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熱血與冷血
“你太衝動了，你總是這麽熱血行事，會出事的。這種情況，應該把這人抓起來，以你的能力要製服他應該很容易吧？”曲斌也點上一根煙，教育起莫楠。他不是傻子，自己和白雪的槍法如何，他是知道的，當天沒了子彈，他也是知道的。唯一出現的跟他們一夥兒的，就隻有莫楠，楊委是怎麽死的，他更早就猜明白了。但他是莫楠，莫麗的弟弟，於是曲斌把擊斃的功勞搶了過來。
“見到這種畜牲，我控製不住。”莫楠輕淡的說著，眼神中露出了些許的憤恨，如果可以，他甚至想鞭屍。
“女孩已經死了，你應該等我來，我可以崩了他，你這麽做，就有程序要走了。不過你放心，這是強尖，在過程中你偶然出手，沒掌握好力道，不是特意阻止行為後再施暴，不會判你的。”曲斌有經驗的說著，強尖是重罪，在強尖過程中，如果是為了阻止獸行，可以使用防衛手段，而且如果不小心至死，不追刑事責任。
莫楠點頭，看向那個小女孩。這時，韓柔柔走了進來。看到那張臉，雖然她看不太清，但也能猜出個大概。她連忙跑過去想試著救女孩，可摸到冰冷的身體後，心狂跳了一下，又猛頓了一下。
“別動了，這裏要保護起來，等人取證。”曲斌皺起了眉頭。
不一會兒，來了一群警察，封鎖現場。兩個穿白大掛的法醫和一個拿相機的警察走了過去，先是照相，然後，拿相機的警察很專業的把女孩身上的衣服拉掉，繼續拍，拍完臉拍身子，拍完身子甚至還來個下邊流血處的特寫。
“把她的衣服穿上！你這是不尊重死者！她還是個孩子。”韓柔柔衝了過去，就要拉那警察。
沒想到這個悶呆的小鎮姑娘竟然會突然衝動，莫楠甚至沒拉住她。追上她之後，莫楠才把她轉了過來抱住，“別去了。她已經死了，隻不過是一團肉。”。
“你說什麽？”韓柔柔在莫楠的懷中感覺到一陣惡寒。
“她死了，嚴格說來，不能算是人了。而且，警察要工作。”莫楠也不滿於他們的工作方法，但他明白，韓柔柔沒有任何立場能攔住人家，她一行動就是犯法。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我是不是也是一團肉？”韓柔柔冷冷的問著，抬起頭看向莫楠。
莫楠搖了搖頭，“我說錯了。”。
“你沒錯，你隻是冷血！我恨你！”韓柔柔哭著扔下手中的衣物，轉身就跑。
莫楠想追，卻被後來趕到的一個矮警察攔了下來，“是你？你是同夥兒吧？嗬嗬，山不轉，水轉。你還是轉到了我的手裏，這次看誰能保得了你。”。
“朱警官，我是見義勇為的，你少亂說話，我還要事你讓開。”莫楠沒好氣的說著。
朱德剛抬頭看著莫楠，突然一伸手掏出了手槍，“我懷疑你是同黨，誰能證明你不是？來人，拷起來，帶回去審訊。”。
“朱所！他女朋友報的案，他是見義能為，我能證明。”曲斌已經拿回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
“哼，曲斌，你跟他姐姐有一腿，這是褻瀆公職！”朱德剛背後了有人支持，說起話也硬了。曲斌家裏雖然有背景，但論起這裏的事，還是他說了算。
“我實話實說而已，莫楠，你可以回去錄個口供，放心我這就去護著你的小朋友。”曲斌拍了莫楠一下，追向跑起來跟走差不了多少的韓柔柔。
“拷上。”朱德剛仍然舉著槍，對手下說著。
莫楠伸出手，被拷了起來，死死的盯著朱德剛，一臉怪笑。
“你笑什麽？”朱德剛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喝了一句上去就是一拳。
打在莫楠身上，朱德剛突然明白為什麽上次安排的人沒修理他了。莫楠這強壯的家夥，一身的肌肉像鐵一樣，打了他一下，朱德剛自己的手好懸打扭傷了。
“等會兒你最好老實交待。”朱德剛甩著手說著，收了槍。
小女孩和凶手的屍體都被裝了袋子，運了出來。幾輛車這才開走，駛向警局。
莫楠帶著手銬，在警車裏一晃一晃的，被幾個人死死的盯著，他的心裏卻在想著剛剛的一幕，冷血，韓柔柔對他的評價，終於，他還是沒辦法跟普通人走在一起。他的思維已經跟現實脫軌，在小鎮姑娘的眼中，他是個冷血的人。
莫楠被朱德剛帶回了派出所，立即被關進了號子。裏麵的人已經換了一批，有不識相的，上來就要揍莫楠。被莫楠一腳踢趴一個後，就再沒人敢上前來了。
朱德剛拿起電話，立即通知了楊強。楊強對他的表現很滿意，讓他盡量讓莫楠受些苦，然後再想辦法栽贓。
咣當！門開了，朱德剛帶著兩個心腹走了進來，“莫楠，你出來。”。
“嗯。”跟朱德剛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莫楠當然知道他是個什麽人。
