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逼上梁山

這一下可把釋兵給弄懵了,本來不打算給小思怡看到自己的傷口的初衷就是怕她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心髒病會受到影響,可偏偏怕什麽就來什麽。

今天釋兵注定是要在奔跑中度過,但他現在絲毫沒有任何怨言,小思怡剛剛的體貼和溫柔讓自己的心有點熔化了,釋兵內心裏是一個有傲氣的人,雖然他給兩女當保鏢,但他從來沒有感覺低人一等,自己付出勞動力換取報酬這是最常見的一種交易。所以他並沒有對蔣家有什麽歸屬感,隻是純粹當一個工作來做,即使對蔣家兩女他也沒有那種所謂的知遇之恩的感覺,他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會餓死在這個世界上。但今天小思怡讓他心中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從被部隊除名之後,這是第一次再次感到這種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關心、和共患難的感情。他甚至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愫,即使是與孤兒院的小花也沒有過,那時候,他還小,去了部隊,那種鐵血之情更沒有這種感情來得溫柔細膩。

釋兵奔跑在小鎮的街道上,任自己腰間的鮮血噴發如柱,撒滿全身。他碰到一個人都會嘶聲力竭地問,這裏最近的醫院在哪裏,最近的診所在哪裏,他滿身的鮮血和狀若瘋狂的樣子讓很多人遠遠地躲離了他。他已經顧不上那些匪徒是不是還在這個小鎮裏搜索自己,這時哪怕自己同小思怡一起被俘,他也心甘情願。他看得出那些人對小思怡隻是想綁架,而不打算撕票,當然,現在的釋兵心裏麵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即使對方想殺死自己,也無所謂了,他隻想背上的小思怡能夠搶救過來,她是因為關心自己才這樣的啊!索性,那些人再沒有出現,通過一些好心人的指點,釋兵終於找到了一個鄉鎮診所。

“砰!”釋兵沒有絲毫猶豫,踹開了診所的門,頓時診所裏一群忙碌的人都滿臉恐懼地看著滿身鮮血的釋兵。

“先生,您是來……”這時一個年長的護士迎了上來。

“不是我,是她,心髒病!能搶救麽?”釋兵心急如焚地說道。

“快,快到急救室!”護士一驚,但經驗豐富的她還是喊道。

“小王,趕緊將所長喊來!”釋兵跟在護士後麵,護士大喊道。

“快,放到床上!”護士急忙喊道。

“阿姨,您看她怎麽樣?”釋兵惴惴不安地問道。

“哎,這得等醫生來了才能判斷。”護士歎了一聲,又吩咐道“你將她扶起來,對,扶到枕頭上,不行的話再墊一個,盡量讓她的呼吸順暢。”

釋兵趕忙將渾身顫抖的小思怡扶了起來,墊上了兩個枕頭。

這時樓道裏一頓噔噔的聲音,隻見一個帶著口罩的男醫生和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女護士已經進了門來。

“小王趕緊準備利多卡因,護士長,你去幫忙搶救。”男醫生來了一看蔣思怡的症狀立馬說道。

“醫生……”釋兵正想問什麽。

“不要吵,趕緊去打120,我們診所太小隻能維持,需要送去大醫院!”男醫生打斷了他。

“噢,噢。”釋兵一陣點頭,“醫生能借用下你的電話嗎?我的沒有電了。”

“給你我的,趕緊去打!”這時護士長正在給蔣思怡做心胸按壓,轉身掏出手機遞給釋兵。

“謝謝,謝謝!”釋兵喊了兩聲,飛快點下120三個鍵,退出了急救室。

釋兵返回來時看到男醫生和護士長在旁邊說著什麽,趕緊跑了過去,他給120打了個電話,救護車還在路上,他順便給蔣思琪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估計很快就會趕過來。

