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第二塊龍之精石

這時甲板上眾人見兩方將要開戰,紛紛往一旁躲去。

凡諾也不猶豫,身形搖晃間就向弗裏斯逼去,正是與醉棍相配合的迷醉步法。那飛龍傭兵團的團長自然看出厲害,心中驚疑道:竟然是醉棍?難道是酒鬼納德的徒弟?

還沒開打,弗裏斯心中便先膽怯了三分,見凡諾向自己逼來,趕緊腳底抹油,向客艙處奔去。

戰龍也不再猶豫,身形欺上,抽出飛龍長槍,直刺向凡諾。

凡諾眼中精光一閃,體內真氣流轉於手臂之上,用處了七分氣力。手中齊天棍避過槍尖,直直向戰龍砸去。

戰龍心道:來的好,本來你若是以巧妙招式與我對敵,迫於醉棍威名,或許我還有三分謹慎,沒想到你竟然選擇這力量對力量的碰撞。

想到這,戰龍不覺輕蔑一笑,手中飛龍長槍迅速回防,接著一股熊熊烈火在長槍上燃燒了起來,正是戰龍的成名絕技——烈火一擊。

烈火一擊,其實是戰龍將自身火係魔法,融合到自己的武技之中,所創造出的一種魔法武技,對敵之時,傷害力還是非常可觀的。

然而凡諾卻是看也不看,手中齊天棍徑直向飛龍槍砸去。

隻聽“碰”的一聲碰撞過後,凡諾已借著這股力量,身形猛的向後退去,而落點正是弗裏斯的身旁。接著,凡諾齊天棍又是一掃,可憐的弗裏斯,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棍打到了帆杆之上,搖搖晃晃的掛在了一根木頭上。

此時戰龍卻仍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兩截長槍,原來那飛龍長槍竟然經受不住二人的巨力,折斷了。

此時遠處的艾妮眼中也是精光一閃,作為旁觀者,剛才那一擊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隻是艾妮怎麽都想不通,僅僅是五六級武士的凡諾,怎麽會爆發出九級武士的力量。

這時戰龍迅速收起輕視之心,他明白,能夠將自己的飛龍長槍生生砸斷,對方至少也有九級的力量,而且,對方手中的那根木棍,定然是一件寶物。

想到這,戰龍口中喊道:“呈戰鬥隊形!”接著他自己又掏出一根長槍,隻是比那杆飛龍長槍品質要差了一些。

戰龍剛喊完,隻見原本鬆鬆垮垮的七八個飛龍傭兵團團員,立刻迅速的動了起來,很快排成了一個三梯隊伍,戰龍和兩個身體壯碩的隊員站在最前麵,中間是兩個手持法杖的魔法師,而後方則是一個弓箭手,還有兩個人站在隊伍的兩側,一個便是敏捷為主的劍士。

飛龍傭兵圖作為一個四級傭兵團,有二百多名團員,而這幾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從他們的反應速度便可窺見一斑。

艾妮看了看場中的形式,心道:有必要搞的這麽嚴肅嗎,那凡諾不過是一個五六級的武士而已。

凡諾見對方擺好了陣型,也是夷然不懼,隻見他身形一閃,徑直向一旁掠去,打算從一旁飛到隊伍的最後方,先消滅那個弓箭手。

然而事情遠非凡諾想象的那樣簡單,隻聽“嗷”的一聲怒吼,那站在最前方的一個隊員雙掌猛的向甲板上按了一按。

凡諾就感覺身形一滯,低頭一瞧,才發現原本好好的甲板,此刻竟然變成了爛泥之地。

而前方,兩名魔法師和那名弓箭手已迅速的對準了遲疑中的凡諾……

“不要!”艾妮一驚,身形迅速往凡諾方向掠去,然而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甲板上聚集起了大量的火性魔法元素,凡諾心中一驚,知道這一次的魔法攻擊可要比弗裏斯那個水貨強大多了。

此時凡諾急中生智,齊天棍往那地上一插,口中呼道:“長,長,長,大,大,大。”