被帶到審訊室後，一個警察拿起兩張A4紙貼在了門玻璃上，外麵再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想不到吧？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別打臉，下狠手。”朱德剛點起煙，樂嗬嗬的坐在了一邊。
莫楠被按在一張椅子上，上著背銬的他不可能有反抗的機會。於是兩個人高馬大的警察開始在朱頭兒麵前表演。
“哼！”一個警察打得一頭是汗，用盡全力踢了最後一腳，把莫楠踢得連人帶椅子飛撞在了牆邊。
“換我。”另一個警察從兜兒裏摸出一個手捏子，那種鋼的拳套。
咚，咚！一連二十個勾拳，打得他手也有些軟了。這才算停了下來。
“該誰了？”莫楠一直低著被，被打得像沙包一樣一顫一顫的，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開起了玩笑。
“你果然是個硬骨頭。我今天就看你有多硬！”朱德剛說著，拉開了抽匣，拿出了一個生滿鏽的鐵錘，嘿嘿壞笑著，走到了莫楠身邊，搖了搖鐵錘，卻交到了別人手裏。
兩個手下一人按著莫楠，一人掄鐵錘就砸。這種力道之下，就算是練過硬氣功的人，也要被打廢了。
莫楠眼看鐵錘掄來，突然猛的一使勁兒，椅子倒了。他側躺在了地上。而那個警察使勁兒太猛，收不住手了。砰的一聲悶響，正砸在了扶莫楠的警察肋骨上。當時就把那個警察疼暈了。
“二麻子，你，我不是故意的。”拿鐵錘的警察慌了，蹲在地上搖起了隊友。
“還收拾不了你了呢？我來！”朱德剛說著就搶過鐵錘。
剛要砸，就有人敲門。
門一開，白雪站在外麵，怒氣衝衝的看了一眼道：“朱所！你這是幹什麽？你刑訊逼供？”。
“我沒打他。”朱德剛狡辯著。
“打了，我身上有鏽，是你的鐵錘上的。”莫楠說著，用下巴指了指落在身上的鏽點。
朱德剛氣得兩眼猛瞪，那明明是剛剛打到警察時落上的。
“放人！我和曲斌已經做了報告，文件寫好了，他是英雄。”白雪還是有那股子呆傻勁兒，麵對堂堂副所長，他一個小警員敢這麽說話。
“哼。”朱德剛把鐵錘扔在了地上，氣乎乎的走了。
白雪從桌子上找到鑰匙，解開了莫楠，“你沒事吧？”。
莫楠搖了搖頭，“他們跟沒吃飯似的，我沒事。”。
“你小子別狂！”另一個警員已經背起受傷的同事，罵了一句就向外跑去。
莫楠被放了，卻不敢回家。拿著三個裝衣服的大袋子，想起了韓柔柔當時的失望表情。她肯定已經無法原諒自己了吧？
不知不覺間，莫楠還是走到了女生宿舍下。拿出電話試著撥了一下。
“喂，對不起，剛剛我說得過份了。”韓柔柔接了電話就馬上承認錯誤。
莫楠的心裏有些不好受，如果她說別的，可能還會接受。現在說對不起，讓莫楠覺得是在騙他。
韓柔柔下了樓，陪著她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女生。那女生看到莫楠後立即笑著對柔柔小聲說了句什麽。
“你把衣服送上樓吧，我要送你個禮物。”莫楠看到韓柔柔那若有所失的表情後，心中一動，下定了決心。
“嗯。”韓柔柔說著，接過了衣服。
身邊的長發女孩一下搶了過來，“去吧去吧，我拿衣服就行了。我們寢又有一個人要失去童貞了。唉，你們快走吧，看什麽，一刻值千金哪。記得請我們寢姐妹們吃飯啊。”。
說罷，女孩提著衣服笑著跑回了宿舍。
韓柔柔聽懂了她的意思，主動拉上了莫楠的手。兩人一起向學校對麵的出租房走去。韓柔柔雖然在那裏也住，但多數時間還是會跑回寢室裏來過夜。她的手越發的發涼，看直來，她也覺得莫楠是終於想要她了。
但到了樓上，莫楠拉起了窗簾，韓柔柔突然緊張得站不穩。莫楠抱住她，將她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輕輕的，莫楠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頂，扶住了她的秀發後，莫楠猶豫了一會兒，“柔柔，記得我說過要讓你的眼睛好起來。”。
“嗯。沒關係，我這不是先天性的，不會遺傳。”韓柔柔已經想到了孩子的一步，幸福的閉著眼，聽著莫楠的話。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也許，隻有將自己獻出來，才能讓莫楠和她恢複到以前的感情，甚至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