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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anarum
進入夜間飛行後更是無趣,秦曉放低座椅躺了下來。瞥一眼身邊戴著眼罩卻也戴著耳機的軒競,覺得這趟澳洲之旅開始得莫名其妙,途中必定波折重重,此行為大凶!周小白若是知道秦曉和她這極恨的女子兩家人一起共遊澳洲一月,會不會直接跟秦曉絕交呢?
那天一邊收拾行李的爸媽一邊跟秦曉說後天一家人去澳洲旅遊,說看最近寶貝女兒心事重重,不免擔心,澳洲風景優美,去散散心也好,況且可以去看看在墨爾本念書的哥哥。
秦曉本沒什麽意見,覺得出國走走也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心中的低氣壓徘徊不散,去散散心說不定心胸會開闊一些。誰知道秦家一行人大包小包地到了機場,遠遠地秦曉就看到了軒家兩口也在那裏,原來是兩家人早就約好了一起去澳洲。
等飛機呼嘯地飛入雲端秦曉才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看著身邊靠在小窗戶上閉目養神的軒競,心中無比感歎為何她們倆總是這麽巧合地遇上?回頭看一眼自己的爸媽和軒叔叔正聊的開心,秦曉歎口氣拿了本雜誌隨手翻看。
那本汽車雜誌看得秦曉索然無味,好像時間過得更慢了。她把雜誌一丟,轉頭看一眼軒競,發現她呼吸平穩似乎睡著了。
雖然知道她醒時脾氣極壞,但此刻睡著了的軒競卻讓秦曉忍不住多看兩眼。細細看著軒競發現她的五官都完美無缺,想到軒叔叔就長得很帥,軒競眉宇間和軒叔叔是十分的相似。再想到自己的爸媽,長的再普通不過。秦曉不禁暗道:“如果我爸媽都長的端正,說不定我也會好看點吧…”
轉頭再看軒競,發現她左眼下落著一根睫毛,秦曉怎麽看就怎麽覺得難受,想著反正軒競睡得那麽穩,於是俯身想幫她把那睫毛拿去。誰知秦曉一靠近軒競突然掙開眼,這一下可把秦曉嚇的結實。
軒競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驚慌失措的秦曉,冷冷的說:“你幹嗎?”
秦曉雖然隻是想幫她拿去掉落的睫毛,但是那曖昧的動作當場被軒競逮到,也免不了麵紅耳赤。
看到秦曉這個樣子,軒競冷笑一聲,還沒等秦曉說話便又說了一句:“你不是想偷吻我吧。”
這句話說得又輕浮又輕蔑,秦曉頓時火氣直竄,低喊道:“誰要要…誰要對你做那種事?”
秦曉天性單純,從來都撂不下狠話。於是那反駁聽起來是完全沒有力度。這樣的反駁起到的固然是反作用,軒競哼了一聲,一邊轉了個身把臉對著窗外,一邊低聲道:
“別離我太近,我有潔癖。”
“你……”秦曉真想一巴掌拍下去,額頭的青筋都快要暴出來了。但這念頭在冷靜了一點後就消退了,畢竟軒叔叔還在身後坐著呢,這一掌要是真劈下去估計大家都要傻眼。
不知不覺秦曉就睡著了,醒來時窗外已經一片漆黑。軒競戴著眼罩但耳機裏的音樂聲卻很大,聽上去像是搖滾樂,沒想到這國際交響樂團的大提琴手居然聽風格相差這麽多的音樂。
秦曉起身去廁所,回來的時候軒競迎麵走來。軒競看到秦曉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滑稽的很,邪邪一笑。秦曉視而不見她的嘲笑,兩人正擦肩而過之際飛機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軒競整個身子往左倒去,秦曉一驚,急忙抱住了她,兩人一下摔到旁邊的坐位上,秦曉右手臂一陣劇痛,“哎喲”叫了一聲。
空乘和秦爸秦媽軒叔叔都跑了過來,軒競從秦曉身上爬起來,秦曉卻站不起來。
“沒事吧!”
“怎麽了?”
“摔到哪了啊孩子?”
