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地球不一樣了

小小聽完羅江的說話,哭聲馬上就小了許多,又過了一會兒,才抽泣著離開了羅江的懷抱,自言自語地說道:“小小不哭了,不要爸爸媽媽不開心,小小以後一定很乖,很聽話……媽媽,你們不要死啊,如果看看小小……”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不過強忍著沒有發出哭聲。

羅江輕歎了一口氣,轉頭打量了一下身邊的環境,發現仍是與陳一寒搏鬥時的樣子,估計不是祖屋太過偏僻,就是鄉下人膽小,沒有人敢過來查看。

想起在昏迷前,張可舒隻是迷了過去,似乎還未遭到毒手,便輕聲問道:“小小,張老師呢,她怎麽樣了?”

小小望了一眼張可舒所在的牆角,答道:“張老師還有氣,不過小小怎麽說叫不醒。”

望著傷心欲絕的小小,羅江搖了搖頭,決定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開聲問道:“小小,告訴哥哥,你是怎麽也來了這裏?”

小小抹了把眼淚,一邊抽泣一邊小聲地說道:“自從上次姐姐失蹤回來後,小小就發現姐姐被鬼上身了,便告訴了哥哥和媽媽,可是你們都不相信小小,後來小小又告訴了爸爸……,爸爸很快就發現姐姐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所以今天不讓姐姐出門,後來那個大壞蛋老師就來了,他打暈了爸爸和媽媽,然後把我們全家帶來了這裏。

我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有很多人了,都是姐姐的同學,看到壞蛋老師來了,他們就跪在地上唱歌,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打暈爸爸的壞蛋老師拿出一支大大的針筒,抽了自己的血,打到姐姐的同學身上。

後來他又抽了一些血,讓姐姐幫我們打,不過姐姐隻是給爸爸媽媽打了壞蛋的血,姐姐又在自己身上抽了血打到我身上。後來大家都死了,隻有我沒有打壞蛋的血,沒死……”

小小的陳述雖然有點混亂和斷續,但羅江已基本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見小女孩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沒有開始時那麽悲傷,便又說道:“對了,小小,剛才你開槍打中了壞蛋,救了哥哥,還沒有多謝你呢。嗬嗬,小小,你是什麽時候學會用槍的,都沒有聽你說過?”

“跟著爸爸學的……”提起父親,小小的眼圈馬上又紅了,可她還是強忍著,小聲地說道:“爸爸很喜歡打獵,在他朋友家也有一支獵槍,爸爸還帶小小去過幾次,不過裝子彈是趙叔叔教小小的,爸爸說危險不肯讓小小玩。”

羅江苦笑著感慨命運的無常,誰能想到小小經常看她爸爸打獵,知道這東西能打死壞人呢?誰又能想到關押小小的屋子裏剛好有一隻土製獵槍,而這種土製獵槍分量並不重,但殺傷範圍廣,而且不用上保險呢?

“也許是老天爺還沒有玩夠,才決定讓自己繼續活下來,做一個非人的人類吧。”羅江苦笑著搖搖頭,想了想,決定把自己的經曆告訴小小,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小小都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

望著瞪大眼睛,滿臉疑惑不解表情的小小,羅江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才淡淡地說道:“小小,哥哥告訴你的事,希望你別告訴其他人,因為這樣別人就會來抓哥哥的。”

小小流著眼淚,但非常肯定地說:“羅陽哥哥,我相信你是好人,你永遠都是小小最最喜歡的羅陽哥哥。”這句話,和這個情景,也隨即永遠銘刻在羅江的心底。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休息,羅江的身體也基本恢複過來了,想了想,便說道:“小小,因為陳一寒和你姐姐身上都有怪物,哥哥不想讓人發現這個秘密,所以想燒了這間祖屋。”

小小點點頭,到羅江開始動作後,才想起來,要求羅江把父母和姐姐放在一起。對這樣的要求,羅江當然沒有意見,把小小的家人抱到一間獨立的房子裏,再把張可舒帶到屋外安全的地方,便放火燒了祖屋。

在衝天而起了熊熊烈火中,張可舒也悠悠轉醒了過來,羅江再次簡單地說了一自己的經曆,並希望她能保守秘密,張可舒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接下來的事,和所有警匪片的經典情節一樣,警察姍姍來遲,小小裝作受驚過度,什麽也不說,最後大家接受了羅江和張可舒的說法:陳一寒在陰謀失敗後,放火****。

第二天,羅江剛剛由市場回到家裏,準備煲些雞粥給小小送去,正忙著的時候,電話就響了,他本以為是警察,接了才發現竟是張可舒。

因為小小的家人都死了,昨天晚上小小就跟著張可舒,聽著是她的聲音,羅江下意識地問道:“可舒?小小呢?沒什麽事吧,還哭嗎?”

