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黃昏酒館

自從凡諾在戴柔的實驗室處定居下來後,已是過了一個多月。其間崔麗絲隻來過兩次,反倒是普斯,有事沒事便過來轉一圈,雖然他名義上是找凡諾聊天,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女老師也。

體內瘴氣之毒完全化解掉了,而由於龍血的作用,凡諾體內的內氣也增加了不少,隻是他始終摸不透如何應用。雖然學習中醫時聽說過什麽十二經脈、奇經八脈之類的,可是那些經脈,根本不能運行真氣。

“該死的甘道夫,為什麽隻給我半本書。”凡諾恨恨的想道,但他隨即便釋然了,這內氣雖然不是很有用,但畢竟可以增強體質,抵禦毒物,否則自己早就被瘴氣毒死,也活不到現在了。

霜魂學院位於霜魂城的西北方向,雖然不是鬧市區,但是各種商鋪集市也非常齊全。

一天,凡諾閑來無事,走出霜魂學院,信步而行,猛一抬頭,發現一家酒館立於身前,一塊暗灰色的招牌,上書著四個大字:“黃昏酒館。”

“黃昏酒館?這名字挺有個性的。”凡諾心中笑了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酒館並不是很大,裝潢也比較簡陋,但是整間酒館非常的幹淨,簡單中透著些許古樸,再加上那微微的酒香,使得凡諾在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裏。

“先生請坐,請問您幾位?”一個少女迎了過來,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清脆利落。

凡諾打量了一下那少女,圓圓的臉蛋顯得很是清秀,雖然不是非常漂亮,可是笑容純甜可愛,再加上渾身散發的青春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便產生了好感。

“就我一位,姑娘問這個幹嘛?”凡諾笑著直直盯著那少女的臉,問道。

“哦,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這店裏很少有一個人前來的。”那少女並不害羞,向凡諾稍稍鞠了個躬後,便引著他來到了靠裏的一張桌子。

凡諾向四周看了看,這酒館生意並不是太好,但桌子也坐的七七八八了。隻見這些酒客多是些成雙成對的少年情侶,或是一些醉眼朦朧的傭兵,大家一邊淺嚐著酒水,一邊低聲說笑。而隻有凡諾自己,孤孤單單一人成坐。

“哎,果然就我是形單影隻啊,可憐我女友棄我而去,姑娘,陪我一起喝幾杯怎麽樣?”凡諾作出悲傷欲絕的表情,用自以為滄桑的眼睛深情的看著那少女。

“先生還是應以學業為主為是。至於談情說愛,嘻嘻,你如此帥氣,還怕找不到好姑娘嗎?”

那少女說著,為凡諾放好凳子,顯然她把凡諾當做是霜魂學院的學生了。然後瞪起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繼續道,“你坐,我們這裏有專門為失戀者準備的怡情酒水,要不要試試?”

“好啊,不過我覺得姑娘你更能讓我怡情。”凡諾麵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嘻嘻,我去為你點酒。”那少女露出明眸皓齒,自由一股動人之相。

“哦,慢著,這是給你的。”說著,凡諾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塊希金,放到了少女的手中,道:“我現在心情好多了,這是獎賞。”

那少女看著手中的希金,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收起,笑道:“您稍等。”然後盈盈而去。

凡諾對於金錢沒有太多概念,反正自己是從死去的老頭那得到的,自然不會太珍惜。可是那少女卻是明白,這樣一塊希金足夠她們一家人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不大會,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端上了一杯酒水,說道:“先生慢用。”

凡諾點了點頭,端起酒水稍稍嚐了一口,芬芳的酒香中卻是淡淡的苦澀,“這種酒水能治失戀?”凡諾心中不覺十分奇怪。

他端起酒杯,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小店,那四五個醉醺醺的傭兵已幾乎趴在了桌子上,其餘的情侶看起來多半是霜魂學院的學生,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偶爾的激情鏡頭,讓凡諾看的心癢不已。

