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9章

第19章

“啊,吃醋了。”光屏裏的飛天發出一聲輕笑,然後動作利落地關掉了光腦。接下來要是有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他看了可不大好。

林文看見飛天的動作,立刻“……”了。

“那個人是誰?”張晟寅依舊沉著一張臉,而且林文發現他的語氣好像更嚴厲了。

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但是嬌氣受有時候也是不可理喻的。林文麵對張晟寅就是傲嬌地一抬頭,皺眉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這句話深深戳進了張晟寅的心窩,他一定等會兒就把安爾樂放到林文的碗裏、杯子裏!

張晟寅沉著臉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恐怖,林文瞥了他一眼,最後才撇撇嘴說:“那是我的同事,叫飛天。”

張晟寅聽了這句話之後卻更難以心安了。看看他公司裏的辦公室戀情,就知道同處一件辦公室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了。張晟寅想起之前自己在網上看到的一句古語:近水樓台先得月。張晟寅默默地掏出了光腦,他要讓劉岩去查一查這個叫“飛天”的男人。

張晟寅不說話,林文也不說話,空氣裏頓時蔓延開一股奇怪的氣氛。

沉默了半晌,林文才不大情願地開口說:“我去做飯,想吃什麽?”

還在搗鼓光腦的張晟寅抬起頭,看著林文道:“你做的,都喜歡。”

“……”這種煽情又肉麻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啊?

林文被自己的想法雷到,然後連忙轉過頭往廚房走。

張晟寅突然看見林文腰上圍著的並不是自己送的圍裙,張晟寅的心裏又醋了一下。他腰上現在圍的是誰送的?難道自己送的不好看嗎?盯著林文的腰看了半天,張晟寅決定要去扣劉岩的工資。

張晟寅那麽灼熱的目光,林文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感覺出來了,他無語地回過頭看著張晟寅,“你老看我幹什麽?”他可不會自戀到覺得這人其實是喜歡自己。

張晟寅指了指林文腰上的圍裙,卻不說話。

“哦,這是我自己做的,怎麽樣?我的第一個手工作品。”林文嘴角的笑容格外燦爛。自己做的東西,說起來的時候總是難免自豪的。

張晟寅很認真地看了看他的腰,說:“很漂亮。”

林文說了聲“謝謝啊”,就轉身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張晟寅之前搶光腦惹到林文了,林文做好菜端出來,張晟寅嚐了一口就微微皺了皺眉,林文吃了一口,癟癟嘴,說了兩個字:“淡了。”然後轉身進廚房拿鹽去了。

而張晟寅看著林文的飯碗,雙眼都隱隱有點發亮。

他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看,迅速拿出了一隻小小的玻璃瓶。他取出軟木塞,迅速往林文的碗裏抖了抖。

“……你在幹什麽?”林文拿著裝食鹽的小盒子站在離餐桌不遠的地方,皺著眉一臉疑惑。

張晟寅的動作一僵,然後將手中的玻璃瓶放到桌子上,淡定地說:“你不是說淡了嗎?這是昨天我去買的新型食鹽,正想往菜裏放一些。”

林文雖然還是有點疑惑,但也想不到其他什麽,走過去隨手將裝食鹽的盒子放在一邊,然後拿起玻璃瓶聞了聞。唔,還帶了點兒香氣。林文挑了挑眉,這就是新型食鹽的特點?

沒有發覺什麽不對的地方,林文拿起玻璃瓶就往菜裏倒。

而張晟寅雖然麵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緊張的情緒,但實際上他的心裏像是繃緊了無數根弦一樣。畢竟“安爾樂”這種藥物,很多人都知道的,而那股特殊的香氣正是用來辨別它的特征。

張晟寅怎麽也想不到作為非2132年原裝人類的林文,哪裏知道“安爾樂”是個什麽東西,而且他還就這麽毫無知覺地把“安爾樂”當食鹽了。

看著林文倒安爾樂的動作,張晟寅剛鬆完一口氣,卻又忽然緊繃了起來。

因為林文拿著那瓶安爾樂把所有的菜都灑了一遍,張晟寅的表情差點就繃不住裂了。

這……不是意味著他也要吃下安爾樂了嗎?!

