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魚和熊掌
鐵夾夾斷了繩索，更恐怖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一切都快如閃電，猶如電影中的片段一般。先是在宇文自越等人的麵前的空地上，瞬間凸起了無數的被削尖了的竹片，看著那尖銳的竹尖，眾人心中忍不住瑟瑟發抖，如果眾人不察，走上去，這些竹尖足可以把他們的腳洞穿，甚至摔倒下來，還有可能把他們的身體都變成刺蝟。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更加恐怖的事情繼續發生著。
繼地上這些竹尖出現之後，忽然有著無數簌簌的破風聲響起，就在眾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隻見無數的被削尖的竹竿、木樁，從天而降，也有從四麵八方呼嘯而來的，全部都集中地射向在地上的竹尖上。
“嘭噴嗙！”無數的竹竿木樁深深地紮在地麵上，入地三分，不斷地發出悶響來。可以想見，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觸動了如此精密的機關，即使不被地上的竹片紮死，也會被隨之而來的這些尖刀一般的竹竿和木樁給全部洞穿，從而死於非命。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就在這些竹竿和木樁都堆積在一起之後，忽然，從北邊有一顆冒著硝煙的黑色物體呼嘯而來。
“夠狠的，如果真的中了這陷進，隻怕在場所有人都會落下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宇文自越也是微微動容。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了這個呼嘯而來的物體是什麽，那是一個拔了栓的燃燒彈。
“嘭！”果不其然，燃燒彈落下的時間，爆發出衝天的巨響，震得人耳朵都是隱隱作痛。而洶湧的火焰也是蓬勃地應聲而出，瞬間就把這些竹竿和木樁點燃。
“這…”眾人目瞪口呆，神情呆滯，仿佛完全被嚇傻了一般。甚至都可以明顯地看到這些人的胸口處，似乎又一個東西一樣，在不斷地跳躍著。那是他們自己的心髒跳躍得過於劇烈了。
即使是早有預感的宇文自越都是吃驚不小，他沒有想到吳教官居然下手那麽狠，給他出的節目竟是這般的恐怖。好在他提前發現了一些端倪，否則，如果真的踏上了那一片必死之地，即使是強悍如他也必將會是重傷的下場，或者直接身隕都不是太過驚訝的事情。
“宇文小兒，立即來見我。三點鍾方向，四百米。”就在宇文自越心中暗暗吃驚的時候，忽然從宇文自越的軍帽上傳出了一句極為聲小，但卻極為憤怒的話。
“我擦！這山羊老怪居然還在我的軍帽上安裝了通訊裝置。”宇文自越心下一沉。對宇文自越來說，他不反感被監視，當然了也不喜歡被監視，但是能被別人監視那隻能說明自己的無能。可是，眼前這一幕吳教官實在是用料過狠了，宇文自越本身就憋著一肚子氣，在這種時候吳教官竟敢還憤然地尋他麻煩。這是宇文自越不能忍受的事情。
“你們在這裏等著，不要離開，我去看看前麵是否還有陷阱。”宇文自越臉色陰沉，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對眾同學說了一聲，邁開步子就是朝著吳教官說的方向疾馳而去。待得灌木遮住了宇文自越的身影之後，宇文自越腳下微微用上了內力，速度頓時快了幾倍。
幾百米的距離對宇文自越看來說不過是瞬間即達。很快宇文自越就是看見了吳教官那憤然不已的臉色。
“我擦！你個山羊老怪。你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宇文自越一點顏麵都不留給吳教官，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喝罵，甚至那神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般。
“怎麽？我還沒說你，你竟還敢倒打一耙？”吳教官頓時氣急，喝道：“你知不知道我這次的軍訓的目的是什麽？什麽困難你都般這些蠢蛋掃平了，我還訓練個屁啊？”
“你這是軍訓嗎？你這完全就是在草菅人命，不說這些平平凡凡的蠢蛋過不了你們的考驗，即使是我一不小心踏上了你布置的陷阱，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宇文自越絲毫不讓，據理力爭。
“擦！如果你會中了這些陷阱，那也是你死有餘辜，權當是我看走了眼。”吳教官臉色都氣綠，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些和他對罵，以他的秉性豈能容忍：“我辛辛苦苦布置的這些陷阱，就是想要磨練這些蠢蛋，以證明我提出的新型軍隊理念是正確的。我要的是你能從中指點他們，讓他們從現實經曆中學習並實踐，從而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而不是你在隊伍中完全成了反作用，讓這些懵懵懂懂的蠢蛋養成依賴的習慣。我要的是能獨當一麵的軍人，而不是呆頭呆腦，有勇無謀的莽夫。”