隻見原本一根木棍一樣的齊天棍,迅速擴大,變成了一根柱子一樣大小的棍棒,凡諾身形一閃,側著身躲在了齊天棍的後麵。

接著就聽“轟”的一聲,齊天棍震動不止,將凡諾彈出了四五米遠,而剛才站立之處的甲板已被燒的寸光,露出了玄鐵做成的船底。

“住手!”威嚴的聲音從客艙頂層出傳來,接著庫克船長就如同一隻大鳥般,直直的從十幾米高的頂層,跳到了甲板上。

戰龍一驚,這才想起這是在黑珍珠號上,而庫克是一向嚴禁打鬥的。

“明天早上之前,我希望這甲板是完好的。”庫克向飛龍傭兵團的眾人看了一眼,說完後便徑直轉身。

他看了一眼那醉倒在地的近百個大漢,皺了皺眉頭,看向凡諾,說道:“酒錢你付。還有,你肯定耍詐了。”

凡諾聳了聳肩,此刻他的頭腦也清醒了三分,說道:“我就這酒量,不信咱試試。”

庫克一聽,也沒有理會,趕緊返回了客艙,似乎生怕凡諾找自己拚酒,要是輸了的話,那真是太丟人了。

艾妮走到凡諾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頭,嫵媚的說道:“最後那一招不錯,還有,你那根棍子挺好的。”說完,身形一掠,朝掛在桅杆上的弗裏斯飛去。

凡諾看了看艾妮的身形,眉頭不禁皺了一皺,心中微微有些失落,畢竟看到和自己言笑晏晏的美女,總是幫助自己的對頭,讓誰都會覺得不爽的。

“凡諾是吧?”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凡諾轉頭看去,原來是河渡城商會會長,庫倫卡。

“會長。”凡諾拱了拱手,說道。

“我們借一步說話,”庫倫卡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凡諾遲疑了一下,卻是沒辦法推辭,便走了過去。而飛龍傭兵團的眾人則愁眉苦臉的對著一個大窟窿,哀歎不已。

凡諾跟隨著庫倫卡來到一間獨立的客艙內:心中隻是疑惑,這老頭把我叫到他的臥室來幹什麽?

“剛才我都看到了,年紀輕輕的就能打得過那戰龍,你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難怪庫克船長對你青睞有加。”庫倫卡泡了一杯水,遞給凡諾,說道。

凡諾起身接過,說道:“會長說笑了,剛才那隻是僥幸而已,我想戰龍肯定是沒有使出全力。”

在一個幾乎陌生的人麵前,凡諾當然要有所保留,自然不會將底細透露出去。

“哈哈哈哈,”庫倫卡笑著反身關上了門,說道:“我人雖然是老嘍,可是這眼睛還沒花,你剛才也就用了七八分力道吧,而那個戰龍卻是出盡了全力的。”

凡諾有些驚疑的看向庫倫卡,他感覺不到這老者有多麽高深的鬥氣,可是竟然能將當時的情形說的相差無幾。

庫倫卡看了看凡諾,說道:“小夥子你不必驚奇,我雖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怎麽說我也活了大半輩子了,見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是,”凡諾低下了頭,他發現這老者竟然能看出自己在想些什麽。

庫倫卡發現了凡諾的謹慎,不禁點了點頭,一個少年擁有這等功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顆沉著冷靜的心。

“今天我單獨找你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庫倫卡徑直說道。

“前輩有事盡管說,能幫得上,我自會相助。”凡諾有些奇怪,這庫倫卡幾乎相當於一城之主,怎麽還會找自己幫忙。

“我希望到達光明大陸以後,凡諾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幫助我維持河渡城的穩定。”庫倫卡慢慢的說道。

凡諾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麽了,難道河渡城現在的形式不穩定嗎?”

庫倫卡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當然穩定,可是有一件事情我現在不得不提早做好準備,所以在未來的半年內,我會把我在河渡城大部分的人馬調去外方,到了那個時候,各方勢力必然蠢蠢而動,所以我需要一個強力的幫手,幫我穩定河渡城的局勢。”

說到這,庫倫卡看著凡諾,加重了語氣,說道:“隻需要半年!”

