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家有八十老母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技術型人才。”王森把小五從地上拽起來，“乖乖的靠牆站好，把手放在牆上，還動，找死是不是！”二寸管敲在小五的屁股上，把這小子疼得呲牙咧嘴。
“別，別打，疼！”小五連聲求饒，“大哥我們錯了，你就把我們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想要我放你們很容易。”王森說話間把手伸進小五的褲袋裏，從裏麵翻出三個錢包，打開錢包一看，裏麵倒有不少小麵額紙幣，還有一張身份證。
“姓名：馬天寶，民族：滿”王森將身份證上的頭像和小五對比了一下，“你小子做得不厚道，哪有小偷出門還帶身份證的？”
“琛哥，琛哥跑了！”小五大吼一聲，王森一回頭，發現琛哥趁著王森和小五說話的時候已經偷偷溜到了街角，正要撒腳丫子逃跑，被小五這一聲喊，頓時打了個寒戰，王森窺得真切，手中二寸管出手，呼嘯著砸向琛哥。
“砰！”二寸管不偏不倚，正砸在琛哥的腦袋上，琛哥哼了一聲，倒在地上，血從後腦的傷口流出來，很快就把頭發都染成紅色。
“想跑？”王森哼了一聲，走到琛哥身邊，撿起二寸管，“名字！”
“王琛。”琛哥捂著後腦勺，疼得直呲牙，但是眼睛依舊瞪著王森，好像一頭受傷的狼，隨時都會暴起，給王森以致命一擊。
“本家啊！”王森一笑，“我敬你是條漢子！”王森將小五身上搜出來的零零角角的錢都倒出來，“拿去養傷吧！”
琛哥盯著王森，喉結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把地上的錢一張張撿起來，揣進褲袋裏。
王森已經走遠了，琛哥咳嗽一聲，衝王森一抱拳，“兄弟，謝了！”
“你先別走，”王森把賣紅薯的和琛哥放走，他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自己現在可以隨意羞辱他們，但是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如果他們繼續和王森糾纏下去，吃虧的終究還是自己。
那個叫琛哥的是個人物，骨頭夠硬，那個賣紅薯的看上去傻乎乎的，腦袋不太靈光，不用去管，但是這個小偷，屬於純粹的高精尖的技術型人才，到什麽時候都能派上用場。
“小五，我和你說，現在我要你幫我去辦一件事，如果你辦的好的話，我會把你的身份證還給你，這件事咱們也一筆勾銷，說不定我心情高興還會賞你個千八百塊的，要是你辦砸了，對不住了，這張身份張將出現在市公安局的局長那裏，局長你知道是誰吧？”
“知道。”小五搶著說道，王森照著他的後腦勺揍了一巴掌，“你知道個屁！局長是我舅舅。”
“知道。”小五低著腦袋應了一聲，王森捏捏拳頭，“聽明白沒有？怎麽樣，去不去幹？”
“我還有未成年的兄妹”小五也進過幾次監獄，但是他屬於小偷，在那些重刑犯眼裏比強奸犯強不到哪去，加上為人膽小懦弱，所以成了眾囚犯的出氣筒，現在王森威脅再讓他進監獄，他自然一百八十個不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王森笑道，“監牢飯可不是那麽好吃的。怎麽樣，給你三秒鍾時間選擇，一”
“我去，我一定去！”小五連聲答道，王森一笑，“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你小子和你老祖宗一樣啊！過來吧！”
王森帶著小五走到一家小旅店，開了間房，兩人進去之後，看看後麵沒人跟過來，這才把門插好，王森問道，“如果現在讓你找到吩咐你偷東西的那個人，你還認得出來麽？”
“那人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小五拍著幹癟的胸脯說道，“一個高個子，比你矮一點，帶著太陽鏡，對了還有兩撮小胡子。”
小五一邊說，王森一邊抓過窗台上放著的鉛筆在牆上畫起來，最後小五目瞪口呆的看著牆上一個帶著三分流氣的人頭像，驚訝得合不攏嘴，“哇，你真厲害，畫得這樣像！都可以去當畫家了！”
“小場麵。”王森扔掉鉛筆頭，得意的一笑，“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人叫林白羽，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是不是？”
“好像是這個名字，當時他們是帶人來找琛哥的，說要找到硬盤，就給我們每人五千塊。我們就答應了。”小五如是說道，王森點點頭，陷入沉思，過了一會，他問道，“現在讓你去林白羽的家裏，你敢麽？”
“哈哈！”小五突然笑起來，“大哥，不是我說大話，別說一個富家公子哥，就是盧浮宮我都去得！我這一雙空空妙手，要想找到點東西是易如反掌你說吧，讓我偷什麽？”
“行了別吹了！”王森在他的臉上拍了一巴掌，“偷什麽我不管，我隻要你把攝像頭安在林白羽的臥室裏，三天之後，記得這個地方，隻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我沒有聽到消息，哼哼！”王森晃了晃手中的身份證，“後果你自己知道。”
