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殺人不眨眼

在警匪片裏，第一個被提出來的人質總是難逃一死。胖女生似乎也明白這條潛規則，再也顧不了許多，扭動著肥碩的身軀，放聲嚎叫起來。

叫聲沒幾秒鍾就收到了效果，樓下終於有了反應，一把雄厚的聲音傳了上來：“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傷害人質隻有死路一條。”

羅江暗歎了一口氣，他實在搞不懂這套對白有什麽意義，歹徒要是被幾句話嚇住那還混個屁，幹脆回家抱孩子算了。也幸好恐怖分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人質和軍警身上，不然他根本沒辦法從樓梯口窺視他們的動靜。

“告訴我你的身份。”首領絲毫不理會對方的警告，用毫無感彩的聲音漠然道：“我隻和夠分量的人說話。”

樓下沉默下來，等了一分鍾，首領腰畔的一顆紅色信號燈閃了起來，首領冷哼一聲，道：“不要在暗中搞鬼，不然你們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你們的人退回去！我的人已經在樓下安裝了感應裝置，隻要你們的人帶武器上來，我就會收到警報，作為對你們的小小告誡，這是我送出的第一份禮物。”

說完，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子彈穿過堅硬的顱骨，一蓬溫熱的紅白相間的腦汁飛濺出來，落到了首領的手背上，他卻連指尖都沒哆嗦一下，一把將胖女生的屍體從窗口推了下去。

很快，樓下就有了回應。另一把高亢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江寧市警察局副局長吳棟，有什麽要求你可以和我說，你們冷靜一點，放了人質爭取寬大處理！”

帶著麵罩，看不到首領的表情，不過從他眼角一閃而過的冷光不難看出對吳棟這番話的嘲諷。羅江正疑惑間，首領朝下喊出道：“你不夠格，換剛才那個人和我說話！”

第一個喊話的人為什麽不能報出自己的身份呢，難道他和綁匪一樣，都見不得光嗎？羅江的思緒被吳棟的怒喝打斷了。吳棟在江寧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何曾受過這等羞辱，更何況當著這麽多部下的麵，一時間沒控製住情緒，怒氣火山般爆發出來：“你們沒資格講條件，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首領悶哼一聲，再不答話，親自從人質中拽出一個戴眼鏡的瘦弱男生，一腳踹到了窗前，羅江怎麽也沒想到，瘦弱男生竟在眾目睽睽下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被打爆腦袋的那名胖女生也是羅江的同學，她平時為人尖酸刻薄，羅江看到她就打心眼討厭。即使這樣，在胖女生被推下去的那一刻，羅江的心頭還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現在這眼鏡，人雖然很懦弱，卻是出名的老好人，和羅江的關係也很不錯。

眼鏡哭出來的時候，羅江差點衝出去，腳後跟都抬了起來，理智卻讓他把彈出去的身子縮了回來。他很清楚，在目前的局勢下，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不但救不了任何人，還給恐怖分子多添一個人質。最重要的是，他的靜雯還在那兒，他一定要想辦法把她解救出來！

眼看著首領掏出一把鋒利的軍刀，刷地一下插在眼鏡的手背上，羅江的眼睛都紅了起來，他捏緊拳頭，太陽穴兩旁的青筋不受控製地跳動起來。眼鏡的哭泣化作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在這種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麵下，別具震懾作用。

人質中，本來還有人東張西望，小聲抽泣著。眼鏡的慘叫聲讓她們瑟縮成一團，再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響。羅江被這叫聲一擾，本來有點想法的腦袋再次變得一片空白，胸口異常煩悶。

那幾個恐怖分子好像對慘叫聲習以為常，豹頭甚至愜意地扭了扭脖子，見首領沒有反對，撲過去一把將眼鏡另一隻手掌按在窗欞上，操起兩尺多長的軍刺，竟把眼鏡的兩根指頭硬生生斬了下來，朝樓下甩了下去。

這時候窗前一片明亮，顯然有聚光燈投射過來。眼鏡幹巴巴的麵孔一片慘白，沒發出半點聲響，看樣子已經昏了過去。

首領退了回來，和其他幾名恐怖分子小聲交談起來。豹頭像是聞到了什麽異味，厭惡地抽了抽鼻子，他把眼鏡的腦袋拉起來，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又試了試眼鏡的脈搏，揮了揮手，笑道：“媽的，還沒見過這樣的的孬種，居然給嚇死了。”

說著，象丟麻袋一樣將眼鏡的屍體丟了下去。他狠狠地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嘎聲道：“真是晦氣，碰上這種玩意，少說也要倒運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