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夏火下廚

唐風回頭,隻見背著小包包的辰笑笑正朝自己趕來,活潑如精靈。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唐風好奇的問道。

辰笑笑跑到唐風的身旁,撅著小嘴道:“我以為你還會回醫院,所以在那裏等你呢嘛。沒想到你這混蛋不和我說一聲,便和歐陽醫生私自跑出醫院了。你這混蛋,真是可惡,怎麽不被雷劈啊?”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啪”的一聲從天而降,把濃重的烏雲撕開一個大口子,接著“轟隆隆”響亮呃雷聲滾滾而來。

辰笑笑小臉嚇的煞白,慌忙說道:“我隻是隨便說說,不想你真的被雷劈的,咱們趕緊回家吧。”

唐風哈哈直笑,被辰笑笑半拖半拽的扯到了樓層裏,這時巨大的雨點開始“啪啪”落下。

辰笑笑回頭看了一眼,嘀咕道:“不知道姐姐有沒有自己開車。”

唐風“恩?”了一聲,道:“你還有個姐姐?”

辰笑笑點點頭,道:“當然,我姐姐可是個美女大律師,咯咯。”

二人往樓上走去,唐風朝辰笑笑招了招手,然後打開門進了房間。

房內夏火正半躺在沙發上,看著一本《孫子兵法析解》的大部頭書籍,那書足有新華字典一樣厚實了。

唐風關上房門,換上拖鞋,然後便一口氣衝進了廁所,翻滾的腸胃終於忍受不住,一口氣把中午吃的東西給吐了出來。

衛生間外的夏火放下書,奇怪的看著廁所的方向。

唐風漱了漱口,臉色稍微有些蒼白,走了出來。

夏火仍是半躺在沙發上,問道:“怎麽了?被人打了?還是暈車?”

唐風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道:“被打了。”

夏火合上手中的《孫子兵法析解》,歎口氣道:“真是沒用。”

唐風不禁一陣白眼,自己被打,這個女人不安慰自己也就罷了,卻還對自己冷嘲熱諷,他嘀咕道:“我餓了,家裏有沒有什麽吃的?”

夏火看了看冰箱,說道:“我也餓了,但是沒有直接能夠充饑的東西,話說你還沒死的話,就快點去廚房做一些吃的。”

唐風仰靠在沙發上,轉頭看向夏火,道:“大姐,我都被人打成這樣了……麻煩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夏火看了眼唐風,嘀咕道:“打架打輸了,卻成了不做飯的理由。”口中雖是如此說,夏火還是站起身來,走向冰箱,道:“我可是第一次下廚,做的不好吃可別怪我。”

唐風掙紮著爬上沙發,躺了下來,道:“沒事,我在這裏遙控指揮。”說著,他打開夏火所看的那本書,隻見那大部頭的書中,全是用孫子兵法,解讀古今中外的各個實戰案例。

夏火從冰箱裏取出一條鯉魚,說道:“今晚就燒魚吧,我看過電視上紅燒鯉魚的做法。”

唐風愜意的躺在沙發上,說道:“恩,不錯,魚好吃,我頂你。”

夏火呸了一聲,隨即拿著那魚向廚房走去。

唐風仰頭看著天花板,他突然發現,能夠躺在沙發上,等著別人燒好飯,真的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唐風轉頭,看到廚房裏的夏火已係好了圍裙,正拿著那魚放在水池裏解凍,從後方看,夏火身形修長而苗條,此刻係上圍裙,不僅魅力不減,反而更增添了一種母性的美。

唐風嘿嘿笑了笑,心中湧起一股“家”的感覺,他忽然覺得,要是以後能和夏火生活在一起也不錯,最起碼,在這個女子麵前,他可以感到徹底的放鬆。

一道道內息不禁從唐風的丹田處遊動起來,他閉上眼睛,按照著周天功的心法,緩緩的呼吸吐納著。至於這周天功的心法究竟是怎麽樣的,唐風還真的說不出,他隻是會練,現在勉強會用,但是卻無法將周天功的心法寫出來。

