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抉擇
何衛國早就準備好了車匙，剛剛打開車門坐到架駛位上，羅江突然說道：“等等，我們還不能走，如果不殺了李勝，他以後肯定還會繼續轉化人類，把他們變成怪物。”
何衛國不解地望了羅江一眼，轉即憤怒地說道：“你白癡啊，他們喜歡製造怪物，關我屁事，除了我老婆和女兒，全世界人死光都不關我的事。”說著猶不解恨地加了一句：“你別忘了，你也是怪物，別他媽的在這裏裝聖人。”
在何衛國的心裏，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就是自由，所以抓緊時間逃跑才是最正確的決定，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我沒興趣知道，也沒興趣參與。
羅江堅定地搖了搖頭：“不，那不一樣，你上次不是也說他被外星生物控製了意識嗎，容不下我們嗎？所以為人為己，我都必需幹掉他。”
何衛國見羅江執意要去殺李勝，想了想，便壓低聲音勸道：“小羅，你聽我說，不管李勝是不是被控製了，也不管他以後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都是我們逃出去之後的事，到時天大地大，他又到那裏去找我們？”
羅江還未回答，何衛國又接著說道：“而且你也知道，地下實驗室門禁森嚴，你就算去了也未必進得去，再說，他們現在肯下吸入了大量的神經毒氣，隻要搶救不及時，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你就不用去冒險了。”
搖了搖頭，羅江淡淡地道：“不行，他現在也是變異體，不親眼看到他的屍體，我放不下心。”說著見何衛國想插口，便擺擺手說道：“算了，你也別勸我，我也不要求你冒險。就這樣吧，你先走，如果我能逃出去，就在小鎮上匯合吧，如果半個小時後不到，你就自己逃命吧。”
羅江說完，轉身就走，身後的何衛國陰沉著臉，但想了想，還是低聲叫道：“我先去監控中心把監視器都關了，然後到二區出口等你，就半個小時，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先走了。”
羅江前進了腳步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了聲：“無論如何，時間一到你立刻就走。”說完加快速度向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衝去。
上次自殺被救回來之後，羅江雖然沒有了繼續輕生的心意，但對研究所和李勝的怨恨卻無時無刻不在增加，所以才會不顧一切想殺掉李勝，毀掉整個轉換研究計劃。不過剛剛何衛國的說話，讓他重新感覺到溫曖和關心，暗裏決定，一定要活著回來，幫教授逃出生天。
再次經過大廳的時候，看著已逐漸停止抽搐的守衛，羅江停下了腳步，在守衛充滿驚喜和希望的眼神中，解下對方的手槍和微鋒，又在另兩個守衛身上搜出幾個彈匣，才向著地下實驗室的入口奔去。
其實警報聲響起的時候，駐守在研究所外圍的守衛部隊就反應了過來，畢竟都是軍方派出精銳，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但在未了解警報的真實情況之前，他們隻能按條例通報附近的駐軍，提高警戒級別，同時派人了解情況。
這本是最恰當的反應，因為按軍方的估計，無論研究所發生了什麽，憑裏麵的守衛都可以支持地段時間，而外麵的軍隊隻要封鎖地方，不讓敵人有機可乘，等附近的援軍趕到，就什麽也不用怕了。
可惜軍方算漏了一點，這次不是什麽敵對勢力的襲擊，而是羅江和何衛國兩個變異體進行的逃亡計劃，原本的應變方案自然就適用了。其實這也是何衛國沒想到的地方，如果二人真的按計劃趁亂走出去，肯定被外圍的守衛扣壓起來，但冥冥中自有天意，羅江執意要殺掉李勝，反而讓他們無意中逃過了一劫。
來到地下實驗室的電梯口時，羅江發現負責看守電梯的兩名守衛也受到了毒氣的侵襲，而且情況似乎比大廳處的同伴還嚴重。
羅江沒空理會他們的生死，拿起掛在胸前的磁卡在電梯口前的身份識別器上一劃，“叮”的一聲，電梯的合金門打開了，看來毒氣並沒有影響到這裏的機器運作。
“靠，還好，如果要我走安全通道，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對地方。”羅江說著，按下了負四的按鈕，電梯開始無聲無息地降落。
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出現在羅江前麵的是遍地屍骸。
這是因為研究人員的體質本來就弱，加上地下樓層主要由空調管道更換空氣，毒氣的濃度自然比地麵更高，所以除了守衛電梯守衛電梯出口的兩個守衛還能偶爾動一下手指外，所有人都在毒氣的侵襲下喪失了生命。
