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銅

蕭慢慢轉過身來,令人窒息的殺氣如狂風驟雨撲麵而來,而發出如此駭人氣勢的卻是早被打倒已經精疲力竭的鐵金剛。

鐵金剛還是保持著原先的跪姿,腰挺的筆直,仿佛恒古不變的孤傲山峰,悲壯慘烈之極,奇怪的聲音正發之他低下的頭。蕭的手心不自覺泛出冷汗,一種猶如被最凶猛野獸盯上的不寒而涑的感覺讓他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跳下擂台奪路而逃。

鐵金剛緩緩直起身子,姿勢極為怪異僵硬,僅存的一隻眼睛竟發出金色的光芒刺人眼盲。他**的皮膚下好似有無數的蚯蚓不停地在蠕動,蠕動使皮膚看上去像是海浪在翻滾著,那種滾動越來越劇烈。他的身軀卻如一個皮球樣慢慢張大膨脹,後背的緊身拳擊背心嘩啦拉被撐開,一溜漆黑如墨的骨刺突出皮肉,迎風暴長,片刻已經達到3尺長,他全身的皮膚變為了青銅色,泛著金屬的光澤。此時,鐵金剛身量幾經3米,渾身肌肉鼓鼓漲漲還有如岩石般棱角分明,這絕對已經不是人類的軀體,沒有人再懷疑這點。

“怪物……”,“魔鬼啊……”場中眾人盯著台上的巨大變化,隻覺得雙腿打顫,汗如雨下,身上沒有半點力氣,想跑卻邁不開步子,極度的恐懼瞬間摧毀了大半的意識。

“快下來!”,靜子焦慮的聲音中帶著恐懼的顫抖:“蕭君,危險……”

還沒來得及反應靜子的話語,九天神雷一起滾動般巨大無匹的拳勁已經劈麵打來,拳速之快,竟超過聲音的流速,空氣被帶動成一片幻影,影子還沒消散,拳已經打倒,太快了,多年生死關頭鍛煉而成的直覺使蕭勉強橫臂一擋,就感覺胸前如遭到鐵錘擊打,眼前一黑,口中鮮血狂噴,身子已如斷線了的風箏飛下擂台。

“我要殺死你們,愚蠢的小東西們,你們沒有資格生存在這個美麗的星球,世界應該屬於更偉大的種族。”怪物瘋狂咆哮著衝破牛皮絞成的護欄,直接殺入人群,笨重的身軀卻絲毫不影響速度的發揮,那種快如閃電的動作絕不是人類的極限能做出來的。利如刀劍的巨爪輕易地斯裂一切敢於阻擋他的東西和人的軀體,整個拳場眨眼成了修羅地獄,血肉碎渣四處橫飛,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美國佬被攔腰砍成兩截,飛射的上半身狠很砸在一位高貴的夫人頭上,夫人雙眼翻白,竟被嚇暴膽汁而死,人們哭喊著徒勞地想從窄小的門口衝出,卻反倒人擠人,頃刻活生生踩死人。

“蕭君……”靜子如鬼魅般飄忽的身影終於推開擁擠的人堆,扶起重傷暈到的蕭。

蕭慢慢緩過氣來,睜開眼睛把淤血吐盡,看著身上橫七豎八的腳印苦笑道:“你再晚點拉我起來,我就被踩成肉餅了。我的臉,沒變豬頭吧。”

“撲哧”聽他說的有趣,靜子眼裏雖然滿是憂色也不禁笑出聲來,責怪道:“你這人那,現在還有心思說笑。咱們現在得趕緊逃出去,那個鐵金剛竟然有著遠古神族的血脈,而且看戰鬥形態還是最凶悍的青銅人的後裔。”

“青銅人?遠古神族?那是什麽鬼東西。”蕭被靜子的話說的迷糊起來,但他馬上收拾起繚亂的思緒不再多想。混亂不堪的人群,淒厲慘烈的叫喊,都說明現在的情勢是如何危急凶險。蕭拉住靜子柔軟的小手焦急問道:“老頭和威爾遜他們呢,還在擂台那邊嗎?”

