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嘴貧
陳玉蘭在村裏婆娘家走了一趟,沒聽到什麽事兒,不是別人不知道,而是別人見她去,把話頭一扯,便扯其它放牛娃娃說的牛話了。她一無所獲,掃興而歸。剛進屋,陳玉蘭便聽到劉教授在喚她,忙去床邊看一看。她發現劉教授躺在床上一絲不掛,難看得要命了。劉教授見陳玉蘭進屋,酒已經醒了,笑著站起來抱她。陳玉蘭也沒心情和他玩什麽戲法,脫去衣服,隨他擺了。當事已過,陳玉蘭才認認真真地問:“劉老頭!你今天和劉墉去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劉教授興致勃勃的心情一聽她提劉墉就焉了,沒說話,暗罵這婆娘沒心肝,說不定以前與劉墉有男女關係,為什麽說話總是護著他。說話出口一點親切感沒有,從來都叫我劉老頭,第一晚我就告訴她我姓劉名無舉。你和我沒感覺,也不至於叫我劉老頭,叫我無舉也行啊。他不想和她說劉墉的事。他轉身躺在一邊,假裝睡覺。陳玉蘭更加生氣,那有這樣的男人?做了那事就睡的,一點情趣沒有。
第二天,陳玉蘭和劉無舉還在睡時,突然聽到屋後有**喊,恍惚間立馬起床,看了看板璧上的鍾,已是九點過了。她慌了,看了一眼睡得死沉沉的劉無舉。劉無舉其實早醒了,他知道全村今日牽電。他想自己去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想在劉墉眼前礙事,罵自己幾句讓別人笑話,自己難堪。陳玉蘭急著喚他起床,劉無舉翻了翻身,佯裝睡著。陳玉蘭慌了,大聲地衝他說:“劉無舉起床了!我聽到有人在喊什麽事呢!若是電在牽,我們在家躺著,以後牽電別人要罵呢!”劉無舉慢吞吞地說:“我也出了一分力!若是我不與劉墉去縣城,說不定,劉墉真還做不了那事。”陳玉蘭火了,大聲說:“你隻曉得在家鬧,有本事你怎麽不去與劉墉說,搞的我走那兒,別人像防賊似的。你是個男人,說話做事得像個男人樣,別讓人恥笑了。你起床去幫一幫吧!”劉無舉起床了,他不想聽這女人在他耳邊嘮叨。
陳玉蘭穿好衣服褲子,正準備洗臉時,隻見村口停了幾輛大卡車,一夥身強力壯的男人圍著抬水泥電杆,心裏高興極了,真是牽電了。她進屋喚劉無舉起床,去幫著,能做什做什麽。劉無舉躺著,就是不想起。她沒管他便衝到村口去,見人在扛鐵絲,幫著去了。
張青青也在其中,她心情特別好。她看了一眼陳玉蘭便笑著說:“大娘,你也來了。你老頭呢?”陳玉蘭見張青青一本正經地問,不敢亂罵,若是別人她早亂罵劉無舉了。她笑著說:“他啊!昨天去縣城來,陪那些當官的喝酒,把身子喝壞了。劉墉叫他不喝的,怕他出洋相,丟人!他想當官的人其它愛好沒有,就是喜歡喝酒,他又和鄭縣長是同學,心裏知道鄭縣長酒量雖然不大,可是見了酒也是像見到親娘似的,他怎能讓他掃興?他隻有舍命陪君子了!為了秋莊人有電,他幾十歲了也是做件好事,豁出去就豁出去!”