經過工作大廳時，望著眼前超過二十名姿勢各異，但都是皮膚青灰暗啞，麵部猙獰扭曲，七孔流血的研究人員，羅江也忍不住產生了一種戚戚的悲哀感覺，心裏暗道：“雖然你並不該死，但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麽無奈，就象我，從來沒想要高人一等，與眾不同，可老天偏偏就不讓我過想要的平靜生活。”
跨過地上的死屍，羅江熟門熟路地來到管理員的位置，見電腦還開著，便隨手打開管理日誌，很快就找到李勝的實驗記錄。
“二號實驗室？哼哼，很好……”羅江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回頭在電腦旁邊找到管理員的屍體，把他脖子上掛著的身份磁卡取了下來。
來到二號實驗室，羅江看到上麵的指示燈還亮著，表明實驗還在進行當中，心裏冷冷笑了一聲，“最好你就死了，省得我動手。”隨手在識別器上劃過。
磁卡劃過，識別器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上麵的液顯顯視屏也彈出IDWORMD的紅色錯誤提示。
“靠，這老混蛋還挺小心的，不過他大概也沒想到教授會用毒氣吧，嗬嗬，現在連管理員的身份卡也在我手上……”羅江喃喃自語著，換上管理員的磁卡，“叮”的一聲，成了。
隨著實驗室合金大門緩緩打開，羅江隔著控製台後的密封鋼化玻璃看到了裏麵的情況，不由自主地張大嘴，說了聲：“我操……”
到來之前，羅江已想過李勝沒這麽容易倒下，畢竟變異體的基因強過普通人太多了，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但鋼化玻璃後麵的情況，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吸入了何衛國口中可以毒倒一個小型城市的毒氣後，李勝和正在轉化的十名精銳戰士，除了體形變得異常猙獰恐怖之外，似乎一點事也沒有。
實驗室裏，出現在羅江眼中的是一個身高接過二米五，渾身肌肉賁張，除了皮膚顏色不同，幾乎和電影裏的綠巨人沒什麽兩樣的巨人，在巨人的身後，還有十個高大彪悍，渾身上下長滿粗硬體毛，和變身後的狼人差不多的怪物。
“教授，教授，你聽到嗎？”驟然見到這麽恐怖的怪物，在強大的心理落差下，羅江本能地打開通話器，呼叫起唯一可能提供幫助的何衛國。
剛剛回到車上的何衛國聽到羅江語氣驚惶，馬上追問道：“說，快說，發生什麽事了。”
“他變異了，都變異了，就象紅巨人和狼人……”羅江說話的時候，實驗室裏的變異怪物也發現了他的存在，在紅色皮膚巨人的帶領下，紛紛瞪著血紅森冷的目光望向羅江。
何衛國雖然不知道紅巨人是什麽東西，但羅江話裏變異和狼人的意思卻非常明顯，不由焦急地叫了起來：“進化，他們是在進化，用來抵抗毒氣帶來的傷害……小羅，快走，你打不過他們的……”
“不行，教授，你先走，無論如何我都要幹掉這麽怪物……”說完，羅江拉起微衝上的保險，對準已緩緩地走到鋼化玻璃前的紅巨人，狠狠地說道：“我*的研究，都給老子去死吧。”
“噠噠噠……”微衝高達每秒七發的鋼彈，形成一道桔紅色的火舌，擊碎了控製台後的密封玻璃，一股腦鑽進紅色巨人的身體裏。
子彈在巨人如粘膜一樣的紅色皮膚上炸出一朵朵燦爛的血花，強大的衝擊撞得他節節後退，發出如獅子一樣的震天咆哮聲。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羅江已射空了一匣子彈，其中大部分都命中巨人強壯而遲鈍的身體，在胸腹間形成一片象蜂窩樣的可怕傷口，滾熱的血液象泉眼一樣洶湧而出。
在開槍的時候羅江已注意後，整個實驗室裏隻有一個紅色巨人，其餘的都是狼人變異，但估計到眼前的巨人應該就最造成這一切的副所長李勝，所以把絕大部份的火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看著倒靠在牆邊，已經是渾身彈孔，鮮血象泉眼一樣湧噴，卻仍掙紮著企圖再次站起來的巨人，羅江也發現了問題。不知道是進化不成功，還是巨人還未適應變異後的身體，他和身後的狼人怪物都顯得非常遲鈍，空有強橫的身體不知道利用，就象喪失了神智的僵屍。
見對方雖然擁有強橫凶悍的身形，但似乎神智不清，羅江信心大增，飛快地撥出手槍，跳上實驗室的控製台，對著企圖掙紮爬起，但明顯力不從心的巨人，再次扣動了板機。
羅江每開一槍，巨人身上就炸起一道血泉，同時身體抽搐一下，發出一聲低沉憤怒的吼叫。一連開了七八槍，變異巨人才悲吼一聲，緩緩地滑倒到在地板上，但羅江仍堅持把手槍射空，才放過開始更換彈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