在小店的最裏麵是一張櫃台,櫃台的入口處擺放著一張躺椅,一個身材微胖的老者正躺在上麵做著美夢,一張竹子編成的鬥笠蓋在他的臉上,而他的雙手,則死死的抱著胸前的酒葫蘆。

凡諾猜想這老頭必然是酒館的老板,從酒店的名字“黃昏酒館”來看,這老人定然是一位心胸豁達之人。

那少女則專門負責迎送賓客和點酒招待,那少年似乎是調酒師,當然也負責端送酒水。

此刻,少女輕盈的穿梭在廳中,而那少年則趴在一處桌子上,仔細閱讀著一本什麽書。

太陽透過水晶窗灑落在凡諾的手上,一切都是那麽的祥和美好,才喝了一小口,凡諾便感覺微微有些醉了,隻是這個醉,是陶醉。

“砰”的一聲,酒館的門又開了,那少女連忙迎了上去,凡諾也抬頭看了一下,發現進來的竟然是老熟人,那個追求崔麗絲的巔峰六級學生——奈薩,後麵還跟著三個容貌極其猥瑣的家夥。

“老大,剛剛你那一腳太帥了,估計那普斯再也不敢圍在崔麗絲身邊轉悠了。”其中一人一臉諂笑的對奈薩說道。

另外一人也拍馬屁道:“就是,如果那普斯不會什麽狗屁聖光恢複術的話,後半輩子絕對要在床上度過了。”

兩個人的說話聲音非常大,在這個安靜的小酒館中,顯得非常突兀。

“四位請裏邊坐,兩位說話聲音請小一些,請多包涵。”那少女堆著笑臉說道。

奈薩見那少女秀麗可愛,轉身向剛才拍馬屁的那二人,一人給了一個爆栗,然後對少女說道:“姑娘別跟他們一般見識,走,咱們喝幾杯去。”說著,用手摸了摸少女的臉龐。

那少女趕緊後退,然後在前麵領路,將奈薩四人安排在一張四人靠窗的桌子上。

奈薩在少女背後輕輕摸了摸少女的屁股,然後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姑娘,今晚有沒有空啊,我可以單獨請姑娘喝一杯,”然後用重音繼續道,“當然,絕對是最好的酒水。”

那少女拍開奈薩的手,退了兩步,待他們點完酒水後,便急急的退下了。

眾人也隻是厭惡的鄙視了奈薩一眼後,便各自繼續自己的交談,而那少年,自始自終眼睛都沒離開過書本。

少女微蹙的秀眉,敲了敲那少年的書本,說道:“四杯‘女兒紅’。”說完,指了指奈薩的方向。

那少年這才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然後起身進了裏間,很快,他便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奈薩等人的桌子上,機械的說道:“四位請慢用。”

“咦?這不是大才子‘文浩然’嗎?”奈薩看清少年的臉後,一把拉住了想要退走的那少年。

“哦,是奈薩……大哥啊!”那文浩然很顯然非常懼怕奈薩,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說大才子,你不是曆史老師口中的天才嗎,怎麽跑到這破爛酒館裏來調酒了。”奈薩故作關心的問道。

“喲!”這時奈薩身旁的一個猥瑣男叫道,“奈薩,你的腳趾怎麽伸到鞋子外麵來了?怪不得我聞道一股腳臭味呢。”

其他三人一聽,連忙低頭,隻見那文浩然的一雙布鞋已經破的張開了嘴,幾隻秀氣的腳趾使勁的往鞋子中蜷縮著。

“你們……你們放開我,”文浩然鼓起勇氣,掙紮道。

“喲,你小子還敢反抗,”奈薩輕蔑的看著文浩然,然後不耐煩的道,“這周的曆史考試你的試卷必須寫我的名字,知不知道?”

文浩然憤怒的看了一眼奈薩,還沒說話,這時那少女慌忙跑了上來,緊張的抱住文浩然的另一條手臂,說道:“幾位先生,浩然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文浩然慌忙對那少女說道:“戴娜,你先回去,這幾位跟我開玩笑呢。”

“喲!”奈薩一見這場景,心頭不禁升起一股濃濃的醋意,妒忌之心讓他失去了平衡,為什麽這個女子,竟然會選擇一個窮的叮當響的家夥當男朋友,他猛的扯過文浩然,說道:“你少他媽的廢話,說,欠我的銀子什麽時候還清?”