張青青也覺得陳玉蘭可憐,覺得秋莊人沒良心,費力不討好。他也暗罵劉墉不是人,不是男人,劉教授一心一意為了秋莊,千裏迢迢來秋莊,一不求名,二不求利。現在就說與陳玉蘭結合了,說他有企圖,有目的。當時他來時,真是一個人了。而且他與自己做那事,也不是擔當之人,不像是男人。既然與女人發生了關係,就應當負責。他不但把娃娃打掉了,並且我回來從來不關心一下自己,問也沒問一下。如果不想把事鬧大,買點補品給我吃也行,給點錢給我也行。陳玉蘭這一說,勾起了她對劉墉的恨。他一天當著村裏人吹牛比以前的劉三貴還利害,是老母牛早被他吹死了。牽電這事沒有劉教授,他一個土農民也做不了的。人人都知道,牽電是一筆大數,不是你我說了算數。若是你劉墉有那麽大本領,回家來做什麽?早在外麵發財了,找了個有錢人的老婆過日子了。若是你劉墉能做得到,肖鎮長為什麽做不到啊?這明是劉教授與鄭縣長有那麽一層關係在裏麵,不然劉墉也隻能在大家麵前把牛吹破。劉墉昨天還當著全村人說,劉教授是個牛屁精,暗誇讚自己是能人,真是恬不知恥!老子本枉然暗戀他了,枉然與他做那事,為他付出,讓他享樂。
張青青與陳玉蘭一拍即合,笑著對陳玉蘭說:“是的。村裏人都曉得你劉教授是個能人,別說其它人好與壞,至少教了幾十年大學,學生都是能人,讀的書幾火車也拉不完。不像我們村裏這些半字不識一個,說話誇誇其談,還說能頂天立地。我說,最多隻能算個農民,說不上能人。真正的男人,我說有知識,有文化,通情達理,有遠見。”陳玉蘭準備與張青青說上幾句話來說明自己是個熱心腸,不像劉墉說的,是個日毛人。她沒想到張青青對劉墉有那麽大的意見。她想可能是她婆婆張彩雲的事。她暗暗高興著,但是這時不能火上澆油,劉墉知道反將以自己推下坑裏,落井下石,眾人推。現在全村人都與他一個鼻孔呢。這事得從長計議,終有一天叫劉墉這死娃娃在秋莊混不下去。
陳玉蘭正在與張青青說著,劉墉和幾個電工過來了,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笑容。陳玉蘭隻有忙走開,做事了。劉墉走到張青青麵前,見沒人,便笑了笑說:“你少拿點,保住身體。村裏男人多,也不缺你一雙手。”張青青臉色不愉快,沒搭理,各自拿著鐵絲走了。劉墉很掃興,自找無趣。他看著張青青走遠,那豐滿的屁股,做那種事的衝動又上來了。男人在三十,其他的不旺盛,和女人睡著做那事,巴不得一天三次,比吃飯還勤。金釵自從懷了娃娃後,就沒與他做事了。有時金釵想要劉墉做,劉墉一看她那窘態,沒有了興趣。今天張青青的一對大屁股又勾起了興趣,讓他回憶起與張青青**那天的每個情節。不知不覺發現下麵硬了起來,短褲衩也濕潤了。他看著電工在做事,自己便坐在一旁努力的回憶著,就像在與張青青做那事。他自己感覺到臉發熱,渾身發癢,想站,又想坐,坐立不安。
劉墉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思潮,隻能用手控製住下麵,回去找金釵。他對著電工師傅說有事,便跑著回家了。金釵沒事正在床上睡覺,像要醒,又不像,劉墉不管了,便脫去她褲子就來。金釵反應過來時,劉墉已抱著她了。金釵吃驚地問:“你瘋了?”劉墉沒理睬,做他的事。當劉墉清醒過來時,金釵便問:“你怎麽了?突然想做這事?”劉墉不敢亂說,隻是笑了笑說:“突然一時衝動,想來就來了。”金釵怪怪地看著他笑個不停,說:“幾個月不來,是不是憋得慌?”