“我不清楚,剛才看你受傷摔下來大家就趕忙跑過來。太亂了,他們都衝散了。”靜子扯著蕭急促說道:“咱們快走吧,那個青銅人好凶,它快殺過來了。”

“不行,咱們得回去找他們。”蕭橫抱起靜子,深深呼吸一口氣,勉力壓住肺腑被拳勁震蕩的傷勢。看著周圍人潮湧動,這時也顧忌不了太多,他躍起飛踏在眾人肩上頭頂,幾步縱躍已來到高高的擂台。

從這裏向下看去,隻見黑壓壓的人堆裏,一龐然大物如肆虐的龍卷風高速旋動著,那怪物橫衝直撞,被碰到的人體立即四分五裂,血雨灑落中夾雜未死透的人淒淒哀哀的呻吟,情景慘不忍睹。好一個凶神惡煞,蕭不禁倒吸口涼氣,這個由鐵金剛變成的怪物竟有這樣的實力,要在比賽時,對方有此一半強橫的力量,自己早死一百次了。

靜子被蕭強壯的胳膊抱著,躺在那溫暖的懷抱裏,隻感覺濃厚的男人氣息撲麵而來,身體裏一股異樣的情緒緩慢滋長,心兒撲通通直跳,粉嫩的玉臉上一絲紅暈顯現,她雙手不由自主環抱住蕭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柔聲道:“現在這麽亂,根本找不到人的。咱們要不先出去吧,可能他們早跑到外麵了。”

蕭看著懷裏和亡妻一摸一樣嬌豔的女孩,實在不忍心看到她身處危險,心下決定先把她送出去再回來尋找老頭他們。於是飛身撲向門口,可惜這個唯一的出口早被逃命的人群堵塞,人們紅著眼睛踏著不幸摔到在地的同類的軀體為自己的生存做著瘋狂掙紮。

蕭硬硬心腸,功聚雙臂,狠心推開一個有一個阻擋在前麵的身體,把一個又一個痛哭的絕望的人留在了身後。門口終於到了,終於衝出來了,那一道小門就像是天堂和地獄的通口,當看到外麵明亮的陽光時兩個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快離開這裏,越遠越好,我進去找老頭。”蕭留戀地看了眼靜子,轉身準備回去。

靜子死死拉住他的手不放,眼睛裏淚花閃動,是那麽地晶瑩,那麽地美麗,“別去,我不讓你回去,你打不過青銅人的,他的神識已經覺醒。”

蕭胸中柔情湧動,揉揉她滿頭短發,愛憐地道:“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你好好地躲起來,等我出來找你。等我回來。”在這一刻間,他又把靜子想成了去世的妻子,他不敢再做停留,怕是那心腸一軟,就會帶著女孩拋開一切遠遠逃離恐懼。

20多年形成的男子漢信念使蕭義無返顧地拔開人群,再次挺身去麵對最恐怖的怪物。

當他再次來到擂台前時,整個大廳已空出了一大片,滿地都是殘肢斷臂,鮮血已經把青灰色地麵塗成了刺目的紅色,怪物還在性質勃勃地屠殺著活著的人,像是屠殺著一群被關在羊圈的絕望的綿羊。

終於看到了威爾遜,他帶著幾個保鏢正手持著重火力衝鋒槍從後廳轉了出來,蕭心裏鬆了口氣,一邊向他們靠近,一邊高喊道:“老板,開槍讓那王八蛋嚐嚐子彈的滋味。”

“嗎的,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沒事。”威爾遜見到蕭安然無恙非常高興,用槍拖砸開擋著視線的人,一步步向怪物衝去。

“我懷疑這家夥根本不怕子彈,我早該跑出這個鬼地方。嗎的,我這是逞什麽威風。兄弟,等會可能你得給我收屍。”看著怪物伸腳把一個大漢踢成希把爛,威爾遜的口氣中不禁帶著一種毫無把握的恐懼。