那文浩然渾身一緊,說道:“待老板把這個月的工錢結了,我便還給你。”

“少他媽屁話,你的那點工錢能夠賠得起我的那隻玉蝴蝶?告訴你,那可是玉質的,最少也值幾十兩鉛銀。”奈薩惡狠狠說道。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打落的。”文浩然有些害怕,懦懦的說道。

“不是故意的?”奈薩一邊扯著文浩然的衣領,一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喂,你幹什麽?你怎麽能隨便侮辱人呢?”那戴娜生氣的推了一下奈薩,緊緊抱住文浩然的胳膊。

奈薩一見戴娜緊緊摟著文浩然,更是憤怒,罵道:“媽的,臭婊1子,竟然敢推我。”

說著,手掌一個發力,拍在了戴娜的胸前,將她推出了四五米遠,撞翻了兩張桌子,倒在了地下。文浩然慌忙跑上前去,扶起那少女。

這一下,酒館中的人都站了起來,那些學生自然都認識奈薩,一時間本來憤怒的情緒全都壓了下去,悄悄溜出了酒館。

那奈薩卻是並不罷休,大步走上前去,一腳把文浩然踹倒在地,說道:“你們這對窮鬼,狗男女。”

凡諾這時終於坐不住了,他本來不想惹事,而且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那奈薩的對手,可是這混蛋也欺人太甚了凡諾正待站起,卻聽一個醉醺醺的聲音說道:“媽的,哪來的王八羔子,敢在這‘黃昏酒館’中撒野。”

接著,隻見一個搖晃著的傭兵站了起來,朝著奈薩走了過去,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後,模糊不清的繼續說道:“看來‘熊貓酒仙’的名號真是被人遺忘了,還要靠我這個醉漢震場子。”

凡諾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不用我冒充英雄了,看這傭兵大漢的模樣,應該是挺厲害的,但願能將奈薩狠狠教訓一頓。

那奈薩看了看醉醺醺的傭兵,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喂,酒鬼,等你醒酒再來吧。”

那傭兵又是打了一個酒嗝,使勁揉了揉惺忪的醉眼,咬著舌頭說道:“你是哪家沒教養的孩子,怎麽知道我外號叫‘酒鬼’的。”

奈薩被氣的竟然笑了一笑,再不答話,上前便是飛起一腳,隻見那大漢一個**的走位,竟然瞬間閃到了奈薩的背後。

奈薩心中一驚,憑著自己六級的敏捷,竟然沒有看清那人移動的痕跡,他心中暗叫,這下糟了。然而背後卻並沒有攻擊襲來,卻是一股令人作嘔的酒臭味傳來。

奈薩站穩身形,慌忙躲閃,回頭一瞧,發現剛才那傭兵竟然吐了一地,此刻竟然載到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一股酸臭味從奈薩的身後傳來,同時後背伴隨著一股粘膩貼濕的感覺。原來那傭兵竟然吐到了奈薩後背之上。

一股作嘔的感覺令奈薩抓了狂,他猛的走上前去,抬起腳,便向那傭兵的腦袋踩去,這一腳若是踩實了,隻怕那傭兵大漢後半輩子都要落下頭疼後遺症了。

正當奈薩的腳快要落到那傭兵大漢的腦門上時,一根土黃色的木棍橫空出現,準確的打在了奈薩的腳踝之上,將他推出老遠。

“媽的,誰!”那一棍的力量著實有些不輕,即使是奈薩六級的筋骨強度,依然疼痛不已,他揉了揉腳踝,抬頭看去。

隻見凡諾手持著一根木棍,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嗬嗬,奈薩大天才,咱們又見麵了……”

隻是在場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當凡諾取出那根齊天棍的時候,椅子上原本呼呼大睡的酒館老板,猛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