾個個子高大的男生很調皮,軍訓第一天結束,那幾個小子就交頭接耳打起了餿主意,對於這些閑事,沈名言都是充耳不聞,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發揮得淋漓盡致,原本他也打算繼續這麽做來的,隻是在從那幾個人嘴裏聽到安示蕭三個字時,他裝不下去了,豎起耳朵,若無其事跟在那幾個人身後,聽了個仔細,越聽越眉頭就皺得越緊。

這個該死的安示蕭。

安示蕭買完水,圍著訓練場找了一圈都沒見到沈名言的人影,又跑回宿舍,推門進去,就見沈名言沉著俊臉坐在椅子上。

“怎麽回宿舍了,不是讓你在訓練場等我的嗎,找了你一大圈子,看把哥哥熱的。”說著還耍寶的甩了一下被汗水浸濕的頭發。等了半天也沒人應,放下水,才發現沈名言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安示蕭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還在,還在,這眼神,是要把自己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啊。

“言言,怎麽了?”

沈名言死死瞪著安示蕭,冷哼一聲,就是不說話。

“哎喲喂,媳婦兒,咱有話直說,別這樣看著我,哥哥我害怕。”

“喲,您還有害怕的時候,您不是膽兒特肥,肥得想要去捉弄教官?”

“啊哈哈,這事兒鬧的,誰瞎說呢,怎麽是捉弄教官呢,不就是打算和傳說中的李教官交流一下感情嘛,我這麽好的…”學生,在沈名言的怒瞪下瞬間把話咽回了肚子,還做了一個把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沈名言被他那一套動作說辭逗得氣也消了大半,像個父親教育兒子似的,語重心長。

“蕭,你就不能收斂點,捉弄同學什麽的,我也不管你,你現在居然想折騰老師、教官,蕭,這些事可大可小,弄不好被記過扣分,你這大學還念不念了?”

這兩人,到底誰是兄,誰是弟,這好像完全顛倒了。

“別生氣,別生氣,我不參與,不參與,都聽你的,看你氣了大半天,渴了吧,喝點水,乖,乖,乖。”安示蕭狗腿地伺候沈名言喝水,把水擰開蓋,雙手遞到沈名言手上,就隻差沒親自嘴對嘴喂了。

沈名言一大口冰水下肚,氣也消了,語氣也溫柔了。

“真不參與?”

“真不參與,不會為這點事還讓我發毒誓吧?”

“行了行了,你發的誓就跟放屁一樣隨便,不可信。”可不是隨便怎麽的,追女生的時候,信誓旦旦說是唯一,**得死去活來,不用多長時間,就連人家長什麽樣兒都不記得了。

“跟別人發的誓可以是放屁,你怎麽一樣,是吧,好了,不生氣了,洗澡,洗完澡咱去校園轉轉。”一把脫下汗答答的迷彩服,跑去浴室洗澡。

不一樣,他對於安示蕭是不一樣的嗎?是了,怎麽會一樣,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嗬,兄弟啊,沈名言抓起冰水,又是猛地一灌,那麽冰涼的溫度,把心都凍得有些疼了。

興許是因為安示蕭的退出,軍訓第二天到也風平浪靜,沈名言一到休息時間就緊緊跟著安示蕭,怕他幹出點什麽事兒,還好,什麽都不發生。

不過,第三天午休時間,沈名言才知道那群人肯定闖禍了,不然怎麽大夥兒都休息了,那幾個搗蛋鬼還圍著訓練場跑,別人怎麽著,闖了什麽禍,沈名言從來不關心,也不想過問,隻要他在意的那個人好好的就行。

不過安示蕭就不這麽想了,看著那幾個差點成他同夥的人被罰著跑了10圈訓練場,200個上下蹲,100個仰臥起坐,那訓練場容納幾千人啊,可想而知的大。等罰完,幾個小子都累癱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哀嚎聲不絕。

安示蕭看得心驚膽顫,慶幸聽了沈名言的話,不然他就成了那幾個倒黴蛋的其中一個,想想背後都陰風陣陣吹。

安示蕭得出了一句話:教官不好惹,媳婦兒的話得聽!