他吃這個東西真的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副作用嗎?會不會也生個孩子出來……張晟寅被自己腦補到東西囧到了。

但是不管張晟寅怎麽腦補怎麽裂表情,林文都已經倒完了,而且還對張晟寅笑了笑:“吃吧。”

林文想的是,如果張晟寅放的東西有問題的話,他自己肯定不敢吃。

張晟寅的臉不著痕跡地抽了抽,然後拿起筷子內心悲壯地夾起了菜往嘴裏放。林文也跟著夾了菜放嘴裏放。

張晟寅的目光緊緊盯著林文,心道:沒關係,隻要你吃了就行。

他就犧牲一下吃點安爾樂,換回一個老婆加一個孩子,是非常劃算的。

一頓奇怪的飯就這麽過去了。

幾天後,張晟寅一個助理也沒有帶地,偷偷地去了醫院。醫生看到戴著墨鏡的張晟寅,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這人走錯了,他其實應該是去男x生x科,不然他戴著這麽大一墨鏡幹什麽。

張晟寅來醫院雖然是丟臉了一點兒,不過還是問到了醫生,隻不過醫生看了他半天說了一句:“這個沒試驗過,所以會出現什麽樣的副作用我們也不清楚。”畢竟沒有哪個不生孩子的也去吃安爾樂啊。

不管這一頭的張晟寅如何糾結,林文為那個客戶下的設計單子已經糾結死了。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麽設計,上輩子沒有,這輩子更沒有。如果非說設計的話,那他做的那個圍裙……呃,算一個吧。

實在糾結得沒有辦法,林文就幹脆在家歇了幾天,天天都會看一會兒關於設計的資料。

林文上輩子雖然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但他做事從來不半途而廢,而且做事的時候也很是認真。

他既然接了單子,就會執拗地把這個設計單子做好。

資料看了一些之後,林文自己又試著畫了幾份畫稿出來,結果畫出來都是林文自己感覺很良好,一放到光腦上的某網站去檢測,就被打了不及格分,氣得林文直想撕東西。

被畫稿虐久了,林文也不想畫了,又拿起光腦撥給了飛天。

這次飛天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一接通林文就對著那頭說:“幸好這次你沒**來見我了。”

“哈哈。”那頭的飛天笑得很有幾分沒心沒肺的味道,“怕你家男人吃醋是吧?”

“我家男人?”林文翻了個白眼,“我哪兒來的男人?”

“就那天那個,那個搶走你光腦,醋性大發的那個男人!長得還挺帥的!”光屏上的飛天咧著嘴巴笑,笑容怎麽看怎麽有幾分猥瑣。

“送給你。”林文扭過頭,癟嘴道。

飛天開玩笑向來有度,於是恢複了正兒八經的樣子問:“哎,你之前找我是什麽事兒?”

說到正事,林文自然也正經了。“恬姐跟你說了嗎?我要跟你學畫設計稿。”

“噢,就這個事兒啊?我知道。你什麽時候來學?”

“你現在先幫我看看畫稿吧。”林文拿起桌上剛剛被自己摧殘過的設計稿。

通過光腦傳過去的圖像很清晰,就算林文就這麽拿著設計稿,飛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隻不過看完之後他就笑噴了。

“哈哈哈哈……聽恬姐說你畫的設計稿高深到了一種常人無法看明白的境界,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算是見識了哈哈哈……”飛天在那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文臉色黑了黑,“喂,到底是哪裏的問題嘛,我以前也學過畫,可是我就不明白我畫出來怎麽就這個樣子。”其實……其實他自己覺得畫得還是很不錯的嘛。哪裏奇怪了……

“來,我跟你說。你畫的線條怎麽這麽直啊……”

……

飛天很是負責地給林文講了幾個小時。

講完之後,飛天和林文的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呃,雖然林文的畫功依舊沒啥長進。

飛天講得口幹舌燥,最後直接癱倒在大床上,對林文說:“你還是什麽時候有空來我這裏吧,我好好教你一下。”最後一句“你畫的實在是比幼兒園小朋友畫得還慘不忍睹”,他沒有說出來。

已經聽得快暈乎的林文麻木地點點頭,“有空就聯係你。”

飛天應了一聲就掛斷了光腦。

林文收好光腦也癱倒在了床上。真是太……痛苦了!如果設計稿可以是國畫就好了。

累得要死的林文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就開始睡覺了。而張晟寅回到家來,看到的是空無一物的餐桌。

他的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