凡諾搖了搖頭,道:“隻怕我難以擔負這個重任。”

庫倫卡說道:“你當然可以,第一你的武技在河渡城幾乎難尋敵手,第二今天那一場拚酒大賽,相信船上大多數的傭兵都會對你心存敬意,第三,那普斯是你的朋友,這樣一來,光明教廷一方的勢力就會安分許多。”

聽到這,凡諾猛的站起身來,說道:“庫倫卡會長,恕我難以答應你的要求,普斯是我的朋友不錯,可是我不會利用我的朋友去達成目的的。”

庫倫卡一愣,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好,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你可知為何會出現我們商會這個組織?”

凡諾搖了搖頭,心道:還不是為了斂財發家?

庫倫卡緩緩走到窗前,說道:“你肯定認為我們商會是為了發財聚寶。”

凡諾一驚,心道:沒想到又被這老頭子猜中了心思。

“你錯了,”庫倫卡繼續說道,“我們成立商會,組建武裝,與其他組織抗衡,其實是為了保護河渡城,保護河渡平原千千萬萬的人民,保護我們的利益不受侵害。河渡平原……”

庫倫卡歎了口氣,忽然轉身看向凡諾,問道:“你可知道河渡平原為何是一塊獨立的區域,為何沒有被其他三個國家占有。”

凡諾一愣,搖了搖頭。

“因為在墮塔之戰的時候,那裏將會是一片死亡之地。”庫倫卡緩慢說道。

“墮塔之戰?”凡諾有些不解的看向這位睿智的老會長。

“對,每隔上百年,這艾斯大陸便會有一場大的變異,那個時候,太陽將會東升西落,烏雲將會遮蔽天空,而我們腳下這條墮塔河,則會幹涸消失。”庫倫卡的語氣有些嚴肅,聽的凡諾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庫倫卡轉過身,有些傷感的說道:“到了那個時候,無盡的亡靈生物將會通過墮塔河,湧向光明大陸,而河渡平原,將會成為他們登陸的地方。

然而可悲的是,沒有一個國家和組織,包括光明教廷,會理會這片地方人民的死活,他們隻顧著逃亡、遷徙,將這成千上萬的勞動人民,留給嗜血的黑暗生物。”

“為什麽會這樣?這,這墮塔河怎麽會幹涸?”凡諾不相信的問道。

“為什麽?”庫倫卡苦笑了一下,說道,“天威豈是我們凡人所能夠猜測的。”

凡諾仍是有些不相信。

庫倫卡卻是接著往下說道:“下一次墮塔之戰,我想將會在五年之內開啟,所以這一次我要提前準備,到了大戰開啟那一天,我要讓河渡平原的人民全部撤到安全之處。”

凡諾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抽調人手,原來就是為了這事。”

庫倫卡點了點頭。

凡諾笑了一笑,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我選擇相信你,我願意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穩定河渡城的局勢,半年的期限。”

庫倫卡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從空間之戒中拿出一塊東西,說道:“這是我給你的報酬。”

凡諾抬頭看了一眼,忽然驚道:“是龍之精石。”

原來那庫倫卡手中拿的,赫然是一塊青色的龍之精石,也就是風屬性的龍之精石。

庫倫卡走近兩步,塞到凡諾手中,說道:“記住,這龍之精石不要輕易煉化,說不定有一天你將能得到五塊屬性齊全的晶石呢。”

凡諾看了看庫倫卡,想了想,最終沒有推讓,因為龍之精石對他的吸引太大了,甚至超過神器金箍棒。

他把精石放進儲物空間,向庫倫卡鞠了個躬,說道:“前輩請放心,答應你的事我自會做到。”說罷,轉身離去。

客艙外,已是月光高照,黑黝黝的墮塔河,顯得幽深廣闊。

凡諾靜靜的看著嘩嘩的河水,心中思量:這河真的會幹掉嗎?

“恩?酒桶,怎麽還不回房睡覺?”凡諾感覺耳朵一痛,已被人拎了起來。

他轉頭一瞧,隻見一身白色睡衣的艾妮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那眼中滿是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