“沒有,她很乖,不哭不鬧,可也不說話,昨晚做了一晚的惡夢,早上九點多才睡著……”張可舒說到這裏,羅江麵色稍變,無奈地說道:“那也沒辦法,一個小孩子,受了這樣的打擊,還能這麽堅強,難得了。”說著又接口道:“就是麻煩你了,可舒。”

“我沒什麽,就是看著她可憐,也跟著哭了幾回。”電話裏張可舒柔聲地說著,頓了頓,又接著說:“對了,還有一件,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好的,我正在煲雞粥,差不多了,等一會我就過去。”羅江應了一聲,說了再見,隨手關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羅江來到小小家門外,張可舒已一早等在那裏,等羅江到來,兩人便進了客廳坐下。

羅江敏感地發現了張可舒臉上淡淡的憂慮,再想著來前的電話,馬上問道:“可舒,有什麽事?剛才電話裏說不清楚,現在說吧。”

張可舒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下意識地望了小小的睡房一眼,才淡淡地說道:“剛才接到民政局的通知,說因為小小的直屬親人都死光了,一時間又聯絡不到她的其他親人,所以他們準備把小小送到孤兒院……”

“不行……”張可舒還未說完,羅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誰說小小的親人死光了,我就是她的哥哥,我還沒死呢,去什麽孤兒院。”

張可舒望著暴怒的羅江,無奈地苦笑一聲,擺擺手示意他冷靜下來,才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愛小小,你們的關係也很好,不可能讓她去孤兒院,可問題是,在法律上,你和小小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那又怎麽樣?我收養她不行嗎,總之一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小小去孤兒院那種地方。”羅江惡狠狠地盯著張可舒,仿佛她就是決定讓小小孤兒院的敵人。

張可舒哭笑不得地望著羅江,但語氣仍然溫柔,淡淡地說道:“這個我都知道,可根據我們國家的法律,你這個年紀是不能收養異性孤兒的,除非你把上結婚,不然民政局是不會同意的。”

“那我就,就……”說到要結婚,羅江不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張可舒眼中隱藏的笑意,想了想,馬上就明白過來,試探著問道:“你是說,我們馬上登記結婚,然後收養小小?”

張可舒怎麽也想不到羅江的思維會跳躍和這麽離譜,聽後馬上俏臉一遍桃紅,顯得嬌羞不勝,這更坐實了羅江的猜想,接口說道:“這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我們相互之間了解不多……,唔,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張可舒見羅江越說越不象話,忍不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佯嗔道:“你想得美,誰和你結婚。”說著臉上又升起一朵紅雲,語氣也溫柔了些,“平時看你不是這麽蠢,今天怎麽就變了豬頭一樣。”

“呃,豬頭……”羅江心思一轉,終於反應過來,大聲道:“你是說,讓你出麵收養小小?”見張可舒狠狠地點了點,尷尬地地笑笑:“哦,不好意思,誤會了,誤會,嗬嗬……”

張可舒“哼”了聲,側著俏臉不看嬉皮笑麵的羅江,但嘴角的一絲笑意卻出賣了她心中的想法。

事情既然已決定下來,剩下的就是辦理,兩人等小小睡醒,便帶著她來到民政局,由張可舒出麵辦了收養手續。而民政局本來就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態,現在有人原意收養,而且看孩子的意思也是願意,不費什麽工夫就幫他們辦好了手續。

在過後的幾天裏,羅江非常擔心小小會支持不住,畢竟一個小女孩,突然之間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父母,無論是誰,一時間也無法接受。但小小的表現出乎的羅江的意料,不哭不鬧,仿佛一下子就長大了許多。

從小小堅強的小臉蛋和那雙含滿眼淚卻努力不讓眼淚落下的大眼睛中,羅江知道她的小小是個堅強的乖孩子,她會將這段慘痛的經曆當成一場噩夢,將爸爸媽媽還有姐姐的笑臉珍藏在心底,就像答應自己的那樣,做一個快樂的小小,做一隻快樂的小小。

日子慢慢過去,小小也漸漸回複了正常,在這段時間裏,張可舒一有時間就到羅江的家裏,並且經常陪著小小過夜,仿佛就是一家人一樣。

一想到張可舒,羅江微微地搖了搖頭,他現在隻想離開張可舒,靜靜地呆上一段時間,對於他這個美麗的姐姐,羅江根本就說不清楚自己對她錯綜複雜的感情。

望著天際一朵悠然的白雲,羅江想到了當日怪物逃走後的情景,也許還有人會變成陳一寒那樣的變異人吧,其中應該會有像他和何教授這樣能控製住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