就好像周天功是長在唐風的靈魂深處一般,他會用,但是卻無法用言語表達。唐風懷疑,這可能跟他手上的藥王鼎有關,或許隻有藥王鼎的傳承者,才能修煉這神奇的周天功。

內息從任脈緩緩經過丹田,然後到達背後的督脈,雖然很緩慢,但是當唐風運行完一周之後,他發現自己下午所受的傷勢已好多了,胸口的悶滯感減輕了很多。

唐風進入一片忘我的意識中,內氣順著他的任督二脈又緩緩運行了一周。

睜開眼來,唐風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他感覺自己的傷勢已好了七八分。

這時一陣焦糊的味道從廚房傳來,唐風吸了吸鼻子,不禁坐了起來,喊道:“夏火,怎麽有燒焦的味道?”

這時夏火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還蓋著個海碗,得意的朝著唐風笑道:“該吃飯了!味道還香吧。”

唐風嗅了嗅鼻子,說實話,他實在沒聞到什麽香味,但是也隻能點點頭,說道:“是挺香的,就是有股焦糊味道。”

夏火摸了摸自己額頭處的頭發,怒道:“你哪裏來這麽多事情的,為了燒個魚,我容易嗎,頭發都燒掉了一撮。”

唐風慌忙道:“哎喲,真是辛苦夏火同誌了,好,咱們開飯嘍。”

夏火點點頭,把魚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兩隻碗,到廚房裏盛了兩碗幹飯。

唐風拿來筷子,在桌子上敲打著,說道:“夏火你可真厲害,做飯無師自通啊,我還想指點你一下呢,可惜睡著了。”

夏火得意的把一碗幹飯朝唐風麵前一推,道:“我忽然發現,原來燒飯也不是很難。”

唐風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幹飯,他半張著嘴巴,說道:“夏……火同誌,這,這是米飯嗎?”

夏火往碗中看了一眼,隨即怒道:“你什麽意思?這不是大米幹飯嗎?”

唐風看著碗中的米飯,說不出話來,隻見碗中的米粒一點未曾膨大,就和米缸中的米粒一模一樣。他哭喪著臉,問道:“夏火,燒米飯時你加了多少水啊?”

夏火一愣,茫然問道:“怎麽?大米幹飯還要加水嗎?加水的那叫稀飯啊。”

“當啷”一聲,唐風手中的筷子落到了桌子上,道:“你……你做飯時沒加水?”

夏火搖了搖頭,隨即自言自語道:“要加水嗎?我記得幹飯裏可都沒有水的。”

唐風欲哭無淚,心道:“幸好這電磁爐的溫度低,要是用火爐,你還不得把鍋底給燒掉嘍。”

他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咱們還有饅頭呢,來,讓我看一下這魚……”

一邊說著,唐風一邊打開海碗,這搭眼一看,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隻見一條兩斤多的鯉魚就這般整個的趴在盤子上,身上的魚鱗一片一片的排列的整整齊齊,更加可怕的是,這魚竟然連肚子都沒有劃開,就這麽睜著兩隻眼睛,痛苦的看向唐風。

唐風看了好久,方才咂巴咂巴嘴,反應過來,他艱難的把目光從魚身上移到魚湯上,說道:“哈哈,夏火同誌,你這魚做的挺好的,就是這油放的有些少。”

夏火“恩”了一聲,道:“你還算識貨。不過做魚時放油幹嘛,不就是把魚放到鍋裏,然後在爐子上燒嗎。”

唐風抬起頭,默然不語的看向夏火。

夏火卻是若有所思的道:“原來要放油,我說這魚怎麽老是被燒糊呢,不過加水不是更好嗎?”

唐風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他衝向客廳電話旁,迅速的撥通一個號碼,“喂?外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