眾人問成一片,軒競站在中間茫然地看著表情有些扭曲的秦曉。
“哎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半天秦曉才哼出聲。
秦曉萬萬沒想到自己到了墨爾本去的第一個地方居然是醫院。
那個高大帥氣的醫生用他特有的幽默說飛機上的那場氣流讓秦曉的手斷得很幹脆,這有利於骨頭能迅速地恢複。
秦曉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打上石膏的右臂,旅遊的所有好心情蕩然無存。
離開醫院一行五人來到訂好的酒店裏,軒競去check in。軒叔叔說軒競在澳洲生活了有八年之久,對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得心應手。秦曉這才知道原來軒競也是在澳洲念的書,還是畢業於鼎鼎大名的墨爾本大學音樂學院。秦曉哥哥秦文單也在墨爾本,他是讀完了高中才來的,今年是最後一年了。聽爸媽說她哥哥死活要在畢業的第一時間回國來,這個從少年時代就追隨糾纏軒競的哥哥在秦曉看來還真是很沒出息。
秦文單說他要遲點過來和家人相會,學校裏的事情太多,剛好秦曉的手也受傷了,於是一行人就定了先安頓個幾天再慢慢開始觀光計劃。
軒叔叔讓軒競和秦曉住一屋,方便照顧她的起居。軒叔叔嚴肅對軒競說:“秦曉的手是為了你斷的,你要好好照顧人家,負起全責。”
軒競黑著一張臉幫秦曉把兩箱的行李搬進了房間裏,隨手放在門口,然後就倒在床上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秦曉皺眉道:“你要抽出去抽啦,弄得房間裏臭臭的。”
軒競不動,繼續抽。
秦曉也奈何不了她,手斷了也沒地方可以去。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這間房隻有一張大床,心中一驚,不會這段日子她們就要一起睡在這張大床上吧!在她們家長看來她們都是女生,睡在一起沒什麽大不了,但是秦曉軒競她們心裏都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就這樣睡在一起也太過親密和曖昧了吧。
“喂……”
“……啊?”秦曉被軒競突然一聲嚇了一跳。
“你為什麽跟她在一起啊?”
“什麽啊?”軒競問得沒頭沒尾的,秦曉聽得一頭霧水。
軒競一下子爬來,隨手把煙頭一彈,秦曉來不及罵她,她就逼近過來說道:“就是你的金剛芭比。”
“你!”秦曉本能地往後退,想到她之前口口聲聲說有潔癖,讓人不要靠近她,現在自己卻又靠得這麽近。
“你太不尊重人了吧!而且我的事情為什麽要向你報告啊!”秦曉聽她諷刺紀楠心中的火就往外冒,說話也就強硬了起來。
以為軒競也會嗆回來,意外地卻聽到她類似撒嬌的口吻說:“你跟我說說怎麽了?”
秦曉心中一軟,居然覺得有點害羞,轉過頭去,說:“就,就她人很好啊。”
“人好就可以彌補一切缺點嗎?”軒競繼續逼問。
“隻看重外表才是膚淺的想法吧!”
“說什麽不看重外表才是虛偽的吧!”
“才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對!我就是討厭你們這樣長相的人!”軒競認真起來,直盯著秦曉說,“最會以貌取人的不是長得好看的人,恰恰是你們這些人吧!”
“什麽!”
“憑什麽漂亮的人就不可靠,醜的人就一定可靠,這是什麽邏輯?你倒是說說看啊!”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此時的軒競是秦曉出來沒有見過的,在軒競的眼裏秦曉分明可以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秦曉緩緩地說:“軒競,之前你跟小白在一起的時候是真的愛她嗎?那晚你和她有沒有……”
“我不愛她。”軒競說的斬釘截鐵,“我跟她什麽也沒發生,我說了我有潔癖。”
“那你為什麽要跟小白在一起!”秦曉的質問都顯得氣勢不足。
“因為寂寞啊。”
這五個字讓秦曉一震,狠狠地推了軒競一下,卻忘了自己那右手處於斷掉的狀態,這一推讓秦曉眼前一黑,大叫一聲,差點痛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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