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釋兵的房間

“喂,釋兵,下車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釋兵耳邊響起。

依然是一轉身,鼾聲繼續。

“喂!黑子,下車了!”分貝陡然提高數倍,嘩啦啦驚起旁邊樹上的小鳥。

“可能這才管用,嘟嘟嘟嘟……”

“啊,怎麽了!啊!”釋兵聽到哨聲猛地彈起,卻是砰地一聲撞在了車頂上。

“哈哈。”兩個美女在車下笑得花枝亂顫。

“搞什麽啊大小姐。”釋兵吃痛地捂著腦袋,一臉苦相地走下了車。

“哼,誰讓你睡得和豬一樣!”蔣思怡和釋兵擺了個鬼臉,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口哨。

靠,竟然早有準備,看準哥的心髒,致命一擊?哨聲三長兩短,這麽專業?娘的,人要是漂亮了,裝鬼也漂亮,釋兵看著蔣思怡臉上兩顆酒窩,心裏想到。

這時釋兵才向周圍看了起來,一時呆了起來。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一個城堡?空中花園?亞特蘭蒂斯?火星?……裏麵有沒有睡美人啊?釋兵睜著大大的眼睛,心裏胡思亂想起來,這也太誇張了吧?華夏越調控越漲的地價終於降了?這麽大個地方住兩個人?不怕半夜鬧鬼啊……

原來釋兵看到的,是一個超大型的別墅,不,應該說莊園還比較合適。自己現在站在車庫裏,往外麵望去,依然能看到樓閣亭榭,不由走出來打量一番,更是猛吃一驚,小橋流水、假山走廊、遊泳池,網球場,古代和現代結合,這是大雜燴啊?那邊的房子是古色古香,這邊的房子是歐式風格,中間還有一個仿迪尼斯的遊樂場,饒是靠兩片嘴吃飯的釋兵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走了,黑子,現在你相信有你住的地方了吧?”蔣思怡得意地說道。

“相信相信,這,這誰設計的啊?”釋兵猛點頭,遲疑一會終於問了出來,問出這個問題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氣,這是得罪人的事兒啊。

“怎麽樣?漂亮吧?哼哼,是本小姐。”蔣思怡頭一揚,更加得意。

“呃……漂亮,漂亮。”釋兵臉上一陣釋然,怪不得,怪不得。

“好了,走吧,釋兵你先來你的房子安定下來,然後熟悉一下家裏。”蔣思琪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後和釋兵說道。

“家裏……”釋兵忽然一陣恍然,曾經以為自己沒有家,小的時候孤兒院就是家,去了部隊那裏又是家,家是怎麽樣的?家裏會一次次拋棄自己麽?

靠,哪來那麽多悲春傷秋的事,哥最大的本領就是隨遇而安,哥的家庭住址是五湖四海,哥的外號是打不死的小強,小小人物,哪來那麽多感慨,釋兵一甩頭,跟在了蔣思琪身後。

“你的房間呢,在我們的對麵……”蔣思琪邊走邊說。

“什麽?”蒼天哪,大地哪,是哪位天使大姐提攜了下小弟啊?19年的小男雛兒,終於有指望一嚐血腥了?兩個美女房間的對麵……睡衣?浴室?偷窺?……真的是好邪惡啊,釋兵感覺自己開始血脈噴張了起來,光是這樣的待遇便不要那兩千塊錢也罷……

“嗯,我們整個莊園都有警報器,所以你不需要再裝一些其他設備,我看你搞這個應該是很專業的。”蔣思琪玩味地說道。

“呃,沒有沒有。”釋兵一陣大汗,咱都說了這個大小姐才是最不好相與的,果然不假,看來裝些針孔攝像頭的想法是泡湯了。

“黑子,你說你各種道黑段?”蔣思怡忽然問道。

“嗯,這已經是最謙虛的說法了。”釋兵認真地說道。

“好,那我們倆一會切磋一下!”蔣思怡眼中大放光彩說道。

“什麽?”釋兵腦中一陣發懵,反應不過來了,開什麽玩笑,就你這小身板,細皮嫩肉的?旁邊的蔣思琪嘴邊一抹笑容,卻是沒有說話。

“怎麽,看不起本小姐?”蔣思怡趨步向前,嫩嫩的小拳在釋兵眼前晃了幾下,眯著眼睛。

“呃,沒有沒有,看不出來小小姐還是隱藏職業,高手高手啊!”釋兵惡寒連連,不得不拍拍胸脯,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哈哈,那當然!”蔣思怡得意地笑道,又一蹦一跳往前麵走去,兩個馬尾辮跳來跳去,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很是美麗。哎,人家說,當兵當三年,母豬賽貂蟬,哥當了四年兵,猛一下的來了兩個真正的貂蟬衝擊著自己的視線,而且將是持續性衝擊,哎,人生恍然如夢啊,釋兵心裏不由大聲歌唱了起來,社會主義好啊!

直到三人走到給釋兵安排的房子,釋兵才真正明白,什麽叫自己一路上期待已久的“對麵的房間”。大意了,大意了,語言誤導,語言誤導啊!華夏文字果然內容豐富,博大精深啊,自己還需努力哪,釋兵不由心裏一陣感歎。

原來兩位大小姐住的是一個二層小洋樓,這被蔣思琪定位為“兩人的房間”,而釋兵的房子則是整個小二樓的對麵的一個孤零零的小房間,對,就是孤零零的小房間,整個偌大的莊園,唯一一個如此小的房間,突兀地建在那裏,其實這個房間並不小,就如普通鬧市裏的普通居民房一般,外麵看起來是三個房間相連的,但是在莊園裏比起來,就有點小得可憐了。

“這是以前保鏢的房間,別看他小,整個莊園的監控設備都是這裏管理的,因為是我們兩個人住,所以不希望雇用太多的人,一些門衛園丁之類的也沒有,上一任的司機因為家裏有事,辭職了,所以,我們整個莊園的安全可就靠你了,試用期兩千的月薪,以後做得好了,會漲的。”蔣思琪看到釋兵錯愕失落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安慰地解釋道。

“噢……沒事,沒事,保證完成任務!”嘿,看這話說的,哥這種貧賤不能移的高級人才,“陋室銘”就是哥的座右銘,部隊裏能用端過羊糞的臉盆洗臉,出去執行秘密任務能住拉過牛羊的火車,豈是那些拜金主義的“諾迷”們可比?

入室一看,釋兵眼前一亮,房間雖小,卻是“五髒俱全”啊,裝修家具雖不敢說繁華,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比,哎,早知這裏應有盡有,何必到處東奔西走啊。

“今天不早了,你簡單收拾一下,明天我帶你去買點日用品。”蔣思琪說了一聲,轉身要走。

“好嘞好嘞。”釋兵一聽,猛點頭。

“小子,記得一會來和我切磋!”蔣思怡提醒道。

“好咧好咧。”釋兵又是猛地點頭。

“你一定要洗澡!要洗兩遍!”蔣思怡忽然想起了什麽,大吼道。

“這個,沒帶沐浴液……”釋兵不由一陣冷汗。

“啊!那就幹洗!幹洗五遍!”蔣思怡大叫了一聲,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