“哼！那是你的事情，你想怎麽樣訓練這些蠢蛋與我無關，甚至他們的生死都與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是關鍵的問題是，我有我自己的底線，希望你不要挑釁我的底線。”宇文自越不為其所動，依然冷喝道：“你不要把你的任務強加在我的身上，我沒有義務幫你練兵，更沒有義務成為你的試驗品。而且，你我都是聰明人，說話大可不要這麽遮遮掩掩，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你反而越是讓我看不起你。”說到這裏，宇文自越眼角已是殺機盎然，似乎是對吳教官動了殺心。
“呃！”吳教官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是冷哼一聲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現在是我手底下的兵，你就有義務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再說，我有什麽事情是需要遮遮掩掩的？”
“可笑，本還想你是一個聰明人，原來是我誤解了。”宇文自越這次是真正的吳教官萌生了濃鬱的殺機，但是口中依然說到道：“你不過就是想逼我暴露自己的實力，從而不得不離開龍大，還全心全意地投進你第十九師之中。”宇文自越頓了頓，道：“我的底線就是我的秘密必須是秘密，而隻有死人才是我最放心的，你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死吧！”
宇文自越話音剛落，殺機更加恐怖地散發而出，就連樹上的小鳥都是被宇文自越的殺氣給驚嚇得飛散起來。同時，隻見宇文自越腳下踏著玄奧的步伐，幾步踏出就是來到了吳教官的麵前，右手結成拈花形狀的佛門手印，襲向吳教官的檀中穴。右手一晃，以一個極為隱秘的角度，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對著吳教官最致命的咽喉處暴襲而出。
這一切說起快來繁雜，但是實際上，宇文自越把握的時機恰到好處，一切都極為的順暢，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裏就是把一切都形同流水地完成了。在這個世界上，在宇文自越目前為止所有遇到的對手中，還真沒有人能在這種時候，避開宇文自越全力偷襲的一擊。即使是暗夜之主，那已經化境的實力都是不能避開，被宇文自越一劍封喉。
然而，事情雖然極為的危機，但是站立著的吳教官卻是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恐之狀，雙手別於身後，完全放棄了抵抗，不閃不避地看著宇文自越。
“咻！”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就在宇文自越的軟劍離吳教官的咽喉不到一毫米的時候，那軟劍卻是平穩地停了下來，直指吳教官的咽喉。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宇文自越緩緩看向了吳教官，臉上殺機依舊，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
“這就是七十二羽殺的成名絕技，一劍封喉嗎？”吳教官不答反問，眼中盡是笑意：“沒想到軍隊這般嚴格的搜查，依然查不到你的劍。”
宇文自越不再言語，直瞪著吳教官，軟劍微微一挑，劍尖已經觸碰到了吳教官咽喉的皮膚，隻要宇文自越在稍微地前進一分，吳教官必定會立即血濺五步，死於當場。
“好了，收起你的劍吧！”感受著從劍尖上傳遞出來的冰冷和煞氣，吳教官心下一秉，但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符東升對你的庇護根本就沒有絲毫作用。所謂秘密隻是少部分知道的事實。你是不會殺我的，當然以你的實力如果真的要殺我，我承認我是避不開的。但是，你自己心中也明白，以我在華夏目前的重要性，華夏不會讓我死亡，我身後的家族也不會讓我死亡。如果你真的殺了我，隻會加快你秘密曝光的時間而已。你隻有保證我活下來，給予你幫助，你才能讓你的秘密成為隻有我們二人知道的真正意義上的秘密。”
“但這並不代表著我真的不敢殺你。”宇文自越麵無表情，森冷的說道。
“我知道，對殺手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命，最重要的就是底線。”吳教官正色道：“但是真正的殺手，一個出色的殺手是不需要底線的，有了底線也就有了弱點，如果你緊守你的底線從而擁有弱點，那無異於是自殺。”
“有了底線也就有了弱點？”宇文自越低聲呢喃著，似乎是在咀嚼著吳教官的話。
“沒錯。就好像你現在這樣，為了你的底線從而暴怒，你已經忘記了殺手最重要的原則，那就是殺手，不能擁有情緒。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吳教官肯定道：“你既然不想暴露你自己，那麽你就隻有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在那樣的生活中，你不可能沒有情緒，隻要你還當你自己是人，你就不可能泯滅你自己所有的情緒。但隻要你有了自己的情緒和情感，你就不再是一位出色的殺手。然而，你想生活在陰暗之中，成為無冕之王者，你就必須堅守作為一個殺手的冷血原則。可是你看看你現在，既想隱藏自己，又想當地下王者，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你卻又想都抓住，你說你是多麽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