蕭搖搖頭,他熟悉這些威力巨大的衝鋒槍的火力,不相信能把裝甲打的粉碎的合金彈頭會對這個怪物無效。

威爾遜罵罵咧咧著終於推開了人群,鐵金剛剛把一個人一爪劈成兩段,兩段又劃成了四截,便見到對麵有幾個小東西拿著奇怪的黑家夥對著自己竟然無動於衷,這些卑微的人類竟然不怕自己,它怒吼聲中,揮著血淋淋的利爪便撲了過來。

“給爺爺去死吧,***怪物。”,威爾遜等人一起開火,衝鋒槍暴烈的子彈閃耀著憤怒的火花以每分鍾數百發的速度衝出槍口轟向青銅人。

讓人不能置信的情景再次上演,怪物被打的嗷嗷狂叫,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打的向後直退,但那能輕易穿透鋼板的彈頭卻隻能在它青色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白痕,彈頭遇阻崩濺的四處飛射表明了一個殘酷的現實:子彈打不透它的皮膚!!!

威爾遜與保鏢不約而同使勁打了下自己的腦袋,睜大眼睛,完全不能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的事實。

青銅人惱火地撓著被那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西發射出來的火光打得生疼的皮肉,它終於怒了,發出了覺醒以後最狂暴的吼聲:嚨……”

“小心……”蕭第一個從震驚中醒來,危險的直覺讓他敏銳地看清青銅人的左肩在微微傾斜,那是身體將要加速運動的征兆,他不禁亡魂大冒,對威爾遜喝道:“快閃開,危險……”

一溜殘影還留在眾人的視線中,怪物的身形早硬生生穿過一個保鏢的身體,然後一巴掌把另兩個發呆的保鏢腦袋瓜子砸成了西瓜,而另一隻手上正掐著威爾遜細細的脖子把他抬離了地麵。

最後一個保鏢神經已經被殘酷詭異的畫麵弄的崩潰,他脖子上還掛著不知道從哪個倒黴鬼身上出來的一截腸子,嘴裏神經質地大聲喊著:“殺死你,殺死你鬼……”,轉身想逃離地獄,結果沒看清路,一頭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不要……”蕭眼睛中似要噴出火來,怒吼著跳到怪物麵前叫道:“放下他來,我和你單挑。”

以剛覺醒的青銅人的智力根本不知道他說些什麽,但由鐵金剛殘留的記憶使它對麵前這個小不點人類感覺非常憤恨,於是那僅存的眼眸中金色光芒更加炙烈,吼中嗚咽著危險的沉悶吼聲。

“認識我嗎,混蛋。就是我,剛才把你像死狗般打倒在擂台上,怎麽樣,有種的話放下他來和我單挑。”蕭看著威爾遜因為缺氧越來越鐵青的臉不禁心中大急,眼睛中卻故意露出鄙視的神色,用手指指著怪物挑釁道。

“去死!”老司迪如一個幽靈從青銅人身後竄起,手中一把狹長的彎刀打著螺旋急如雷電般向其擒住威爾遜的手臂斬去。

金鋼鍛造的長刀受不住大力的碰撞斷為兩截,青銅人的手雖完好無損,卻不禁一痛,力氣一鬆,威爾遜已經失去知覺的身體便像條破麻袋似的軟軟倒在地上。

老頭虎口綻裂開一道大口子,目瞪口呆看著手中的刀把,幾十年的功力聚合的一刀也不能傷怪物一絲一毫,他絕望地看著蕭苦笑道:“我這把老骨頭今天要擱在這裏了。”

蕭看著就在怪物眼皮底下的老頭,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怕觸怒敵人傷害到自己的老師。“你不是要退休了陪女兒去科西嘉島釣魚嗎,對付怪物是我們年輕人的事,你這個老頭湊什麽熱鬧。”,他覺得眼睛裏發澀,久違的淚水似要忍不住掉落下來。

