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神馬東西？

兩秒鍾後，何衛國像個傻子似的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那個膠質團像個蠕動的嘴巴似的，將他倒進燒杯裏的水悉數吸到了身體裏。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燈光的原因，何衛國感覺到在這麽短的功夫裏，膠質團居然長大了不少。

一股科學家特有的澎湃激情在何衛國的血管裏流淌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摘下實驗用的橡膠手套，指頭向那團還在微微蠕動的膠質團戳了下去。

何衛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當然知道，在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麽玩意之前，在不采取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直接接觸實驗物相當危險。

但這兩天一直充斥著他胸口的興奮，迷惘，忐忑，震驚相摻雜的複雜情感讓他隻想在沒有任何隔閡的情況下好好撫摸撫摸這個可愛的小東西。

對別人來說，這個膠質體也許隻是從一個隕石上提取出來的東西而已。但對何衛國而言，這東西具有很特殊的意義，他連注視這東西時的眼光都很複雜，滿懷感情。

何衛國正在充分享受指尖和膠質體直接接觸所帶來的樂趣，這東西的手感很奇怪，也難以用固定的詞語形容這種感覺，明明看到它喝了那麽多水下去，表麵卻很幹燥，撫摸著它，竟讓何衛國回憶起和初戀情人第一次親密接觸時的美妙感覺。

正沉浸在回憶的樂趣中，何衛國忽然覺得指肚一疼。他連忙縮回手一看，指肚上有一圈焦黃的痕跡，似乎被什麽強堿性溶液腐蝕過一般。

他疑惑地把指頭湊到了鼻子下麵，指肚上還留有刺鼻的氣味，何衛國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這味道正是皮膚受到腐蝕後的那種味道。

何衛國仔細地端詳著那團橡皮泥似的膠質體，那團膠質體就像他把它帶回來的時候那樣，安靜地躺在燒杯的一個角落裏。

他再看了看被“咬”傷的手，被腐蝕的痕跡淡了一些。慢慢轉變成被蠟燭的火焰灼傷時的疤痕，但那股皮膚被腐蝕的味道卻變得更加強烈了。

難道這東西真是個生命？難道它也有牙齒，知道自我保護？但是它應該知道我並沒有惡意呀！它又用什麽法子燙傷我的手呢？

何衛國曾經聽過一個笑話式的寓言，說的是蒙住一個戰俘的雙眼，在他的手腕上用筷子輕輕一劃，再讓他聽滴水的聲音，居然就那樣被活活嚇死了。還有一些事情說的更邪乎，據說厲害的催眠大師靠影響被催眠者的腦部活動就能在被催眠者的身體上留下燙痕。

關於心理暗示的力量，何衛國所知不多，但多少也懂得一點，他很清楚自己剛才並沒有想著火之類的東西，潛意識裏更沒有希望自己被燙傷的想法。

把那隻手舉到日光燈下，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些遍，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何衛國百思不得其解，茫然地望向那團“橡皮泥”

何衛國正在思考的時候，警鈴聲忽然嘶吼了起來。何衛國一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鈴聲意味著什麽。

他的腦袋停滯片刻，猛然間反應過來，這鈴聲並不是學校的報警鈴，而是軍隊的警戒信號！

天啊！有人和軍隊發生了衝突。何衛國的腦袋霎時大了起來，他當然知道，軍方十分關注他的研究成果，廖參謀在他身邊派遣了很多軍方的精銳士兵保護他的安全。

準確來說，應該說保護研究成果來得更為恰當。作為一個科學家，何衛國並不關心軍方的意圖，但他的目的和軍方沒有衝突，都想從那個神秘的天外來客身上獲取點有價值的東西。再加上軍方一再向他保證，以暗哨的形式保護他的安全，絕不幹涉他的正常研究教學生活。何衛國這才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出大事了！何衛國馬上衝到實驗台前，毫不考慮地把那個裝著膠質體的玻璃燒杯抱到了懷裏。就在這時，紛亂的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校園裏頓時炸開了鍋。

一陣極為尖利的叫喊聲從樓道盡頭傳了出來，從聲音的分貝判斷，應該有不下五個女孩聚集在一起，才能發出那麽高亢的尖叫聲。

何衛國怔了一下，突然回想起來快下班的時候幾個學生在樓道盡頭的第三公共實驗廳做實驗，那些學生大部分都是女孩，說是明天有一個重要的考試，今天晚上不搞定的話就糗大了。他當時也沒往心裏去，叮囑了兩句就匆匆地趕到了自己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