“知道，知道！”小五連聲答應，滿臉是笑的推開門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衝王森打了個千，“您老吉祥！”
“快滾！”王森罵道，都啥年月了還玩這一套，活該你當小偷！
林白羽坐在家裏，百無聊賴的拿著麥克風哼著讓人牙疼的歌曲，唱到一半突然把話筒一砸，“奶奶的，一群廢物，連個硬盤都找不著！”
琛哥和賣紅薯的那位乖乖站在牆角，一動不敢動，林白羽看看他倆，一腳把液晶顯示器踹飛，之後抱著顯示器咣咣的砸，電線接口處爆出滋啦啦的火苗，嚇得旁邊的菲傭急忙上前阻止。
“媽了個逼的的！連個小癟三都搞不定！”林白羽又扯下電腦機箱砸在鋼化玻璃的茶幾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嚇得菲傭也不敢上前了。
林白羽一揚手，電腦機箱斜飛著砸在落地窗上，嘩啦一聲，巨大的玻璃應聲而碎，滿地盡是玻璃碴，他發泄完了之後，靠在沙發上摸摸有些疼的腦殼，“王琛，你過來！”
“林，林少爺，我們辦事不利，請您老高抬貴手！”王琛有些害怕的說道，林白羽擺擺手，從後腰拽出一把38式左輪手槍，掰開彈槽，往裏麵添了一顆手槍彈，之後拇指用力掰動彈槽，彈槽瘋轉起來，林白羽“啪”的一下扣好彈槽，衝王琛擺擺手，“過來！”
“林，林少爺。”王琛不情願的走到林白羽的麵前，手都在哆嗦，林白羽抓過他的手，把左輪槍拍在手心，“抓住。”
“林少爺，您要打要罰我們認了，但是這帶響的家夥”
“你他媽的聾子啊！給我握緊！再廢話我剁了你！”林白羽罵道，王琛無奈，隻好抓穩左輪槍，“林少爺，你，你要幹什麽？”
“對準。”林白羽抓著王琛的胳膊，將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咱們來玩一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就叫‘俄羅斯輪盤賭’，來吧，扣下扳機啊，看看這顆子彈是不是正頂在你的腦殼上，來啊！”
“我他媽讓你扣動扳機！”林白羽大吼一聲，抓著王琛的手指用力一扳，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槍機隨之轉動，彈槽劃過，竟然是空的！
“嚇，嚇死我了！”王琛顫著聲喘了口氣，“大少爺，饒命，饒命啊！”
“媽的，你還有點狗屎運！”林白羽看著王琛汗水涔涔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王琛，滾回田裏耕你的田吧！就這點膽子還混黑社會？還琛哥，你有斧頭幫那兩下子麽？”
“林少爺，我們錯了。”王琛擦了把汗，說道，林白羽微微一笑，“知道錯了吧！那你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王琛做了個砍的手勢，“做了那小子！”
“果然夠聰明！”林白羽笑道，“不過你的膽子貌似小了點，拿著這個家夥！”說著把38左輪槍扔過來，“放心大膽的去做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去啊！”
“林少爺，那我們走了！”王琛點了點頭，帶著賣紅薯的那位走出林宅，林白羽衝院子中的黑衣保鏢們一擺手，“你，跟著他！要是不聽話，就給我打殘他！”
保鏢應了一聲走出去，林白羽這才靜下心來，看著滿地狼藉，哈哈大笑起來，“好個王森，小小的鹹魚，也敢翻身？看我不踩扁你！”說著抓起鍵盤哢吧一聲掰成兩節，扔在地上，“韓媽，出來洗地啦！”
王森認為自己的當務之急是馬上找到唐婉容，將這件事告訴他，可是他連打了幾個電話，都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急得他連連跺腳，最後決定打車前往。
周日的公司靜悄悄的，除了幾個值班的人，大多數都在家中享受閑暇時光，王森闖進唐婉容的辦公室，發現沒人，正好掃地的大媽走了過來，王森一把拉住他，“大媽，今天經理來了麽？”
“來過。”掃地的大媽坐在塑料小凳上，手抓著一把芹菜正在摘菜葉，“你找她有事麽？”
“有事，很要緊的事情，你知道她家裏的電話號碼麽？”王森看著掃地大媽那副優哉遊哉的樣子，記得兩眼都快冒火了。
“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看。”大媽把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起身走進一個小小的隔斷間，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一個紅色塑料皮的小本，上麵還用燙金的字體寫著“豐州市工人運動會留念——1983年夏”。
“這個本子漂亮吧，當年大媽我可是長跑冠軍的。還有獎杯呢唉一眨眼就老了哦！”大媽和大多數老年人一樣，歲數大了就喜歡回憶過去，但是王森現在哪有時間來聽這個？他翻開塑料皮，一頁頁的翻找，終於在最後一頁找到了唐婉容的電話，掏出手機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