老頭在怪物強猛的氣勢下渾身發軟,想稍微移動下步子都不可能,臉上還強笑道:“對付這些畜生,老頭子們比你們年輕人有經驗……”

銅人吼叫,兩個卑微的人類竟然把高貴的青銅神族當空氣般不存在,還在高談闊論,是應該給他們足夠的教訓了,怪物再不讓他們多話,一拳向讓他感覺非常惱火的蕭打去,至於那個老年人類,等會留著收拾不遲。

拳沒到,帶起的勁風已經讓蕭感覺呼吸不暢,氣息不順下身上硬氣功提不起三分功力,他剛才已見識過怪物力道的強勁,哪兒敢硬接,偏身勉力閃過鐵拳,拳勁察身而過,蕭的肩膀如欲斷裂。剛受的內傷再也壓製不住,氣功立馬散開,渾身頓時軟綿綿的直想沉睡不起。

青銅人的一隻大腳接著踢來,蕭閉起了眼睛,等待著終結生命的一擊,在這生死存亡的一秒,他什麽都不願意再想,隻感覺到無比的輕鬆,幾年來生活在深深的仇恨和無止境的痛苦回憶中,現在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撞的巨響夾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蕭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疼痛,詫異地睜開眼睛便看到胸膛塌陷的老司迪擋在自己的麵前,老頭口鼻眼耳狂噴著鮮血慢慢倒在了地上,是老頭用身體為他擋了這致命的一擊。

“快走……”老司迪圓睜雙目喊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句話。

蕭沒有動,仇恨全部化成火焰匯聚到他的眼睛中,如果憤怒能夠化為有形發泄出來,它可以毀滅世界萬物。蒼天,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為什麽要讓我眼睜睜看著我的親人含恨離去?

“啊!”辟劈啪啪,蕭的全身骨節咯咯響遍一周,整個大廳在那瞬間暗了下來,‘霹靂拳’吸收所有的光線聚集到拳頭上,光芒刺激得怪物眼睛都險些睜不開,蕭猶如自殺般一往無前的攻擊出手,20年苦練不息的外家硬氣功終於突破壁障,百尺高杆更上一層樓,達到內家先天元氣的境界,這是整個精氣神凝集的一拳。

青銅人輕蔑地笑了,輕輕揮了揮拳頭,兩拳相接,兩股剛猛的力道碰撞在一起,卻是異常詭異地無聲無息。

蕭痛哼聲中,手臂骨頭血肉猛然炸裂開來,怪物的一爪通行無阻地刺破他的肩胛骨從後穿了過去。蕭身體劇烈抖動,七竅噴血,全身的血管似被全部震裂,血液從皮膚滲透出來,頃刻間把他變成一個血人,形象慘不忍睹。

“不!”一道影子橫空而來,在蕭落地前抱住那渾身浴血的身體。“蕭君不起,我該早過來的。”靜子眼中淚水狂湧而出,她用手急急地抵在蕭的後背,一股柔和的能量傳送過去修補損傷的身軀。

“不要怪我害怕,我從沒有和人戰鬥過……,嗚嗚……,我說過咱們先出去的……,嗚嗚……為什麽你不聽我的話……”靜子看著幾乎沒有了絲毫生氣的蕭悲聲道。

蕭一口接一口吐著鮮血,隻感覺到生命的活力正在隨著血液的流失而漸漸消散,後背及時傳過來的一陣暖暖的熱流使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點,他的耳部感覺已經失靈,隻能模模糊糊看到靜子梨花帶雨的嬌容和那深深自責的眼神。蕭忍著渾身劇痛吃力地低聲道:開,別管……別管我……”

“不,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喜歡的男人,我死也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靜子眼睛中射出堅定的光芒,蕭雖然聽不到她在說什麽卻也知道她不肯獨自逃生,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焦急,激動之下氣息散亂昏了過去。