劉墉沒有笑,起身出去了。金釵正想與他再認認真真地做一次時,他關門走了。她罵劉墉:“什麽人?我還沒感覺到呢!”劉墉沒去電工那兒,想那兒人多,多我少我也一樣。他悄悄地地去看一看張青青,她為什麽今天不理睬自己。他剛去搬鐵絲那兒,沒見到張青青反到見著了劉教授。劉墉不得不與他搭腔,說:“劉教授,你醒了?”劉無舉看他一眼,笑容很勉強,說:“我昨天喝多了。真不好意思,昨天出你洋相,丟秋莊人臉麵。”劉墉不知他肚子裏唱的是那出戲,暗罵,你早曉得丟秋莊人臉麵,就不該喝那麽多酒。他不好罵他,更何況事情已過去了,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得看到鄭縣長的麵子上,別與他計較了。他說:“你也是一時衝動,腦子糊塗。”劉無舉冷笑了一下說:“我人老了,中看不中用了。”劉墉根本沒把劉無舉放在眼裏。劉墉也感覺說話重了點,心思歪曲了,便不和他說下去,忙著電工做事了。
劉無舉卻一定要與劉墉爭出點麵子來。他跟到劉墉那兒,說:“劉墉啊,我想我得回去省城半年,大學要我去搞研發,種蘑菇的事你自己和全村人慢慢種了。”劉墉一聽,這是什麽事啊?蘑菇還未出產,他要撒了,這些種子,付出去的勞動,誰來負責?他心灰意冷,曉得這老頭是來秋莊玩耍的,根本是把秋莊人當玩物。劉墉不過想,劉教授也是在開什麽玩笑,他走了陳玉蘭怎麽辦?他暗暗地想,你劉教授跑得了嗎?和尚跑了,廟跑不了。陳玉蘭始終是秋莊人,她離不開秋莊。
劉墉一邊做他的事,一邊想著劉教授說的話。他想去問一問陳玉蘭,了解劉教授是不是真的要去省城。她能否與他同去,要她用心留住劉教授,要走也得讓全村人把蘑菇種好了,能出產了走。他急匆匆地去村子裏找陳玉蘭,轉了半時到劉三貴家見到了。劉墉沒進屋便聽到陳玉蘭與劉三貴在說話,嘴裏說什麽,他聽不清楚。劉墉懷疑劉三貴這人在打他什麽壞主意,想大罵他一頓。
劉墉見陳玉蘭一時半會是不能出來了,想到剛才張青青在和她一塊,想必陳玉蘭與她倒出一句半句來。他便轉身去找張青青,不敢正麵去找她,如果她發瘋,大罵自己不是人,全村人看笑話了。他便不慌不忙地每條巷子,每一家去尋找她的足跡。他好容易在劉三貴家出來的一條巷子裏正麵碰上了。他仔細一看,陳玉蘭緊跟其後。這兩人在一起,劉墉不知與說才好,要是與陳玉蘭說,怕她不理睬,也得去張青青來幫忙解決。他考慮正與誰招呼時,張青青走到麵前。張青青站在他麵前,高聲地說:“劉墉,請你讓一下路!不要以為你屁股大把我們的路就占了!”
劉墉聽這婆娘說話像是用鐵錘敲一般。他也隻忍氣吞聲,強裝著笑臉說:“別說的那麽難聽嗎。我曉得我人年輕了,做事不懂得輕重,說話長一句短一句的,傷了不少人,但我心是好心了。”張青青見他委屈地樣兒,說:“你年輕,難道我就老了嗎?最多大你幾歲。”
劉墉笑著對陳玉蘭說:“陳大姐,你來評個理,你說這張青青說話,有理沒有理?”陳玉蘭聽劉墉喚自己,也高興了,巴不得與他多說幾句話來拉一下關係,讓他消除對她和劉教授的誤解。她笑嘻嘻地說:“張青青啊,你是多大的人了,這點心胸沒有嗎?別說你這年齡,他擋你路,就是他抱著你啃兩口,也沒關係。劉墉是村裏的好男人,走路遇上你也是你的福氣。”
張青青一聽陳玉蘭說,臉紅了,她覷了一眼劉墉說:“大娘,你說什麽了!世界上的男人多著呢!何必單戀一支花?”陳玉蘭笑著說:“你別逞強了。若是劉墉喜歡你,巴不得同他上床睡覺。”
劉墉是來了解情況的,不知不覺中卻與兩個婆娘打情罵俏了。他不想聽下去,轉過身讓張青青過,走到陳玉蘭跟前小聲說:“陳大姐,今晚來我家一下,有事與你商量,但你別給劉教授說。”
陳玉蘭聽了,高興得要死,終於與劉墉的誤會解開了。張青青隱隱約約地聽到劉墉與陳玉蘭說什麽,沒聽清楚,也不好問陳玉蘭,覺得無趣匆匆地走了。她回到家,越想越氣劉墉這個負心漢子,沒心腸的男人。和自己算得上是半個夫妻了,有事和陳玉蘭說,不給自己說。她轉念反思,覺得蹊蹺,想必劉墉移情別戀了。他知何時又與陳玉蘭勾上了?陳玉蘭才與劉教授上床不久了,莫非劉教授那東西不行?難怪當時陳玉蘭說那話,真騷呢!她決定要去幹擾陳玉蘭與劉墉好,老娘不得的東西,你陳玉蘭也別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