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隱形的翅膀
莫楠送出門去，揮了揮手，“唉，我等著。有空來玩兒嗷！”。
眼看他們逃走，莫楠邪笑了一下，看來，這個楊委很急呀，這才幾天，都開始收買學生了。田中信子聽到的半吊子消息，應該是真的。
“莫楠，以後別得罪這種人。”邱天不明真相，責怪著莫楠，一推門，進了大廳，走路都氣乎乎的。
“我？”莫楠指鼻子問著。
“對，就是你。要不是你上次打敗了那個楊公子的人，他們就不會來搗亂。”紀芊蠻不講理的說著，也學著邱天摔門而入。
莫楠心裏好笑，當時是誰求我出手的？
“莫楠哥，上麵沒人了，你可以去洗澡了。注意別做奇怪的事情，然後把門鎖好哦。”練習結束，眾女退散，濕著頭發的紀芊對等在樓下的莫楠說著，吐了下小香舌。
莫楠點了點頭，看著通向二樓的樓梯，上麵扔了一些小紙屑之類的東西，有些亂糟糟的。現在的女生總是把自己弄得很幹淨，卻很少在意環境破壞了多少。
“明天，也許就是最後一天了吧？”莫楠抬頭四望，這個小灰樓，就要走到命運的終點了。
到了二樓，莫楠脫下了上衣。他根本就沒有運動，哪用洗什麽澡。剛準備換衣服，就聽到浴室中有水流的聲音，“太浪費了吧。”。
說著，莫楠向浴室走去。
嘩！白色的硬塑門拉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潔白的身軀上，還有些未擦幹的水珠，打濕的頭發貼在了腦皮上，微紅的小臉在見到莫楠的一刻僵硬了。
粉麵玉頸，胸前的一大片雪白畫著兩個碗形的曲線，再向下看去，小腹平滑微凹，股間芳草幽幽，若隱若現。當看到那雙長得有些讓人著迷的腿時，莫楠咳了一聲，轉過了身。
嘩！當！門關上了，毛玻璃的大門上出現了一個背影。邱天背靠著大門，心跳比柔道比賽結束時還快，她羞得連身子都有些發紅了。緊張的拿著白毛巾，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芊芊告訴我沒人了，我不知道。對不起。”莫楠在門外說著，望著那背影心中別是一翻滋味。
“沒，沒關係。麻煩你把我的衣服遞給我。”慌忙中，邱天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糊話。說完她就後悔了，不如讓莫楠離開比較好。
莫楠哦了一聲，開始按櫃子找了起來。終於發現一個衣櫃是沒鎖的，拉開後看到了整齊疊放在那裏的所有衣物包括軟布的白色內衣，內褲正中印著一個大大的加菲貓，耷拉著眼皮拍著屁股。
莫楠輕笑著拿起了全套衣物，走過去敲了敲門。門後模糊的影子更讓人有一種想拉開門一看的衝動。
門開了一條小縫，莫楠把衣物遞了進去。隨後自己走到了衣櫃邊，換起衣服來。以他的速度應該會比邱天快不少，不用擔心她衝出來。
莫楠換好後，鎖了櫃子，直接走下樓去。走到大門外莫楠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
五分鍾後，頭上係著一條藍色甩幹巾的邱天走了出來。看到莫楠後立即避開了他的目光，“你怎麽還沒走？”。
莫楠將手中的煙頭兒彈開道：“明天，你們就別來了。”。
“為什麽？”邱天有些驚訝的問著。
“明天，這樓應該不太安全了。”莫楠警告後，大步離開。
休息了一夜，莫楠穿上了一件黑色套頭衫，一條卡琪色的牛仔褲，選了一雙較結實的厚底登山鞋，奔向柔道社團的小樓。
轟！大地在震顫，遠在百米之外都能感覺到腳下的晃動感。
“住手！你們不能拆！這是我的社團，你們這是違法的！”穿著帆布鞋和一身糖果色黃棉衫，兩手大張擋在門前的，正是社團的團長邱天。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在社團活動時從來不畫妝的她，今天上了淡淡的眼影兒，也加了些腮紅，本來就是大美女級的，淡妝之下更顯魅惑。
“這小妞兒腿真長啊。不知道是不是能架在肩膀上，嗬嗬，一定很爽。”楊委站在小樓二十米遠處，看著兩台溝機換上了打樁頭，一下下破壞著那房子，同時也發現了那個傻到這種情況還敢站在樓前的女孩。
“小心！”莫楠飛快的向前衝去。
楊委的煙掉在了地上，他也突然覺得有一種尿尿的衝動。
樓倒了，倒的方向有些不對。本應該被砸得稀巴爛向裏倒的牆體，有一麵竟然向外倒來。正好向傻傻站在那裏的邱天倒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看到一個影子以超過牙買加短跑名將的速度衝了過去。幾十米的距離根本不用加速一直保持在最高速。
當莫楠那模糊的影子與嚇呆在原地的邱天重合時，紅磚灰泥，全都砸了下來。煙塵像水蒸氣一樣瞬間飛揚，兩米多高的範圍內什麽也看不到了。
“楊哥，出，出人命了。”包工頭兒從指揮現場跑到了楊委身邊，提醒著。
楊委看了他一眼，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你傻透腔兒了吧？把牆向外推？你自己看著辦吧。”。
“唉，楊哥，楊哥！”包工頭兒在身後揮手喊著，楊委已經在保鏢的護送下快速離開了現場。
煙塵在二十多秒後才散去，滿地灰土，碎磚和大塊的牆體倒在地麵上。就是汽車也得壓扁了，可想而知，剛剛的兩個人會是什麽下場。