靜子趕忙加大能量的輸送以護住他的心脈,正要繼續傳送能量醫治被震傷的肺腑,便感覺到身後空氣一陣波動,心念動處,已抱著蕭沉重的身體嗖地橫移5米遠。

偷襲的青銅人收勢不住,一拳把地下轟了個大坑,怪物心中大訝,小姑娘的速度竟比自己還要快得多,它不敢再冒然攻擊,獨眼滴溜溜狂轉著眼珠子打量著對手。

“大怪物,你殺別人我不管,你竟敢打傷蕭君,我要,我要殺了你。”靜子心中第一次產生了殺念,這殺念一起就再也壓製不下來,決心使用禁忌的力量來為蕭報仇。

青銅人呆頭呆腦地觀察著對手,野獸的直覺讓他感覺到這個小東西不是好惹的,身上帶著令自己畏懼不安的力量氣味。於是他轉變方向,想繼續屠殺場中已經為數不多還沒跑幹淨的倒黴蛋。

靜子哪容他再有行動,身形如一陣輕煙圍著青銅人周圍直打轉,左手輕鬆地抱著蕭,右手五指突然變長,指頭尖銳無比,不斷展開撕扯拍打的招數,雖然是青蔥玉指,看似嬌柔無力,卻在青銅人堅硬的軀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青銅人受傷大怒,聞到自己的血氣更加瘋狂起來,舉起巨靈掌猛拍靜子。靜子知道對方力量的強悍,並不直接相抗,靈活閃躲,血液加速流動,運起全身血能,右爪泛出淡淡紅光繼續在敵人身上創造著戰績。

青銅人不愧是遠古時代可與天神相抗衡的強大種族,鐵金剛隻懷有稀薄的血脈,力量卻也非同小可,血族獸化的利爪也隻能給他造成少許傷害。

怪物似不知疲倦,力量又好象用之不竭,拳風呼嘯下漸漸把靜子逼到牆角狹窄處,血族超強的速度優勢再不能十二分的發揮。靜子雖因為自小喜愛習武,又有著神秘強大的能力,卻從沒和人生死相搏過的經驗,茫然被逼到死角,身形開始遲鈍,險險躲過幾下巨爪才發現情況不妙。

“引他打牆壁,打跑牆外麵就是街道。”恢複了點生機的蕭剛醒過來還沒來得及詫異靜子神奇的實力,已經發現他們麵臨著巨大的危險,趕忙出言提醒。

靜子聽了頓時醒悟過來,抓住時機,裝做身形一緩,青銅人狂吼著,巨掌轟向兩人。靜子在拳頭快要及身前一秒靈活地閃過一邊,怪物鐵拳毫不停留地猛擊在前麵厚實的牆壁上,‘轟隆’一聲,鋼筋混凝土的牆上馬上開了個窟窿,它依然收勢不住,狗熊般笨拙的軀體徑直穿過石塊破磚。

靜子手臂有意地擋住蕭的視線,張開玉口,兩隻嬌俏的小虎牙猛然伸長兩尺,如閃電般劃過青銅人粗壯的脖子上,尖端直刺進動脈大血管。怪物淒聲慘叫,身體內血液電光火石間被生生吸走三分之一,它腳下用勁,狠命向前狂撲穿過牆壁,終於脫離吸血牙的致命範圍。

怪物亡命地蹦到外麵大街上,還沒等看清周圍情景,隻見前麵火光閃動,耳邊聲如霹靂,轟轟的子彈打在了巨大的胸膛上,原來是倒黴地進入了聞訊趕來的警察包圍圈。警察們聽到拳場裏有怪物橫行,他們哪兒敢輕易衝進去,在門外擺好了足夠的火力卻正好打了怪物個促手不及。

這個時機無意間選的非常好,青銅人血液嚴重虧損,護體的神力大大減弱,一身血肉哪兒能阻擋現代化武器的摧殘,直被打的血雨飛濺,哇哇吼叫著知道再做停留,恐怕性命難保,它隻得用蠻力撞開擋路的警車,順手撕碎幾個腿腳發軟來不及躲閃的小警察,身如奔馬迅速絕塵而去。