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人妖殊途
夜色漸漸降臨艾斯大陸，月光灑在墮塔河之上，泛起點點銀光。波濤洶湧中的黑珍珠號，是這水天之間唯一的孤舟，那樣的渺小顛簸。
“睡了嗎？”凡諾躺在自己的床上，輕聲問道。
“睡了。”艾妮沒好氣的回答道。
“嘿嘿，你果然睡不著，是不是在擔心那些Lang人啊？”凡諾用胳膊支起腦袋，望向對麵床鋪上的艾妮。
“且……一群沒有開化的蠻夷之人而已。”艾妮說著，扯起被子將自己裹住，然後舒服的躺好後說道：“我要睡覺了，別來打擾我啊。”
凡諾低低“恩”了一聲，卻隨即悄悄下了床，猛的跳到了艾妮的床鋪上。
“啊！你幹嘛？”艾妮的身體不由向裏側了側，然後怒聲問道。
“我……我害怕，一個人不敢睡。”凡諾可憐兮兮的說道，然後用一雙哀求的目光注視著艾妮。
艾妮哭笑不得，伸出纖長的，狠狠的踹在了凡諾的小腹上，口中道：“害怕你就去死吧，別來這煩我。”
凡諾右臂往下一撈，便將艾妮的秀腳抓在了手中，口中卻是說道：“你不記得我講的那個《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了嗎？”
艾妮一愣，忘記了將自己的腳抽回，隻是問道：“什麽？”
凡諾心中得意的一笑，右手隻是輕輕抓住艾妮的小腳，卻並不敢撫弄，口中說道：“你忘了嗎？當年祝英台女扮男裝時，就和梁山伯睡在一張床上的。”
“哦，”艾妮點了點頭，她確實很喜歡這個故事，說道：“他們之間還放了一碗水，嘻嘻。”
“對啊，”凡諾趁機說道：“我們也在中間劃一條分水嶺，我保證不越線，怎麽樣？”
艾妮有些迷迷糊糊的，心中隻是覺得這樣確實挺Lang漫的，便傻傻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你要保證不可越線。”
凡諾趕緊不住的點頭，右手禁不住輕輕摸了艾妮的秀腳一下。
艾妮一驚，趕緊收回，然後身體盡量往另一側靠去，然後用被子死死的包住自己。
凡諾得意的笑了笑，側著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假寐的艾妮，心中思量：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要試圖在我體內種下靈魂蠱毒？她來這黑珍珠號究竟有何企圖？
“不許看我，平躺著。”艾妮閉著眼睛，說道。
“咦？你沒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凡諾無賴的說道。
“你……”艾妮猛的睜開眼睛，然後怒目看向凡諾。
凡諾生怕艾妮真的羞惱成怒，趕緊說道：“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這一次可是隻為你講的。”
艾妮一聽，果然來了興致，說道：“你說吧。”
凡諾說道：“可是我講故事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牽著另一個人的手，這樣才能文思泉湧。”
“騙人。”艾妮皺了皺鼻子。
“真的。”凡諾說著，伸出手輕輕牽住了艾妮的左手。
“上次你講故事的時候也沒牽別人的手。”艾妮反駁道，她輕輕掙了掙，但是凡諾握的很緊，便沒有繼續掙紮。
“從前有一書生，名為許仙，一年他進京趕考，在渡口邊斷橋處等船，忽然天降大雨。這時兩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正好走來……”
凡諾回憶著前世《白蛇傳》的故事，娓娓道來。
艾妮聽的入了迷，臉側向凡諾，癡癡的看著他，此時的艾妮完全沒有發覺，凡諾的手已順著她的左臂，攀上了她的肩頭。
“原來千年之前，許仙的前世曾救過白素貞一命，這一世，幻作人形的蛇妖隻想報答許仙，陪伴他一生。可是人妖殊途，他們的結合引起了諸神的憤怒，光明教廷教主法海親自出手……”
凡諾將其中一些人物的身份改換了一下，繼續說道：
“白素貞在光明王麵前許下誓言，願放棄千年修行，隻為做一個常人，可以陪伴在許仙身旁。然而萬惡的法海不能同意，便將她壓在了雷峰塔下……”
不知什麽時候，二人已是枕在一個枕頭之上，四目相對。而凡諾的手掌正輕輕摸著艾妮散落在胸前的秀發，隨時都可能觸上那巍峨的shuangfeng。
“後來呢？”艾妮輕輕問道，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危險，隻是雙目紅紅的問道。
清清的氣流從艾妮口中發出，打在凡諾的鼻尖上，一陣癢癢的感覺。
“後來，後來雷峰塔倒掉了，許仙和白素貞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凡諾說道。
“你騙人，他們肯定至死不能相見。沒有人會同情人妖之戀的，故事的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的悲慘結局。”艾妮幽怨的說道，然後整個人轉過了身去，不知在想些什麽。
凡諾有些奇怪，每一個女人都希望這故事能有個好的結局啊。他挪了挪身體，手掌又重新攀上艾妮的秀肩，說道：“這隻是個故事而已，每個人都可以決定這個故事的結局。”
“可是不管是人還是妖，都不能決定現實世界的結局，他們……他們或許一開始就錯了。”艾妮幽幽的說道。
“喂，你別這麽多愁善感啊，這隻是故事而已。算了，還有一首曲子，是講他們的故事的，我唱給你聽好不好。”凡諾有些頭疼，不明白艾妮是怎麽了，平時的她可是很開朗的。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隻為這一句啊斷腸也無怨雨心碎風流淚夢纏綿情悠遠西湖的水我的淚我情願和你化作一團火焰……”
凡諾的歌聲略顯單調，但是曲中那股堅決、纏綿、至死不渝的真情，透發無疑。
艾妮忽然打斷他，沙啞的哽咽道：“好了，不要再唱了。咱們睡吧。”
凡諾鬱悶的停了嘴，本來想討好一下艾妮，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右手輕輕拍著艾妮的肩頭，不再說話。
艾妮輕輕動了動肩頭，示意凡諾拿下去。
凡諾的手輕輕拿了下來，不過卻緊緊的握住了艾妮的玉手。
艾妮輕輕掙了掙，便任由凡諾握著。
房間一時間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