軍訓的日子,是苦的,這些祖國未來的花朵,每天在高溫下列隊,練縱步走,站軍姿……即使什麽都不做,在這麽炎熱的天氣下暴曬,都經不起的,更何況是這些個嬌嫩的小花兒,沒到3天,一個個白白嫩嫩的豆腐樣曬成了非洲同胞。

李教官的嚴厲是這所學校出了名的,隻要去高年級被李教官訓練過的班級裏打聽,一提李教官,個個都得認慫。

話說女生們總是特別**美,第一天軍訓的時候,有幾個美女擦了一層又一層的防曬霜,有些家裏條件好,自小目中無人,嫌軍帽難看,頂著閃亮亮的遮陽帽就去軍訓,理由是:軍帽不夠檔次。

李教官一句話沒反駁,隻是一聲令下,全體人員陪幾個美女一起站軍姿3小時,站立時,不能有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動,否則再加2小時。為什麽沒人敢反抗,這話問得好。a大是什麽學校,名校,對學生的要求自然也高,學校把軍訓當作是入學的必要課程,如果連一個小小的軍訓都吃不消,那幾年的專業課程,同學們是否有堅持到底的決心?

當然,如果有人退縮,學校也絕不挽留,這話還不明顯?意思就是:不服軍訓,卷鋪蓋滾蛋。有學校做後台,自然得乖乖服從。

為什麽說李教官不好惹,他的狠就狠在心腸夠硬。整整3個小時,身體柔弱的,在站到一半就直接暈過去,可教官眉毛都沒皺一下,把暈的人送去醫務室,硬是沒鬆口讓提前解散,足足站滿三個小時,這也有了幾個調皮學生想惡整教官的事件。

而幾個美女都快被全班的唾沫淹死了,不敢造次,第二天老老實實戴著軍帽。所以,別跟練過的人叫板,否則下場要多慘有多慘。

對於沈名言而言,李教官私下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至少沒有傳說中的冷毅,不近人情。中途休息,一有空,沈名言就不自覺和李教官聊幾句,李教官對沈名言印象也很好,雖然年紀是最小的,但懂事,穩重,也樂得和他聊。

說得最多的,莫過於在部隊訓練的日子,每每提及自己的部隊和戰友,李教官眼裏都放著光。部隊訓練,哪像學校小打小鬧,那都是玩兒命的,野地槍戰,荒林求生,真槍實彈學習…多得是訓練項目,一個比一個艱苦,一個比一個危險,聽到精彩的地方,圍攏過來的學生也多了,一來二去,同學們對李教官也越來越尊敬、崇拜,就連那幾個調皮的搗蛋學生也不禁為自己的行為羞愧。

日子那麽一天挨一天的熬著,訓練依舊很苦,教官依舊很嚴厲,隻是少了學生們的抱怨,多了認真與服從,再苦再累也是有盡頭的,7天,就是一個冥想的功夫便已逝去。

最後一天軍訓,在下午4點正式結束。所有班級的教官們為學子們精心準備了一套激動人心的表演。堅硬的水泥地上,教官們整齊的動作,筆直的挺立突地又筆直臥倒,在學生們激烈的掌聲中,又是整齊地站立臥倒。沈名言天生心軟,看著教官們心疼不已,那麽硬的地麵,這樣生生倒下去該有多痛,隻是,教官們平常在部隊的訓練又該多殘酷。

集體合影留戀後,李教官向同學們告別,一向堅硬的漢子,眼睛卻有些潤潤的,他盯著那一張張被曬黑的臉蛋,感慨萬分。

“同學們,7天的軍訓,今天就結束了,可能大家會覺得我這個人沒什麽人情味,也很嚴厲,讓大家吃了很多苦頭,其實我很喜歡大家的,希望大家不要怨恨我。”

“李教官,我們也喜歡你。”大夥兒一聽教官的話,情緒都很激動。

李教官很是開心。

“雖然才短短7天,但是我很舍不得大家,今年,是我來a大軍訓的最後一年,3年一換,明年又是新的一批教官來a大,而我過了今年,也要退役了,要回到家鄉,以後也許再也沒有和大家見麵的機會,同學們都是將來的棟梁,一定要好好學習,報效咱們的祖國,不要辜負了所有人對你們的期望,大家能做到嗎?”

“能!”沒有約定,沒有練習,大家的聲音,整齊宏亮,響徹在訓練場。

“教官,我們舍不得你。”

沈名言心中感動萬千,身旁的同學們皆是滿臉熱淚,以往的他,並不太相信電視劇裏演的那種戰友情,那種生死與共,可以把後背交給別人的情誼,隻是,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情義,不就是同生共死麽?

在那麽偉大的友情麵前,他和安示蕭那點小友情又算得了什麽?他喜歡安示蕭,可他能為安示蕭犧牲什麽,他又會安示蕭不顧一切嗎?不會,也許將來會,但現在不會。

7天的軍訓,大學最難熬的一周在同學們又期待又依依不舍的情懷裏徹底結束了,多年以後的他們,再回想起來,也許有辛苦,也許有感動,也許有感悟,而現在的他們,在邁過這艱苦的一周後,正式進入他的嶄新的大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