“醫生?她怎麽樣?”釋兵趕忙問道。

“你是她的?”醫生一臉鄭重地看著鮮血淋漓的釋兵問道。

“噢,我是她的家屬,她的哥哥。”釋兵急忙說道,醫院都有慣例,一些病人的病情是不會告訴無關人士的,但這也是對於重病患者來說的,看來思怡的病情很重,釋兵心裏一沉。

“嗯,你做好心理準備,這已經是病人近幾天的第二次犯病了吧?”醫生繼續說道。

“是的,醫生,很嚴重麽?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什麽代價也行!”釋兵一聽,頓時大急喊道。

“先生,請您穩定一下你的情緒。我們是醫生,肯定會盡最大努力拯救患者,這是我們的職責。”男醫生對於患者家屬的歇斯底裏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口氣依然平淡地說道。

“哎,其實是這樣的,你妹妹現在的病確實很重,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的。”護士長看到釋兵急切的樣子,不由又是一歎,接著說道“我們診所的所長李醫生就是心髒病的專家,患者屬於主動脈瓣狹窄,剛好我們診所剛剛進回來一種進口藥,效果相當不錯,但是……”

“多少錢?多少錢你說啊,多少錢都行啊,隻要人能搶救回來!”釋兵一聽大喜,慌忙問道。

“這個……6萬塊錢,而且必須是先付錢我們才能用藥,你們考慮一下,我們有便宜的藥物,但是效果……”護士長接著說道。

“什麽?6萬?”這一下把釋兵可弄懵了,自己一個小小司機,這才剛工作了一個月,別說現金,就是卡裏也沒有這麽多錢啊!蔣家是很有錢,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救人如救火,晚一秒鍾,都有可能出現危險。真是一分錢逼死英雄漢,更何況是六萬塊錢……

“醫生,能不能……”釋兵沒了主意,隻能乞求地說道。

“這是診所的規定,對不起。”所長依然冷漠地說道。

“不是,我是說,蔣家你們知道嗎?她是蔣家的女兒,你們應該知道吧?YQ的蔣家!不會少你們的錢的,我求求你們,先給用藥,我已經打了電話了,他們馬上趕到!”釋兵就快哭了出來,哽咽地說道。

“蔣家?你不是她的哥哥麽?”所長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是她的保鏢,對不起,我剛才沒辦法才那樣說……”

“先生,您讓我該相信您哪一句話呢?”所長臉色一沉說道。

“真的啊,她是蔣家的二女兒,醫生,護士長,我求求你們,一毛都不會短你們的,而且我們必有重謝!”釋兵終於哭了出來,兩行熱淚流在他黝黑的臉龐上,就連旁邊的護士長也不忍看下去了。

“媽的,別逼勞資!”釋兵瞬時乞求的表情斂去,麵露猙獰,迅速將手槍拿了出來,抵在了所長的脖子的大動脈上,一時診所裏驚呼四起,每個人都隱蔽了起來,之後又陷入沉默。

“快點,別逼我!”釋兵聲色俱厲地說道,他心裏豁出去了,再也不管後果,隻求將小思怡救過來。

“好,好,先生您別魯莽,我馬上去!”所長頓時魂飛魄散,哆嗦地說道,“快快,護士長,把藥拿出來,就說我要的!”

這時護士長才反應過來,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你先走,表情自然一點,不要嚇到病人!”釋兵把槍抵在了所長腰間,低聲說道。

“冷靜點,隻要你給搶救過來,就沒什麽事,我不會殺人。”前麵的所長哆哆嗦嗦的,釋兵提醒道。

“好,好。先生您先把槍拿開,小心,小心走火。”所長依然戰戰兢兢的。

“放心吧,哥玩槍比你玩你老婆都專業,趕緊的!”釋兵將所長推進了病房,這時護士長已經將要拿來,並開始稀釋。

“打,打針,靜脈注射就行。”所長這狀態肯定是操作不了這種技術活,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和旁邊還渾然不知什麽情況的護士說道。

“噢。”護士奇怪地看著這幾個人,因為手槍被釋兵掩在了所長身後,她什麽都看不到,一點頭穩穩當當地將藥推進了小思怡的胳膊裏。

“釋兵!”就在這時候一道嬌脆的聲音傳來。

釋兵不由扭頭過去,頓時一臉驚喜,隨之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