完了，這回要賠大發了。包工頭蹲在了地上，愁眉苦臉。
叭拉拉，一些磚向外滾動了一下。包工頭兒聞聲望去，他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這是什麽情況？
叭拉！！磚頭掉落的速度加快了。眼看著一塊兩米見方的牆體被整個推了起來。四周的碎磚有的向外，有的向裏，掉個不停。隨後，一個男人，抱著剛剛那傻女人，一步步艱難的向外走了出來。他的背在牆體上摩擦著，衣服可能早已經磨破了。
到最後一步時，他猛的向外一跳，剛剛那堵牆再次落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碎成了三塊。
“喂，這裏是千山科技大南校區北門，有人骨折，要救護車。”莫楠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人太多，他隻能拿出電話來打了120。
車來，人走。包工頭和兩個腿肚子攥筋的司機聚到了一起。
“維哥，剛才，怎麽回事兒？”一個司機全身抖著問向包工頭兒。
包工頭回想著剛剛的一幕，突然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我們平時燒的香有用了，神佛保佑啊，這樓倒了竟然沒砸死人，你倆撿回來一條命。”。
“哦。”二司機這才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下，感覺就像自己剛剛被倒的樓壓了一下，突然發現有東西擋住了沒壓死一樣，心情大快。
醫院，不交錢不看病，莫楠當場把醫院ATM裏的錢全取了出來，唯一的一種真正無限額提款的卡，讓不少人以為ATM壞了，都跑過來試試。莫楠把二十萬現金全扔在手術室門前，嚇得醫生連忙開始手術。但最後還是宣布，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
拿著剩下的十七萬現金，莫楠坐在了特護病房裏。看著這個女孩，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對自己心愛之物的守護，他不如邱天哪。雖然看起來這種行為很傻，但實際上卻讓人在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
“莫楠。”麻藥的藥力早就過了，邱天醒後足愣了三分鍾，這才跟守在邊上像雕像一樣的莫楠說了一句。
“什麽事？”莫楠笑著拿起一個蘋果，這是剛剛花錢讓護士長親自跑出去買的。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醫院裏人所皆知的富二代。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練柔道了？”邱天說到這句，眼淚淆然流下。
莫楠不會安慰人，就像當年他失戀時，眼看那奔馳車開走，便怎麽也控製不了自己跑上了無人敢入的深山，掉到了險相環生的霧穀。這才有了他的今天。
“是不是我以後連走路都不行了？”邱天繼續問著，哭得更厲害了。
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邱天頓時覺得全身一陣暖和，側頭看去，莫楠，這個平時有些呆，打架時讓人害怕的家夥，竟然笑得像個天使。
“我帶你去看一個人。”莫楠說著，直接拔了她的點滴，不由分說背起了邱天。
醫院中，一個背著病人的家夥，手拎一個裝著十幾萬現金的透明塑料袋，不顧護士阻攔向外跑去。
不多時，莫楠背著邱天到了五環路立交橋邊，橋下的路邊，一塊一米長的木板釘了四個萬向輪兒。木板上方坐著一個人，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並不是他想坐著，而是他的兩腿，從膝蓋處，已經全都截了肢。
老人的身邊擺著牌子，上寫我要上春晚幾個大字，見有人來了，就馬上放聲高歌。他的歌聲可能不是十分專業，但卻唱得很動情。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老人的表情中沒有一絲的痛苦和絕望，即使過路的人把他當成乞丐，但他仍然是一臉的驕傲。
“你也有一雙隱形的翅膀，我向你保證，你的腿不會留下任何毛病。”莫楠側過頭，用讓人信服的語氣說著。
啵！一個輕響後，莫楠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水水的小印子。邱天伸出了手，“電話給我。”。
“哦。”莫楠剛剛培養起來的救世主情緒被長腿美女的一個輕吻立即化解。女人是禍水，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拿起莫楠的電話，邱天發了條短信，“爸，我是天天，我們學校有惡人強行拆樓，我的腿被砸斷了。”。
隨後，邱天淡淡的笑著交還了電話，“我也不會讓楊委一直欺負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